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快到十一点时,送颜隽曦下楼,刚到楼下,季湉湉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抬 头望去,只见林希舞脚旁一个小小的旅行箱,正站在一辆轿车旁,对着车前站着的 男子笑意盈然。 “舞舞,我今晚就在你这里,不回去了。”那名看样子不过三十出头的男子手 揽着林希舞的腰,语气亲昵。 “下回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林希舞推了推那名男子,提起地上的旅行箱, 踮起脚亲了下他的唇。 “舞舞……”那名男子似乎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看着林希舞转身离开。 季湉湉见林希舞要过来了,赶紧拉着颜隽曦进了楼道一旁的拐角处,做出口形 :怎么办? 颜隽曦望了一眼外面,迅速转过身,将季湉湉的头按在胸口处,背对着楼梯, 低下头对着季湉湉深吻起来。 林希舞拖着旅行箱,满身的疲惫,路过季湉湉和颜隽曦时,瞥了一眼这对情不 自禁的小情侣,未疑有他,踩着高跟鞋蹬蹬地上楼。 听不到上楼的脚步声后,季湉湉立马将颜隽曦推开,朝楼道外探去。 “舞舞从没跟我说过她有男朋友了。”那名男子还站在车前,手指间夹了一根 香烟,吞云吐雾间神情颇为沮丧。 颜隽曦随季湉湉的目光望去,扫了一眼那人身后的车,回过身敲了敲季湉湉的 头:“季湉湉,明天上班不准再迟到了,今天修改考核表的事下不为例,我不想再 有第二次。”一旦涉及到工作的事,颜隽曦脸色变化的比英伦的天气还要快,由晴 转阴,温度立刻下降变冷。 颜隽曦走后,季湉湉出小区买了一盒烧烤才上楼。 “舞舞,你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你会提前回来?”季湉湉回到家时,林希舞裹 着浴巾,正好从浴室走出。 “事情提前一天结束,就先回来了。”林希舞瞄了一眼季湉湉手中的一次性饭 盒,“刚刚到哪去了?我回来时灯都没关。” “饿了,就跑下去买了一盒烧烤上来。”季湉湉吐了吐舌,将烧烤摆上茶几, “舞舞,你过来一起吃吧。” “季湉湉,你就是一头猪。”林希舞对季湉湉翻了一个大白眼,“也不看看几 点了,还吃!” “又不是每晚这样,吃一两回没事了。”季湉湉对林希舞做了个鬼脸,一个人 对着满满一盒烧烤开吃起来,完全忘了傍晚在S 大后门还吃了很多烧烤和油炸。 但可怜的季湉湉第二天就因此遭到报应了,毫无节制的烧烤和油炸让她一大早 就因喉咙痛而痛醒,灌了一大杯白开水下喉,喉咙依旧干得像要冒烟似的。 “死丫头,昨天晚上吃得这么欢,今天就知道苦了!”林希舞给季湉湉端来水 和药,“要是难受就请一天病假,听到没?” 季湉湉躺在床上,喉咙痛得难受,只能眨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林希舞走后,季湉湉本想起来去上班的。但脚刚下地,头就晕沉沉的,仿佛有 千斤重,眼睛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挣扎了几下,季湉湉还是拿出手机,翻到颜逸的电话,拨了过去。 响了几下后,话筒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什么事?” 不是颜逸的声音?季湉湉愣了下,赶紧看向手机屏幕,晕,竟打到颜隽曦那去 了。 “没什么……”季湉湉动了动唇,却发现自己嗓子竟发不出音来了! “有事快说,我正在开会。”颜隽曦知道季湉湉一定有什么事,她从没主动打 过电话给他,更别说是现在上班时间。 但只听电话里沉默了片刻,最后传来“嘟嘟”一句挂机声。 季湉湉听到颜隽曦在开会后就把电话给挂了,随后发了一条短信给他:没事, 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手机,你专心开会吧。 想到自己说不出话来,季湉湉又发了一条短信给颜逸:颜逸,帮我今天请个病 假吧,谢了哈! 刚按完发送,不出半分钟,颜逸就回了短信:啧啧,湉湉,昨晚又到干嘛了? 我可看到我堂哥很晚才回到家的哦。 颜逸大婶,其实你应该去学传媒的,以后专攻娱乐报。回完颜逸短信后,季湉 湉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拉上被子蒙头大睡。 不知睡了多久,季湉湉是被一阵重重的敲门声给吓醒的。穿着睡衣迷迷糊糊打 开门,颜隽曦出现在门口。 “你……”嗓子依然发不出音,季湉湉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 “病了?”颜隽曦见季湉湉表情特纠结痛苦,伸过手摸了摸季湉湉的额头, “都发烧了,快走,去医院!” 