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 2008年是一个多事之年,从1 月25日的雪灾,到3 月14日的藏独,再到5 月12 日汶川大地震,短短的几个月里,我国先后经历了天灾、人祸和地灾,大家把些数 字加起来: 1+2+5=08;3+1+4=08;5+1+2=08 有人惊奇地发现,2008年08月08日,正好是“2008北京奥运会”开幕时间。 于是,有人对我国这个传统的吉利数字“8 ”产生了怀疑,都以为在北京奥运 会那天会发生什么大事情,甚至有人还散布谣言说,奥运会开幕那天地球将要毁灭。 2008年北京奥运会如期举行,开幕式在张艺谋导演的精心策划下举办得相当成 功,奥运会期间,我国运动健儿以51枚金牌、21枚银牌和28枚铜牌的战绩位居榜首, 奥运会结束后,人们紧绷的神经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在地震灾难中,有多少人埋进了废墟,多少人失去了生命,失去了亲人和朋友, 那些无辜的孩子瞬间变成了孤儿,那些撕心裂肺、生离死别的感人场面,震撼着我 们的心,让我们感觉到了生命的可贵。 有人开始冷静思考,既然生命是如此脆弱而短暂,我们为什么不在有生之年好 好地享受生活呢,我们为什么还要为一时的纵欲享乐而将自己美满的家庭拆撒呢? 许多越轨和偷情的家庭醒悟了,曹局长夫妇也醒悟了,吴波夫妇各自为背着对 方偷偷摸摸的行为付出了沉痛代价,那些奇特的家庭暂时平息下来。 然而,2008年9 月又是一个多事之秋,先后爆发了袭警事件,煤矿瓦斯爆炸, 就连在中央电视台广告打得火热的三鹿集团也出事了,听说有人在配方里面掺了叫 什么“三聚氰胺”的化学原料。 一时间,让那些让自己家孩子喝过“三鹿奶粉”的家庭都闻风丧胆,这样危害 人体健康的企业注定即将垮掉,那些罪魁祸首将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制裁之余,人 们开始深思,我国的食品监督部门究竟去做什么了?于是,有人编出了顺口溜: 中国人在食品中完成了化学扫盲—— 从大米里我们认识了石蜡 从火腿里我们认识了敌敌畏 从咸鸭蛋、辣椒酱里我们认识了苏丹红 从火锅里我们认识了福尔马林 从银耳、蜜枣里我们认识了硫磺 从木耳中认识了硫酸铜 今天三鹿又让同胞知道了三聚氰胺 外国人喝牛奶结实了 中国人喝牛奶结石了 日本人口号:一天一杯牛奶振兴一个民族 中国人口号:一天一杯牛奶,震惊一个民族 …… 最近,省城晚报上刊登了一则消息: 在离城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有大批的蝗虫爬满了村民的房前屋后;青蛙从地里 跳出来积聚在一块菜地里高声鸣叫,成群结队的蛇群横穿马路,阻拦了过往的车辆 ;成千上万只老鼠向山里逃窜;密密麻麻的蚂蚁排着长队开始搬家;野猫在夜里嚎 叫,就像一群小孩的恸哭声…… 这则消息一刊登出来,就引起了市民的强烈反响,有人说:“动物们看见自己 的同类受辱,它们专门跑出来向人们示威!” 又有人说:“如今社会的坏人、贪官太多了,将动物们的食物全部都占有去了, 这是它们跑出来闹饥荒!” 还有人说:“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地球恐怕要遭受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了,成 千上万的人们将无处安身!” 更有甚者说:“这是妖魔鬼怪在作怪,只要能找到避邪的办法,就能免除这场 灾难!” 这些乌七八糟的说法闹得人心惶惶,许多市民们心神不灵、坐立不安。 据说,在城郊西山的一座庙子里住着一位得道的高人,此人擅长八卦算命,还 能降妖除魔。许多市民心目中的救世主终于出现了,他们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 草,就排着长队去庙子里上香、拜佛,请求这位高人算命、求卦。于是乎,曾经冷 冷清清的庙宇顿时变得门庭若市、烟浓雾绕。 晚上,看完新闻联播后,陈冰的父亲戴着一副眼镜坐在沙发上,他的手里拿着 一份报纸漫不经心地翻阅着。突然,他大声念了起来: “在离城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有大批的蝗虫爬满了村民的房前屋后;青蛙从地 里跳出来积聚在一块菜地里高声鸣叫,成群结队的蛇群横穿马路,阻拦了过往的车 辆;成千上万只老鼠向山里逃窜;密密麻麻的蚂蚁排着长队开始搬家;野猫在夜里 嚎叫,就像一群小孩的恸哭声……” 母亲坐在身边将电视声音调到最小位置,惊异地问:“老头子,你在念什么经 哟?” 