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e my sunshine,my only sunshine 这场考试快结束时,写完作文的季湉湉开始检查前面的选择题。语文考试里, 最拉分的就是选择题。季湉湉正集中了十二分的注意力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后排的 男生突然伸长了腿,伸到季湉湉的凳子底下,踢了踢季湉湉的鞋子。 他要我报答案给他?季湉湉第一反应就是装不知道,并往前移了移凳子。虽然 是美男,但季湉湉绝不为美色所惑! 后面的男生似乎很无语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病树前头万木春,是‘木 ’,不是‘树’。” 季湉湉一听连忙看了看古诗词填空,果真,她把‘木’写成了“树”。 随后,男生又低声报了几个季湉湉正徘徊着该不该改的选择题答案:“酝酿 (niang ),不是酝酿(liang )。似(shi) 的有卷舌,似(si)乎没有卷舌……” 下午考数学,后排的这位男生似乎又早早做完了,季湉湉不知他是过于无聊还 是过于好心,当她正在为最后一道压轴的应用题纠结不已时,男生又给她报了答案 :“最后结果是e ,用数学式整理一下题目,直接写上e 。” 季湉湉见时间一分分过去,自己都还不知如何下手,于是按男生所说,整理了 下题目,最后答案写上了阿拉伯数字“1 ”。 颜隽曦看到她答题卡上大大的阿拉伯数字“1 ”时,特无奈地又道:“abcde 的‘e ’,不是123 的‘1 ’。” “什么?”季湉湉听不清,心底一急,嗓门一大,把监考老师给招惹了过来。 那监考老师走过来,清了清嗓子:“考生注意考场规则,做不出就直接交卷!” 监考老师分不清刚刚到底是谁在说话,于是索性站在了湉湉身旁。 临到考试快结束了,这个监考老师还站在原地不动,季湉湉对这题已经不抱希 望,身后却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 “老师,我交卷。”颜隽曦懒洋洋地将卷子给了监考老师,从季湉湉身边走过 时,对着她弯弯嘴角坏坏的一笑,然后不动声色地在她桌子上画了一个字母e 。 当年中考有三天半,后来几场考试的开考前,坐在季湉湉后面的颜隽曦时不时 会调侃季湉湉几句。也是每场考试,颜隽曦都会指点季湉湉几下,暗地里拉她一把。 后来最后一门是史地政的合卷考试,也是开卷考试。当季湉湉抱着一大叠课本 在位置坐下时,颜隽曦依旧像前几场考试一样,一只手插着裤袋嚼着口香糖,一只 手拿着一张准考证和一支笔潇洒走进。 这时全场的考生都直刷刷地望向颜隽曦空荡荡的桌面,连季湉湉也好奇的回了 头。 这几天下来,看样子他不是那种不读书的学生,怎么临到最后一门了,这么不 当一回事? “带这么多书进考场,抄得赢吗?”颜隽曦不理会旁人诧异的目光,反倒努嘴 指了指季湉湉堆成山的课本。 “怎么抄不赢,我们老师说了,要是没写完铃声响了,不要理,继续写。要是 那监考老师说了”停笔“,还是不要理继续写。要是监考老师过来收你的试卷,你 就整个人趴在试卷上依然继续写。要是监考老师开始训你,你就写一句抬头对她笑 一下,写一句抬头对她笑一下,直到写完为止。”季湉湉绘声绘色地学着班主任的 腔调讲话。 颜隽曦听了这一大堆继续写的理论,“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季湉湉,你可 真好玩。” 颜隽曦这场考试只考了半个小时就交卷走了,季湉湉当时埋首在课本搜寻答案, 根本没察觉到他什么时候从身边经过的。 季湉湉还想着考完试后问问他叫什么名字,是哪个中学的,但她没想到,等她 交卷时,后面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后来几年网络通信发达起来了,季湉湉一想起此事就特懊悔,懊悔自己没有胆 量,没有早些时候问他名字,不然网上一找,一定能找到他。 “季湉湉,终于想起来了?”颜隽曦挑着眉,勾了勾唇,将季湉湉拉出了回忆。 