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3) " 这个,这个!" 柳絮兴奋地拍着小三的手说," 这个最少有十五厘米!" " 有那么大吗?" 小三不信,抬起头去看那个男人的上半身,想看看拥有那 样一个大家伙的男人究竟有一张什么样的脸。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 他旁边那个就不行了。" 柳絮非常遗憾地凑到小三耳边说," 吃了伟哥也 就八厘米。" 见小三没理她,她也抬起头去看。 来的那两个男人,一个是陆大凤,一个柳絮的老公阴天——也就是柳絮说的 吃了伟哥才八厘米的家伙。这样看来,柳絮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 " 姗姗,你……你来了?" 陆大凤突然变成结巴了。 小三却笑着站了起来,从容地走到他身边,在他肩膀上狠狠打了一拳,笑着 说:" 还' 姗姗' 呢!几年没见,你怎么这么酸了?告诉你,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 东东被我抱在腿上,在这个久别重逢的聚会上,我彻底成了一个局外人,连 阴天和柳絮都像是要比我和小三关系密切。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什么感觉。难 道我真的已经麻木了?小三叼起一片口香糖,把嘴凑到陆大凤跟前让他衔住另一 端。这看似一个游戏,实际上就是接吻。我突然想出一个很不好的词来形容小三 ——放荡,这个念头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怎么成这样了?路凯却不像我这么 有正义感,反而兴高采烈地起哄鼓掌,跃跃欲试。我想起我们四个人在学校门口 的小吃店里,一边幻想着在法庭上如何与检察官唇枪舌剑、如何为自己的委托人 伸张正义,一边吞下大量的小鸡炖蘑菇、水煮花生米……那时是何等地快乐!而 今我们坐在酒吧里,喝着洋酒,嚼着薯条,谈论的却是八厘米还是十五厘米这样 无聊的话题,玩的却是吃口香糖的接吻游戏,我再一次感觉到大伙都变了。变化 最大的却还是我自己,我甚至连站起身拂袖而去的勇气都没有。 " 哎,倪彩虹,想什么呢?" 小三突然大叫了一声,把我已经招回来的魂又 给吓跑了:" 别搂着人家孩子不撒手了,想要的话,自己随便生一个不就得了! 来,先陪我喝杯酒!" 小三一只手紧紧地搂着陆大凤的脖子,一只手拿着酒杯朝我伸过来。我看出 她喝多了,不然也不会把陆大凤搂得那么死,跟谋杀一个架势。 " 陆大凤,我看你干脆认这个孩子当儿子得了!" 小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看了看东东,又看了看被她掐在臂腕里的陆大凤,然后用手指着东东说," 你看 你们长得多像啊!你现在又比以前瘦了好多,跟这孩子更像了!" 小三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好奇地盯着东东和陆大凤的脸,我的目光碰巧落 在柳絮身上。东东天天在我的膝盖上坐着,我能没看出来他和陆大凤长得像吗? 只是我这人比较温柔含蓄,从来没像小三这样说过。电视里的模仿秀不是天天都 有" 刘德华" 吗?东东和陆大凤长得像也许只是一个巧合吧。不过柳絮的表情也 够怪的,说不清那上面是什么,有吃惊、有愤怒,这都可以理解,叫人不能理解 的是,她的脸上为什么还会有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