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先跟我来,”然后故意抛下一句话,“吃白饭的家伙。” 美乐惊讶地回看了柯曼一眼,最终还是跟着玲晴走去。 柯曼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所有的勇气转瞬间化为灰烬。她抱怨自己身来就是吃 白饭的,小时候躲在父母的怀抱里,父母走了靠别人的施舍存活,现在又依赖于熙 玳。她痛恨自己的无能,然而又痛恨这个社会的残酷无情。 如此思量着,柯曼便无精打采地往公司外面走去。 走着走着,柯曼竟然不知不觉地回到了以前乞讨的地方,她像以前一样坐在地 上,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 “小妹,要找工作吗?”一个四五十岁年纪的中年妇女坐到柯曼的身边关切地 问。 “恩。”柯曼点点头。 “那好,我带你去。” 中年妇女带着柯曼走进了一条繁华的街道,这里到处都是歌舞厅和酒吧,黄头 发的毛头小子朝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一些行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直到柯曼脸上 显出窘迫的神色,才大笑着离开了。 “我们去哪里?”柯曼警惕地说。 “到了就知道了,那里待遇很丰厚。”中年妇女不露声色道,她心里虽然为这 个花样的女子有些惋惜,如果自己的女儿没有遭遇不测的话,她应该跟这个女子一 样大了,而且肯定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但是生活逼迫得她为金钱不择手段,她 在这个深渊里越陷越深,已经无法自拔了。 熙玳见不到柯曼,焦急地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伴在他身边的玲晴不时地提 醒道:“熙玳,晚上在饭店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应酬。” “柯曼都找不到,还应酬什么!” “熙玳,你听我说,公司扩展地那么大,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是中东那边最 大的一个客商,如果被其他公司抢去了……” “不要再说了,柯曼找不到,什么东西都没有意义。” “熙玳,我来找柯曼,好吗?十几年的好朋友,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熙玳盯着玲晴好一会儿,说:“好,这里也就你见过柯曼,你带几个人去找, 有什么消息通知我。” 富丽堂皇的荷颐酒点,位于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白日里循规蹈矩的男人和 女人们,这个时候都穿起了艳装或者奇装异服穿行于灯红酒绿当中;在各处黑暗的 角落里,许多猫样的眼睛盯着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拭机下手;还有各式各样的妓 院打着洗头城的招牌在黑夜里发着诱人的光;装扮妖艳的女子坐在门口用半露着的 胸脯勾引男人的欲望,据说男人是最不能控制自己情欲的动物,美人计和情欲计是 屡试屡赚不可多得的商业计谋。 熙玳走进酒店,有些不耐烦地等待着中东客户。 “你好,彬楼先生。” “你好,陈总,叫我比卡斯就可以了。”比卡斯用不甚流利的中文向他打招呼。 熙玳领比卡斯进了穆斯林餐厅,点了一些阿拉伯风味的菜,看着米饭上面盖着 的一大快肉,他便感觉有些反胃。总算吃完了饭,上来了红茶,比卡斯加了一大勺 的糖,熙玳却捧着苦涩的茶直接往嘴里送。 “中国人还真奇怪,喝红茶居然不用糖。” 熙玳微笑道:“中国人喝茶的传统就是不加糖,所以我喝红茶的时候也保留了 这个传统,至于其他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得而知’是什么意思?” “哦,”熙玳放下茶杯笑道,“就是不知道的意思。” “以后还要请陈先生多教我中文呢!” “既然客套的东西省了,您也该叫我熙玳啊。” “好,好,那我们现在就切入正题。”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熙玳最终拿下了这个大客户,刚与他分别就急切地给玲晴 打电话。 “找到了没有?” “没有。” 熙玳踉跄着走到车门旁,疾驰而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