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虐 “瞿宸,我不明白……当初那样的情况……对,是我骗你在先,我的错;可之 后对你的情义,是真的啊!”金瑶总觉得这是最后解释的机会。 可他却无动于衷一样,起身穿好自己黑色的戎装便再也不理她,径自走出帐篷。 “瞿……”嗓子突然像被人扼住一样发不出声响,金瑶慌忙的捂住自己的喉咙, 喉咙像被万蚁咬噬一样难受,她呜呜咽咽的在地上翻转,痛苦淹没了理智。 为什么?待她再次张嘴发出声音时,声音却如同消失了一般,不!应该是沙哑 撕裂般的声音如同怪物一样,没有了从前的悠扬动人。 不会的,瞿宸他不会,怎么会这样? 她再也不能唱歌了?!再也不能说话……双手颤抖的捂住嘴大口喘气,泪水扑 簌簌的落下,血色从嘴角渗出,苦痛蔓延开来。 她以为他只是生气,只要耐着性子哄着便可以再回到从前……,从前他是那样 的爱她,舍不得碰她一根头发,可却不想他现在竟如此绝情狠毒! “这,只是开始!”瞿宸拉开帐篷帘子大步离去,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心底掠过 报复的快感。 “宸哥哥!”瞿宸回头望去,一身着橘黄复群头戴金步摇的女子,踏着久别从 逢的欣悦扑进瞿宸的怀里。 “采妍?你怎么会在这儿?”瞿宸抱住她的身子让薛采妍站稳。 “我……我,听说你平北大捷,所以……所以就想来看看。”薛采妍抓紧自己 手里的香巾吞吐道,他哪知道,她确是想他想得食不知味夜不知寐。她这样的惦记 他,他却像没了音信一样,整整三个月都没寄回一封家书,她可是他夫人,他怎么 能那样粗心? 薛采妍不悦的看着他,“三月未见?怎的一封家书都不给寄?你可知……可知 采妍在家里苦等?你瞧你,都瘦了……”两手作势拧了拧他黝黑的双颊,他却不著 痕迹的握住她的双手,讪笑道:“路上累吗?饿不饿?翠环还不过来上前伺候!” “是!主子!”后面拖着包袱的绿衫丫鬟急忙跑过来扶着薛采妍。 生怕她发现什么一样,瞿宸像是心虚正准备安排她们回去。 可却天不从人愿,左将军眼睛一亮,大步上前振声问道:“将军留步,那九公 ……姑娘该如何处置?”说罢,朝瞿宸的帐篷里暧昧的使了使眼色,示意金瑶的住 处。 “姑娘?什么姑娘?”薛采妍看出了猫腻。 “没什么,就是漠北国送来的人质。”她问得他心底发紧。 “哦?那翠环倒要见识见识,这漠北来的姑娘究竟与我南锦的女子有什么不同? 居然可以被关押在镇北大将军的帐篷里!?”翠环从小跟着薛采妍,与她情同姐妹 自然与其他下人不同,况且老爷交代过让她看着小姐,小姐打小脾气软事事顺着姑 爷,她当然不能看着小姐吃亏而不闻不问! 薛采妍愣愣看着瞿宸,瞿宸越发不自在了。 左将见状欲上前再做请示,可却被瞿宸恼怒不耐的挥拒:“你想怎样就怎样! 别来烦本将!”说罢拉着薛采妍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待瞿宸他们走远后,左将拉了徐妈妈到帐篷里抓人。 只见金瑶拉着单薄的被子狼狈的遮掩着自己的身子,肩上斑驳陆离的紫痕在如 玉般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左将看到金瑶此番诱人的模样傻了眼,恨不得这就奔上去与他日思夜想的小美 人共赴巫山浴雨,可却被徐妈妈抢先了一步。 “哎哟!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美人?!瞧她怕的!我们又不是坏人!”一个棕 色衣裙四十来岁的女人笑盈盈的蹲下来打量着满脸泪痕的金瑶。 “果然是美人胚子!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你可请示过将军?到底可不可 以?”徐妈妈见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含着泪水的样子娇俏可人,心底寻思若是这样的 花容月貌到了那里还不被折腾死?“ “嗨!徐妈妈我左将办事你放心!不过今夜你得把她留给我和兄弟!之后再做 的打算!”左将的淫笑让金瑶很不舒服,那眼神恨不得要扒光了她一样,究竟怎么 回事?瞿宸又想把她怎么样? 