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云开雾散 迟鸣和徐若风来到黑子住的房间门口,迟鸣敲门,却没有动静,对面的邻居老 大爷出来:“你们找谁?” 迟鸣上前:“嗅,老大爷,这里是住着一个叫‘黑子’的年轻人吗?” “黑子啊,他是住这儿,可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徐若风问:“那您最近见过他吗?” 老大爷摆手:“没有……兴许他回来过吧,因为昨晚上我闹肚子,我打这门前 过的时候,好像看见有亮光,要不你们晚些时候再来。” “谢谢您啊……” 就在徐若风和老大爷说话的时候,迟鸣感觉有人在窥视他们,他猛地一回头, 果然看见一个人影闪到楼梯拐角。迟鸣追上去,但没有发现任何人,徐若风过来: “怎么了?” “没什么,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也许这次看花眼了吧,走吧。” 两人在楼下车里守候,一段时间过后,徐若风突然看见黑子屋里的灯亮了: “你看!” 迟鸣回头看见灯光,两人赶紧上去。他们冲进黑子家,客厅没有人,又进里屋, 这时黑子从卫生间出来,想要逃跑,被迟鸣发现了。 迟鸣发现黑子逃出门,和徐若风立即追了出去。 黑子在前面吃力地奔跑,前边是一条死路,黑子正想回头,一只手把他拉到暗 处! 黑子想挣扎,突然觉得脖子上一阵冰凉,那人正用刀子顶着他的喉咙。黑子低 声说:“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我什么都不知道……” “咣!”迟鸣和徐若风听到动静,向这边的小巷子走来,刚进巷子口,就发现 黑子趴在地上,头后部受了伤,地上都是血迹。迟鸣仔细地察看了一下,眼前的情 景,和连环杀人案情景十分相似。 徐若风试了试黑子的脉搏,发现还有心跳,连忙拨打急救电话。 黑子被送进了急救室,高捷和徐若风在急救室的门外讨论着工作。高捷说: “徐队,我马上去安排对黑子的保护。”徐若风点了点头,高捷转身走向门外,正 好碰到迟鸣走了进来。 徐若风一看到迟鸣就说:“我敢肯定,我们这两天一定是被人跟踪了…” 迟鸣笑了笑,说:“我想没有这么简单,他好像更关心我们的调查……” 徐着风担心:“但愿黑子没事,不然这条线又断了。” 医生走了出来,徐若风连忙迎上去问道:“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还好送来得及时,已经抢救过来了,但由于失血过多,还没有脱离 危险。” 徐若风若有所思:“那人为什么要致黑子于死地?难道是想杀人灭口?” 迟鸣说:“我总有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这整件事一定和连环杀人案有关。我 想我们应该去看看戴蒙。” 徐若风和迟鸣赶去修车厂,刚到门口,就碰到涂彬从车里下来。涂彬惊讶地问 :“徐队,你们怎么来了?” 徐若风没有理他的问话,直接问道:“戴蒙今天有没有出去过?” 涂彬摇摇头说:“没有啊,从肖海川出事以后,他就从来都没有出过修理厂。” 徐若风进一步问:“他人会不会根本就不在屋里?” 涂彬想了想说:“按说应该没有这个可能,我们在修车厂的周围都勘察过,无 论他怎么出去,都会必经这条路,我们没有理由看不见的。” 迟鸣皱紧眉头说:“什么都怕一个万一,想知道人在不在,上去看看不就知道 了?” 徐若风摇了摇头:“不行,那样会打草惊蛇……” 迟鸣想了想,突然拿起了手中的电话,笑了,说:“我有办法。” 不一会儿,黎妮在迟鸣的召唤下火速开车赶来。一下车,她就跑到迟鸣面前, 故作不高兴地说:“什么事啊?这么急地把我找来?” 迟鸣笑了笑,说:“这里有一个特殊的使命需要有一个智勇双全的人来完成… …你只需要上去帮我们看一下里面的人还在不在。” 黎妮把头一甩,说:“没问题,小菜一碟。” 徐若风担心地说:“迟鸣,这样行不行?万一黎妮要是有什么危险呢!” 黎妮笑着对徐若风说:“若风姐,你就放心吧,就算有危险,迟鸣也会保护我 的。” 黎妮说完,跃上车,准备行动。 迟鸣突然想起什么,走到车前,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黎妮,正是戴蒙的照片: “看清楚,你要找的就是这个人。待会儿你借口修车进去,记住,千万不要留的时 间太长,一完成任务就马上出来。” “知道了,不就是试探一下里面有没有这个人吗?弄得这么紧张。” 