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宫本朔面无表情地坐在床畔,看着床上紧闭双眸的诗翎。 他绝没想到当他们上岸后,却怎么也唤不醒沉睡中的她。他当时真的吓坏了, 在他近十年的生命旅程中,心中除了被恨意填满外,从未放得进其他东西,如今他 不得不承认,诗翎在他心中的分量早已超越了恨意所及的范围,他甚至可以很肯定 地告诉自己,他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没有她。 更令他意外及愕然的是,医生说她怀孕了。 老天,她竟然没告诉他,难道想隐瞒他一辈子吗? 他恨自己曾经无情对待她,那种违背自己心意的作法他也是痛苦至深,也难怪 她不敢告诉他孩子的事。 天哪!他该怎么告诉诗翎,他是多么的爱她呢?而她又会相信吗? 看着一脸苍白的她,那股揪在心间的不舍是如此浓烈!医生说她因怀孕而体力 稍差,再加上长时间浸于冷水中,所以出现了昏迷现象。诗翎,求求你快点醒来吧! 费慕齐已将所有一切坦诚了,姓费的冒充他中弹落海,而诗翎则是为了救他才 会自动投海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她敢在雷电交加之下为他投海! 但他早就知道她是深爱他的,不是吗? 如今只愿她清醒,他可以拿所有的一切来换,只求她能醒过来。 “水……”他听见诗翎在呓语,虽声如蚊蚋,但他却听得非常清楚。 “想喝水是不是?你等会儿。”他倏地冲至桌旁为她倒了杯水,并扶她起身, 以杯就口。但诗翎像是无法吸收,水液不停从她嘴角流下。 宫本朔蹙眉,眼看这样根本不是办法,于是他含了一口水,而后印上她的唇, 缓缓将口中的水送给她。就这么做了三回,她徐徐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宫本朔焦 灼不安的脸色。 “宫本……” “别再叫我的姓氏,别忘了你已是我的人,以后喊我朔。”他温言软语地说着, 性感的唇不时逗弄着她的,若不是她才刚醒来,他真想一口吃了她。 “你……”诗翎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我想,我还没醒吧?” “你是睡了很久,但我保证你现在是清醒的。”他轻笑,笑容中亦是少见的浓 情蜜意。诗翎不太肯定地闭上眼,再度睁开时依旧是他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庞,她企 图坐起。 “别动。”他压住她,又说:“医生刚刚才给你打了安胎针,小心别又动了胎 气。” 诗翎陡然睁大眼,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气若游丝地说:“你……你知道孩…… 孩子的事?”接下来他是不是会要她去医院把孩子拿掉呢?不,她不要,她死也不 要! “我想……等你舒服点后,带你去医院——” “不!我不同意。”未等宫本朔说完,诗翎便大喊。 “你怎么了?”宫本朔抓住她乱挥的手。他说错了什么吗?为何她变得歇斯底 里的?“求求你别带我去医院,我不去……” “好,不去,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宫本朔有预感,一定是他 们俩在沟通上出现了问题,当他告诉她知道孩子的事后,她仿佛视他为魔鬼般,该 死!他绝不能让她再这么误以为下去,否则疯掉的人会是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吃药的,也不是故意要有小孩的,可是既然有了,能 不能让我拥有他?”此时的她宛如一只楚楚可怜的母绵羊,正跪在凶狠的饿狼面前 维护着她的小羊一般。 他懂了。“你以为我不要小孩?”他有些哭笑不得,一股不舍的怜惜之情渗进 他心头。 “难道不是吗?你曾说过,不想和我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她抓紧被子, 怯生生地重复他曾说过的那句话。 他当初一句无心的话居然让她牢牢记在心坎上,他说不出心底是何等滋味,只 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该死! “我是混蛋! 诗翎, 你打我好了。”宫本朔抓起她的手用力甩在自己脸上。 “我该死!我不值得你爱——” “不,不要!”