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子获悉(2) 我忽然火上心头,一种被轻视的屈辱油然而生,猛地抬起头说:“蓁子,你如 果是这个态度,那我们的谈话就没法进行了。”“哦,是吗?没法进行了就改天再 说吧,我也累了,准备去睡觉了,你呢?”蓁子掩着口,轻轻打着我无法分辨真伪 的呵欠,说:“要不要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呀?” 正不知该如何继续我们的谈话,周洁救星一般打来了电话,她说:“怎么样? 你们没事吧?” “好着呢大姐,我正准备向蓁子做倾心之谈,在这之前双方就今天晚饭的可口 程度交换了意见,会谈在融洽且具有建设性的气氛中进行,你吃过饭了吗?” “你可真够贫的,”周洁笑着说:“是不是你们还没谈到实质性的问题?” “是这样。” “那你记着我的话,在任何时候都不要给蓁子发脾气,她说什么你都忍着,你 让蓁子接电话。” 蓁子接过电话,我退到阳台上去透风,等我半小时后再进去,蓁子已经入睡, 卧室的灯光幽暗微红,有一些暧昧和撩拨的气息。蓁子盖着一条毛巾被侧身而窝, 起伏有致地显示着性感的曲线,我站在她旁边,能听见她轻微的鼾声,我有些怀疑 她真能这么快就进入睡眠。 坐在身边看着她吐气若兰的面孔,我点上根烟,心里清楚蓁子是故意不想听我 说,但我和公孙篱的事,她真能不介意吗?上一次她仅仅看见了一件可疑的裙子就 把事闹成那样,可这次有了证据,她又一声不吭,是她真的学会了最彻底的宽容还 是有了别的想法?或者,她是在等我主动坦白? 我摇醒蓁子说:“你别睡了,我想跟你谈谈。” 蓁子很不情愿地睁开眼说:“谈什么呀?我睡得好好的,明天再说不行吗?” “不行,现在就得说,等明天我会憋死的。” 她勉强坐起来,围着毛巾被说:“说吧,你要说什么?” “我……我跟公孙篱的事。”我说得非常吃力,似乎那些字是比喉咙更大的硬 物,需要我一点点地挤压才能出来。 “把我喊起来就为了说这个破事?真是的。” “蓁子,我,跟公孙篱的事,你看怎么办?”话说出来我就恨不得煽自己嘴巴, 本来想说的是其他话,偏偏从嘴里出来就变成了这样。 “我看怎么办?你们的事你问我?” “我是说,我背叛了你,我觉得应该坦白。” “如果不是她给我写信,你是不是还准备继续瞒着我?” “是,没有那个男人会把自己跟情人的事主动告诉老婆。” “那你就不为自己做辩护了?这么快就交代问题?” “我不需要辩护,因为这都是事实,我也知道迟早会让你知道的。” “那我上次跟你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抵赖?” “那个时候我跟她就没有什么事,是那之后我才和她在一起的。” “是吗?”蓁子往起坐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问我。 我紧闭了一下眼睛,又点燃一根烟,说:“没错,那一次我在棠城等你,一直 等到晚上12点,可你一看见我坐在家属院门口,就掉转车头开走了,我没想到你会 对我那样,在那个晚上我彻底死心了,夜里两点多我坐上车回了兰州,到家就昏睡 了几天,然后是输液,身体恢复之后我再也没有心思去上班,周洁有好几次要去找 你,让我拦住了,差不多有半个月时间,我除了喝酒就是乱转,我知道,我是永远 失去你了,后来一次我又喝醉了酒,公孙篱把我送回家来,她怕我出事,就一直没 走,那天晚上,我得到了她的身体,我也承认,在当时我有一种报复你的意思,但 后来,我就有一些喜欢她了,有好长时间,我们几乎是每天都在一起,她甚至晚上 都不回家,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我很快就会忘记你,可是你一条要生孩子的 短信,就让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没法忘记你,那一次我赶到棠城,我就想等你身体恢 复后离开你,这也是我那些日子虽然跟你睡在一起,却不动你的原因,可是,我发 现我的心还在你身上,虽然不情愿结婚,可我离不开你,那一种感情,我根本就割 舍不下。” “你继续,我听着呢。” “我在棠城的时候,她也去看过我,有一个晚上我没回去,就是跟她住在宾馆, 后来,你对我很有怀疑,可你却什么都不说,我就在想,我回兰州以后,一定要跟 她了断这一种关系,我不能对不起你,也不能再失去你,何况一直那样对她也不公 平。” “实际上呢?” “我回来就跟她把我的意思说了,可她说她不在乎,也不会嫁给我,该分手的 时候,她自然会提出来,你也知道,我一贯好色,既然她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 说的?就这样跟你和好的同时,跟她也保持着这种关系,但是前一段时间,她忽然 又开玩笑说要嫁给我,二者相权,我还是觉得你在我心里更重,也算是为了给她一 个交代吧,我答应了跟你结婚,可我没想到,她居然给你写了信,事情弄到这份上, 我知道这不是说一声对不起就能过去的事,我也没想过要推卸责任,现在都告诉了 你,至于你要做出一个什么决定,我都认。” “你希望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在你面前,我已经算是罪人了,我能要求你什么?我什么都要求不了。” “那你对她怎么办?” “分手,这是肯定的。” “她已经怀孕了,你怎么处理?” “她说怀孕了,我还在怀疑是不是真的。” “如果真的怀孕了,你怎么办?” “你希望她真的怀孕?” “我希望她怀的不是你的种。” 我忽然有些上火,直盯着蓁子的眼睛说:“你不要这么看她,她不是那样的人。” “哟,现在还护着呀?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她只有我一个,我得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姑娘。” “这么说,是你破坏了人家的处女身?” “没错,跟你当年一样纯洁。” 蓁子忽地坐直了,瞪着我说:“谷童,你记住,你的手沾了两个处女的鲜血!” “错了,是三个,还有我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