黎妮正准备开车,不料又被迟鸣拉住了。 迟鸣拿出了黎妮的电话,并拨通了它,使它始终处于接听状态,然后才把电话 放回黎妮的上衣口袋里,又叮嘱道:“别挂断电话,这样我就可以听到里面的情况。” 黎妮顽皮地敬了一个礼说:“知道了,大警探。” 迟鸣郑重其事地看着黎妮说:“别让我担心。” 黎妮对迟鸣微微一笑。 这时涂彬正在黎妮的车上做手脚。徐若风问:“怎么样?弄好了吗?” 黎妮向下望着说:‘你可悠着点,这可是我向我爸借的车。“ 涂彬盖上后盖,说:“好了,放心吧黎妮,就弄了一点小毛病。” 黎妮脚踩油门,在最后出发之前,对迟鸣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呼啸而 去。 黎妮把车开进了修车厂,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于是大声地叫了起来:“喂 ——有人在吗?” 等了一会儿后,无人理睬,黎妮使劲地按喇叭。 汽车发出疲倦的“嘀!嘀!”声,在黑夜里分外的刺耳,但是还是没有人出现。 黎妮主动走进了车库。车库里黑糊糊一片,只有深处有一个亮着微微灯光的房 间。 黎妮向着那个亮光走去。走到房间门口,正准备推开房门,突然一个黑影站在 黎妮身后,但是黎妮没有发现,还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灯光让黎妮注意到地上有两个影子,顿时吓得浑身动弹不得,就听身 后那条黑影突然说道:“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黎妮转过身来,看清楚了,原来是戴蒙。 黎妮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的车坏了,你能帮忙修一下吗?” 戴蒙说:“没问题,不过我先要检查一下。” 黎妮松了一口气,跟着戴蒙走出去,在门口看见戴蒙在检修她的车,于是又悄 悄回到戴蒙房间,一边看,一边念叨:“这里有一个祭台,大概是他家里有人去世 了吧……”黎妮注意到肖海川遗像旁边还有几张照片,于是又说道:“这里还有几 张合影……天,这里哪像是住人的房间,简直跟灵堂一样……” 黎妮想再察看一下,于是拉开抽屉,就在这时,戴蒙出现在黎妮的背后! 重重的关门声把黎妮吓了一跳。 戴蒙冷冷地说:“你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是灵堂!” 黎妮吓了一跳,不小心挂断了电话。 戴蒙一步步向黎妮逼近。 修车厂外,黎妮的挂机让迟鸣很紧张,迟鸣挂上电话。 徐若风担心地问:“怎么了?” 迟鸣皱着眉头:“电话断了。” 徐着风低头想了一下,果断地说:“准备行动……” 迟鸣等人一听,纷纷把枪掏了出来,准备冲进去。 突然,迟鸣看到黎妮走了出来,在门口还和戴蒙说了几句话,然后戴蒙转身走 了进去,黎妮走了出来。 刚到他们近前,迟鸣猛地拉过黎妮,问道:‘你没事吧?“ 黎妮奇怪地说:“没事啊?” 迟鸣责怪:“吓死我了,不是跟你说了不许挂电话的吗?” 黎妮解释道:“那电话自己掉线,我也没办法。” 徐若风说:“好了,没事就好。哎,黎妮,你的车呢?” 黎妮不高兴地对涂彬说:“都是你,还说是小毛病呢,结果戴蒙一检查,说一 个主要零件坏了,现在配不上,得先放在他那儿。” 涂彬挠挠头说:“是吗?不会吧……” 迟鸣说:“先别管你的车了,他没把你放在那‘修’,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 黎妮一听,一半深情一半意外地看着迟鸣,说道:“看着你能为我担心,真的 是很过瘾……” 迟鸣无奈地摇摇头,徐若风和涂彬一听,不禁笑了起来。 第二天,徐若风又到医院里探视黑子,问医生:“医生,黑子今天的情况怎么 样?” “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没有什么危险了。”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醒!” 医生想了想说:“这就说不准了,要看情况。” 徐若风走出病房,在走廊里正好碰到迟鸣和警卫。 徐若风对迟鸣说:“病房里我已经检查完了,这几天就辛苦你们了。哎,迟鸣, 怎么就你一个人,高捷呢?” 迟鸣解释:“哦,他上厕所了。” 在病房里,门悄悄地被推开了,一个带着口罩、医生打扮的人进来,亮出一把 闪亮的手术刀。他走到黑子病床前,准备下手。 