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别哭了……”
粗鲁的口气夹带著无奈,这在鱼步云身上可是很难得见到的。
偏偏还是有人下赏脸,哭得梨花带雨,让他又急又慌。
铁臂一伸,他把人圈进怀里,拍著、哄著。“拜托你不要再哭了行不行?”
“呜呜呜……”徐曼曼还是卯足了劲猛哭。
经过幼稚园外的人因为听见哭声,不免好奇地伸头探看。
崩量一时半刻还哄不停她如泉涌的泪水,鱼步云决定先把人抱进屋再说。
横抱起她走进厨房,找了一张椅子坐定之後,坐在他大腿上的女人还是像个孩
子般不停哭泣。唉,哭得他头痛心也疼。
“好了好了,别哭了好吗?”鱼步云努力柔化自己的声音,可惜平日大吼大叫
惯了,顶多只能让嗓音变得低沉沙哑。“你一哭,我就没辙了,拜托你别哭了。”
“呜呜呜……我不喜欢你打人。”她终於开口说话了。
“好好,只要你别哭,就算要我被人打都没关系。”
“我不要你被打,也不要你打人……呜呜……”那会让她很伤心、很担心。
“行行,我不打人也不被打,这样行吗?”别哭了,他见不得她伤心难过啊。
“呜呜……我也没有看不起你……”她哭是因为伤心,可话还是要讲明,“建
筑工人又怎么样?也是老老实实在赚钱啊……”
没想到她能一边哭一边念经,鱼步云不由得空出一只手按住额角,“我知道、
我明白,你说得都对,唉……”谁来救救他……
“呜呜……谁都没有资格看不起你。有没有钱是一回事,只要我们脚踏实地、
一点一滴地存,总有一天会有钱的嘛;更何况……呜呜……我又不爱钱,我爱的是
你不是钱啊!”
“我懂、我知——什么!你刚说什么?”他没有听错吧?
徐曼曼被他这么突然一喝,反而止住了哭声。
“什么?”
“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他要求。
她说爱他,她刚刚说了!
“我不要——呃!”她哭得太厉害,呛了气,打起嗝来。“……你打人?”
“不是这句,再下面一句!”
“我没有看不起你?”
她是存心整他吗?“最後一句!”
仔细回想……“我爱的是你不是钱?”
“就是这一句!”他咧嘴笑出一口白牙,“我等你这句话等到快要捉狂了,你
知不知道?!”
“有什么好——啊!”意会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徐曼曼叫出声,满脸通红。
她她她……她刚刚说了什么?“啊啊!”
“别啊了,你承认了,你承认你爱我!”啵啵两声响吻落在俏红的脸颊,一边
一个。 “早点承认不就没事了吗?搞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真搞不懂你们女人心
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好一件事被你搞得那么复杂。”
说来说去,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这男人……徐曼曼又好气又好笑。
她甚至来不及明白自己是怎么爱上他的。
只是在他说要收回承诺的一瞬间,害怕他离去的恐惧感袭满心口,让她赫然发
现自己的感情早倾向他。
在还下了解、不明白他之前——她会不会太冲动了?
而且,整个过程好乌龙,在焦虑和伤心中告白自己的感情……真羞人!
静谧的气氛中有著难言的尴尬,孤男寡女相拥坐在同一张椅子上,暧昧气息在
周遭暗暗流动,自中心逐渐向四周扩散再扩散,涟漪似的包围住两人。
被这过分的安静所惑,徐曼曼拾起头,不料却刚好迎向他凑过来的唇?
“步——唔……”她的声音全落入他唇中。
“不要说话。”太破坏气氛了。
“我……要回家。”好不容易结束这个吻,她可怜兮兮地瞅著他。这进展出乎
她意料的快,教她不管是脑袋还是心灵都转不过来。
“我们等一下就回家。”意犹末尽的男人敷衍道,忍不住压下脸再次含住她微
颤的唇办。
“不行……”徐曼曼不断挣扎,臀下因感受到他的紧绷而脸红心跳。“我、我
要回家煮饭!”