徐妈妈捡了件干净的麻衣替她换上,金瑶不知这军营到底有多大,可他们走了 很久之到一个绿色的帐篷前他们才停下来,金瑶望着徐妈妈,到了? 徐妈妈笑道:“到了!” 金瑶走进帐篷里被眼前的景象吓了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只见这里面全是女子, 三五成群的抱在一起衣着单薄像是被人狠狠扯坏的,头发有的被剪得乱七八糟有的 则披头散发。瞧见他们来了尤其是看到左将,女人们便像看到恶魔一样有的发出呜 呜的哀鸣,有的则慌张的和其他女子抱得更紧了。这,这是什么地方? 徐妈妈矫情的呵呵笑道:“嗨,瞧我这记性!我忘了告诉你,将军已把你分到 我们妓营了!往后你得好好伺候官爷才好!” 金瑶喉里被逼出腥涩几乎被气得吐出血来,瞿宸,瞿宸竟把她送做军妓任人作 践糟蹋?!就算他不曾爱过她,可她是乃漠北国的九公主!再怎么不济也不该如此 侮辱她! 徐妈妈见她大眼睛里逼出几分绝望,不安的劝慰:“姑娘,我知道你是好人家 的女儿,可……这是将军的意思……你莫要寻短见,你若死了我们拿什么去和将军 交代!” 金瑶不怒反笑,他是要让她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黄昏临近血色的残阳笼罩着整个军营。 帐篷里,翠环得意的为薛采妍整理衣衫,边整理边说道:“看来姑爷心里还是 疼小姐的!什么九公主?金瑶姑娘?都是狗屁!说什么美人美人的还不及我们家小 姐的一根手指头,我说把她送进妓营房里算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要是我才不管 是什么狗屁公主直接拉出去杀了得了!” 薛采妍走到窗边遥看日落,叹道:“翠环,莫要再说。” “为什么?狐狸精就该被骂!” 薛采妍无奈摇头:“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更何况她现已身陷囹圄, 活不长了。” “小姐你心地善良,不知世道险恶!哪天被人骗了不知道还帮着人数钱呢!” 翠环义正词严道。 薛采妍像是被她那矫情样逗笑了一样,“别说了!” 翠环来了劲:“就是狐狸精!狐狸精!狗屁!狗屁!” 薛采妍没了法子掩唇笑道:“俗!”可一想到瞿宸谈到那女人闻风色变的样子, 心不知怎的一下子没了底,大军兵临城下他都不曾这样慌张过,是因为紧张她害怕 失去她?还是想保护那个女人? 她知道那女人的来历,漠北的奇葩,倾国之颜,这些她之前就知道,她甚至在 来军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翠环,赶紧为我准备一套衣裳,今夜我要陪瞿宸寻军。”薛采妍眼底闪过一 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精光。 傍晚时分,瞿宸身着黑色大氅与薛采妍一同去寻军。 “今天月色好,我们绕小道去操练场好吗?”夜晚寒气重,薛采妍紧紧挽着瞿 宸。 瞿宸“恩”了一声随即改道去操练场。 月夜终是残忍的来临了,那是军妓的噩梦也即将成为金瑶的噩梦! 金瑶被左将和他的下属团团包围住,全身颤抖发软,脸色比纸还苍白,紧紧拽 着自己身上的麻衣,那是现在唯一可以蔽体的衣服。 最后终于没有了退路,只得靠着帐篷,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只见眼前四五个彪形大汉看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罢手的意思, 一强壮的男兵凑上前问左将:“大哥!将军当真把这小娘们赏给我们?!” 左将摸着嘴边的络腮胡子,搓着热掌淫笑道:“那可不!还不是我千辛万苦求 来的!你以为这样的美人可以随便在街上捡一个?!” “快点上吧!我看……她比我们还急!”说罢眼中迸射出滚烫的淫光,像是立 刻要把金瑶吞了一样。 金瑶只觉喉咙像是吞了铁块一样,吐也吐不出吞也吞不进,依依呀呀的发不出 一点声音!连最后求救的机会也没了。 瞿宸……瞿宸你在哪里? 左将见她无助的捂着衣衫,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着泪花,像是一只可怜的 小兽,一时来了兴头逼近她淫笑了两声:“小美人儿,你乖乖听话,只要伺候得我 们哥儿几个快活,大爷我也让你爽到底!