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 我打工的那家饭店的老板娘是一个除了胸部以外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女人的女人。 既小气又蛮横。每天除了要员工干活就是干活,对这自己的员工永远是板着一张臭 脸,但是一有客人来马上笑脸如花的迎上去,差不多每天都可以听见她在说别人手 脚慢之类的话。 渐渐的和店里的员工都混熟了,然后发现其实这里的人还是很有意思的,虽然 他们很多时候说话都很粗鲁,有时候明明是一句关心你的话在他们说出来就变样了。 以前为自己打饭的大婶现在也会对我说,你自己打想打多少就打多少。 在我干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被转为服务生。开始我还暗暗高兴不用每天都呆在昏 暗的后厨,后来才知道在差不多从进我转进服务生的那一刻起,就是饭店正式宣布 我失去自由的那一刻。 饭店的生意真TM好啊,于是在每天的工作时间我们这些苦难的人都穿着难看的 工装像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人在饭馆上下乱蹿( 饭馆有2 层) 。迎客,上茶,点菜, 翻台累的精疲力尽。有很多时候都快下班了客人还是一拨接着一拨的来,我一边在 心里骂你们八辈子没吃过饭啊现在还来一边仰着纯真的笑脸说请问你要点什么?以 前原本喜欢热闹的我现在最烦的就是出现乱哄哄的局面。 不过这并不是我们苦难的开始。我们苦难的起源是来自店里据说是高薪聘请了 一位在酒店管理方面很有一套的人。 于是那个剪着个小寸头浑身上下一样粗的张岩的第二天就上任了。俗话说新管 上任3 把火,那女的刚来第一天就放了一把火,让我们把整个饭店里里外外清理一 遍。天知道这个饭店有几年没认真打扫濄了,以前打扫都是把客人看的见的地方打 扫干净,现在倒好,据她的要求,连2 楼阳台都要打扫的一尘不染。她这一把火不 要紧,可怜饭店里的员工接连几天都不的安稳,全上下员工没一个不在暗地里骂她 的。 她的唯一乐趣仿佛就是要我们打扫卫生。人说' 三个女人一台戏' ,她是一个 女人三台戏。每天都可以听见她在大厅里大喊''*** ,你看看这地,是人拖的吗? 再拖一遍。或者是*** 你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到底有没有扫啊?在给我 扫一次!用一位同事说的话就是''MD饭馆里的厕所都比我家干净了''。我们这些可 怜的人一边无比痛恨她的这种卑劣行径又一边因为那些微薄的薪水无奈的听从她的 使唤。 每天饭馆都会来很多的人。帅的丑的漂亮的不漂亮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当官的 贫民的有钱的没钱的。遇见好看的我会多看几眼,遇见丑的就少看几眼,从他们的 衣着也会猜着他们的关系,情侣?同事?亲人?朋友还是同学?也会有很多打扮的 相当洋气的和我同龄的男生女生来,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种叫作自卑,羡慕的东西 在我心里无限蔓延… 后来又被调去看包间了。来包间吃饭的人也很多,身份也是多种多样。关系就 不的而知了。看包间比在一楼大厅轻松很多,但是很烦的是张岩要求我们看包间的 人必须在房间里服务,没什么事不能出来。我本来就生性腼腆,有时候给客人上菜 客人多看几眼就觉得不好意思,更不要说要在里面一直呆着了。所以我一有机会就 跑出去。 看包间也会有遇见很多有意思的人。有一次一个老人看我站的很幸苦一定要我 陪他们一起吃饭,任凭我怎么解释都不听,搞的我哭笑不得,幸好张岩及时赶到解 了围。还有一次一个外国友人来吃饭,看我站在里面,然后一直盯着我看,看的我 都不好意思了,最后她用英语对她学生模样的人说,“他具有东方人的典型特征。” 把我乐了好几天。 一般在包间吃完饭的人都会的到我们饭馆免费赠送的果盘什么的。礼貌的人会 连身说谢谢谢谢,不礼貌的人装没看见(不礼貌的人有很多)。 然后会在埋单的时候发现济南人其实很低调。一个看起来像贫民一般的人物打 开钱包就可以吓你一跳。 很多感情经过了一段时间后就会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就像聂伟和卢贵荣。 