“煮饭有我重要?”他很不满意,她从没把他摆在第一位。
“你不想吃饭——啊!”
下一秒,她发现自己躺在饭桌上。
“我正准备开动。”有好多次他可以得逞的,这小傻蛋还真以为他是个君子啊?
若不是怕她拒绝、怕她伤心,他才不会等到现在。
“我、我不是饭——”
“我想要你想很久了。”
“可是我……”她保守的脑袋无法接受婚前性行为。“我需要时间调适。”
又是时间!“不要告诉我又要等。”
只见她螓首点了点,很不赏脸地丢给他最不想要的答案,外加柔软却十分有效
的恳求眸光。
“你这样很不人道。”他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哩!
“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你知道的,我、我才刚发现自己的感情,这么快就
做那件事,我、我会怕……我真的需要时间,你、你要勉强我吗?”无辜的眼神锁
住他的睑,足以勾起男人内心最深层的罪恶感。
鱼步云瞪著她好一会儿,狠心一咬牙。 “就知道没好事!”他发现自己常在
不经意间被眼前这纤弱的女人吃定,
他心不甘、情不愿退开身子,抱她下桌。
“那、那我们回去了好不好?”她知道要一个男人忍住欲望有多难受,所以口
气很是讨好。
“现在换我需要时间了。”
“咦?”不解的目光追随著他走至後院的身影。“步云?”
哗啦啦……水声冷冷,皮卡丘橡皮戏水池再次坐进一个爱泡水的男人。
愣了一会儿,徐曼曼的脸又红了起来。
她知道为什么了……
搬进这栋鬼——不不,是公寓个把月,徐曼曼对邻居们从最初的陌生、羞怯,
到如今已渐渐熟稔,建立了不错的交情。
再怎么迟钝如她,也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住在这里的人与普通人之间的差异,但
基於爱屋及乌的心理,邻居们的特异行径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何况,他们对她都很好——一时令她看傻了眼、让鱼步云发顿脾气的可法。雷,
是个体贴入微的绅士;沉默寡言的聂,常帮她修理老旧的家电,为她省下不少钱:
美丽得让她有点自卑的雨朵,是个迷糊的女人,但对人很亲切:而雨朵的情人虽然
外表看来严肃了些,其实也是个好人:至於俨然像一家之主的村上怜一,个性沉稳
内敛,待人也很和气。
唯一会让徐曼曼觉得紧张的是不苟言笑的黎忘恩,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总带点
探视的意味,每每令她浑身不自在。
然而,这些特别的邻居有一个共同点——当他们无意中发现她有一手好厨艺之
後,每天都会跑上三楼吃晚饭。
第一天、第二天,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阵势吓傻了徐曼曼、气坏了鱼步云:第三
天开始,照顾人成习惯的她理所当然地荣登厨娘宝座,包办邻居们的晚饭。当然,
伙食费由从情人手中抢下主事之位的村上怜一、与雨朵那位财力雄厚的爱人提供。
这件事当然让鱼步云不爽到了极点,因为这些闲杂人等打扰了他和慢慢慢独处
的时间,可惜他没胆单挑冷漠不近人情的老板,只好摸摸鼻子咬著牙和血吞,使出
东洋绝技——忍!
但是,忍得了一时忍下了一世,有时脾气一拗起来,连徐曼曼也直呼吃不消,
只好趁他不注意时跑上顶楼避难去。
像今晚就是。
必上顶楼的门,还能听见他对可法。雷吼叫的声音。徐曼曼捂住耳朵,受不了
地摇头吐舌。
其实,这栋公寓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鬼影幢幢:相反的,住久了之後,她渐渐喜
欢上这老式建筑,而且,顶楼还有个园子能种种花,真好。
这么想的当头,“喀嚓” 一声与一小簇火光引她注意,不远处,淡白的轻烟
袅袅,伴著时亮时暗的火光。仔细一看,原来是黎忘恩在抽菸。
她是什么时候上来的?怎么她都没发觉?
