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蔷薇泡沫or商战炮灰(6) 我哼了一声:“你算得还真清楚。” “做生意的,别的不会,这个倒是拿手。” 我气得发笑,说道:“那外滩三号地项目的事情怎么办?” 他听见这句话,突然沉默了,低头慢慢地擦着体温计,想了很久,才说: “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淡淡的一句话,不知道包含着多少辛酸痛苦。他投入在这个项目中的精力, 恐怕只有我们这些切实参与其中的人才会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的不眠不休,陪 吃陪喝,甚至需要委曲求全地向银行借贷…… 他要一肩扛下这个责任,那是多重的担子啊。 他擦体温计的手,手指洁白而修长,指节清晰而突出。这双手曾经放在我的 额头上,曾经搂着我的肩膀,也曾经为我冲感冒茶,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温暖,忍 不住低声问他:“你还好吗?” 他转过头来看我,没有笑意地扯了扯嘴角说:“你看我好不好?” 我略带感伤地说:“都是我不好。算命的都说我命硬,做一家公司就要弄倒 一家公司,本来我可以找别的工作的,你非要拉我到这里来,现在害你的工程也 被我拖垮了。” 他故意睁大眼睛说:“你那么厉害,那我安排你到我对手的公司去。” 我们两个都笑了,他替我拉了拉被子。这时,门铃响了两声,他说:“也许 是言晓楠,我去开门,你再躺一下。”我点点头,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问:“郑 先生,你真的没事吗?”他点点头,说:“你不叫我郑先生,我会更好一些。” 他走出去开门,但是半天都没有声响。我忍不住问:“谁啊,是晓楠吗?” 他没有回答我,我等半天还是没有听到回答,就穿着睡衣光着脚跑了出去。 走到客厅,我傻了。 站在门外的不是言晓楠,而是郑凯奇。 他们兄弟俩隔着一道门的距离面对面地站着,最后都把目光看向我。郑凯奇 的眼神里没有惊讶,更多的是责问。我顿时火冒三丈,我还要抓他兴师问罪,他 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我正要冲上去,郑凯文却走到沙发旁拿了衣服,看着我说 :“我先走了,我买了东西在冰箱里。记得吃药。”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看他进了电梯,才一把抓住郑凯奇吼道:“你给我 进来。” “他怎么在你家?”郑凯奇问我。 我的气不打一处来,冷笑着问他:“这房子是他给我安排的,他怎么就不能 来了?你要兴师问罪的话,倒不如先问问你自己,你不仅来过了,还在这儿过夜 了呢。” 他的脸色一沉,十分难看,冷言冷语地问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正要问你呢!你是什么意思?”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冷不防被我推 倒在沙发上,半支着身子,瞪着我说:“我看你今天没有去上班,所以好心来看 看你。你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