据他们现在交代,刚开始进去的时候只是为了保护卢贵荣不被别的男的骚扰, 所以2 个人对饭店的员工说他们正在谈恋爱。后来经过一段时间2 人竟真的假戏真 作谈起恋爱来。 得知他们在恋爱我和刘晓韵也很高兴,其实很久以前我们就一直想撮合他们的, 但是在学校时2 人都说对对方没意思,我们也不好强求。现在好了,4 个人都在恋 爱,以后出去也不用怕他们说我们冷落他们了。 其实一早就有迹象表明了他们在恋爱,从前几天开始他们就一直手拉着手,我 和刘晓韵还纳闷了,上班装完了怎么下班了还要装么? 2 人恋爱那叫一个缠绵啊,不论何时都是手拉着手,在我和刘晓韵的出租房里 4 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聂伟还要抱着卢贵荣,有一次卢贵荣在照镜子,聂伟从后面 搂着她。 “那感觉,跟拍爱情电影似的。”我说。 “就是啊,哎,我俩刚开始谈时也没这么亲密啊。”刘晓韵似乎觉得遗憾。 “我们现在也可以很亲密啊。”我要抱这刘晓韵。 “你给我去死!”刘晓韵笑骂一句。然后说,“给我拿个梨来!” “搞半天我就是你一奴隶啊!”我忍不住抱怨。 4 个人也会经常开彼此的玩笑,聂伟对刘晓韵说,你看瘦猴( 我) 有什么好的 啊,又黑又瘦的还没钱,你干脆跟我算了,我一定好好爱你。刘晓韵就装着心甘情 愿的说好啊好啊我今天就和他分手明天就和你好。 于是我对卢贵荣说,你看聂伟有什么好的啊,又黑又壮的,哪天他打你你跑都 跑不了,你看我就不一样,这么瘦,只有你打我没有我打你的,你跟我算了。卢贵 荣也会很配合的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对哦,完了完了,我还是和你好算了。 这种游戏总是在我''这日子没发过了刘晓韵我们离婚''。在聂伟''瘦猴你是不 是想死啊?亲爱的荣荣你别听他挑拨离间我绝对不打你''中结束。 刚开始来这的时候不论是睡觉还是午休,我和聂伟都会顶这差不多40度的温度 穿着衣服睡。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来看是我们想太多。卢贵荣和刘晓韵的词典里似乎 从来没有''害羞''这2 个字。 那天刘晓韵和卢贵荣说要趁着中午一点时间去买点什么东西,中午就不回来了。 于是等她们一走,2 人就放心大胆的光着个膀子睡的昏天暗地。后来等2 人醒来惊 奇的发现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心平气和的看报纸呢,对 我们光着膀子的行为简直是视若无睹,倒是我们在醒来后觉得很不好意思。从这以 后,2 人算是就此解放了。 亏我还把她们当女人看。聂伟后来说。 工作真的很累,累到每天回去恨不的倒头就睡。我和刘晓韵也会换着给对方捶 腿放松一下。餐馆里的人除了极少数几个人都还好。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摩擦。每 次在被那些老员工呼来唤去后刘晓韵总是气不过的埋怨几句。我会安慰她说''这些 人里面,大多数都是已经没有希望的人了。所以你就满足一下他们当领导的欲望呗。 我希望我们4 个能够一直这样安静平稳的生活下去…我看见刘晓韵把QQ签名档 改成这句话。 这天我正在房间里边咕隆边扫地“昨天是我扫的几天又是我扫,怎么你这个女 的比男的还懒啊”。聂伟突然开门进来一言不发的走到床边,拉过被子盖住头倒头 就睡。我觉得奇怪“怎么卢贵荣没和你一起来?”。等了很久也没见聂伟回话,以 为他累了,也没怎么在意。 可是以后的几天都是如此。以前每天天还没亮2 人就过来敲门,中午也会手挽 着手过来。现在2 人基本就不来了,偶尔来一次也是聂伟一个人,而且来了也不说 话。刘晓韵打电话给卢贵荣怎么了卢贵荣也只是回答说没什么,工作很忙。 这天晚上,我和刘晓韵迷迷糊糊听见有人砸们,打开一看,竟然是聂伟,然后 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酒味。“怎么了?你大半夜的和什么酒啊?”我问。 没什么,就是想喝了。聂伟倒床上就睡。 等我再问,他已经开始睡着了。 没办法,什么事情也只能等他睡醒了再说。 早上我把还没睡醒的聂伟摇起来,“你怎么了,昨天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和卢贵荣吵架了是不是?”