第31节:第四章签证(3) 弗里茨跳上摩托车:" 追!" 4.奥地利与意大利的边境是开放的 萨尔斯堡是德国与奥地利的交界处,也是从慕尼黑前往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的 必经之地。一辆卧车驶过来,在扬旗前停下。 两名奥地利边防士兵走向卧车。曼弗里德掏出证明,交给士兵。奥地利士兵 看了看,抬起扬旗,放卧车通过。曼弗里德掏出手绢,点了点脑门上的汗珠。不 约而同,玛丽奥和米歇尔轻松地吐出一口长气。 卧车停下,老彼得下车,提了一个水桶去加水。一桶水刚刚倒进散热箱,老 彼得的目光向远处凝聚了。德国那边的公路上,扬起一片烟尘,像是一个车队驶 来。 曼弗里德喊道:" 老彼得,上路!" 卧车开走了。片刻,几辆摩托车、卧车风驰电掣驶来。 在奥地利哨所前,摩托车也停下。弗里茨和肖尔沮丧地看着扬旗那边驶离的 卧车:" 差一步,差一步,就差一步。" 进入奥地利后,曼弗里德片刻也不敢耽搁。在维也纳的一个饭店安顿了家人 后,立即去中国总领事馆。 贺风山正在办公室看报纸。报上登的全都是奥地利纳粹运动的消息,一部分 极端的纳粹分子叫嚷,奥地利人也属于日耳曼民族,也是说德语的,风土人情与 德国近似,因此应该与德国合并。 女秘书进来通报:" 有一位从德国来的先生要求见你。" 贺风山放下报纸:" 德国人?什么名字?" 女秘书:" 约翰·曼弗里德。他介绍自己过去是个鞋商。" 贺风山:" 噢,他是不该来维也纳的。请他进来。" 曼弗里德提着一个大公文包进来。 贺风山迎上去:"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直接去意大利了呢。希特勒吞并奥 地利之心越来越明显,维也纳乱了,纳粹分子正在鼓噪奥地利是德国的一个行省, 你们尽快动身,维也纳不是久留之地。" 曼弗里德:" 我这次来,是受一所经学院之托,找你办一件大事。" 贺风山:" 大事?什么大事?哪个经学院?" 曼弗里德:" 知道慕尼黑的汉弥尔顿经学院吗?" 贺风山:" 当然知道。它是欧洲最古老的犹太教神学院之一。我在慕尼黑大 学读书时,还去那里参观过。" 曼弗里德:" 这所经学院打算整个去中国。" 贺风山:" 整个经学院去中国?" 曼弗里德:" 为了躲避纳粹的迫害,汉弥尔顿经学院的全体拉比和学生,共 四百多人,打算一个不少地去中国。" 贺风山:" 不仅是大事,而且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曼弗里德把随身带的皮包整个递过去:" 这是汉弥尔顿经学院全体拉比和经 学生的花名册和每个人的照片。" 贺风山接过提包:" 在纳粹猖獗排犹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我都见 怪不怪了。你们需要我怎么做?" 曼弗里德:" 还是老办法。汉弥尔顿经学院向中国驻德国大使馆提出签证申 请,你以个人名义通融德国外交部,请德国外交部给中国驻德国大使馆打声招呼, 同意给他们办理签证。" 贺风山用巴掌摩挲了一阵面孔:" 经学院集体出走,难度相当大。我是中国 驻奥地利总领事,通融纳粹德国外交部办少数几个人的出境手续,办得到,但是 整个经学院四百多人我没有把握。" 曼弗里德:" 他们是犹太教的血脉传人,是承传香火的。" 贺风山:" 把名单放在这里,我想想办法吧。" 曼弗里德:" 我有个想法,经学院人数太多,如果一下去中国办不下来,作 为中国驻维也纳总领事,你总有办法通融奥地利外交部,同意经学院进入奥地利, 与奥地利神学院搞些宗教交流活动。" 贺风山:" 这么做难度就小多了,估计可以办到。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他 们能进入奥地利,从奥地利进入邻国意大利就好办了。" 曼弗里德:" 据我所知,意大利法西斯头子墨索里尼自称是奥地利的保护神, 而奥地利政府企图背靠墨索里尼抗拒希特勒的吞并,正由于这种特殊关系,意奥 两国的边境是开放的。" 贺风山:" 即便这步能做到,往下的也很难走通。经学院全体人员拿到进入 奥地利的签证,进入意大利,抵达威尼斯港。但他们没有中国驻德国大使馆的签 证,不可能购买前往中国的船票。" 曼弗里德:" 贺总领事,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想方设法让他们进入 奥地利。剩下的事我来想办法。" 贺风山:" 这是一着险棋。你能想出什么办法?" 曼弗里德:" 我是个商人,政界和军界没有关系,只能仰仗中国朋友一起想 办法。我刚才给柏林的旅德华人商会打了电话,他们说方山正好在意大利的热那 亚。我很快就去热那亚,和方山商量。我们全家去中国,也要把汉弥尔顿经学院 全体人员带到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