季湉湉点点头,心情大转,内心非常愉快表情非常灿烂:“我来应聘那天你就 认出我来了?”她记得,那天他说着流畅的英文,却说得极慢,一字一句,仿佛深 怕她听不懂。 颜隽曦摇头,善意地提醒道:“英国,某人溅了别人一身的水,还把人给骂了。” “哪有,是她先看不起人。”季湉湉抿唇辩驳了几句后也懒得再争辩,有缘千 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她一直念念不忘的少年即是她现在的恋人,缘分,这 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 “我待会叫外卖,今晚在这睡吧,明早脚要是更好些了,我正好送你上班。” “不要,你还是送我回去吧。”想起林希舞昨天还很鄙视自己在颜隽曦家过夜, 季湉湉连忙摇了摇头。 “我可没精力再背你上五楼。”季湉湉住在五楼,荔园小区的电梯只在六层以 上会停,见季湉湉迟疑着,颜隽曦又道,“季湉湉,别太自恋,心思纯洁些,我对 目前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不敢兴趣。” “哼,才不担心你呢。”季湉湉掏出手机,琢磨着该怎么发短信给林希舞,告 诉她晚上不回来睡。 晚上,季湉湉很早就睡了,她一觉醒来时,颜隽曦却还在卧室的书桌前看着从 公司带回来的文件。 “睡醒了?”颜隽曦抬头瞄了一眼季湉湉,目光又移回手中的文件。 季湉湉有些迷糊,她晃了晃头,睁大眼睛看那墙壁上的闹钟:刚好一点整。 “一点了还不睡吗?”季湉湉问道。 “看完这个就睡,你继续睡吧。”颜隽曦扬了扬手中仅剩的一个还未看完的文 件。 “哦。”季湉湉闭上眼,却怎么也没有了睡意。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翻了很多次身,直到颜隽曦也上床睡了,还是没有半分睡 意。 “颜隽曦,讲个故事来听好不好?”灯已全熄,侧卧着的季湉湉只能看到颜隽 曦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啊闪的。 “睡觉!”颜隽曦冷嗖嗖地回她一句,“还小孩啊。” “哦。”虽已料到颜隽曦的反应,但季湉湉还是撇了撇嘴。大BOSS智商这么高, 怎么就这么没情趣。 仿佛能看透季湉湉在想什么,颜隽曦轻咳了一声,还是道:“跟你讲一个笑话, 讲完后立刻乖乖睡觉,听到没?” “好好好,快讲快讲。”说着季湉湉拉了拉被子,嗯,Boss讲笑话,不知会不 会很冷。 “从前有个书生,很呆很迷糊。”颜隽曦顿了顿,似乎在思索着该怎么讲这个 笑话,“一天他出去买徐志摩的诗集,妻子叫他顺便买下煤油灯的芯,书生怕忘了 买灯芯,就一直念叨着煤油灯的芯徐志摩的书,煤油灯的芯徐志摩的诗……,后来 书生在路上摔了一跤,起来时他摸了摸头,跑去书店问老板,请问有煤油灯的诗卖 吗?老板看了他一眼,把他给赶了出去。他又跑到商店里去问,老板请问有徐志摩 的芯卖吗?老板看了他一眼,也把他给赶了出去。书生回到家里也一直没弄明白, 为什么自己会被赶出来。” “为什么会被赶出来?”季湉湉也不太明白,这是笑话吗?怎么更像脑筋急转 弯? 颜隽曦一听这话,顿时囧到了,他知道季湉湉智力不发达,但不知道她的智力 这么不发达!他弯了弯唇角,很无语很无奈:“你自己想吧。”说着合上眼睛,不 再理会季湉湉。 “徐志摩的诗煤油灯的芯……没错啊……”季湉湉还是没想通,“不行,这个 不好笑,得换一个。”季湉湉算是不依不饶地缠上了颜隽曦。 颜隽曦没有理会,似乎是睡着了,发出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精神正好的季湉湉只好独自在床上折腾着,睡不着啊睡不着啊…… 大Boss的皮肤一直很白很嫩,季湉湉每次看了都很想调戏一番,可惜有贼心没 贼胆啊。这次逮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季湉湉忍不住凑到颜隽曦的脸前,借着撒 入的几许月光,睁大了眼睛肆无忌惮地欣赏着颜隽曦的五官。