刘晓韵也关切的问。2 人这么长时间没来,肯定 是有问题了。 “恩,她不要我了,喜欢别人去了。”聂伟低着头好像回答的很轻松。 ?怎么会呢?你们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刘晓韵也觉得莫名其妙。“快说 说你们到底怎么了啊。” 在2 人的一再逼问之下,聂伟才不情愿的说了情况:“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前3 天还好好的,第4 天的时候就不让我牵她的手了,还说我怎么和小孩子似的。 从那以后还一直躲着我,每天下班了就和我们店里的另一个男的出去玩。我和她说 话她也不理,找她她也不出来……” “怎么突然就这样呢?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问。 “我能做错什么啊?”聂伟显得很不满。“为什么一有问题你们就觉得是我的 错呢?要问问她去。” 然后又是倒头就睡。 在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我拿出手机给卢贵荣打电话,响了很久才接。 “你来我们这里一下。”我压住心里的怒火。 “干什么?”那边不冷不热的样子。 “干什么?你和聂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就这样啊。” “你过来,你们好好谈谈。” “我们的事你不要管。”我这边很忙我要挂了。 我挂了电话,看着刘晓韵,刚刚卢贵荣说的话她也听见了。 2 人都没有说话。 之后的几天,卢贵荣还是没来过这里。只有每天聂伟晚上都会醉醺醺的来出租 屋。我看着聂伟这样,实在是受不了了。本来是想卢贵荣什么时候过来和她好好谈 谈的,但是等了几天也没见她来,电话也不接。这天打听到卢贵荣在网吧,马上就 往网吧赶去。 “你跟我回去。”我找到正在上网的卢贵荣。 “回去干什么?”卢贵荣明知故问。 “和我们讲清楚这件事,怎么好好的就和聂伟分了?” 卢贵荣不说话,还是上网。我生气了,一把摘下她的耳机,命令道,“你给我 回去 !” 2 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我问,“你们到底怎么了?他哪里做错了?” “他没做错什么啊。”卢贵荣回答的简简单单。 “那你怎么要和他分手?”我追问。 卢贵荣看了看我,想了想说“因为他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好的我都受不了了, 什么事都要和我说,我做什么他都要跟着我,整天跟个孩子似的拉着我手要抱我, 什么事都要问我一点主见都没有。我受不了了你知道吗?”卢贵荣显得很委屈。 那你就和他分手?我突然觉得很好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雷人的 分手理由,“他这样还不是因为他喜欢你!你知道他这个人就是一根筋,喜欢谁就 会一直对谁好恨不的把什么都给她,除了她的眼里没有别人了,你现在怎么能这么 说他啊,他对你好也错了吗?” “爱情也是需要空间的,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但是这种事情你不能怪我,他 实在是太黏人了。”刘晓韵说。 “如果你真的要和他分,你可以慢慢来啊,慢慢和他疏远或者先和他谈谈,你 这样说分就分依他的性格怎么受的了?”我说 看着卢贵荣不说话,我接着说,“你今天跟我先回去,你们俩的事我们一起商 量,慢慢来行吧。” 走到门口。我还不放心,又补充一句,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别说什么过火的 话,就当哄小孩了行吗? 卢贵荣看了看我,点点头。 2 人进了屋,本来是想谈谈他们的问题的,可是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聂伟 醉醺醺的躺着,看见卢贵荣进来,也没说什么,卢贵荣坐在沙发上也一言不发。 我和晓韵看着他们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次的见面并没什么效果,2 人的关系还是没有的到缓和。聂伟还是每天喝的 醉醺醺的回来,然后倒头就睡。