父亲将报纸交到母亲手里说:“老婆子,你看吧,我不是在念经,这是报纸上 刊登出来的消息!” 母亲接过报纸细心地研读起来,看完后,她大声喊:“冰冰,你来看看,恐怕 要出大事了?” 陈冰正坐在电脑前玩电脑游戏,便漫不经心地说:“别听这些危言耸听的新闻 了,有些作者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故意将一些不着边际的新闻刊登到报纸上, 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你可别这么说,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都市晚报啊,我们可千万别大意,还是‘ 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吧?” 陈冰正玩得起劲,对母亲的话有些不耐烦。便说:“放心吧,天是塌不下来的, 大家的日子还是照样过,我劝你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还是就别去信这些无稽之 谈了!” 母亲没好气地说:“我和你爸都这大把年龄了,还能干什么?哪里像你,年纪 轻轻的,成天只知道在家睡觉和玩电脑,你就不想做点正经的事情?” 一听这话,陈冰就觉得火冒三丈。 “我怎么了,是不是你们也开始嫌弃我了?如果真的这样,我明天就搬出去住!” 她将电脑屏幕一关,用力地甩掉电脑鼠标,气冲冲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母亲看着她这幅样子,便惊愕地说:“老头子,这就是我们的女儿吗,我怎么 一点也认不出来了?” 父亲责备她说:“老婆子,你见风就是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孩子都长这 么大了,你的脾气应该收敛些,说话的方式能不能注意一点?” 母亲长叹了一口气,说:“哎,我真替她担忧,自从她离婚,好好的一份工作 被她辞去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地,年纪轻轻的一直在家里耍起,什么时候才到头 哟,你说我们上辈子欠她什么了?” 父亲严肃地说:“你可别这么说,在我眼里冰冰一直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她 那段不幸的婚姻已经给她带来了不少的打击,辞去工作后,她去了不少的地方找工 作,可没有找到合适的,她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人闲的无聊,没有出什么事情就 万幸了,你说她不睡觉和去上网还能做什么,难道你想她闷死或者成天被你唠叨死?” 母亲觉得父亲的话有道理,便说:“也是,我们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去关心和了 理解她!” “那你去看看她在卧室里做什么?” 母亲仍下报纸,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推开了陈冰的卧室。她看见陈冰蒙头盖上 被子,便去将被子揭开,关切地问: “冰冰,你今天怎么了?” 陈冰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她赌气地侧身撅着屁股背对着母亲,母亲便将她的身 子搬过来,发现女儿眼眶里挂满了泪水。 “孩子,妈妈错了,请原谅我,好吗?” 陈冰一头扎进了母亲的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母亲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后背安 慰她说:“孩子,妈妈知道你心里堵得慌,就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吧!” 陈冰仰着头,问:“妈妈,我知道自己已经这么大了,总在家吃闲饭不好,但 我已经努力了啊?” “暂时找不到工作没关系,就住在家里吧,你是母亲身上落下来的肉,哪个母 亲会嫌弃自己的孩子呢?” “那我明天去人才交流中心看看?” “别急,找一份好工作必须要有一个好的心态,你说不是吗,明天妈妈陪你出 去散心,你看如何?” 陈冰点了点头,母亲将她平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后,便轻脚轻手地走出卧室, 替她关好了房间的门。 