哥几个绝不比瞿宸差!哈哈哈……”说罢 哈哈大笑起来,其余几人也狂欢一样前仰后仆。 金瑶一听“瞿宸”二字,一下子像被人抽走脊梁骨一样,全身紧绷僵硬。瞿宸 会来救她的吧?他只是和她开玩笑……他会来救她的。 左将等得不耐烦她似乎没有就范的意思,脸色一沉上前一把用自己粗肥厚大的 大掌猛的抓住金瑶,金瑶不住的摇头,眼底渐渐晦暗不明却依然像是希冀什么愣愣 的看着帐篷外,却只见外面孤寒凄冷,只有沉沉的夜。 瞿宸,瞿宸怎么还没来? “看什么看!你以为谁会来救一个军妓!不过……你要是识相的就给爷躺好! 不识相的爷就今夜就了断了你!” 金瑶不想看见这个满脸络腮胡子体态肥厚的粗汉,他涎着粘稠的口水看着她的 样子让她恶心想吐!被他碰一下都觉得快死掉一样。左将仿佛看到了她眼里的嫌恶, 一大耳瓜子扇在她的脸上,“啪”的一声,发狂叫嚣起来:“TMD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人!把她手脚捆住!老子今天就不信!要你尝尝什么才是男人的滋味!”金瑶却 是不哭不闹怨毒的瞪着他,左将咬牙唤人把她绑住。 金瑶被他们用粗绳捆在四方桌上动弹不得,看着他们慢慢逼近猛力的挣扎手腕 脚腕顿时布满了淤青。像是垂死挣扎的困兽,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 粗暴的撕开她的麻衣!帐篷里即刻响起了令人兴奋的淫笑声:“哈哈哈哈……原来 漠北的货确实比南锦的有料!” 那一刻她想到了死,眼前的这些禽兽噙着世上最无耻的淫笑,用肮脏的大手猥 亵她的身体,她白皙的项颈,柔肩,酥胸…… 可正当她近乎绝望的时候,眼底迸射出暗藏的希望:瞿宸?站在帐篷外的那个 黑影!瞿宸!你是来救我的?!怎么……怎么才来。 但那人却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像看着一件令人厌弃的货物一样, 目光冷得令人发颤。 紧挽着他的薛采妍娇嗔道:“宸!看什么?别管人家的闲事,再不走就来不及 了。” 他似乎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便携着薛采妍的手款款离去。 金瑶不可置信的看着瞿宸消失在暗夜里,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曾经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光亮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再也不见了踪影,原来从头 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 忽而妓营房里传来了一声哀绵刺耳尖利的呼声,像是被人用坚韧的刀片活活挖 开了五脏六腑了一样,血肉模糊惨不忍闻…… 我爱了你整整两年!你就这样看着我被帮畜生糟蹋而置之不理!? 金瑶瞪着帐篷顶,嘴里发不出声音,总想做点什么,只得极力的用尽最后的一 丝气力吼出最尖利刻骨的悲嚎! 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在做梦?!他走了,看见她被别的男人凌辱!他竟头也不 回的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 是爱?还是恨?谁爱上了谁?谁又恨了谁? 泪水一滴滴划过耳际,哪怕是刚才被人绑在桌上任人宰割都没有这样无助。 死了会下地狱吗,父皇,儿臣怕是要辜负你的厚望了…… “大……大哥!快看!” 左将顺着他的手势望去,适才这女人纵是刚烈也没有这样反常,听她一声厉叫 他至今才回过神来,只见这个女人眼底像是不见了瞳孔一样,神色惨淡,嘴角划过 溪流一样的血色。 左将见状猛地上前握紧她的喉咙,迫使她把嘴里咬紧的舌头吐出来,只见她 “扑”的一声溅得他满脸都是血,要是再迟个半分这女人就真见阎王! 这女人性子真烈! 帐篷外响起了人声,是谁?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