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贝利亚尔书(23) 我幻想着福的温润的唇印上近在咫尺的我恭候已久的耳垂,遍布黏稠得迷乱 的唾液的舌尖急促地翻搅并且缓慢地蠕移,项颈、腋窝、胸脯、肚脐……最后是 ——那只由我亲手打开的纤细而丰腴的,盛满了散发着浓浓的热气的汁水的器皿。 当潘多拉开启她那个天赋的器皿时,里面冒出了铺天盖地的妖氛,但唯独没 有被释放的是——希望。 我不知道自己的是否也会跟她一样。 我仿佛看见了一条珠玑般妖媚的莹白色水线。 它的一端似旋涡中心又似风眼般翻腾在紊乱的器皿中,另一端则亲昵地以欲 滴的姿态缠绕着福的舌尖缓缓蠕动。 放荡的汁液们攀着这条鲜廉寡耻的水线逆流向器皿之外。 炽烈地燃烧着的潮湿滑翔在脉搏的错乱和瞳仁的迷乱之间。 我多么想多么想——将福推倒在地面下,并且一屁股坐在他那孱弱得诱人的 身躯上,虽然我们身旁还有一个名为" 康" 的男人,但丝毫不必理会他的无论任 何一种目光。 好了,现在让我的记忆从一次深陷的意淫中回到觺觺的现实中来。 福的手赫然从我的肩上滑落,缓缓地抚过我的背脊。 我转过头来,看见他正在向后倾斜,慢慢地,慢慢地。 他那笔直的脊梁一寸一寸地向着地面靠拢。 周遭的空气于这一刻仿佛凝滞了,他躺向泥泞的姿态优雅得扣人心弦,甚至 不经意地泛溢出一丝霞色的凄美。 实际上,由福的手从我的肩上滑落,至他彻彻底底躺于黏糊糊的地面,所经 历的时间并不漫长,可以说是极其短暂,通常使用" 瞬间" 或者" 刹那" 之类的 词汇来形容。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这一幕在我的脑海里重播,总会变成慢镜。 福躺得很直,很直。在他那直挺挺得渐趋僵硬的背脊和他所紧紧贴着的地面 之间的微细的缝隙里,大片大片的猩红以极其迅疾的速度不断向外扩展。 没过多久,这些血液就仿佛一朵灿烂得悲壮的蔷薇,将逝世的主人包裹在花 蕊中。 你没有必要为我所心仪的福的突如其来的死亡感到丝毫的震惊,或者掉下哪 怕是一丁点儿的眼泪,因为这类事故早已司空见惯了。 既然我们将EDEN固有的律法置之度外图谋奢侈的自由,那么,每一个ASURA 族人都必须具备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守护着秩序的正义之锤砸个稀巴烂的觉悟。 在福被消灭之前,我们这一行人已经遭遇过一场又一场与DEVA的追兵之间的 殊死搏斗,也已经牺牲了一个又一个运气不够好的战友。他们的死因,从广义上 来说是一致的——在运输某个重要的情报的过程中被敌人所杀害。 于狭义来说,几乎没有一个是相同的,关于这一点,主要取决于对手所驾驭 着的那只元神(当史称【乐土事变】的战争爆发之后,它就成为了最实用的武器。), 例如戴是被号称"DEVA 族第一勇士" 的殊的元神MICHAEL10 开启不二法门【升龙 逆鳞剥】活活烧死的,而谭则死于松的元神MATOLIEL11的不二法门所营造的酸雨 腐蚀之中。 "JUVART ,物质化。" 随着康的一声令下,跟他一样遍体鳞伤的元神从其所 蛰伏的脑海中跳了出来。 我也慌忙唤出我那只剩半条命的元神ALUCA 。 我们钻进各自元神的泥垣宫里催促它们发足狂奔,快跑,快跑,一点儿也怠 慢不得,因为刚刚处决了福的那个DEVA族的猎杀者还正在近在咫尺的不知道哪个 暗处里瞄准着我们。 的确,对于死亡,我和康具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我们并不打算都死在这里, 至少得有一个活着将那个关系到整个ASURA 族的生死存亡的情报送到任何一个其 元神的通讯功能尚未被彻底破坏的同伴手中。 时间——21: 30 地点——EDEN第四区域(名为:太阳天) 耶路撒冷已被DEVA族的攻城部队所包围,他们为数众多,以至于难以计算。 从城墙顶望过去,只见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大片,仿佛汹涌的怒海,随时都可能 将如一叶单薄的孤舟般的耶路撒冷城掀翻、拍碎,并且一口吞进深邃的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