二 母亲走后,陈冰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回想起了自己的少女时代,自己曾经是一 个充满幻想的天真而温性的女孩子。她的感官只有在触及到想象的窗口时才会苏醒。 她有一种天性纯真的素质,如同一阵清新的风;一种无法抑制的活力和一股奔向自 由的激情。她总是喜欢明朗而深邃的柔谐音乐;欣赏简单而流畅的艺术;追求深沉 而婉约的理想。她需要宁静、和谐与安全;渴望一个可以触发想象的愉快的生活环 境;忧郁的气氛、郁闷的房间会使她产生一种无法忍受的压抑感。她喜欢把她的住 所变成陶冶心性的圣殿。她非常钟情,但往往不知道真正令她心醉的人到底是谁。 在经历过一场不幸的婚姻之后,她才在激情、失望和泪水中她感到自己的存在和痛 苦。如果她不是突然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哀愁的话,她的性情是温柔和令人愉快的。 她只想如何使自己的亲人高兴和快乐。 柔和的风透过开启的玻璃窗轻拂着卧室里乳白色的落地窗帘,粉红色的街灯投 洒过来,仿佛有无数的人影晃动,在梳妆台上的玻璃镜子里,映射出暗淡的光芒, 粉墙四周,恰似有无数个幽灵在那里走动。陈冰不敢睁开眼睛,便将被子将自己紧 裹得严严实实的,她突然感到一阵燥热,汗水流满了睡衣,她干脆将睡衣褪了下来 掀出铺盖外面,自己的身体就像肉团似地盘缩起来。屏心静气了好一阵子,觉得呼 吸困难,便将被子留出一道缝子,把鼻孔伸出外面,顿觉呼吸顺畅,但始终不敢睁 开眼睛。 那些幸福的、悲伤的、痛苦的和快乐的往事如电影般在她眼前闪烁,她回想起 扬建设因强奸陶玲走进监狱后自己和他离婚的全部过程。在辞去幼儿园工作已经很 长一段时间了,她失去了和以往的朋友的一切联系,一直生活在父母亲身边,可始 终不像童年那样,能在父母面前撒娇,再也没有那些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她常常在母亲永无休止的唠叨和叹息声中,感觉到了一种寄人篱下的滋味,她开始 对自己草率的婚姻生活感到无比的自责和愧疚。尽管是在自己曾经长期生活再也熟 悉不过的环境里,可她觉得这个地方对她是如此陌生,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和父母 间天然的代沟逐渐明朗起来。她多么希望自己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有一个无话不 谈的朋友,和他倾诉起自己的寂寞与忧伤,她又多么希望得到一个细心的男人的体 贴和照顾呢? 不久,她在极度的疲惫与忧伤中,懵懂地进入了梦乡。她梦见自己长出了一双 美丽的翅膀,随着一群幸福的鸟儿,在蔚蓝的天空中翱翔,她飞过苍茫的群山,穿 越湛蓝的大海,穿过一片丛林,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原野。这里,满山遍野的油菜花 竞相绽放,一群蜜蜂在花丛中采集花瓣,鸟儿在树丫上高声鸣唱。她在一块草坪上 坐了下来,彻底被花香四溢的自然陶醉,便躺在草地上仰望那悠悠的白云在蔚蓝的 天空中飘舞。 突然,在她的耳边传来一阵柔和的声音:“陈冰,是你吗?” 陈冰从草地上坐起,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走来,惊喜地问:“陶姐,你怎 么来了?” “我的家就住在前面。” “你们家不是在城南小区三幢一单元4-2 号吗?” “我早就搬家了。” “那姐夫和我的干女儿呢?” “不知道,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们了!” 她的话让陈冰感到十分惊讶,站起来睁大眼睛问:“难道你也和姐夫离婚了?” “哪个说我离婚了,不过有些事情你以后会知道的。”,随后,陶玲说:“陈 冰,我想求一件事情,你能帮我吗?” “陶姐,你这是什么话呀,别忘记了,我们永远是姐妹,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情,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去办!”她催促道:“快说吧,什么事情?” 她吞吞吐吐地说:“答应我,你替我抽空去一趟看看你姐夫和我的女儿,好吗?” 陶玲的脸突然变得煞白,陈冰觉得有些蹊跷,便说:“陶姐,你放心吧,我有 时间一定去!” 陶玲微微一笑说:“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求你。” “陶姐,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就吩咐吧!” “你答应我,你以后要好好替我照顾他们!” 