我和刘晓韵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天早上,聂伟进来,坐在沙发上突然笑了,然后抬起右手对我说,好拉,我 的手废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废了? 就是骨折了。聂伟轻淡描写。 什么?我和刘晓韵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 你怎么搞的啊?快快快,到医院去,我胡乱的套了一件衣服拉这聂伟就走。 此时还是早上6 点左右,到了一个小医院门口,还没开门了,我也管不了那么 多了,啪啪的把门砸开,医生看了一会说,我这里没办法,只能简单的包扎下,你 们还是去大医院吧。 于是简单的包扎后又马不停蹄的往打医院赶,我从来没去过这里的大医院,大 清早的街上又没人,只好打的说了个医院名字叫司机带我们去。 然后忙了一个上午才忙好。其中医生在给聂伟包扎的时候聂伟还一直在笑,医 生把我拉到一边,问,你朋友没什么病吧? 忙完回来已经是中午了,回来刚歇没多久卢贵荣就来了。我一看见卢贵荣就气 不打一处来。刚刚在去医院的路上我就已经问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聂伟去找卢贵 荣,求她和好,但是卢贵荣不答应,于是聂伟气极之下一拳打在墙上,所以才3 根 手指骨折。 “你还来干什么?”我冷着脸故意问。 “我来看聂伟。”卢贵荣哭哭啼啼。 “你少假惺惺的了,现在事情这样了你哭有个屁用啊。”我看着她这无辜的样 子就觉得恶心。“你当时没想到是这种后果么?” 刘晓韵看我发火,拉了拉我。 “我说错了吗?早上他找你去时你干什么去了,现在还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卢贵荣小声的说。 “你滚吧!我这里不欢迎你这种勾三搭四的贱货。”我指着卢贵荣的鼻子。 “是,我就是贱货,我就是这么贱,”卢贵荣突然大声说。“那你呢,你还不 是和你们饭店的“冬瓜小姐”卿卿我我。” “我去你妈的,我什么时候和她卿卿我我了?”我觉得莫名其妙。 “没有吗?你敢说没有吗?聂伟和我都告诉我了。”卢贵荣显得胸有成竹。 3 人一起朝聂伟看去,只见他现在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空洞,仿佛没有 听见我们在说什么。 刘晓韵看着我,转身跑出房门。 我看着卢贵荣。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个世界乱了!!!! 卢贵荣捂着脸,看着我,好像连哭都忘记了。我不再理她,转身走到聂伟旁边, 看着他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气的拿起旁边的枕头砸到他身上,“为了这种贱 人你值得吗?”聂伟仿佛一点感觉也没有,动也不动。 我看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走到饭店,已经到上班的时间。被经理看见当然又是免不了一顿骂,我忍了很 久才没和她翻脸。经理训完了看我还在发愣,又是大吼一声“还不上楼准备去!” 上楼的时候看见刘晓韵了,她拿着拖把正准备下楼,我叫她她也不理我,低着 头就下楼了。上楼后就看见冬瓜小姐,她看见我来,关心的问,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看了她一眼,懒的说话,径直走到自己看管的包间。只留下冬瓜小姐一人站在那 里,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冬瓜小姐本名当然不是这个,只是因为有次客人再问她,炒2 冬是什么?她一 脸认真的说是冬菇冬瓜,等上菜了客人投诉才知道是冬菇冬笋。于是在我的率领下 店里的员工都开始叫她冬瓜小姐。 因为冬瓜小姐的学校和自己的学校离得很近,又是同龄人所以我们熟的很快, 但是也真没有什么。刚刚卢贵荣说的我们一起在外面手拉手的事我想了半天才想起 来。 那天下班后冬瓜小姐说要去夜市买什么东西,但是已经很晚了一个人不敢去, 要我陪她。我也知道夜市里很乱,什么人都有,于是就和她去了,走之前还和刘晓 韵说过的。然后2 人说说笑笑的往夜市走。