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愈演愈烈 上午到单位就是开了个动员会。这种会本应该让人热血澎湃才对,可这天开的 确实让很多人跟我一样骂他妈的。会上领导说“非典”来了,大家要紧紧团结在共 产党周围跟祖国和人民共度难关,我坐在最后面一听着就咬牙切齿,什么祖国啊人 民的,谁不知道,我身为红色青年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早就跳楼自尽了。当然更让 我紧捏拳头想要大刀向领导头上砍去的是,“非典”竟然成了单位降我们工资的借 口。 吃过中饭,班也懒得去上了,反正工资打折,上班时间打个折扣也在情理之中。 早就跟文芳说好了,她陪我去买衣服。 我说:“文姐,以后工资就是跳楼价了,衣服也不能穿好的了,我们就去看看 有没有跳楼价的衣服买吧!” 文芳说是啊是啊,大家都等着跳楼,然后又问我:“怎么,钱又用完啦?那衣 服我给你买吧。” 我说:“别,千万不要搞得男亲女爱的,不然绯闻愈演愈烈可别怪我。” 我们去的是阿波罗商业广场,就在火车站附近,离单位不远,从我住的地方走 路大概只要十来分钟。文芳问我要买什么样的,我说也没什么具体的标准,夸张点 的,走在街上引人注目的就行。结果我们把整个商场都逛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件让 我满意的衣服。看来要找到与众不同点的衣服,还是得去路边小店淘。 从商场出来还只两点多钟,我说:“文姐,要不要到我那里睡个午觉再回去?” 她立即反对:“睡你个头啊,要是被我妹妹知道了还以为我们两个不清白呢。” 对头,说到她妹妹我一下就清醒起来了。何梦如这家伙,我得告告她的状才行。 在沿八一路往回走的时候,我对文芳说:“文姐啊,你那个小如妹妹嘴巴子还蛮厉 害的哦,竟然敢背地里往我的爱情生活里捅刀子!” “是不是你的一些不清白的私生活被我妹妹发现了啊?” 我轻推她一下,然后就把何梦如对李小静揭我“黑底”的事给说了。 “我妹妹不会真喜欢上你了吧?看见你谈女朋友就吃醋了!”文芳有点惊讶地 看着我。 “这我可不知道了,不过我不喜欢她啦,瘦瘦小小的还减肥,你不知道她那副 正反都是背的身材很让男人失望的。” 文芳大概不太理解周小铸发明的“正反都是背”的这个说法,很疑惑地问我: “你说我妹妹什么让男人失望啊?” 烦,我干脆把话说直接好了。我说:“意思就是,你妹妹是干瘪四季豆类型的 美女啦!胸部简直就是民用设施!” 文芳笑,骂我自以为是。走到长岛路口,她本来打算坐车回去,但最终还是被 我软泡硬磨拉回了家。周小铸和上早班的何梦如都在,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电视,好 像还蛮聊得来的。看来身价相等的两个人还是有一些共同话题。 为了照顾一下文芳的面子,我对何梦如说:“小如,你姐姐来看你了。” 何梦如站起来,拉住文芳的手,好兴奋的样子,其实矫情得要死。周小铸叫了 声“文姐”,坐着没动。周小铸坐着看电视,如果手里没端茶,动作也是很经典的, 他习惯跷个二郎腿,把两只手夹在两腿之间。我和哈奔都笑他是害怕自己那童男之 身受到意外袭击,所以时刻保护。 文芳到何梦如房间里去了,我想她会跟何梦如谈谈,在路上我已经跟她交代过 了,要她叫何梦如不要随便干涉我的私生活,不然我就叫周小铸去泡她。而我,回 到家习惯首先把电脑打开,有时候没什么事索性就放歌听。周小铸吵着要听小刚的 《黄昏》,就是里琪妹坨喜欢听的那首。我说过时了,他坚持,我也就没办法。可 这歌对我来说是比较残酷的,总让我轻而易举就想到2002年冬天,我刚搬过来 的时候,在寒冷的夜里反复听着这首歌,想起李芹芹。 做晚餐的菜是等哈奔下班回来后再去买的,我把里琪妹坨也叫过来了。还是坚 持“厨房禁止女人入内”的原则,我和哈奔、周小铸三个大男人在里面忙乎,她们 三个女的在外面看电视。 等到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哈奔和周小铸要出去,我马上制止,说:“这 也太不够义气了吧,留我一个人在厨房多没意思啊。” 哈奔说:“好好,那我们陪着你。” 然后他们两个就真的神里神经地从客厅各搬一条凳子进来,坐在我后面,优哉 游哉地吸烟。里琪妹坨跑进来,看见这滑稽场面,大骂变态。 我说:“骂得好,骂得好。” 我当然有底气说骂得好,我在炒菜,没什么好变态的,他们两个陪着我才是变 态。反正里琪又不知道是我要求他们这样做的。 里琪妹坨往锅里看了一下,对我说:“朝哥哥,我在燕山街那头找好房子了, 明天搬,到时我叫你哦。” 里琪在我对面租的那房子,好是好,只不过房东是个离异女人,自己也住一间, 多少有些不方便。而且离婚女人挺寂寞嘛,里琪却时不时会带男朋友去玩玩,别人 心里肯定不好受啦,不说嫉妒,至少是羡慕的。对于一个心存欲望的人来说,听隔 壁的风声雨声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 等里琪妹坨出了厨房,我马上对哈奔说:“哈奔,快过来给老哥点支烟。” 我炒菜的时候习惯抽烟,这可不能让里琪她们发现了,不然准把我骂得狗血淋 头,肯定会怀疑我不小心就会把烟灰弄到菜里头去。 哈奔给我点上烟,说:“老哥,我们三兄弟就你最转了,连炒菜都摆酷。” 他们两个在旁边吵个不停,结果等开饭的时候,大家反映所有的菜盐都放多了, 实在有辱我“本户一级厨师”的美名。我很不好意思地说:“要不我每个给你们倒 杯开水,洗洗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