陈冰觉得陶玲的话越来越有些离谱,便问:“陶姐,你和姐夫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情了?” 陶玲耸耸肩,无奈地说:“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去见过他们就知道了!” 她似乎看见陶玲脸上挂满了泪水,便伸手去抓住陶玲的手,觉得一片冰凉,陶 玲则用感激的目光注视着她。突然,她发现陶玲的手在自己的手中融化,看见她的 身体随着一阵轻风,在身边盘绕几圈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醒来时,陈冰发现自 己满身是汗,她的一只手还放在被子外面,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三 当明媚的阳光透过乳白色的窗帘透射进来,将卧室照得透明的时候,楼下传来 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那是小区居民们上街买早点、上班或去市场买菜的喧闹声。 陈冰起床穿上一间粉红色的羊毛衫,将一套黑色的牛仔裤套在自己细腰上,将自己 丰满的臀部紧裹得性感十足。她掀开窗帘,一道耀眼的阳光刺激着她的眼球,她走 近梳妆台的镜子前拢了拢自己的披肩发,发现自己充血的眼睛有些红肿,眼睛周围 还黑黑地涂了一圈,那是她严重失眠后的杰作。她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后,发现父母 已经上班,母亲去市场买菜去了,她看见桌上放有一大堆早点,知道是母亲特意为 她准备的,便替自己冲了一杯牛奶吃起早餐来。吃完早点后,她开始在梳妆台前草 草地画了一层淡妆,发现自己眼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鱼尾纹,暗叹日月如梭,岁月 不饶人。静下心来,昨夜的梦境始终在她的脑海里萦绕,她回想起陶玲对自己说的 话,便自言自语道: “陶玲家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还是去她家看看吧?” 她想起自己从陶玲家出来的那天,她的心情特别坏,赌气地换掉了手机号码, 卖掉了房子,想趁机脱离曾经给她带来无限忧伤的环境和那些过去的朋友,她怕长 时间和以往的朋友接触,会勾起自己痛苦的回忆。在父母家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养后, 她想起了和吴波联系,可打开自己的QQ号码,登录时,发现密码不对,后来才知道 自己的QQ号码被人盗用了。自此,她便和这家人失去了联系,有时候,她想起了自 己的干女儿吴小雅,她多么希望再次回到这个快乐的家庭群体中。可一想起陶玲在 她和吴波之间狐疑的眼神,就觉得不应该去打搅他们,更怕过多地和吴波接触会破 坏他们的家庭。一想起了曾经和吴波在绵城那个浪漫的夜晚,便萌发了去见他们一 面的念头! 她给母亲留了一张“我出去办事了,中午可能不回家吃饭!”的小纸条,便走 出家属区,在大门口要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城南小区,可走了一半,她又想起了陶 玲可能去上班了,便让司机直接将她载到自己曾经效力过的幼儿园,她知道陶玲的 女儿吴小雅肯定在幼儿园。 出租车穿过繁华的街道,随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很快到了幼儿园门口。一群幼 儿园的小孩一窝蜂跑出来,围在她身边,对她老师前老师后的叫过不停。 唐阿姨热情地向她打招呼:“陈老师,是哪阵风将你吹来了,这么长时间没有 见你,你去哪里发财了?” “唐老师,我一直呆在父母亲家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做,是专程来看吴小雅的!” 唐阿姨显出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问:“你是吴小雅母亲陶玲的好朋友,陶玲已 经死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呀。”陈冰顿觉大惊失色,问:“死了,怎么死的?” “听说是她和他们经历有婚外情,被经理夫人用硫酸毁容后跳楼自杀了!” “那吴小雅呢?” “陶玲自杀后不久,她的父亲吴波怕幼儿园一些小孩看不起她的母亲趁机欺负 她,就让吴小雅的外公外婆接到外地念书了。” “那吴波现在在哪里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临别时,小雅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 “她想让你做她妈妈!” 