诗翎陡地收回手,“不管如何,我爱你的心还是不变。你可以 不爱我,但不要剥夺我爱你的权利好吗?” 柔细的手心轻触宫本朔的面颊,望着他脸上的红印,诗翎心里好不舍呀! “你这个小傻瓜,我爱你呀!”他执起她的小手,深情地说。 诗翎闻言一愣,她不敢相信,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此刻的心绪是纷 乱又复杂,老天爷千万别再试炼她了。 宫本朔撇唇一笑,笑中有丝苦涩,“想不到我宫本朔第一次向人示爱,所得到 的回应竟然是如此冷漠?”他趁诗翎因惊愕而张着小嘴之际,吻上他思念已久的唇。 他的吻火热又缠绵,这会不会又是他戏谑她的一种方式?但她无暇细想,只是 本能的回应他,多希望自己能一辈子拥有他不放。 他的大掌仿佛充满了魔力般,被他抚触过的地方,诗翎均禁不住一阵轻颤。宫 本朔凝神注视着她,睡衣下的玲珑曲线不停诱惑着他,他极力压抑即将爆发的热情, 怕因把持不住而伤了她。 “你到底搞清楚我对你的感情了没?”见她表情依然懵懂,宫本朔显然有点被 她打败的挫折。 “你这么说我当然开心,但我还是不会拿掉孩子的。”诗翎将母性的伟大发挥 得淋漓尽致。 反倒是宫本朔,他简直快疯了!原来她以为他是因为孩子才愿意在她面前出卖 自己的情感? 他钳着她的肩,语气急切地说:“诗翎,看着我的眼睛,现在你只准听我说, 但不许胡思乱想,你办得到吗?” 诗翎点点头。 看着她眼中浮现不堪一击的脆弱,宫本朔握起拳头,有种很想重重揍上自己几 拳的冲动。他将她视为手心上的宝贝,她却敬他如鬼神! 但这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能怪得了别人吗? “诗翎,你以为我会狠心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吗?当初我确实说过这么 句狗屁话,但那不是真心的,因为我害怕,害怕自己爱上你的无力感,所以才会故 意拿话伤你。事实上,当我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后,我只想要告诉全世界的人,我 宫本朔要当爸爸了!”他闭上眼,重重地吁了口气。 诗翎的眼瞳闪闪发亮,伸手轻触他的面颊,“你爱我?也爱孩子?” 宫本朔抚上她的手顺势将她带进怀里,“你和孩子是我在世上仅有的亲人,我 不爱你们,爱谁呢?” “宫本……” “我说过,你该改口了。”他佯装怒意,微蹙眉宇。 “朔,我也爱你。”诗翎总算放心了,闭锁的心情也顿时清朗。 “既然爱我,那你是不是该证明给我看?”他在她耳畔轻轻耳语,充满了挑逗 的意味。 “证明?哦,我懂了。”诗翎撇唇一笑,搂着他的颈项献上自己最深切挚情的 吻。 以往的悲苦都已远去,如今只有满心的喜悦。 诗翎知道自己果真没有选择错误,宫本朔自始至终都是值得她托付终生的男人。 宫本朔的吻细腻而温柔,急遽起伏的胸口说明了他极力压抑的情潮,就在他快 把持不住的当儿,他赶紧放开诗翎将她拥在胸口,两人浓浊的喘息声回荡在静谧的 房间里。 “想不想见你哥哥?为了争夺照顾你的资格,我昨晚跟他狠狠地打了一架!” 他轻抚她的发丝,故意找个话题,撇开她诱人的吸引力。 “什么?你有没有……” “放心吧!只是肚子挨了他一拳,好疼哪,但幸运的是我赢了。”他露出一口 白牙,帅性一笑。 “那我哥呢?” “你待会见了他就知道了。虽然不想与人分享你,但他终究是你哥哥,我去打 电话让他来见你。”对她眨眨眼,捏了捏她的鼻尖,宫本朔走出房。 诗翎失神地看着他那抹孩子气的表情,曾几何时,如此冷冽狂猛的大男人也有 浪漫得一塌糊涂的时候? ☆ ☆ ☆ “哥,你怎么了?” 诗翎怎么也没想到,当她与哥哥见面时,居然是看到一个肿了半边脸的铃木洋 达。 “你去问问外头那个姓宫本的家伙,他居然敢打他未来的大舅子!此仇不报非 君子,我不会放过他的。”铃木洋达那副装模作样的怒气还真是吓住了诗翎。 “哥,你不可以……” “是谁不打算放过我呀?”宫本朔正好端了两杯咖啡和一杯果汁进门,并将托 盘搁在桌上。他体贴的将果汁交给诗翎,“孕妇不适合喝咖啡,喝点果汁会舒服些。” “孕妇?诗翎,你……”铃木洋达难以想像向来洁身自爱的妹妹居然会……妈 的!这个宫本朔一脸死相,哪里迷人了?居然能让女人自动投怀送抱? “哥,对不起。”诗翎摇着他的手,半是撒娇,半带歉意。 “你知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对我的?