突然,病床上的人翻身坐起,原来是高捷! 高捷和假医生搏斗,假医生猛地一拉垂到床边的输液管,输液支架倒下,打中 高捷。高捷回头之际,假医生抢上前,用左手将高捷打晕。 迟鸣和徐若风听到病房的声音后,冲入病房,看到假医生跳窗逃走。徐若风和 迟鸣一起追了出去。 此时的修车厂外,吴建国和涂彬正在监视戴蒙。 戴蒙的房间灯亮着,有人影来回晃动。 这时手机响起,是迟鸣打来的。吴建国说道:“没有啊,他肯定一直在房间… …没错,什么?高捷现在怎么样?” 医院里,迟鸣挂上电话,若有所思,觉得这事非常奇怪。 第二天,徐若风、迟鸣还有吴建国、小璐、陶敏来看高捷。高捷坐在病床上, 兴奋得比比划划说:“当时那叫一个惊险,还好我反应快,机智勇敢,刺伤了他的 左臂。” 徐若风看着他,调侃地说:“还说呢,我们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可是你躺在地上。” 高捷连忙解释道:“也怪我低估了对手的能力,不然迟队的计划就成功了!” 徐若风回头对迟鸣说:“迟鸣,下次再有这样的安排,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 免得我连高捷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迟鸣连声称“是”。 徐若风点了点头,说:“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工作还是很有进展的,大 家都各就各位,做自己的事情吧。” 高捷也要下床走,被陶敏按住:“哎,你干什么去!” 高捷说:“各就各位啊……” 徐若风说:“我命令你,必须在伤势完全恢复之后再回来!” 在刑警侦察室里,大家看着幻灯片,是黑子的档案。 徐若风做着讲解:“此人叫赵明宇,东北人,绰号‘黑子’。1991年6 月,赵 明宇因盗窃罪被判刑3 年;1994年出狱后,便和其他人合伙做生意,到1995年3 月, 赵明字国非法盗卖走私进口车辆,被判有期徒刑两年,再次入狱;1997年出狱后一 直都没有正经职业;到1999年年底,又因为参加团伙械斗,因为恶意伤人导致被害 人死亡,又去蹲了两年的大狱,直到3 个月前才刑满释放……从现在的状况看来, 即使黑子杀人成立,他也不会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因为第一起连环杀人劫车案是 在大约4 个月前发生的……黑子就没有在现场作案的可能性。” 吴建国问:“那他的出狱时间会不会记错?” 陶敏答:“不会。” 高捷又问:“那会不会是团伙作案,而黑子只是其中的一员,而且他也有盗卖 黑车的经验……” 徐若风点着头:“有这个可能……”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说话的是高捷,陶敏惊讶:“高捷,你不是在医院吗?” 吴建国也说:“是啊,你不好好在医院待着,怎么跑回来了?” 徐若风着急:“陶敏,你赶紧找车把他送回去……” 高捷一听急了,说:“哎,别、别、别,我已经好了,连医生都说过两天我就 可以出院了,你们就行行好,让我回来吧,再在那种鬼地方待下去,等伤好了,你 们再直接送我去精神病院得了……” 徐若风只好点头:“好吧!” 高捷高兴地说:“太好了!队长你就分配任务吧!” 徐若风说:“我们的时间真的是不够用,离结案只有两天了,为了不出意外, 我们必须做两手准备,先将这件肖海川被杀案和连环杀人劫车案分开处理,分头做 调查。这样,涂彬和老吴还是主要负责监控戴蒙,他也许是这两起案子的契合点; 高捷、陶敏你们与外地警方联系,请他们配合调查,看看有没有被劫车辆流人外地 ;迟鸣和我继续调查肖海川的案子……” 这时电话响了,陶敏接了电话,跑过来说:“队长,医院方面来电话说,黑子 已经完全脱离危险,可以做口供。” 徐若风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们马上去!” 监护病房里,徐若风他们坐在黑子病床周围,陶敏做录音和笔录。黑子还是很 虚弱,他断断续续地说:“那个叫肖海川的是我杀的……” 徐若风继续问:“那你和4 个月以来连续发生的数起连环杀人劫车案有什么关 系?”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连环杀人劫车,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是有人花钱雇我杀肖海川。