“黎、黎小姐。”面对这位冷淡的邻居,她还是有点胆怯、下自在。
看出她眼中的惧意,黎忘恩挑眉,“你不怕脾气暴躁又爱用拳头的鱼步云,却
怕我,真奇怪。”
徐曼曼有些下好意思,“我……嗯,这个……”
“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多少都感觉到了吧。”黎忘恩直视她,“鱼步云跟一
般人不一样。”
一反平日的迟钝,徐曼曼听得懂她所指为何,重重地点头。
“怕吗?”
“我没想过自己怕不怕。”她很老实,“或者应该说我没时间想这个问题;再
说,就算现在想也来不及了。”
“若是你伯,可以趁早离开,躲得远远的,我保证他没那本事找到你。”黎忘
恩打量著眼前羞羞怯怯的小女人,实在无法理解向来趾高气扬的鱼步云,在这女人
面前竟是气弱的那方,像只拔了爪的老虎,变成一头大猫。
“我不想离开他。”这句话立即冲出徐曼曼口中,“我、我很死脑筋,爱就爱
了,不会改变,不管步云是什么人,我、我都爱他。”天,她的脸好烫!
“是吗?”黎忘恩点点头,“鱼步云是粗鲁了点、没品了些,也找不到什么傲
人的优点,将来更不见得会成就什么大事业,但是他很真,不作假。”
“我知道。”徐曼曼放松地笑了。她比谁都清楚心上人脾性单纯得像个孩子。
“他没办法让你过贵夫人的日子,能三餐温饱就该偷笑了。”
“我只想平平凡凡地过日子。”他如果太出名,她反倒很伤脑筋呢。“平凡就
是一种幸福。”
“女人还是贪心一点比较好。”
“我只要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就够了。”说出如此露骨的话,连她自己都忍不
住脸红。
“难得有情郎是吗?”没想到真有这么传统的女人哪。深受女权主义薰陶的黎
忘恩,无法想像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竟还留有如此稀有的品种。
鱼步云上辈子是烧了什么好香,能得到这颗罕见的真心?
好……尴尬。“如、如果没事的话,我先下楼了。”结束了话题,徐曼曼有些
无措。
“嗯。”
徐曼曼离去的脚步因为突然一闪而过的想法而停了下来。
“你……”她试探地开口:“一直在保护他们对不对?”
黎忘恩冷冷一笑,“我像是那种会保护人的人吗?”
虽然她的答案很冷血,徐曼曼却反而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你一直在保护步
云他们,因为他们有些与众下同,所以你一直不著痕迹地保护著他们。”
“我没那么好心。”
“谢谢你。”徐曼曼真心地道。“我替步云谢谢你。”
“嗯。”冷淡的回应添了几分下自在。
“那……我先下去了。”还是不习惯跟她独处,徐曼曼心里又敬又怕。
“嗯。对了,别告诉怜一我在顶楼。”
“咦?”脚步微顿,她回头。
黎忘恩扬扬手上的菸。“他不喜欢我抽菸。”
原来……“噗哧…”不知为什么,徐曼曼觉得好笑,不自在的感觉在笑意中点
滴流失。
“还有,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跟他们一样叫我黎。”
“那……黎,我先下楼了。”关上门前,她回头,再次表达感谢之意,“谢谢
你为步云做的一切。还有,辛苦你了。”她似乎比较不怕她了。
不可思议的,黎忘恩扬起唇角,看著她慢慢关上门,而後仰首欣赏城市里的夜
空。
辛苦吗?“一个吸血女、一个恶魔男、一个人鱼後裔,外加一个偏执的拼装狂,
的确够辛苦。”就连她自己,也是跟村上怜一同族的鹤仙後代之一,一屋子全是怪
人。
深吸一口菸俊缓缓吐出,将菸捻熄,她淡淡地笑了。
如同之前的每一晚,待鱼步云赶走一干如蝗虫过境的碍事人等,已经十点多了,
回头却发现竟然连心上人都被自己一并打发掉,不在屋里。
她跑去哪儿了?他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跟她说哩!