说完后,唐阿姨一直注视着她的表情,发现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便对她 狡黠一笑说:“吴波是一个好男人,你还是好好把握吧?” 陈冰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唐老师,看你说道哪里去了?” 唐阿姨半开玩笑说:“别不好意思嘛,我还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 陈冰和自己幼儿园的学生和唐阿姨道别后,她的心情特别沉重,她没有想到陶 玲的命运比自己还要悲惨,她对自己的好朋友感到惋惜之余,开始对自己曾经崇拜 过的“姐夫”吴波担忧起来。 “都怪我,在他最需要人照顾和安慰的时候我却躲得远远的。”她想:“吴波 现在身边有别的女人吗?” 她于是搭上出租车来到城南小区门口,并顺着三幢一单元的楼梯口来到了4-2 号房间门口,她轻轻地敲了好几下门,可始终没有人应,她看见这个房间的门上结 满了蜘蛛网,估计好长时间没有人在里面居住了。便悻悻地离开房间门口,到门卫 那里打听。一名年轻的保安人员问:“小姐,你找谁?” “我找三幢一单元4-2 的吴波。” “你是找吴老板啊,,自从他爱人死了之后,他很少回家住了,据说他将要卖 掉这套房子!” “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门卫轻描淡写地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四 陈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时,母亲看见她的脸色不是很好,便惊讶地问:“冰 冰,你去哪里了,我还到处去找过你?” “你没有看见我给你留的纸条吗?” “看见了,不过妈妈还是为你担心嘛!” “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看你脸色不好,该没有出什么事情吧?” “我倒没有出事,陶玲死了。” “你说谁呀?” “就是我曾经给你提到过的陶玲。” “你是说扬建设那个畜生强奸过的那个陶玲吗?” 陈冰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情。” “听说是我辞职不久。” “她不是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吗?” “是的,我的干女儿!” “哎,多好的一个姑娘啊,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母亲轻声问:“怎么死的?” 陈冰怕告诉母亲陶玲是因婚外恋而死有损她的形象,便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大概是得病死的吧?” “唉,现代的科学技术那么发达,怎么就有那么多疑难杂症就医治不好呢?” 母亲叹了口气问:“那她的孩子哪个带?” “听说是被陶玲的父母带到老家去了。” “那她爱人呢,是不是叫什么波,他去哪里了?” “他叫吴波,据说外地上班了。” 一提起吴波,陈冰就觉得脸红。母亲继续问:“他有没有给你的干女儿找个后 妈呢?” 陈冰不耐烦地说:“妈,你怎么喜欢刨根问底地没完,我怎么知道那么多呢?” 母亲轻叹一声后,便走进了厨房。 父亲下班回来时,母亲已经摆满了一桌丰盛的晚餐,陈冰觉得没有胃口,草草 吃了几口饭菜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将自己关进了卧室。父亲问: “冰冰怎么了?” 母亲说:“她的好朋友陶玲死了,可能是心情不好的原因吧?” “老婆子,这个时候,你更应该关心和照顾她。” “知道了!” 吃过晚饭后,母亲照样去了陈冰的卧室,陈冰和衣横躺在床上说:“妈,你别 打扰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母亲坐在床边安慰她说:“孩子,陶玲有恩于你,我知道你一直对扬建设强奸 人家的事情愧疚,但人死不能复生,她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妈,我心里很难过,你就别说了吧?”