那辆车我也没敢要,我把它沉到水库里了……” “你是说‘买凶杀人’?” 黑子点点头。 徐若风和迟鸣对视一下。迟鸣继续问道:“前两天我们找你的时候,好像也有 一个人在打听你的情况。” 黑子答:“他好像也去找过大嘴鱼,可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他也是想知道 到底是谁要杀肖海川……” “那是谁雇你杀肖海川的?” “我也不知道,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面,每次都是他打我的手机,而且每次的 电话都不一样……” 徐若风问:“那你们每次都是用什么方式交易的?” “他总共要分两次把钱付清,第一次先付了我一万块钱的定金,等我杀了肖海 川之后,再全部结清。他做得很小心,但是他要求我必须按照他说的方法杀人,否 则就一分钱都拿不到……” 突然,黑子的呼吸开始急促,声音越来越微弱:“我和他的最后一次交易就是 在肖海川的身上……” 徐若风惊讶:“肖海川的身上?!” 黑子点头,说:“他告诉我,在我要杀的人身上有两万块钱,就是我的最后一 笔酬劳……结果我果然从肖海川身上找到两万元现金。” 迟鸣又问:“你有没有看见刚才是谁打伤你!” “我……我……”黑子体力不支,又陷入昏迷。迟鸣抓住黑子的肩膀拼命摇晃。 徐若风连忙喊医生进来,给黑子做检查。 徐着风急切地问:“怎么样?”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他只是轻度昏迷,但目前病人的状况还很不稳定, 不能够说话时间过长……” 在房间中,戴蒙正在祭奠肖海川,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这时迟鸣走了进来。 戴蒙回头看着他问道:“你来干什么?” 迟鸣没有说话,走上前去,点燃一支香,默哀了一会儿,插在香炉里。 戴蒙看着他,有些奇怪。 迟鸣说道:“看来你和肖海川的关系很不一般?” 戴蒙说:“我们俩从小一起尿尿和泥巴长大的,然后又一起出生入死,已经做 了几十年的好兄弟了,没想到现在……你不会明白的!” 迟鸣说道:“我当然明白,谁都会有亲如手足的好兄弟。” 戴蒙看着肖海川的遗像说:“海川,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白白死的!” 迟鸣说:“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们已经抓到谋杀肖海川的嫌疑犯了,他叫黑 子,我想很快就能结案了……” “黑子?他和海川无冤无仇的,凭什么杀海川?他一定是受人指使……” “这么说,你查得比我们还清楚了?” 戴蒙知道失口,赶紧掩饰说:“我也只是猜测,这应该是你们去办的事。” 迟鸣要走,又突然地把顺手拿了一罐可乐扔给戴蒙,戴蒙还是左手接住它。 迟鸣说道:“反应够快的,我发现你最管用的还是左手。我想那个杀了那么多 人的凶手和你一样,左手尤其管事儿!” 戴蒙冷笑一声说道:“我告诉你,我的每一只手都很管用,那你也抓不了我, 因为不是我干的!” 他再次用左手捏扁可乐。 迟鸣走出大门,在他身后,戴蒙背在身后的左臂流出血来…… 徐若风办公室里,徐若风他们在听高捷的调查结果。 “我已经核实过黑子的日供,他说的是实话,我们还在他家找到这个……”高 捷摊开一个信封和一张肖海川的照片,“这应该是雇黑子杀肖海川的人寄给他的。” 徐若风看信封说:“是易杰的公司。” 高捷点头。 迟鸣却拿着肖海川的照片看,注意到上面的日期。 徐若风说:“能用这种信封的人肯定是在易杰的公司,包括肖海且在内……” 高捷说:“肖海川就算了,他已经翘辫子了……” 迟鸣说:“既然把黑子作为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无法成立,现在的重点应该放 在买凶杀人的动机上。” 高捷拿起在黑子家找到的信封说:“再明显不过了,还能有谁!” 徐若风说:“我想可以正式拘留易杰了。” 审讯室里,徐着风和迟鸣正在审讯易杰,陶敏在一旁做记录。 易杰申辩:“警官,我从来都没有杀过人,你们凭什么怀疑我?” 徐若风冷冷地说:“怀疑的理由很简单,目前已经抓到对肖海川行凶的凶手, 我们已经证实是有人出钱雇他杀人,也就是买凶杀人!” 易杰解释道:“这跟我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杀肖海川?” 