这两个月来他让我吃足了苦头,还大摇大 摆地进出麻口组,更差劲的是他让我吃了近两个月的素,自己却在外面吃香喝辣的, 你说这公平吗?”铃木洋达气得咬牙切齿,与宫本朔的眼神在空中交会,显然又有 山雨欲来之势。 “吃素?”诗翎纳闷地看向宫本朔,单纯如她实在听不懂这句话的隐喻。 只见宫本朔笑不可抑地俯身在她耳旁嘀咕了几句,诗翎霎时红了脸颊,分别送 给两个臭男人一人一记卫生眼。 原来他们男人无论到哪里永远忘不了香艳的女人! “宫本朔,你还笑!我是越想越气,不打算把我仅有的妹妹嫁给你了。”铃木 洋达好整以暇地说。 “喂,铃木洋达,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难道你连另外半边脸也不想要了?别 忘了我手中还有你们麻口组的水晶图腾。”宫本朔也不是省油的灯,何况这还关系 到未来老婆这等大事,怎能马虎? “你敢威胁我?” “为了诗翎我什么都敢做。”宫本朔坐在床缘,在诗翎脸上重重地印上一吻, 以表明自己的所有权。 其实,从他亲眼目睹宫本朔跳海救诗翎的那一刻起,铃木洋达就明白宫本朔对 诗翎的心意了。他微扯嘴角,说:“看来,你是爱死我妹妹了。咱们打个商量怎么 样?” “说说看。”宫本朔倒是好奇这会是个什么样的商量。 “我们铃木家总不能白白被你冤枉了十年,干脆你教我隐身术怎么样?” “哥!”诗翎阻止他继续说,当年就是为了“隐身术”才发生那件血案,她不 要十年后再度重演。 “没关系,诗翎,我不会那么小气的,何况对方是我的大舅子。”宫本朔大方 地说。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诗翎,你好好休息,哥先回去了。”带着 兴高采烈的心情,铃木洋达很识相的离开了。 “你真的要教我哥隐身术?”诗翎忍不住问道。 “这种功夫不是说学就能学的,往往得从二岁起就练就最基本的功力。”宫本 朔笑得有点儿邪恶。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哥哥?”诗翎不解。 “瞧他高兴的,我怎么忍心泼他冷水呢?再说……”他耸耸肩,露出无懈可击 的俊美笑容。“再说那也并非完全不能学的,只是精不精湛而已,或许我可以教他 几招小孩子玩的把戏。” “我敢保证,要是哥知道你耍他,铁定会气得跳脚,你不怕他又阻止我们的婚 事?”哥哥外表看似斯文,但诗翎明白他的脾气比谁都拗呢! “你放心,他如果不听话,我就把他隐身到北极去陪爱斯基摩人去,说不定可 以在那里找个爱斯基摩女人当老婆。只是,我有个疑问。”宫本朔扬起剑眉,一副 极力思考模样。 他那滑稽的表情还真是把诗翎给逗笑了,她从不知道他竟那么会搞笑。 “什么疑问?”她憋着笑意问道。 “爱斯基摩人长年睡在冰屋中,躺在冰床上,试想,所触及的东西全是又冰又 冷的,再加上成天穿得像个大雪球似的,真不晓得他们是怎么做爱的?” 被他这么一问,诗翎也愣住了,表情中还带着一丝羞涩。 “所以我很好奇,你哥哥他要怎么传宗接代?”说到这儿,宫本朔笑得更狂烈 了。 诗翎忍不住抡起拳,捶在他胸口上。“你好恶毒哟!告诉我,你真能将人变到 北极去吗?” “你说呢?”他钳住她的手腕。 “我又不是傻瓜,才不相信哩!” “那就对了。隐身术并不是什么法术,只是一般人都将它神化了。”他的笑容 瞬间隐去,换上一抹愁容。诗翎了解,他必是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朔,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就别再想了好吗?我相信你父母、还有弟弟、妹妹 也不希望你如此。”她触碰他的脸,多希望能抚平他眉宇间的愁。 宫本朔握住她的手,“很抱歉,当初误会了你们麻口组。” 诗翎微笑道:“别说误会,我们不就是因为这场误会而认识甚至相爱的吗?所 以我一点也不后悔。” “诗翎,我宫本朔何德何能,能拥有你。”他紧搂住她,多想就此将她融入自 己的体内。再过几天假期就要结束了,他得回龙大学,虽然剩下几个月就可以毕业, 但就是放心不下诗翎。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法国黑帮已瓦解,费洛利他入狱了,对在天上的父母弟妹总 算有一个交代。 “我想问你,如果这不是场误会,真是我父亲杀害了你的亲人,你还会要我吗?” 