季湉湉生平最讨厌的地方之一就是医院了,要不是病得不行了,绝对不踏入医 院半步。可大boss一声令下,硬是将她塞进车里,送往了医院。 一到医院,立刻就有一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拿着就诊卡、病历本和挂号单迎上 前,交给颜隽曦。颜隽曦对他点了点头,直接将季湉湉带往了医生办公室。 季湉湉的诊治结果是扁桃体严重发炎,需要挂瓶消炎的点滴。当看到护士小姐 拿着吊瓶和针管过来时,季湉湉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向颜隽曦:我们走好不 好? 见季湉湉病成这样了还想溜,颜隽曦皱着眉吐出两个字:“别想!” “哪个是季湉湉?”护士小姐面无表情地走过来问道。 “麻烦这里。”颜隽曦飞快替季湉湉答道。 只见这位护士小姐抬头望了一眼颜隽曦,生冷的面孔立刻丰富起来:“先生, 好的。” 哼!季湉湉见此在心底狠狠鄙视这俩个人一番。 很快护士麻利地将橡皮胶扎上了季湉湉的左手腕,季湉湉看到这尖利的针头,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季湉湉,不要看。”颜隽曦一只手遮住季湉湉的视线,一只手握住她的右手。 针刚扎下去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季湉湉正想着怎这么快就扎好了,手 背立刻又一阵刺痛传来。护士小姐折腾了好一会儿,似乎都还没有扎好,季湉湉将 颜隽曦遮了自己视线的手一推,看到自己手背上已有好几个针孔。而那护士小姐手 上还拿着那根针管,貌似还想给季湉湉再来一针! “靠!不是你的手就乱扎啊?你到底有没有护士资格证?进这医院也是走后门 进来的吧?”一股怒火不由得冒上心头,季湉湉的嗓子很给面子地发出了虽然粗哑 却极其清晰的声音。 季湉湉大声一吼,长廊上其他打点滴的病人都望了过来。 护士小姐也有些吓到,没想到这个女人病成这样了还这么彪悍,连忙说“对不 起、对不起……血管太细,我找我们老师来”就跑掉了。 “嗓子好了?”颜隽曦似笑非笑地瞅着季湉湉,语气一冷,“季湉湉,以后不 准说脏话,很难听!” “她扎我这么多针,你刚刚看着也不会说一下?”季湉湉很不爽的反问。 “她已经很认真扎了,的确是你的血管太细了不好找。”颜隽曦脸上没有丝毫 同情心。 “切!”本来身体就难受,还被颜隽曦这么一说,季湉湉“腾”的一声站起, 转身朝走廊另一端走去。 “季湉湉,你干嘛去?又没说你什么,气量怎么这么小?”见季湉湉要走,颜 隽曦在后面喊道。 “我去WC,你要跟我进女卫生间吗?”季湉湉很不悦地回了个头,没好气地朝 颜隽曦嚷道。 长廊上一些好事的病人一直观望着这对别扭的情侣,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年轻人啊,就算吵起架来,在别人眼里,也另有一番风味。 季湉湉出来时,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搀着一位孕妇小心翼翼的朝女卫生间走来。 “进去时小心一点,别急,我在门口等着你。” “没事,才三个月大,肚子都还没怎么鼓起来呢。”年轻的少妇脸上洋溢着幸 福的笑容,与季湉湉擦肩而过。 男子的声音略感耳熟,季湉湉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那位丈夫,顿时怔在那里。 那个……那不就是昨天晚上送舞舞回来的那个? 那男子见季湉湉盯着自己看,瞥了她一眼,走到长廊尽头的窗户边打起了电话。 回到打点滴的长椅上,颜隽曦正和一个年长的护士相谈甚欢,一旁还站了那个 扎了季湉湉手背N 下也没找到血管的实习生。 “老师,回来了。”季湉湉走近后,那个实习生对年长的护士指了指她。 “小姐,请伸出右手。”年长的护士面容和蔼地拉过季湉湉的右手,替她重新 扎上了橡皮胶。 只是微微刺痛一下,那护士很快替季湉湉扎好了针。 “以后碰到这种情况,一只手找不到血管就换另一只手。”老护士对身后的实 习生轻声嘱咐了一句,堆满笑容地和颜隽曦打了声招呼才走。 “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医院看病!”那两个护士走后,季湉湉盯着左手背上的几 个针孔,非常郁闷。 颜隽曦拉过季湉湉的右手,用指腹轻轻揉了下:“现在不痛了吧?” “要你管?痛也不是你痛。”季湉湉很不给面子地抽回手,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季湉湉,你真的很娇气!”颜隽曦轻笑了一声,伸手摸着季湉湉的头发, “没吃过苦头的孩子,你父母竟然会让你一个人来这大上海闯荡。” “林希舞在上海,有舞舞在,我妈放心得很呢。”