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时光如流沙(12) 叶之祺瞪大双眼,然后破口大骂。 随后,他们三个人便没心没肺地笑着,笑声过后叶之祺便开车带他们沱江边 的酒吧一条街。依然是那家时光如初见的酒吧,可是如今的黄以生却是第一次进 入这间酒吧,他又怎么知道他曾经跟叶之祺在这里重逢过。 步入门口,黄以生便觉得声色摇晃的酒吧里充斥着让人迷醉得无法自拔的味 道,仿佛浮躁的空间里迸发出一些瞬间的烟雾然后终归于死寂。他一开始就厌恶 这个地方,但是他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频繁来这些地方,或许喧闹中更容易找到 一份安静的地方,独自一个人弹琴自乐。 叶之祺跟里面的工作人员很熟,一进门他们便热情地招待他。当然,这不仅 仅是因为叶之祺有钱的缘故,最让黄以生诧异的是叶之祺竟然是这家酒吧的股东, 这他之前从未提起过。 " 你什么时候也开起酒吧了。" 他问叶之祺。 " 倒不是我开的,只是我喜欢在酒吧里唱歌,之前想着给我们的乐队一个平 台,不过……" 他说,只是说到一些难以启齿的话便陷入沉思。 " 不过什么?" 黄以生问。 " 不过我们都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自己沉沦便可,这是我的生活,但 是我不想' 害' 你们,你们有你们自己的选择。" 他说。 " 其实,你错了,到底是谁害了我们也未必,其实我们都是受伤的人。" 他 说,此刻黄以生突然有很多话要说,无关高考、无关教育,只是谈一些梦想,成 长中经历太多艰难的选择后他依然木然于对世俗的批判,父母离婚后他似乎已经 习惯了残忍,疯狂地学习然后高考,然后麻木,每次独自拿着重复的纸卷、乏味 的教科书,他真的想要吐出来,真的想骂死高考,甚至想消失、自己一个人出去 流浪,隐姓埋名。然而黄以生做不到,只能选择坚持,并不是说一定要通过高考 证明什么,单纯只是无能为力。 " 好了,我们都说多了,今晚你们该好好喝酒,然后趁着酒醉早点入洞房。 " 叶之祺打趣说。 韩可薇在一边有些不好意思。黄以生则骂他道:" 滚。" " 好了,我上去唱歌了,你们好好亲热吧。" 说然他便又笑着离开了。 " 你别太在意,他只是开玩笑。" 叶之祺走后黄以生对韩可薇说。 " 我知道。" 她平静地回答。 可是原本非常平淡的一句话却让黄以生有了奇怪的想法:她知道?是啊,她 知道,原本她就是她的女朋友,他怎么忘了。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会想 起这些,而且越想越乱。 " 喝酒?" 黄以生问韩可薇。其实,他也不喜欢喝酒,只是到了酒吧里随口 问问而已,他当然希望她拒绝,然后拥抱着听歌就可以,这些他已知足。 " 好啊。" 她回答。 黄以生不知道她怎么答应地那么爽快,她怎么了?还是自己怎么了? 随后他们两人闷闷不乐地喝着酒,他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 样子,也没说几句话,只顾着自己喝酒,平日她不是这样的。而此时叶之祺在台 上高歌着,是那么趾高气昂、意气奋发,黄以生甚至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 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