徐若风不急不慢地说:“你先别激动,这是在凶手那里找到的。”他示意陶敏 把信封和照片拿给易杰看。 易杰看了照片,继续说道:“你们不能单凭一个信封就说是我吧?我们公司所 有的人都可以使用这种信封。” 迟鸣说:“你一直都不敢坦言自己和王英的关系,据我们了解,你和她之间好 像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易杰轻微地叹了口气,慢慢说道:“我们确实是老同学,也曾经是恋人,但那 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出国的第二年,就彻底断绝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直到我 去年回国,在一次同学会上我再次和王英相遇,同时认识了肖海川,从那以后我就 和王英有了比较多的接触。我发现王英变了,我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但是因为我 始终觉得亏欠她的,所以一直不想伤害她……” 徐若风问:“那你们上次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争吵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杰解释:“那天王英来办公室找我,说她想提出来和肖海川离婚……她说她 一定要和肖海川漓婚。我劝她,她不听,还说要和我结婚,我正在劝她,这时肖海 川突然冲了进来,一进来就指着我们俩大骂,还说我们就是杀了他也别想让他同意 和王英离婚,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秘书雨红闯了进来,这事就闹开了。事情 经过就是这样。” 徐若风又问:“那你当时怎么不说实话?” “我和王英的事公司内外议论纷纷,我不想越描越黑。” “那你现在是不是也可以说实话了,是不是你让肖海川给什么老板送钱去的?” 易杰无奈承认:“是,我撒谎是因为,我让肖海川替我还给王老板的两万元是 我欠他的赌债,我是怕传出去不好听。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 迟鸣和徐若风对视了一下。 在王英的家中,王英告诉了徐若风她和易杰的事,徐若风问道:“那你再回忆 一下,在案发当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王英不耐烦地说:“我都说过了,那天小毛头发烧,我还嘱咐他早点回来…… 我好像还问过他去哪儿……他说他去替易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让我就别管了。我 当时没有在意,因为他经常去替易杰办事。虽说海川知道我和易杰的事,但他是一 个知道报恩的人,他始终认为易杰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帮了他,给了他这份工作,不 管怎么说,只要是易杰开口让他办的事,他一定会尽力去做。” “那天晚上,肖海川走了以后,你在哪里?” 王英不自然地说:“我……我一直都在家。” 走出了王英家,迟鸣就问:“你相信王英的话吗?” “怎么了?” “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在说谎……” 这时,徐若风刚好碰见接小毛头从幼儿园回来的阿婆,于是就问阿婆:“阿婆, 怎么是您去接小毛头回来啊!” 阿婆说:“是啊,这孩子真是可怜,这么小就没了爸爸,我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迟鸣问:“阿婆,你还记得在肖海川出事的那天,你有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人!” 阿婆想了想,摇头说:“没有,那天啊,王英让我帮她看一会儿孩子。后来, 12点了,她才回来,她走的时候,还给我留了几百块钱呢,说是以后要经常麻烦我 看孩子……” 迟鸣心中明白:“王英果然在说谎!” 迟鸣、徐若风回到了刑警队,并赶紧召开了会议,把情况说了一下。 陶敏递给徐若风一张单子,说:“队长,这是刚从电信局调出来的黑子的手机 通话记录。” 