拥有林希舞这个朋友,是季 湉湉特自豪的一件事。 “林希舞是HL的财务主管?”颜隽曦突然问道。 季湉湉点了点头,奇怪了:“你怎么知道的?”想起刚刚在卫生间门口遇到的 男人,季湉湉看向走廊的尽头,见那男人还站在那里打着电话。 “你看那个男的是不是我们昨天晚上看到的?”季湉湉用肘碰了碰颜隽曦。 颜隽曦拧眉,抬眼望去,正好看到一孕妇走出卫生间,季湉湉指的那男人则连 忙上前搀扶着。 收回了目光,颜隽曦很鄙夷地扫了一眼季湉湉:“你病糊涂了吧,一点都不像!” “不像?”也是,这个男的都有老婆的,舞舞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已婚老男人。 季湉湉在心底也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竟然把舞舞的男朋友看成别的老男人。 不再纠结那个男人,季湉湉见颜隽曦没有走的意思,便开始赶人了:“喂,你 不要上班啊?我可付不起看护费,尤其是你身价这么高的高级看护工。” 颜隽曦瞄了一眼手表:“还有半个小时,我外公和我妈会到,我要去机场接他 们。” “你外公和你妈要来?”季湉湉很吃惊的问道。 颜隽曦点了点头,又望了望吊着的那一大瓶药水:“估计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 吊完,我会尽快赶回来,有什么事喊护士或医生。” “那你赶快去吧,路上堵车就不好了。”季湉湉赶紧催促道。 “季湉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见我妈和我外公。”临走前,颜隽曦意味深长 地瞥了季湉湉一眼。 颜隽曦走后没多久,季湉湉又看到了卫生间门口那对夫妇,丈夫轻声细语,温 柔地呵护着怀孕了的妻子,让人好不羡慕。 “真得好像……”这对夫妇从面前走过时,季湉湉还是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 不过,季湉湉已经确信自己是认错人了,因为,林希舞最鄙视的就是小三了! 别的病人都有家人相伴,就季湉湉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长廊里吊着点滴。非常无 聊的季湉湉于是自作主张地拨快了输液管的速度,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飞快的流下 时,心里特痛快。 不到一个小时药水就吊完了,邻座一个病人的家属帮季湉湉叫来护士,替季湉 湉拔了针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护士拔完针后,季湉湉感觉手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 天,这手怎么就肿成馒头一样大了! “小姑娘,刚刚你拨那输液管的时候,我就想提醒你拨太快了,身体一时吸收 不了手容易肿起来。但看你笑得很开心,就没跟你说了。”邻座的病人很好心的回 答了季湉湉。 泪奔!难怪她拨输液管调速器时,旁边的这个病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当时 她还想,这个病人是不是想叫自己也帮他调一下,因为他和季湉湉共一个挂药水的 杆子,输液管的调速器在邻近季湉湉这边。 “嘿嘿,没事,回去拿热水敷几下就好了。”季湉湉很尴尬的笑了笑,拿着护 士刚刚给的单子去交钱拿药。 季湉湉取完药见颜隽曦还没回来,于是在医院门口随手招了辆taxi回家。 我打完了点滴先回去了,你好好陪你外公和你妈吧。在车上,季湉湉给颜隽曦 发了一条短信。 颜隽曦的妈妈会是怎样一个人呢?和蔼可亲的慈母?还是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型? 季湉湉靠在车窗上,想着颜隽曦临走时说要带她见他家人,心底不由忐忑不安起来。 直到季湉湉回到家里,颜隽曦也没回短信。他向来很不喜欢发短信,认为这是 一种既浪费时间又很不方便的交流方式。大学时,一个玩得较好的男生也曾告诫季 湉湉,以后有了男朋友啊,能不发短信尽量不要发短信,因为文字很假,你不能看 出对方心里想的真实意图。 对于颜隽曦这次没回短信,季湉湉还是郁闷了一下。因为以往他再怎么不喜欢 回短信,也至少会回一个字或直接打电话过来。 呃……我当你太忙,默认收到短信了。郁闷过后,季湉湉心安理得地爬上床睡 觉了。 这个月才月初呢,竟然又请假了!这个月的绩效啊!可怜的我啊!哎!躺在床 上的季湉湉望着天花板,感叹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多舛时,客厅的门又砰砰地响了起 来,分外的野蛮、用力。 “敲这么重干什么?