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以前经常夸陶玲一家人是多么的幸福,吴波是 一个优秀小伙子吧?” “人家优秀不优秀与我有什么关系?” 母亲反问道:“你不是说过吴波救过你的命吗?这个时候你应该去安慰和关心 他,如果有可能,你们还可以发展成一家人呢?” “妈,你就别瞎说了,我真的累了,晚安!” 陈冰心里一颤,敷衍着说了一句后,便一头钻进了被窝。 闭上眼睛,陶玲祈求的眼神在她的眼前浮现,她虽然觉得陶玲有点虚伪,可万 万没想到她会做出越轨的行为,陶玲的死虽然有些咎由自取的成分,可自己在最困 难的时候得到过她帮助,她始终怀着愧疚的心情来哀悼这位英年早逝的好友。她回 忆起了自己和好朋友陶玲在一起那段欢乐和快乐的时光,不知不觉中已是泪流满面。 窗外,凄雨、闷雷声不时的砸响,间或闪现的电光把黑夜照的惨白。她似乎看 见一条黑影在雨幕中如幽灵般抹入她的眼帘。嘈杂的脚步声隐没在滴答滴答的雨声 中,一如浪花葬身于大海。一个无家可归的风韵女人慵懒地蜷坐在楼梯口,单手撑 着臻首,怔怔的望着如幕的雨帘。瓜子脸透股清秀的味道,樱红的唇角令人垂涎欲 滴,雾气氤氲的双眼仿如没有焦点般让人哀怜…… 吴波家那扇挂满蜘蛛网的门虚掩着,成冰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她看见房间里 一片狼藉,堆满了厚厚的尘土,好想是有许多年没有打扫过似地,她轻轻地推开了 主卧室的门,看见有一个只穿一条短裤的男子在乱的像狗窝一样的床上酣睡,近前 去辨认,原来是吴波,陈冰顿觉大喜。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陈冰心里念道:“吴波呀,吴波, 你知道我找你好苦啊,原来你一直躲在家里?” 陈冰倍感亲切,她悄悄地坐在床沿上,欣赏起吴波的睡姿。没多久,吴波眯着 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狡黠地说:“陈冰,是你吗?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陈冰激动地热泪盈眶,一下子扑入和他的怀中,轻轻捶打起他的肩膀,委屈地 说:“还好意思说,你可知道我在到处找你吗?” “难道我不是?”吴波一把将陈冰揽在怀里,说:“自从陶玲走后,我在网上 给你留个言,去你曾经住过的地方找过你,你却音信杳无,只好龟缩在这个冷冷清 清的家里,期待你的来临。” 陈冰感动得泪流满面。她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一件低胸的肉色短衫把一大片 白白的胸脯和乳沟大方的露了出来,再配上一条白色齐膝的贴身短裙,使她看起来 性感无比。陈冰本身是一个文静、性感的少妇,她的身材性感,肌肉圆滑,脂肪均 匀,皮肤上还闪动着一种艳丽的光泽。 吴波轻拥她的细腰,抚摸着她光滑、细嫩的皮肤,情不自禁地低头亲吻她的脸 颊,吻她的樱唇。当吴波撩开她的短衫,触摸她雪白、丰满的乳房时,陈冰眼含幸 福的泪水,她突然感觉全身酥软,一股幸福的暖流如电似地直冲脑门,香舌被吴波 含在口里,她尽情享受着一阵唏唏有声的舔吮,嘤咛般的喘息声,完全掩饰不了她 犹如潮水滚涌而来的快感…… 五 陈冰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发现自己还睡在自己的床上,才意识到这是一 场春梦,她往紧陷在自己雪白股沟间的一条白色透明的细细内裤上一摸,发现上面 十分潮湿,她将手往鼻孔上一闻,上面还散发着来自体内一种淡淡的体香。 “这梦怎么会如此真切呢?”她想:“难道是我真的想男人了?” 一想到昨夜的梦境,她就感觉脸颊绯红,自己的心还“砰砰”直跳,便赶忙退 掉自己的内衣,穿上睡衣,拿上换洗衣服,一头钻进了卫生间。从水龙头里迸发出 热气的水柱散落在她白嫩的皮肤上,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传遍了她的全身,在水蒸 气环绕的卫生间里散发出一种健康的光泽。她粉面桃腮,一双标准的杏眼,仿佛弯 着一汪秋水;她那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她的长发像瀑布 一样还滴落着散发出热气的水珠。她赤身裸体地站在浴盆里,将身子抹上沐浴液后, 便用双手在身体上细心揉搓,此时她那诱人的胸部随着优美的身体曲线一起颤动; 她将圆润的双臀高高翘起,她那皓白莹泽的双腿,光洁的足踝,晶莹的足趾,在迷 雾缭绕的卫生间里散发出诱人的光芒。 