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她男朋友, 然后我就缠着她问她男朋友是怎么和她表白的,自己也好学点经验。然后冬瓜小姐 拉着我的手说,就像这样拉着我的说,我爱你,然后我们就恋爱了。 自己怎么这么背啊,肯定是被他们看见这一幕了。现在好了,就算浑身是嘴也 解释不清了。 晚上回到出租屋,我问聂伟吃了没,聂伟说没有,然又跑下去给他买了一碗面 上来。看着聂伟在吃饭,我对着正在沙发上看英语书的刘晓韵说我们谈谈好不好? 刘晓韵头也不抬,没什么好谈的? 我和她是清白的,我们什么都没做!我急了,然后把那天晚上的事大致讲了一 遍。本以为刘晓韵听完会释怀,但是她还是一声不吭,继续看英语。 我没办法,顿了一下又说,聂伟这样了,什么都不方便,我想了一下,你请几 天假来照顾他吧。 刘晓韵这时才抬起头看这我,但是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不用了,我又不做什么。”聂伟急急的说。 “反正刘晓韵在那里干的很累,又老受老员工的气,刚好请假回来休息几天。” 我说 刘晓韵看着我,突然问,“你要我这样回来是想和冬瓜小姐单独在一起么?” “我靠你说什么呢,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是怕你累着才这 么说的。”我恼火了。 “切,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啊。”刘晓韵语气满是怀疑。 我刚想辩解,有人推门进来,然后冬瓜小姐一脸灿烂的说,我来看你了。 以前她也来过几次,但是这次显然来的不是时候。 刘晓韵看她进来。冷着个脸,过去拉着聂伟,却故意对着我说,在房间呆了一 天,带你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去。然后不由分说拉着聂伟就往外走。 哎哎哎我还没吃完呢。聂伟挣扎着。 走到门口经过冬瓜小姐的门口时笑着对她说了句,我们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啊。 冬瓜小姐尴尬的笑着点点头。问我,你们怎么了? 刘晓韵拉着聂伟往外走,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在饭店,刘晓韵,我和冬瓜 小姐都是楼上看包间的,3 人玩的很好,经常在一起聊天,有时候客人留下什么好 吃的也是留下来3 人一起分享。冬瓜小姐也知道她和我的关系。没想到自己对他们 这么好他们竟然被着她搞这一套。刘晓韵气的快发疯了。本来刚刚听我一解释,虽 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明白了。只是这时冬瓜小姐又出来搅局刘晓韵觉得特 别难受。 我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诉了冬瓜小姐,听完后冬瓜小姐也是一脸尴尬,啊? 那,那我明天上班给她解释下。 恩,也只好这样了。我也没什么办法。 虽然刘晓韵和我在吵架,但是在聂伟这件事上还是达成了共识。第二天就请假 了。她本来就干的很累休息一下正好。 我这几天一直想和刘晓韵讲话,但她冷冰冰的就是不理我。 这天我回家,很久没和我说话的刘晓韵突然把我拉到一边,说,今天卢贵荣说 要来,等下你说话注意点。刚开始我看刘晓韵要和自己说话还挺高兴的,但是一听 是说这个,气立马不打一出来。 她还来干什么?她怎么还好意思来啊。我讥讽道。 为什么不能来?就算她做错了你也不能不给她改错的机会啊。刘晓韵为卢贵荣 说话。 那也要看是什么错。我说。 你们不要吵了。她来就来吧。坐在床上的聂伟发话了。 我还想说什么。刘晓韵已经说了。聂伟都说可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啊。 没过多久卢贵荣真的来了,还提着水果。我切了一声。 卢贵荣稍微有点尴尬的坐到床边,问聂伟好点了没?聂伟说好多了,不用担心。 一时间卢贵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和刘晓韵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说什么。 