亢奋啊! ”季湉湉很不爽地重新爬起,拖着拖鞋慢悠悠地 出了卧室。 把门打开,一张画着烟熏妆的陌生大脸突兀地映入眼帘,季湉湉正要开口问找 谁,这个年轻的女人立刻扬起巴掌飞快的扫来。 季湉湉身子迅速一侧,躲过了那女人的巴掌。 “死狐狸精!”那女人凶巴巴地怒骂了一句,又拉过旁边一个年长一些的女人, “姐,你看,原来是这个狐狸精。” “靠,你才狐狸精,你还神经病呢!”季湉湉回骂了一句,目光移向她旁边那 女人时,心底顿时咯噔了一下,怎么是医院那个怀孕了的少妇? “长得也不怎么样呀!”少妇走上前,淡淡地上下打量了季湉湉一眼,“怎么 现在的女孩稍微长得正常一点,就妄想着借助男人的力量往上爬呢?” 季湉湉一怔,一时没有明白这话的含义。 烟熏女见季湉湉愣在那,直接以为她做贼心虚,愈加鄙夷的说:“狐狸精,劝 你早些放手,长成这样还想勾引别的男人,别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小姑娘,我这次来,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少妇皮笑肉不笑地摸了摸自己的 小腹,得意地抬起头,“我肚子里已经有他三个月的孩子了,他今天上午还陪我到 产检,你有资格和我争吗?”她又望了一眼季湉湉的身后,继续说,“这房子也是 他给你租的吧,放心,我不会告诉他来找你了,他也一直认为我不知道你的存在。 我只是好奇他从哪找了个这么蠢的人,就为了些小恩小惠,没名没分也愿意跟着他。 小姑娘,别为了少奋斗几年,就赔了自己的青春!” 季湉湉颇有耐心地听这少妇言教完,神色很如常,表情很淡定地说:“不知我 该叫你大妈还是大婶,我只回答你四句:第一,别以为所有女人都想着争你家男人, 你当块宝别人眼中就是一根草!第二,你家男人会养别的女人只说明你当初嫁人时 眼光有问题。第三,其实你家男人眼光也有问题,找个这么蠢的老婆,婚后还得另 寻新欢!第四,你的确挺不聪明的,因为你找错人了,我不认得你家男人!”说完, 狠狠地扫了一眼那个烟熏女,砰的一声,季湉湉把门给一关! 莫名其妙,哪跑来的两个疯女人!今天真是人品低到了极点!季湉湉几乎想要 抓狂了,没作多想,又跑回床上倒头大睡。 这一睡,再醒来时,卧室一片漆黑,季湉湉拿起手机一看:N 个未接来电和两 条短信。未接来电全是颜隽曦打来的,短信则一条是林希舞的:湉湉,身体更好些 了没?晚上公司聚餐,不回来吃饭了。另一条是颜隽曦的:半个小时后我来你那。 恰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颜隽曦的来电。 “我在门口,开门。” “好,就来。”季湉湉连忙跳下床跑去开门。 颜隽曦是提着一份餐盒进来的。醒来后的季湉湉正饿得慌,她见颜隽曦如此主 动贴心地带了晚饭来,不由大大感慨了一句:“其实有个男人在身边也是挺好的啊!” 颜隽曦听此很无语地扫了季湉湉一眼。 打开颜隽曦带来的餐盒,里面全是香喷喷的大个水饺,迫不及待的季湉湉直接 用手拿了一个放进嘴里。 “筷子筷子。”颜隽曦皱着眉,从厨房拿来筷子给季湉湉。 接过筷子,季湉湉大口吃着饺子,跟颜隽曦说起了傍晚那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我们中午在医院见到的,我还说她老公长得很像舞舞的男朋友 呢。”说到这,季湉湉心底一沉,突然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地望向颜隽曦,季湉湉 迟疑地问,“不会吧……” “湉湉……”颜隽曦伸手摸了摸季湉湉的头,“今天中午那个男人是HL的总经 理,那名少妇是他的妻子。”SW和HL曾有过商业往来,颜隽曦认得HL的总经理不足 为奇。 “那你昨天晚上就看到那个男的了,怎么不告诉我?”林希舞瞒着自己,颜隽 曦知道了竟也不说,季湉湉质问道。 “我本想找机会告诉你的,但没想到HL的总经理夫人这么快就找上门了。”颜 隽曦很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季湉湉这时也吃不下饺子了,心里顿时难受起来。 林希舞是季湉湉最好的朋友,她果断能干、独立聪明,又是名校本科毕业,有 时候比很多男人还更有担当和责任心。她怎么可能会去当人人唾弃的第三者? “颜隽曦,你什么时候能陪我去找房子吗?”难怪当初林希舞说这套房子租金 不贵,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这么大一套房子,怎么可能呀!终究是自己想事情太 过简单了。 颜隽曦点了点头:“这个小区人口很杂,房主名声都不太好听,搬出去……” 话还没说完,颜隽曦的手机响起。从裤袋掏手机时,一叠照片随着颜隽曦的手机一 块溜了出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