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 每天晚上冷天霖都会回来,用过晚餐走向卧室,接着红舞也会跟着进去不再出 来,直到第二天早晨。 我非常清楚他们会做些什么,男人和女人,雇主和情人,又能做些什么呢?开 始会觉得恶心,恶心得想吐,吐得想要流泪,却什么也改变不了,于是开始变得麻 木,笑着自言自语:“习惯了就好。” 一天天地重复。继续,转眼间又过了半个月,我竟真的开始习惯了,习惯了无 视,习惯了对自己笑着说“没关系,习惯了就好”。 只是当亲眼看到自以为已经习惯了的事情时才赫然发现习惯只是假的,身体的 某个地方还是会痛。 那天晚上,我正做着甜蜜的梦,梦里有天霖、斐然、晓菲还有我,我们都快乐 地笑着。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抬头看表竟已是凌晨,伸手接起电话, 对面传来冷天霖不耐且有些异样的声音,“我口渴了,端杯水过来。” 因为刚刚从梦中醒来还没有完全清醒,我没有注意到冷天霖的声音有些粗噶, 也忘记了此时应该有一个女人在他的房间里,只是机械地端着杯水向他的卧室走去, 轻轻敲了两下门便推门而入,却看到、、、冷天霖正压着红舞亲吻。 一瞬间僵在那里,杯子摔在地上也没有发觉。 冷天霖残忍地笑着,欣赏着呆愣的我。 红舞也才从激情中回过神来,看着我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还有、、、怨恨! 她试图推开冷天霖,寻找棉被蔽体却被冷天霖阻止了。 “害羞什么?你是我的女人,天天都是如此,怎的有外人在场就怕了?”说着 就向红舞身上压去。 红舞怨恨地瞪了我一眼,又继续沉浸在冷天霖制造的欲海里。 他的唇落在红舞的脸颊、脖颈、胸前,他的眼却一直盯着我,残忍地嗜血地笑 着,眼中似有不屑又似带着挑衅。 我脸上的血色一点一滴地消失,渐渐变得惨白,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嘴唇 瑟缩着想要开口却根本发不出声音,眼底映着深深的恐惧与绝望,耳边响着似欢愉 又似痛苦的**声,声声敲击着我的心脏,想要瞎掉,想要聋掉,想要失去一切感觉 却只能看着、听着。 突然一阵似痛苦又似欢愉的惨叫声传进耳朵,那是什么? 身体紧绷的弦终于断了,我无意识地喃喃重复:“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干什 么,干什么?啊!” 无法自控地尖叫起来,跌坐在地上。 我无意识地跌坐到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失神地盯着地板喃喃念道: “恶魔,恶魔,恶魔!” 突然眼前出现一双脚,我楞楞地抬头望去。 眼底冰冷似雪,脸上却扬着笑,残忍的、快意的,那是冷天霖。那样的笑容让 我觉得、、、恶心,于是不可抑制地干呕起来,却根本吐无可吐只能干咳着。 好痛苦,好痛苦,吐不出那肮脏的东西,吐不出来,咳得满头大汗,眼泪滑落, 还是吐不出那恶心的感觉。 头顶却传来猖狂的笑声,“怎么?觉得恶心吗?这样就受不了了!真是个无趣 的女人。自己僵硬如石还见不得别人快活!你看看她,她可是很享受我的疼爱呢!” 我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嫣红的脸,迷失的眼,轻启的薄唇,多么地**而迷 醉,可是这一切却只让我感到彻骨的寒意。 我疯了似地冲上前去摇晃着红舞的肩膀哀求:“醒来,求你醒来,他不是冷天 霖,不是,他是恶魔,恶魔!” 手却被猛地挥开,红舞已经从迷醉中回过神来,冷冷说道:“即使他是恶魔, 我也愿意。我说过什么,难道你忘了吗?”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一步步后退。 他明明对你没有半分感情甚至只是把你当作发泄的工具,为什么你还要跟着他? 心底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我只能沉默地站着。 冷天霖却笑了,笑得猖狂而得意,“林无心,你看到了吗?世界上希望得到我 的宠爱的女人多的是,唯有你才会不识趣地拒绝。现在知道这样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了吗?” 那样没有爱的性,那样只是为了享受才有的性,他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我不可自已地大吼起来,“是,我不识趣,我很可笑,可是我已经做了瞎子、 聋子,不去看不去听,为什么你还要强迫我看到、听到?折磨我就那么有趣吗?我 不想见你,不想看到这样的冷天霖,让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好吗?” 他竟笑了,笑得很温柔,却让我毛骨悚然,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脸说: “不好,当然不好!我最讨厌被人忽视。尤其、、、你是我的佣人、我的东西,更 不该无视我。”他的食指突然抚到我右脸的伤疤上,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却用及其 温柔的声音说:“这个伤疤看着真碍眼,如果可以真想把它挖掉。”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他想要逃离,身体却僵硬地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摇头 喃喃哀求,“不要,不要。这是他留给我的唯一印记,他已经消失了,不要这个也 消失。消失了就真的什么也没了。什么也、、、没、、、了。” 黑暗袭来,什么也不知道,只记得失去意识前跌倒在一个怀里,一个似曾相识 的怀抱里。 一个冰冷的身体跌进怀里,冷天霖机械地接住,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会 儿才回过神来。 慌乱地把林无心抱到沙发上,手指有些颤抖地按了一串号码大声吼道:“快点 来,否则宰了你!” 挂断电话,冷天霖无措地走来走去。 红舞一直不曾动过,冷冷地欣赏着一切,林无心的无助、绝望,冷天林的残忍、 恐慌她都看到了,心中冷笑道:“冷天霖,你竟然会在意一个如此丑陋的女人,竟 然会为她慌乱无措!我不会让你知道,永远不会让你知道,你们就这样一直痛苦下 去吧!这是你无视我的代价。” 心里愤恨不已,红舞却笑着说:“我先回房了,不好打扰医生诊断。” 冷天霖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只是看着林无心发呆。红舞冷笑地看看两人转 身离开。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