这一直是诗翎挂念于心的,她想知道在爱与恨之间他会选择哪一项。 “我会。”他毫不犹豫地说。 “是真的吗?但这样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诗翎眸光如水地又问。 宫本朔的黑眸闪过一丝促狭,“如果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自己的亲人,我想 你有办法赎罪的。” “怎么赎罪?”她很认真地问。 “帮宫本家生一窝的孩子。”他猛然霸住她的身子,亲吻着她细腻的颈窝。 “你好讨厌。”她痒得咯咯娇笑。 他蓦然抬头,以额对额,非常严肃地看着她,“诗翎,你愿意等我吗?最多半 年。” “你要离开我?”诗翎凝住了笑意。 “对于我,你还是很陌生吧?其实我还是个学生,这次是利用假期来日本的, 快开学了,我还是得回美国。” 好远呀!“我不能陪着你吗?” “那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是不许学校以外的人进入的。如果你无法忍受没有 我的日子,我可以为你辍学。”他极其认真的表示。 “不,我不是自私的人。你不是说最多半年吗?我可以等,即使是等一辈子也 无怨尤。”他都能为她辍学,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知道你怀着孩子,这段日子是最不舒服的时候,真对不起。我将每天写信 给你,孩子出生时我一定守在你身边。”他承诺。 她点点头,主动献上红唇,将他款款浓情吞进腹中。炽热的情火如燎原般蔓延 在他们俩四周。 一团东西突然跃进他们俩之间,宫本朔怒火顿起,恨不得将这不识趣的家伙大 卸八块。他陡然拎起白雪的后颈迈向房门口。 “你要干嘛?”诗翎不放心地问。 “丢回它自己的窝去,以后你的床上只许有我。”他其准无比的将白雪扔进一 尺外的猫屋内,又跨步进房,当然不忘关上房门。 “它在这里又不碍事。”她嘟嚷。 “老婆, 你想让我性无能吗?”乖乖,他可没有在一只畜牲面前表演A片的经 验;再说,若白雪见了后到处去发情,那声音可难听了。” 诗翎闻言低头娇笑。“我爱你,朔。”她喃喃,双手紧紧攀住他,如调情般地 慢慢搓揉着他的颈项,这种美妙的感触令他意乱情迷。 “你令我疯狂!”他低喊。 “只是疯狂而已吗?”她笑着替他拨开额前的头发,首次享受着驾驭他的乐趣。 “你在考验我?”他又怎会瞧不出她正洋溢在那份得意中,但他不会让她惬意 太久的。 他干脆整个人瘫在她身上,紧捧她的圆臀,湿润的舌隔着睡衣挑弄着她优美的 胸线,偏偏避开她敏感的乳尖,一只手更是缓缓且折磨人地往下滑至她的两腿之间 抚弄。 诗翎只觉头重脚轻,频频扭动着身躯,娇喘不已。 小腹所压抑的狂潮只有宫本朔自己懂,但面对身子才刚恢复的她,他不想太急 切,只好忍耐些,慢慢来了。 尾声“朔,你到底要带我去见谁?”诗翎不解地问道。 明天宫本朔就要返回美国龙大学了,他今天却迫不及待地带她去拜访朋友。会 是谁呢?对他那么重要。 “一个伙伴。这段日子多亏有他帮忙,而且他对你也不算陌生。”他指的这号 人物就是狄凯。由于这几天他一直在照顾诗翎,连和狄凯正式道谢的时间也没有, 明天就要离开了,向他道别也是应该的。 “这么说我见过他啰?”但她地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应该说是个见过你,你并没见过他。”他扬起一抹从容的笑意,散发出一股 俊逸非凡的神采。 “怎么说?”诗翎笑问。 “好几次,他都是在一旁默默地帮助我。就像你这次在东京湾被救起时,他也 在场,只可惜你晕了过去。还记得上回你在餐厅被爱咪推撞到桌角而昏迷不醒,他 也曾去医院看你。” “好像他每次出现,我都必须昏迷不醒似的。”说完,诗翎忍不住笑出声。 “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呢。”宫本朔帅气大笑,诗翎转首看他,再一次为他着迷。 “那我不去了,免得又无缘无故晕了过去。”明天他就要回美国了,和他在一 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珍贵,她可没空再昏过去。 “那些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宫本朔的脸上满是柔情。他怎会不知道诗翎的心 情呢?离开她对他来说也是种折磨呀。 “希望真是巧合。” “别多虑了,你瞧前面那栋大楼就是了。”