按捺下微恼的情绪,鱼步云正打算出门把人找回来,才开门,他要找的人显然
正奸要进屋。
徐曼曼连一声疑问都来不及挤出,门里的男人突然伸长铁臂,迅速地将她勾进
屋,连同大门砰一声关上。他怕死了又被一票电灯泡邻居搅和得整夜下得独处。
他脸色怎么这么臭?“怎么啦?”扶靠在他肩上的小手没有收回,彷佛被胶黏
住了似的。
炯炯黑眸盯住她上仰的脸一会儿,随即将脸埋进泛著淡淡女人幽香的肩窝。
“我好可怜……”
可怜?这两个字最下适合用在他鱼大爷身上了。
“噗哧!”她忍不住笑出声。
笑?她竟然敢笑?
“喂,女人,你会不会太没有同情心了一点?”
“同情心不能用在你身上。”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教会她一件事——眼前这个
男人得寸进尺、蚕食鲸吞的本事不小,不能太宠他,否则倒楣的会是自己。
小手拍拍他的宽肩。“先放开我。”徐曼曼走向厨房,她还有碗盘没洗哩。
鱼步云乖乖地跟进厨房,双手抱胸地靠在流理台前,看著她专注的侧脸。
如果这就是家的感觉,那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我辞职了。”他说。
她洗碗的手一顿,侧首看向他。“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说辞就辞?”
“黎找了份新差事给我。”
“哦。”她听他说过黎是万能事务所的老板,其他人都是员工,可至今她仍不
懂这事务所到底是做什么的。除了步云之外,奸像每个人都很清闲的样子。 “是
什么样的工作?”
“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吗?”见她点头,鱼步云莫名地感到开心又得意。
“海洋世界要我回去。”
“当饲养员?”
“不是。我回去看了—下,没想到观赏鱼区的鱼群在搞绝食,说我不回去就不
吃人类喂食的饲料。我是不相信它们真能饿死,不过的确瘦了一点。”难怪秃头馆
长急得直跳脚,甘心用副馆长的位子利诱他回去。
他说的话……好奇怪。“你说得好像跟鱼儿很熟、听得懂它们的话似的。”
水龙头下忙碌的双手停住,有个想法在她脑中一闪而逝。
她想起前几天鱼步云陪她出去采买食物,途中经过一家水族馆,他进去一会儿
俊,水族馆老板笑嘻嘻地送他出来,嘴里直说“要不是你,客人寄养的红龙就赔定
了”之类道谢的话;再加上他平日爱泡水的行径……
紧接著,她又想起鱼步云荒腔走板的“人鱼公主”故事——
人鱼公主跟侍卫长从此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生了一票人类跟人鱼的混血……
是这样吗?她定定地看著他。事情真如她所猜想的那样吗?
“你、你这样看我是什、什么意思?”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好难得,他说话结巴耶。徐曼曼眸里写满惊奇。
就是因为这样,黎才会对她说那些话吗?为了保护他?
“黎对你很好。”
“拜托,万年寒冰魔那样叫对我很好?”不对,话题怎么会转到这里?“回正
题,我刚说的你就当没听见,不算数。”
“不行啊,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去的。”
“我说收得回就收得回!”他开始撒泼,完全没道理可讲。
“那你的求婚也要收回了?”她故意问。
“开什么玩笑!说出去的话哪能收回来!”对了,他猛然想起这个切身的大问
题。 “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戒指呢?”抓起她沾满洗碗精泡泡的手。 “还没
戴上去?!你是要我等多久?”