睫毛好长好密啊,季 湉湉心底啧啧了几声,伸手摸了摸他那低低轻垂的睫毛,“要是嫁接在我眼睛上就 好了。”季湉湉的睫毛特稀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自从有了一定的审美观后,她 就特垂涎那些天生长睫毛大眼睛的美女。 “皮肤怎么可以嫩成这样呢?”季湉湉捏着颜隽曦的脸颊,好久都舍不得放手, 唔,竟然像小孩子的皮肤一样,太打击人了! “捏够了?”季湉湉舍不得松手,颜隽曦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声音清 冷,语调平淡。 “吓!”季湉湉被猛然睁眼的颜隽曦给吓了一跳,连忙缩回了手。 被季湉湉捏了大半天的颜隽曦却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你……你干什么?”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颜隽曦的唇近在咫尺,季湉湉 惊慌道,“我脚都扭伤了,你忍心啊。”呜呜,她完全没心理准备啊。 “没来那个吧?”颜隽曦答非所问,低沉的嗓音忽然粗哑起来。 季湉湉下意识地摇头,摇了头后又拼命的点头:“不要不要,我害怕!” 颜隽曦听此却弯了弯嘴角,眸中闪过一丝不可意味的笑意:“你不是一直很好 奇色戒里的那部分情节吗?亲身体会一下就不好奇了。”罕见的温柔里蕴含着几许 坏意,季湉湉想起当初那场中考他也最喜欢坏坏地弯着嘴角对着自己笑,然后不动 声色地在监考老师眼皮底下告诉她答案。 “还是不要!快下去。”季湉湉扭着身体,坚决地摇头。 “十秒内给我三个理由。”说完颜隽曦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第一不到时候第二很痛第三……”一时想不到季湉湉信口胡诌,“第三大半 夜很暗!” “不到时候,难道要找风水先生算好良辰吉时?很痛,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会 很痛?至于大半夜很暗,难道你想现在开灯进行?”颜隽曦有条不紊地驳回季湉湉 的理由,“乖,痛也只是一下子,习惯了就好。” 此时他的动作也随着温柔的言语而亲昵起来,异样的情愫铺天盖地涌向季湉湉 的喉间,带着狂烈与燥热侵袭着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季湉湉顿时被他温柔的糖衣 炮弹迷失了心窍,本坚定的意志开始慢慢涣散,浑身只觉使不上力气,全身软绵绵 的。 “湉湉不紧张……”颜隽曦急促的呼吸声真实而又迷离,季湉湉的意识还处在 迷蒙而茫然的状态,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灼痛,季湉湉痛得弓起身子,只想把 贴在身上的颜隽曦给一脚踹下床去:“谋杀啊,杀了我你也没遗产拿啊!” 望着季湉湉痛苦难受的表情,满头热汗的颜隽曦停下了动作,耐心安慰道: “乖,忍一忍,再忍一忍,下回就不痛了。”说完他用更用力了一些,季湉湉痛得 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不干了,你快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踹人了……” 听到这话,又想到季湉湉的脚扭伤了,颜隽曦咬了咬牙,从她身体退了出去, 在一旁躺下。 万籁无声的黑暗里只剩下颜隽曦重重的呼吸声,季湉湉身心剧痛。是哪个变态 说洞房花烛夜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的,人生四大悲剧之一还差不多! 季湉湉好想哭,怎么能这么痛?她虽然听人说过会痛,但也没想到能痛成这样! “以后再要干这种事,直接拿把刀杀了我吧。”季湉湉很伤心地说,“我对这 种事情已经有阴影了。” “季湉湉,你这话很残忍!”