宫本朔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后,便 带着诗翎上楼。 而屋里的狄凯此刻正站在镜子前,在他的脸上抹上一层又一层的药剂,不一会 儿工夫,他的脸皮居然浮动了起来! 他从容不迫地慢慢撕下它,隐在娃娃脸皮底下的竟是一张帅气十足的成熟容貌。 他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后用特制的洗面皂彻底清洁脸部,当泡沫冲洗去之后, 狄凯对着镜子咧嘴一笑。 不,现在的他已不叫狄凯了,柴尔理提醒自己。 门铃声陡然响起,他蹙眉心想,八成是宫本朔那小子,他明天就要回龙大学了, 现在可是来向他辞行的? 看来这小子还满念情谊的,不过他却不想见他。 柴尔理冲出浴室,躲进密室中,按了下遥控钮,大门顿时开启。 “狄凯!狄凯……”宫本朔纳闷,怎么没瞧见主人,门会自动打开呢? 他拉着诗翎顺着走廊走进狄凯的卧房,依然不见狄凯的人影。 诗翎则是好奇的四处张望,走进浴室的她突然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啊— —” “怎么了?”宫本朔马上冲进去,双手护着她。 “你……你看……”她颤抖地指着盥洗盆里那怪异又恶心的东西。 宫本朔趋前一看,立即愣住了,这……这不是狄凯的脸吗?原来只是副特殊材 质制成的假面皮! “妈的!他到底是人是鬼?” “我是人,不是鬼。”突然冒出狄凯的声音。 “你在哪里?究竟是谁?”宫本朔眯起眸子,全身呈戒备状态。而诗翎则是紧 张地抓住他的手,不曾稍离。 “我就在附近,至于我是谁,让你去猜。”柴尔理又玩起捉迷藏的游戏。 “那么就让我猜猜看吧!” “可以,你说。”柴尔理饶富兴味地说。 “我猜你就是纬达集团的总裁。”他曾听蓝若缇提起过这号神秘人物,知道他 性喜捉弄人,依他看八成是了。 “朔,纬达集团不是全球最大的船运公司吗?”诗翎拉了拉他的衣袖问着,虽 然她不懂经济政治,但这个扬名国际的企业集团可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铃木诗翎,你不赖哟!还知道敝公司名号。” “你果真是!我问你,你这么做是何居心?应该不是吃饱撑着吧?”跟他耗了 两个月时间,他这个总裁还真是闲呀! “你或许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乐趣便是当媒人,见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我最 高兴的件事。” “你——”宫本朔有股被戏弄的感受。 “别吼了,那副脸皮我才刚扯下,疼死了,想去歇会儿了。这房子就免费借给 你们俩度度春宵吧。还有,书柜上有个牛皮袋,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请笑纳了。 哈哈……”一阵刺耳的笑声后便再无声音了。 宫本朔立即在书柜上找到了那只牛皮袋,里面竟然是一张诗翎进出龙大学的许 可证! “算他还有点儿良心。”为了这张证件,他曾试图与薛斯昊联络,但始终找不 到人,想不到它竟在眼前。 就在这一刹那,宫本朔原有的懊恼也全被感激取代了。 “我能和你一道去了是不是?”诗翎的脸上有着乍现的喜悦。 “当然可以了,我也终于能够亲自照顾你和宝宝了。”这也是他高兴的事。 “我是不是该谢谢那个总裁?” “省省吧!我相信他一定还在这间屋子里,你这句话就可以让他乐上半天了。” 宫本朔犀利地看了看四周,最后在衣架后方一处极为隐密的角落发现了监视镜头。 他索性走过去, 对着镜头咧嘴笑道:“谢谢你了,总裁,不过,想看免费的A 片就别作梦了。但为了不让你失望,这个就送给你了。”他将置于桌上的“蒙娜丽 莎的微笑”照片转向镜头,“希望美女的微笑能够让你过过瘾,而我和诗翎打算去 找一家浪漫的宾馆,怎么?羡慕吧?”轻扯笑意后,他亲匿地搂着诗翎的肩便离开 了。 “我又错了吗?”柴尔理问着萤幕上的“蒙娜丽莎的微笑”。 不过没关系,龙大学“中国拳”及“射击”两系的会长还没有爱情滋润,他很 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的,但愿那两位不会是个过河拆桥的家伙!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