母亲提着一篮子菜从外面回来时,看见女儿穿着睡衣,容光焕发地从卫生间走 出来,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冰冰,你还没有吃饭吧?” “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吃呢!” “那赶快吃,吃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 “你中午不给爸爸做饭了?” “我已经给你父亲说好了,让他今天随便在哪里吃点。” 陈冰回卧室穿好衣服,用电吹风将头发吹干后出来,母亲已经在桌上替她放好 了早点,笑吟吟地在旁边看着她。 “妈,你今天怎么了,好想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似地,告诉我,你今天准备带 我去哪里?” “我带你去西山庙给陶玲敬柱香、烧点纸钱什么的,听说那里有一个人会算命, 还能驱邪呢!” “迷信!”陈冰将一块面包放进嘴里吞下后,笑眯眯地说:“我还以为你想带 我去相亲呢?” “我女儿那么挑剔,我哪里敢随便做主呢?”母亲考虑了一下又说:“不过, 你也老大不小了,个人问题也应该好好考虑了!” “知道,你就别操这份闲心了。” “你看,我说不是,幸亏我不是替你找对象,要不你又该说我管闲事了?” 女儿呵呵地笑了两声,母亲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自个去房间收拾东西准 备出门。陈冰想: “迷信这东西,信则灵,不信则无,反正自己没有事情,就当是去看看热闹, 散散心吧!” 于是,吃完早餐后,她便挎着母亲的手,乘坐一辆拥挤的公共汽车来到了市郊。 她们步行来到西山庙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人们排着长队进寺庙进香, 祈求神灵保佑。这大概是因为市民们受到报纸的渲染,特意来这里求神拜佛,驱邪 免灾吧? 母女俩排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随着石梯来到庙宇里,庙子里有几个打 扮成尼姑模样的女人,她们分别站在大殿的一尊佛像前面,进香、拜佛的人们就跪 在一张园垫上双手合掌,虔诚地祈祷。 陈冰和她的母亲按照别人的样子祈祷完毕后,便分别烧了三根香和两只蜡烛, 就随其他人排队来到了后院的一个空旷的院子里,看见一个白发银丝的老者端坐在 一张桌子前的一根木凳上,耐心地替人们“驱邪”和“算命”。 让陈冰感到惊奇的是:老头给排队的人算完命后,一个个都带着满意的神情离 他而去。她想: “难道这老者真能算命、驱邪?” 疑惑间,陈冰和母亲已经到了老头跟前,老头让陈冰和母亲坐在一根木凳上, 定眼看了一眼陈冰,说: “你的眼圈坳黑,双眼充满了疲惫,你的睡眠不足,主要原因是有一桩心事未 了,一定是有死去的亡灵缠缚在你身边吧?” 他的话让陈冰心生一紧,她不由得想起了死去的陶玲,便问:“有化解的办法 吗?” “有,你多给它烧点纸钱,然后替它去完成生前未能完成的事情吧?” 母亲觉得老者的话很准,便问:“你能看看她的姻缘吗?” “可以!”他让陈冰将手伸出来仔细看了一会她的手相,便说:“你是一个很 有个性的女孩子,渴望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命运总在捉弄你,致使你经历了 一场不幸的婚姻。不过,那些痛苦的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你心仪的男人就在前面等 着你,只要你认定他将给你带来幸福,你就应该矢志不移地追求和寻找他。这样, 你最终才能得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陈冰觉得他的话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便随口问:“晚报上说,蝗虫、青蛙、 老鼠和蛇群泛滥,你觉得是什么不祥的兆头呢?” “世间万象皆由因果而起,有因才有果,蝗虫、青蛙、老鼠和蛇群泛滥,是因 为它们生存的环境有着质的改变。所以,未来的一些事情是我们难以左右,在所难 免的。” “我们将有灾难发生吗?” 老人神秘地说:“很难说,不过只要大家多行善事,就能逢凶化吉!” 她们在一家农家乐吃完晚饭后,陈冰在一个僻静处替陶玲烧了一大堆纸钱,许 了好多的愿,心情觉得舒坦了许多。母女俩在西山转悠了老半天,当夜幕降临的时 候,母女俩迈着沉重的步伐下山了。 华灯初照,繁华的城市里,人海茫茫、车流如注,无数霓虹灯闪耀着绚丽的光 辉,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序幕即将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