徐若风看着单子,将目光落在最后一个电话上。 “这个电话怎么这么熟啊?” 迟鸣过来看,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掏出雨红的名片对照。 徐若风说道:“是易杰公司的电话!我想现在有必要让黑子进行口音辨认。” 监护病房里,徐若风和陶敏给黑子做口音辨认,王英和易杰的声音都给他听了, 结果都不是。 黑子解释:“我确定一定是个男的,因为他说话的时候好像很紧张,总是爱‘ 咳’一下。” 徐若风和陶敏失望地回到刑警队,案子又变得无从下手。 徐若风的手机响了,她接电话:“喂……哦,好呀……几点钟?……我知道, 怎么走……好,一会儿见。” 徐若风放下电话。高捷问道:“队长,有约会!” 徐若风看了看迟鸣的反应说:“是呀。” 迟鸣面无表情。 徐若风问:“初石说找我有事,你要不要也去?” “他没有约我,我就不去了吧。” 西餐厅里,林初石在等徐若风,徐若风一来,就把一堆材料放在桌子上,抱歉 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一点,刚才迟鸣搭我的车,所以……” 林初石笑笑说:“没关系,迟到是女人的权利。” “对了,我妈说前两天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为今天的晚餐!” 徐若风惊讶:“这么说,今天很特殊了?不会是你的生日吧?” 林初石摇了摇头:“你记不记得在两年前的今天,我去珠海市公安局报案,我 就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你……” “你还记得,你要不说,我真的就忘了。”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我想送给你一样礼物……”林初石摘下左手上的 戒指递给徐若风。 徐若风吃惊地说:‘不,我不能接受……“ 林初石说:“你可以不戴,先放在抽屉里,考虑一下,说不定,有一天你会戴 上……” 徐若风有些犹豫,就在这时,迟鸣进来了,徐若风不愿让迟鸣看见,慌乱间就 把戒指顺手塞进一堆材料当中。 迟鸣抱歉地笑笑:“我刚才把一份很重要的资料落在若风车上了。” 徐若风把资料递给他,恰巧就是夹着戒指的那一份。迟鸣转身走出了西餐厅, 回到车上,将一堆资料放在旁边座位上,这时,一颗戒指滚了出来。 迟鸣拣起来,觉得非常奇怪。突然,他知道这是谁的戒指了,一下变得心事重 重。 晚上,迟鸣独自在河畔散步,这是他和徐若风当年经常一起散步的河岸。 迟鸣觉得背后有人,回头,居然是徐着风。 两人默默相视。 迟鸣先开口:“世界真的很小。” “没想到会这么巧。” “是啊……对了……”迟鸣从兜里拿出戒指,说:“我发现这个夹在我拿回来 的资料里了,我想应该是你的。” 徐若风十分的尴尬,接过戒指,迅速地放进口袋:“他说,只是一个朋友的祝 福,没有特别的含义……多亏你进来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 “一起走走吧?” 徐若风点头。两人一起在河畔漫步。 徐若风感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在这条河边散步了……” 迟鸣没有说话,许多往事一下子涌上心头。 不远处有大排档的灯光。 徐若风看着,迟鸣知道她想什么,于是说:“我肚子好像有点饿了,要不,咱 们去吃点东西?” 徐若风高兴地点了点头。 两人快步向大排档走去。 在大排档前,徐若风和迟鸣并排站着,异口同声地说:“来碗爆肚!” 两人互相看看,又一起说:“还有……多放辣椒。” 两个人一起笑了。 第二天,刑警办公室里,迟鸣他们分析着黑子的口供。 迟鸣说:“现在很明显,真正想要致肖海川于死地的人一定是想利用连环杀人 案来做替罪羊。” 徐若风说:“可是,照现在的分析,肖海川之死和连环杀人劫车,根本就是两 个独立的案件。” 高捷说:“那岂不是打错靶了,我们现在的重点可是连环杀人案。” 迟鸣解释道:“不,你现在看见的只是一种表面现象,我确定这两个案件一定 有联系。” 吴建国点头道:“我同意,说不定它们根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陶敏说:“已经得到银行方面的证实,就在第一次黑子收到雇主的钱的前几天, 易杰在他的户头上提取了同等数目的钱。” 徐若风和迟鸣吃了一惊,决定重审易杰。