颜隽曦抿唇,伸手将季湉湉散落在眉间的发丝拨 开,“我保证,下回不会这么痛,要是很痛你咬我打我都可以。” “我现在就很想咬你!”说着,季湉湉毫不留情的在颜隽曦的肩上狠狠咬了一 口,“哼,这就叫有难同当!” 颜隽曦“嘶”的抽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肩上被咬的地方,一片黏湿湿的,不 知是血还是口水:“季湉湉,你有够狠毒的。” 又一个第一次没了,季湉湉细数了一下,初牵、初拥……自己每一个第一次都 是在颜隽曦手上失去的,啧啧,真亏! “你以前也这个……那个过吗?”季湉湉头趴在颜隽曦的胸上突然开口问道。 此刻身心疲惫的颜隽曦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这个……那个……” “就是你那个……和我……那个……”对于说出那几个字眼,季湉湉还是处于 羞涩的年龄,她才二十三岁,心底自认为还是一只很纯洁的少女。虽然,她刚刚就 不再是少女了。 “季湉湉你够无聊!”颜隽曦冷冷地回了季湉湉一句,实质是不肯正面回答。 “哎!”季湉湉长叹了一口气,看在颜隽曦是在美利坚那没历史没内涵的文化 背景下长大的,她就不追究他的风流情史了。 唔,其实她想起这来还是很吃醋的,可偏偏自己没情史来刺激他,可怜,太可 怜了! 这么多年来,尽管身边有形形色色的故事发生,但季湉湉骨子里仍旧是个保守 很传统的女人。纵使当年孤身一人去英伦求学,她也一直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自己的 心门,不允许他人轻易走进。今晚虽然默许了颜隽曦毫无预兆的情动,但在一切还 未尘埃落定之前,她还是有些说不清的迷怅,对未来的迷怅。有些人,注定是另一 些人命中的劫,或许换过一个人出现在身旁,季湉湉今晚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妥协。 “季湉湉,sex 和love,不是对等的。”房内一片宁静,颜隽曦突然开口道, 带着贯有的清冷。 季湉湉愣了愣,警觉地问:“你想表达什么?” 东方翻起了鱼肚白,晨光泄露在满室旖旎的房里,颜隽曦俊朗的轮廓格外的清 晰分明:“季湉湉,你是我的lover ,而不仅仅是sex partner 。”西方虽然对sex 比较开放,但大部分人对lover 和sex partner 格外分清,婚前可以有无数个sex partner ,但婚后彼此都还是忠贞的,他们也看重family,但是一旦发现对方出轨, 绝对和出轨一方divorce 。 “好,你要对我负责!”季湉湉很直截了当。 颜隽曦勾唇嗤笑了一声,伸出长臂将季湉湉揽入怀中:“笨蛋,这话应该我对 你来说。” “嘿嘿”。季湉湉傻笑了一声,“那我也是你的soulmate?” 颜隽曦听此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他动了动唇,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说出口, 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特勉强地说:“也许大概是吧。” 超级乐观的季湉湉自动忽略了颜隽曦言语中的勉强,嗯,他心底一定是在不好 意思! 季湉湉的脚这次伤得很厉害,起初她还不怎么当一回事,但第二天起来时一看, 脚踝处肿的不成样了,下床都困难。 “今天上不了班了,怎么办?”季湉湉很郁闷,这还是实习的第二个月,她就 请过N 回假了,想到这,她自己都感觉惭愧。 颜隽曦低头轻轻按了按季湉湉的脚踝,季湉湉立刻“嘶”的一声抽了一口气。 颜隽曦见此板起了脸:“还上班,只怕是骨折了,等下我立刻带你去医院。” “骨折?”季湉湉惊了一下,骨折是什么概念?从小到大活泼乱跳的她小伤不 断,可从没骨折过。 “就是要开刀安上钢针、钢板、螺丝钉之类的固定一下,过一段时间开刀拆下 来,再用石膏绷带固定一段时间。”颜隽曦很认真很严肃的解释道。 钢针?钢板?螺丝钉?这本该安装在建筑物上的零件安装在人的脚上,该得是 一件多痛苦多恐怖的事啊?