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有天你会后悔 Amulet修长的双臂勾着Eros伯爵的颈项,轻轻以手指揉动他幼细的头发。Eros 伯爵微笑,向前亲亲她的额头,然后温柔地抱住她纤巧的腰。他们贴得很紧很紧, Amulet的肌肤清楚感受到Eros伯爵衣衫上的钮扣。隔着衣服,两人的体温往来传送。 他们的眼睛总是望着对方,深深地,探索到对方的眼眸内,那么的深入,就连 灵魂也看得见。灵魂内会有什么?可会全是爱情? 他的眼睛大概是全世界最擅长说话的了。Amulet解构他眼内的语言,她看得见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说:“你很美丽,你太美丽。而我十分十分的爱你。” 然后,她就相信了她所看见的。她自顾自笑起来,也用她的眼睛告诉他:“我 爱你。我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为了爱你,我什么也能做。” 不知道他是否接收得到。他随着她的情深,变得更温柔,快幻化成一个梦了。 “你笑什么?“他问。 “我在说话,那话语用眼睛去看,用心去听。”她说。 “告诉我。“他要求。 “你应该知道的。”她说。 “我很蠢。“他微笑。 “再蠢也不用怕。有我来爱你。”她告诉他。 他停下来,放下抱住她的手,站定在她跟前。他望着她,目光内满是疑惑。 她问:“你不相信我爱你吗?” 他说:“当我说我爱你,你不用怀疑,因为你是那么美丽。但我……你为什么 会爱上我?我甚至不是人。” 她说:“如果感觉能被解释,这感觉也未免太肤浅了。” 他说:“跟着我,你的日子就不会有尽头。” 她耸耸肩:“那不是很好吗?” 他说:“你一定会遇到其它有吸引力的男人。” 她告诉他:“但我只想要你。” 他皱眉,依然充满疑惑。“为什么?” 她就这样说:“因为我是一个非常固执的女人。” 他叹了一口气,继而苦笑。 她说下去:“而且我相信我的选择。” 他轻轻摇头。“我怕有天你会后悔。” 她微笑起来。“这就是男人的不安全感吧!” 他笑起来,依然在摇头。 她说:“男人都用他们的不安全感埋葬深爱他们的女人。” 他说:“谁教晓你男人的事?” 她笑了笑。“男人擅长以他们的弱点来辜负女人。” 他说:“那么别爱上男人。” 他这么一说,她就浑身一震。那该怎么办?一早已经爱上了。 那只好豁出去吧。 她牵起他的手,问:“想不想看看你的生日礼物?” 他点点头。“我知我一定会喜欢。” 她说:“上我的房间。刚才侍从把它捧到楼上去。” Amulet便领着Eros伯爵走过舞池,长裙摇曳在那一块一块砌成花朵图案的阶砖 上,她的步履坚决而敏捷,裙摆的姿态如一条前行的蛇,左右摇摆,深具目的地把 猎物朝向巢穴拖行。 Eros伯爵被她的小手捉得紧紧的,她那淡金色的秀发随步伐飞扬,轻轻触碰在 他脸旁,有点软,又有点痛,因力度的不同,感受也不一样。真是奇异的一回事, 明明是同一把秀发。 露背的晚装显露了她性感的背部,她有幼细而微隆的脊髓,在薄薄的背肌下若 隐若现,如一只潜伏泥土中蠕动的蝎子。他从来没看过如此单薄又如此性感的背影, 既脆弱又带着危险性。没有任何事,可以更美丽。 他发觉他特别听从她的话。她只有那小小的年纪,却有本事领着他走。 于是他的目光又益发温柔了。他的睫毛轻轻拍动,一颗心很软很软。 酒店没有电梯,他们走上旋转铁枝楼梯,她一直捉着他的手,也一直走在他跟 前,她没说话,动作利落得似头擅长爬树的黑豹。 不知怎的,这个夜晚,总把她与歹毒的生物联想一起。凶狠、神秘而又非常性 感。 找到了房间,他叫停了她。她在房门前转身,差一点就把唇印到他的唇上。差 一点,但没有。他们的鼻子倒是擦在一起。她就立刻笑了,夹杂着喘气的声音。 他嗅到她的气息,明白了什么叫做呵气如兰。他扬了扬眉毛,问她:“这么急?” 她就说:“我的礼物真是很好很好的。” Eros伯爵开了门,他们拥抱着挤进房间。她继续拉紧他的手,不肯放开,一秒 钟也不肯。她把他拉到床边,那里放有一个圆形盒子,像那种专门用来放帽子的盒 子。Amulet把盒打开,然后Eros伯爵就看到了,那是一包真空包装的血,约重一公 升。 她捧起来递给他。她说:“可以用来烹调任何菜式,净饮味道都不错。” Eros伯爵把Amulet的血捧在手中,他望着她,完全不可置信,良久,也说不出 话来。 这个美丽的少女,三番四次以她自己的鲜血诱惑他。她是那么聪明,明知他抵 抗不到。 他知道,他快要屈服了。 Amulet向前踏了一步,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内。“我把自己奉献给你好不好?” Eros伯爵伸出手来轻轻扫在她的长发上,爱怜地说:“我怕有天你会后悔。” Amulet看得出他的心痛。她摇了摇头,软绵绵地笑起来:“我要你以后也只能 喝我的血。” 他的脸容哀伤了。“不,我不能够。” 蓦地,她忽然不受控制地激动,使劲地推开他。她退后两步,绷紧着一张脸。 “为什么你硬是不肯点头?” 强悍的少女,似乎正失去耐性。 Eros伯爵说:“别人的一生一世只有数十年,而我所过的,是一个永恒。”他 把她的血放下。 又是为着这些笨拙的理由。真叫人发疯。 男人,再漂亮再出众,都只是个窝囊。 Amulet长长地叹息,这一声叹息,哀怨如同鬼魂的叹息。她把双手按在心房上, 垂下头,合上眼,感受心房的跳动。真的难以相信,为爱情承受了那么多,心房仍 有能力跳动下去。 她走上前,缓缓地、哀愁地,她把头伏到他的肩上,而身,紧紧的贴着他。她 的小脸开始在他的颈旁厮磨,轻轻的,软软的,若即若离的。她发出了低沉的哑音, 然后又合上眼。当他的双手伸前来抱住她时,她就把手伸向上,手指在他的发间游 动。他也不打算按捺自己的反应,手已触碰在她的肌肤上,那锁骨对下的位置,温 热细滑。他的鼻尖摩擦在她仰起来的下巴,然后,移向她的颈项。他的手继续在锁 骨下的位置揉动,那动作跟随他的呼吸,益发急速。渐渐,合上眼的他已不知道自 己身在何处,只感到全身的血脉一同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