易杰回忆说是他借王英了,当时王英 还打了借条,就在他卧室的床头柜里。高捷和迟鸣奔赴易杰家,却发现房间已经被 人洗劫过。 迟鸣想了一想:“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易杰撒谎,要么已经被人抢先拿走 了。” 迟鸣接到严钊的电话,说有新发现,急忙过去。一进门,严钊就说:“在我们 给肖海川的尸体做了解剖化验之后,发现在他的胃部有瘤肿,还没有扩散,不过发 展下去很有可能是胃癌。” 迟鸣惊讶:“胃癌?他太太怎么从来都没有说过?” “我建议你们应该去医院作详细做调查。” “谢谢你严钊,又帮我一大忙。” 晚上,若风和迟鸣又来到了医院,向医生了解肖海川的病情。医生给了他们资 料说:“肖海川是3 个月前来做的第一次检查,我们曾怀疑肖海川是胃癌,我记得 当时病人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精神状态很不好……” 徐若风问:“那当时是他一个人来的吗!” 医生说:“不,好像是他太太陪他一起来的。可是就在前不久他的最后一次的 检查结果当中,我们发现肖海)门的胃部的肿瘤是良性的,完全可以通过化疗来治 疗的,而且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迟鸣问:“这个结果肖海川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我记得是肖海川的妻子来拿的结果。” 迟鸣他们来到肖海川家,家里很乱的样子,显然王英无心管家。 迟鸣他们坐下,王英说:“徐队长,你们抓到杀我丈夫的凶手了吗?” 迟鸣说:“看来你好像很希望我们尽早破案了?” 王英生气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若风赶紧制止迟鸣,说:“是这样,我们又有些新的发现,想和你核实一下。 你是不是在上个月的15日向易杰借了3 万块钱给小毛头治病?” “是的,那钱是我借的。” 迟鸣说:“我们了解过,好像给小毛头治病用不了那么多的钱吧?” “给小毛头交住院费只是一部分,剩下的全都给海川买药了,他有胃病……但 这事我没有告诉海川,我怕他再生气。” 徐若风又问:“可是据肖海川的医生说,后来确诊肖海川并不是胃癌,是你去 拿的化验结果。” 王英点了点头。 迟鸣问道:“那你告诉肖海川了吗?” 王英说:“他应该知道……因为那天我从医院回来,正好赶上小毛头又发烧了, 我当时急着送儿子上医院,光打电话告诉海川,我把化验报告压在台历底下,谁知 道第二天他就……” 迟鸣又问:“在肖海川此事的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哪里?” 王英紧张:“我……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一直都在家。” 迟鸣冷笑一声说:“你如果一直都在家,还需要把孩子寄放在别人家吗?” “……其实那天,那天我去找易杰了。”王英终于坦白了。 徐若风又问:“我听说你们厂已经倒闭了,那你靠什么维持生活?” 王英说:“我还有一点积蓄,再加上戴蒙又经常来照顾我们母子,没想到,到 今天这一步,最派得上用场的竟然是他。” 此时的医院里,医生来给黑子换药,警察做了检查,就让他进去。病房内,医 生看着黑子,黑子慢慢睁开的眼睛变得充满恐惧,“医生”拔掉黑子的氧气插头, 黑子想喊,但呼吸变得急促。 饭馆里,迟鸣和徐若风、严钊几个人正在说说笑笑吃饭,知道黑子出事,急忙 赶到医院,严钊观察黑子后说:“很明显,他是因为突然中断供氧而昏迷的。” 迟鸣问:“怎么会这样?” 值班警察说:“刚才有医生来换药。” 医生想想,说:“不对啊,今天他根本就不需要换什么药。” 迟鸣和徐若风对视。严钊打断,说:“对不起,我想问一下,我可以看一下病 人的头部X 光吗?” 医生说:“当然可以,您跟我来。” 迟鸣越想越觉得不对,马上打电话给高捷,叫他看看戴蒙在不在。 高捷和涂彬进修车厂找戴蒙,敲门很久都没有人开,高捷觉得不对,准备踹门 冲进去的时候,穿着睡衣的戴蒙来开门。 “又什么事啊,警官?!” 高捷他们有些吃惊,涂彬问:“你一直都在家吗?” 戴蒙反问:‘你说呢?你又不是瞎子,看不见啊?!“ 高捷他们找不出任何疑点,只好走了。 戴蒙关上门,斜视着门边的医生白大褂说:“笨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