过后的几天卢贵荣经常来,4 个人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有时候也会开开玩笑, 买东西吃。我和卢贵荣的关系也渐渐好起来,聂伟看起来也没怎么怪卢贵荣,刘晓 韵和我也开始说话。 一切好像是又好了起来,但是我们都明白,我们4 个是在也回不去了。 刘晓韵每天都在陪聂伟,聂伟自从卢贵荣不理他那天开始每天晚上都会出去喝 酒,然后回来就睡。因为手不方便,要洗澡也只能等我下班了回来帮他。聂伟有一 次坐在沙发上感慨的说,我觉得我运气真好,每次遇难的时候都有好朋友在我身边。 上次是*** ,这次是你们。 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件好笑的事,那天我回到家,正准备洗澡的时候聂伟和晓韵 回来了。我看着晓韵就说,怎么我换的衣服还没洗? 自从晓韵没上班后,打打扫扫的事她就包了,今天看衣服没洗我很奇怪,于是 就问了这么一句,哪知道晓韵这时候就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告 诉你,我今天喝酒了! 那又怎么样呢?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去把衣服洗了。她又像老佛爷似的命令道。 你一天到晚不干活现在还要我洗衣服啊?我很是不满。 她听这这话,红着眼睛瞪着我,语带威胁的说,我告诉你,我今天可是喝了酒 的。 我看着她那样觉得很逗,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当然,最后衣服还是我洗了。 又过了几天,聂伟突然说要回家。我吃惊的问,你回家做什么? 不做什么。 那你回去干什么?你妈妈知道你手断了还不疯啊。我十分不解。 是啊,你还是在这里,现在我在这里照顾你不是很好吗?刘晓韵也说。 那多麻烦你们啊,你们出来打工本来就是要挣钱的,现在因为我你们拿一个人 出来照顾,得少多少钱啊?前天我给我妈打电话了,她也要我回去修养。聂伟觉得 很过意不去。 什么啊,她本来就做不来了,刚好趁这个几乎休息下。我解释说。 你觉得是我们照顾你好还是你妈妈在家照顾你好?刘晓韵问。 是啊,她都这么打年纪了,家里又有事要忙怎么有时间照顾你呢? 可是不管我和刘晓韵怎么劝,聂伟都听不进去,坚持要回去。我们没办法,只 好答应。 聂伟走的那一天我正在上班,聂伟过来和我告别。看着聂伟一个人孤独的身影, 突然觉得无比伤感。 几个人刚来时是多么高兴啊,说要把这里的小吃都吃遍,把附近好玩的地方都 玩一遍,等赚了钱还要买好多好看的衣服。打工快结束的时候正好是我和卢贵荣的 生日(2 人差不了几天),几个人还说要去哪个饭店订了包房好好庆祝一番,我已 经开始找他们催礼物了。 可是现在,来的这么长时间,什么也没做,只有不停的争吵争吵。 然后没过几天,卢贵荣也说要回去。我摆摆手,走吧走吧都走吧。 暑假已经快要结束了,我的生日的那天,中午的时候是饭店里的几个女生来帮 我过的,当时她们进来的时候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还没穿衣服,然后是简单的唱生日 歌,许愿,吃蛋糕。我突然觉得很心酸,计划永远赶不了变化。说好要给自己过生 日的人都没来。 生日前几天打电话给他们叫他们回来给我过生日。聂伟说要过几天才到。卢贵 荣更好,说家里很忙开学了再回去。于是这个期待那么久的生日,就这样马马虎虎 的过了。 这天我正在上班,聂伟打电话来说他到了。我不顾正在上班,跑出去,聂伟穿 着件小白侃,手上的绷带已经拆了,站在公用电话亭旁边,还是那副样子,对着我 傻笑。 晚上下班回来,聂伟把给我买的生日礼物拿出来。一个是挂饰,一条绳子上有 3 个猴子,聂伟说,你的外号就是瘦猴所以我一看这个就想起你了。然后又拿出另 一个,是一对酒杯。 你买酒杯干什么?我又不喝酒。我觉得很疑惑。 祝你们长长久久啊。聂伟说。 哦,这样啊。 接下来的几天几个人把没逛过的地方都逛了一边,卢贵荣没来,晓韵觉得有点 遗憾。但是我觉得还好,免得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到大明湖的玩时候没钱买门 票是找的侧门翻着墙进去的。 我和刘晓韵跟着店里的人来濄2 次,那时也是没钱,是店里一人发现大明湖旁 边正在施工,于是沿着施工地点找到一个侧门,就这样翻了进去。 