双重标准!哪有人这样的!徐曼曼又好气又好笑,然心底涌起的甜蜜滋味却也
骗不了人。
他或许不是白马王子,但也许是……
“不要告诉我还得再等一段时间。”他丢出警告,都已经等了两个月,一辈子
的耐心都贷款用光,没剩了。
“我在等——”
拜托,又等引鱼眼翻白直上九重天。
“……等你为我戴上戒指啊。”笨男人!
徐曼曼慢条斯理地洗净双手,将右手伸向他。“你不为我戴戒指吗?”
微愕的鱼步云看看她的脸,再低头望望她光洁无一物的手指,又看看她……
靶动神色在睑上盘旋一阵,在想起某事之俊又唰地变脸。
“我早把戒指送给你,谁知道你放哪儿去了!”临时要他弄个戒指为她戴上,
去哪找?
灵光一闪,他想起雨朵手上那枚戒指,先借来用用再说。
正准备冲下楼借,徐曼曼拍拍他,手势带著安抚的意味。 “戒指一直在我身
上。”
她红著睑,取下挂在脖子上的项链,露出暗藏在衣衫下的坠饰。
鱼步云恍然大悟,终於明白那天他醋劲大发,扬言要收回戒指时,她为什么会
护著胸口不放。
“你早就想嫁我了对不对?”
轰!红火烧烫了徐曼曼双颊。“我、我哪有!”
“真受不了你们女人,明明就想嫁,还故作什么矜持,蘑菇这么久。”他埋怨
道。
“你、你、你自恋狂!”
“可是你爱我。”哈,好得意!
“你、你不解风情!”
“浪漫又不能当饭吃,”看著她纤细手指上的银环,他满意极了。哼,以後看
谁还敢跟他抢。
“我、我——咦?”手指上折射的银光引她低头。
只见白金指环在她手指上闪闪发亮。
“啊!你什么时候套上去的?”
“刚才啊。”呵,她的反应还真不是普通的慢哩。
“我——”
“不准拿下来。”热掌握住她右手,另一掌压著她的背,让她贴向自己。“这
跟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样,不能收回。”
徐曼曼看著自己选择的男人,既无奈又好笑。
每个女人都希望心上人求婚的那一刻,能浪漫、感性到足以珍藏在回忆里,可
他的方式——
地点:厨房。
饼程:莫名其妙外加惊涛骇浪,还有一点点被骗的味道。
但是——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她有些害羞,但神情却异常坚定。
二度听闻,她表情又如此慎重,鱼步云眼中浮动著不知所措的慌乱。 “呃…
…
你以前说过一次。“
“那我有没有说过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爱你?”
“嗯……”黝黑的阳刚睑热了起来。
不管他是什么人都爱吗?暖暖的热流随著这句话渗入心底,涨得他胸口又热又
烫,却又……舒服极了。
“你呢?可有一点爱我?”
岂只一点,他简直爱死了!
但……“男人才不会动不动把爱挂在嘴上。”太丢脸了。
俏脸皱成苦瓜。“那你是不爱我了?”
“我爱,我当然爱!爱到快吐血了!”她竟敢质疑他的真心,也不想想他追得
有多辛苦!“够罗,女人,我这辈子就只说这么一次,再多就没有了。”光一次就
让他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上三天三夜。
“可是我想听一辈子呢!”含羞带怯地仰视恼羞成怒的黑脸,徐曼曼发现这样
的他好可爱。“我爱你,你呢?”
“……”
“你呢?”上扬的唇再次垮成哀伤的弧线。
看得他眼睛好痛!“我、我爱啦!”
女人真麻烦!鱼步云埋怨在心里。
偏偏要他放手,不如叫他去死算了。
真的是——
爱到卡惨死!
到底谁栽在谁手上——不明哪!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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