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 接下来一个星期不是很顺利。 我和杰连续两次忘记调闹铃,以至睡过觉,连续迟到两次。本来,迟到对我们 来说并不算大事,怎料两次都霉运降临,小事成了大事。赶到教学楼时都碰到班主 任把守教学楼大门。喜怒形于色的班主任怒火中烧,当着全班学生的面说有些人不 将他放在眼里,横行无忌妒!我和杰面面相觑,苦笑一声。 此后,和老师的交往就不咸不淡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横着一道厚厚的无形的 墙。钱钟书说过,时间的错位无意中包涵对人生的讽刺和感伤深于一切语言,一切 啼笑。 此外,校园女郎的事不知道怎么让学校知道了。这件事在社会影响很大,学校 领导不得不大张旗鼓整顿一番,对外租房住的学生进行严打。首先扬言要到校外的 出租房逐一清查,后应要劳心费力而作罢;接着了勒令在外租住的学生回校住,不 料计划又应宿舍不够而泡汤;最后要求在外租住的学生要其家长签许《责任同意书 》。但翻阅责任书,发现其本质不过是在出事后能使得学校有一把保护伞罢了。 我和杰出一边畅饮啤酒,一边用带着欣赏性的目光看着忙得团团转的老师们以 及后面跟着也忙得团团转的班干部们。我们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清闲的人了。 杰突然说:“我和琳儿睡了。” “是吗?”我呷了一口啤酒。 “可以理解的,预料之中的事。”过了一会儿我才说。 “以后生活就完全变样了。” “照样可以叫校园女郎呀。”我夹起一个鸡脚,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 “问题不在那,而在我和小琳之间的关系。” “莫不是你认为小琳配不上你?” “自然不是这样的。” “其他女孩还罢,小琳这样的女孩可是百里挑一,且对你无微不至。无论如何, 你都不能负她。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就要决定将来为之过早?怕将来会散伙?我说完 全没有那么一回事,人生是在自己手中的嘛。” “苦恼就在这,你知我脾性的,根本无法为将来定目标的。我是害怕有负于小 琳——她确实是个好女孩。” 此后谁都不说话。门口又走进了两位顾客,《何日君再来》的老板娘走过来招 呼客人,同时对我露一个和蔼可亲的笑脸。这间小酒吧是两夫妇小本经营的,生意 并不算红火,但服务周到,环境舒适,餐厅布置也有几分浪漫情调,所以我常光顾。 最终还是我开口:“事在人为嘛,我看你们彼此都很钟情于对方,两个人一起 总能共渡难关的。” 杰猛灌了一口酒:“有时我真想一个人去流浪算了。” “书也不读了?” “对,什么都放弃,一人背个背包,如乞丐般走遍整个中国。”杰说,“我真 的很迷茫,大学肯定是考不上的了,这三年高中算白上了。” “还有音乐呀。”我提醒他说。 “至爱我自然不会放弃,可没成名之前呢?家里的钱我是绝对不会要的,这样 生活可能会非常艰难。” 我醒悟过来:“有和她过一生的打算?” 杰不答。老板娘走了回来,不失时机的问还需要什么不。杰又点了啤酒,和一 碟花生米。 “快乐常不是我们所希望的快乐,而痛苦则远远超过我们所预计的痛苦。叔本 华说的。”杰说。 “咱们去流浪算了。” “什么高考、迟到、生活,他妈的统统滚蛋!说不定时不时还碰上艳遇什么的。” “不好,还是带上女友为妙,至少什么时候想要就来,别搞得像我那样:‘想 不想干呀?想干就加五十块钱! ’” 两人一起大笑起来,引得别人都往这边看过来,还以为我们闹酒疯了。付账时, 我说该我请客了,可杰争着要自己付,说是他拉我出来的,怎么好意思让你付款呢, 莫不是瞧不起他。最终还是他付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