然后这个暑假就这样结束了。 几个人在收拾行李的时候,都觉得不好受,就是在这间房子里,发生了这么多 的事,开心的不开心的快乐的不快乐的。几个人在这张打床上打闹打滚讲笑话,在 沙发上抢东西吃,为了谁打扫吵的不可开交,在房间里哭骂,生气,和好。 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这间房子。 这个潮湿,发霉,甚至有点阴暗角落挂满蜘蛛网的房间。 我很想哭。刘晓韵说。 哭啥呀我说。 回到学校几乎每个人都在问聂伟的手怎么骨折了?4 人众口一词,说是因为下 楼不小心摔的。 几个人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现在出去的时候卢贵荣不再情愿叫上聂伟。 于是我只好2 边跑。今天和刘晓韵卢贵荣明天和聂伟。 前天和刘晓韵卢贵荣去了街上玩。在路上我们聊啊聊就又不可避免的聊到聂伟。 另我大吃一惊的是她们2 个都说最近开始讨厌聂伟了。还列举了很多事例说了很多 他的缺点,说他总以为自己是最厉害的,经常看不起别人,喜欢花钱,盲目的自信, 没主见等等等等,卢贵荣说最最重要的是受不了他的孩子气,说风就是雨…… 她们2 人一唱一合的,我在旁边没有说话。其实我想说,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没主见还不是因为他喜欢你所以才事事都以你为中心吗? 但是后来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她们说到最后还一致劝我不要再和他走这么 近了,然后又说了我的好多优点,说我和聂伟在一起迟早会被他影响会被他带坏。 我不可置否!突然觉得很没劲。以前走的这么近的人关系这么好的朋友现在竟然是 这么个情况。 不过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团体摩擦吧。4 个性格炯异的人在一起产生各种各样 的想法是不可避免的吧。我还是相信我们4 个会好起来的。 最近突然喜欢上2 样东西。一是吃辣,虽然我是南方人,但是以前并不喜欢吃 辣。同学们知道我不吃辣后都会略带惊讶的说,你不是南方人吗?真是奇怪,谁说 南方人就一定要喜欢吃辣的啊。但是最近在吃东西的时候却突然很喜欢在里面狂放 辣,然后把它吃光,吃到最后满头大汗眼含泪花大口大口的喘气。 也许是以前小心翼翼的惯了,突然很喜欢这种看似豪放的感觉。2 是吃酸辣粉。 以前也是不喜欢吃(基本上所有的面食我都不喜欢),每次被刘晓韵硬拉进去吃的 时候还会不满的抱怨,但是现在吃久了倒喜欢上了这种略带弹性的东西。看来我最 近还是改变蛮多的。 昨天又和聂伟去逛街了。玩了没几下我就说肚子饿了。于是聂伟说,我们去吃 东西吧,把我的生日提前过了。我这时才想起来他的生日也快到了,心里不由的一 阵惭愧。 然后2 人买了一只鸡,随便找了一个可以买到啤酒的地方坐下来开始一边聊天 一边吃东西。差不多都是聂伟在讲,忘了他开始说些什么了,只记得最后说着说着 他开始说起父母,说他在这里浪费光阴感觉很对不起爸妈,说他第一来这里的时候 他爸爸送他上火车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他爸爸的2 鬓都有了白发……他低沉的声音有 点硬咽的说了句,他们都老了啊!说完这句话后他很久没有抬头,低着头一连说了 三句他们都老了啊。 过了一会儿他抬头,我就看见他眼睛红红的,然后有一滴眼泪从他眼睛里滑了 出来。我没有做声。他压抑着声音继续说,因为他上面还有5 个姐姐,所以他爸爸 妈妈在生他的时候年纪就已经很大了。他在武管练武的时候有次他妈妈去看他,事 后别人都说那是他奶奶。他说如果人可以永远想我们现在这样年轻不会老去多好! 把这些说完,他已经泣不成声。擦了几次眼泪也没有擦干净,刚刚擦完一些就又有 很多涌出来。 聂伟是一个很壮的人。平时在我面前表现的也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不能在大条的 人,我从没想过他会在我面前流泪。真的是这样啊,每个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 都有自己不愿提及的一面。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