特别这个人还是季湉湉她自己!见颜隽曦一本正经,不 像在开玩笑,季湉湉想立刻大哭的冲动都有了! 去医院后医生建议做下CT,等CT结果的半个小时里,季湉湉可谓是胆战心惊, 诚惶诚恐。 “真骨折了怎么办?”季湉湉很难过地问颜隽曦,她不要那什么钢针、钢板之 类的安装在脚上。 见季湉湉哭丧着脸,似乎真要哭出来了,颜隽曦摸了摸她的头,不忍再戏弄她 :“其实……也不大可能就这么容易骨折了。” “你怎么就知道啊?万一真的骨折了呢?”季湉湉依旧很伤心,没有去想颜BOSS 是否一开始就在骗自己。 “应该不会。” “说不定就骨折了呢!” …… 颜隽曦听此无奈了,从来没有谁让他今天这么有挫败感。 所幸,结果出来后季湉湉的脚并没有骨折,只是扭到筋了,医生开了一瓶跌打 损伤酊,并告诫她这段时间少运动,多拿热水敷一敷脚踝。 “你早上一定是故意吓我的,对不对?”回家的路上,季湉湉十分怀疑颜隽曦 早上是特意作出一副严肃样。 颜隽曦抿了抿唇,眸中有一丝揶揄掠过:“季湉湉,你果真很后知后觉!” “你……”季湉湉被气到,她刚刚心底不知有多着急,多难过啊!他竟然又是 在戏弄她!“故意骗我很好玩吗?”季湉湉强忍怒火,故作镇定地问。 颜隽曦很正经的点了点头:“你比较傻,骗一骗你可以增加情调。” “……”这时轮到季湉湉无语了,在颜BOSS眼中,原来情调也可以是这样增加 来的! “本来约了今天和汇凌的贺鸣喝茶的,看来得改天再约了。”颜隽曦瞥了一眼 手腕的表。 “啊?”季湉湉不忍失去这个机会,忙道,“不用改天啊,就今天中午啊。” “你确定急着今天中午?”颜隽曦挑眉,目光扫了一下季湉湉受伤的脚。 季湉湉用力点了点头:“肯定啊,舞舞的事能早一些解决自然早一些好。” “思想简单。”颜隽曦勾了勾唇,状似不经意的话里隐隐透着意味深长。 颜隽曦将车开到淮海路的一家茶餐厅,西装革履的贺鸣悠闲的坐在靠窗的位置 上,看样子先到了很久。 “颜总,你好。”见颜隽曦走进,贺鸣站起对他伸出了手。 颜隽曦点了点头伸出了手:“贺总,你好。” “请问这位是……”贺鸣望着跟在颜隽曦身后的季湉湉,迟疑的问。 “你好贺总,我是季湉湉,林希舞的好朋友。”季湉湉大方地朗声回道。 贺鸣听此立即一副耳熟能详的表情:“哦,就是去LSE 读研回来的湉湉啊,我 听舞舞提起过,你好你好,两位请快坐。” “我去另一桌等你。”在季湉湉耳旁小声说了一句后,颜隽曦对贺鸣颔首表示 离开。 颜隽曦走后季湉湉决定开门见山,替林希舞快刀斩乱麻。 “贺总,我从舞舞口中知道了你们的事情。”贺鸣脸上波澜不惊,似乎早已意 料之中,顿了顿,季湉湉继续说,“我很难过舞舞当时最痛苦的时候我不在她的身 边,但现在我知道了实情,我不想要舞舞受到伤害。” 贺鸣听此拧了拧眉:“那季小姐的意思是?” “贺总,放手吧,放了舞舞吧,我前几天在医院见过你陪你的妻子产检,你身 边有年轻的娇妻,过不久还会有可爱的孩子,算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了。而舞舞却只 能是孤独一人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幸福,你要是真的爱舞舞,你也不舍得啊?”对这 种懦弱的男人,季湉湉向来很鄙视,用“爱”这个词还真是抬举了他。 “舞舞知道你来找我吗?”贺鸣漫不经心的轻啜着手中的茶,答非所问。 “我不想让她知道。” 贺鸣听此了然:“季小姐,舞舞不是三岁小孩,她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我们 之间的事外人还是少插手为好。” “贺总,我不是舞舞的外人,我和舞舞认识了十多年,对于我们来说,你才是 外人!”见贺鸣一副云淡风轻无关紧要的模样,季湉湉心底直恨林希舞当初怎会这 么有眼无珠,看上这种JP男。 “哦,是吗?”贺鸣轻轻反问了一句,却说,“季小姐,林希舞想离开我尽可 以离开,我并没有捆住她的手和脚啊。”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