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如花的羔羊(1) 如花的羔羊 圣诞节的晚上,我出现在999 酒吧里,孔小乐跟我说,如果晚上没有人送我 回家,就给他打电话,他会来接我。我端端正正地坐在收银机跟前,心里盘算着 小三什么时候来,我好把礼物送给她。那个小小的礼品盒放在吧台里显得特别扎 眼,一如我在这段三个人的感情中所处的位置——不合时宜、碍手碍脚。 小三是夹着一股风冲进来的,喧闹的酒吧似乎都因为她的进入而陷入了十分 之一秒的静默。她看见我就劈头盖脸地质问我:" 你昨天和孔小乐疯到几点?给 你打电话还关机!路凯一直站在家门口等你,你知道吗?他等了你整整一夜,发 高烧!到我家的时候都开始说胡话了,现在还在医院输液呢!"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与我设想的温馨画面实在差太远了。" 他现在怎么 样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 " 还能怎么样?" 小三白了我一眼," 半死不活地躺着呢!要不是温度计最 多显示到四十二度,还不知道他能不能破记录呢……" 小三咬了咬嘴唇,模样像 是要哭," 你还不快跟我去看看他!" 我就这样被小三拽了出去,差点儿忘了自己是" 铁拐倪" 。打车去医院的路 上,小三告诉我,今天凌晨路凯到了她家。她那时刚从酒吧和朋友High回来(也 不知道她刚回来一个多月哪来的那么多朋友),还没睡,否则就听不到路凯敲门 的声音了。那几乎不能算是敲门,只是整个人虚脱无力地倚在门上,然后慢慢地 滑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小三以为自己听错了,趴在门上仔细听了半天,好 像听见有人呼吸,于是一手抄起一个花瓶,一手开了门,这才看见是路凯死人一 样地瘫在地上。小三那两条比台球杆子略粗的小胳膊生生架起路凯那一百多斤肉, 冒着胳膊折断的危险把他拖到房间里,发现他的额头烫得完全可以煎熟一枚鹅蛋, 可他嘴里还念念有词:" 彩虹,你在哪里?彩虹,你怎么还不回来?彩虹,我想 你……" 小三知道我昨晚和孔小乐在一起,因为晚饭的时候她也在那家饭馆里。至于 为什么会那么巧,小三言简意赅地告诉我,那家饭馆是大江的前妻开的,她出现 在那里是为了要处理她、大江,以及大江前妻之间的一些私人事务。她不方便出 来和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