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明天是阿凯的生日,刀子想,应该尽快与阿凯联系上,向他庆贺生日快乐。近 来刀子觉得自己与阿凯和袜子之间的友谊是越来越牢固了.真的成了袜子所说的 “金三角”,尤其是在玩CS时的默契。刀子和阿凯都看不起那些“魔法”狂人,拼 命练到100 级,拥有了“加9 追12”,成了战盟盟主,却拿自己的装备去卖钱.有 的还替人练级捞外快。阿凯不是这样的人.刀子也不是,这一点刀子曾向阿凯和袜 子表示过.他不想以现实世界的弱小身份去虚拟世界寻找强大的错觉,所以袜子表 扬他们是网络好少年。说实话,刀子非常喜欢与阿凯和袜子聊天.非常喜欢阿凯这 个人,他可以想象出来阿凯是个怎么样的少年。可是明天就是这个少年的生日,刀 子应该怎样向他表示祝贺呢? 明天真的是阿凯生日吗? 刀子又问因子。 4 !我不会骗你们的啦。因子说。 因子说.我爸爸又在催我睡觉了,我下线了。因子说下线就下线了,刀子觉得 因子今天很有些问题,不冷不热_ 的,既然说了明天是阿凯的生日.就得商量商量 送礼的事,何必马上就离开呢。于是刀子问袜子,你想送什么给阿凯? 发个贺卡给 他? 要么丢个炸弹在他信箱里祝他生日快乐! 怎么样? 你呢? 有个叫“灵子”的陌 生人闯进来插嘴说,阿凯生日,你们不打算过来喝杯酒吗? 不打算亲自把礼物送来 吗? 刀子说。陌生人.你送了什么? 灵子说.我没送,阿凯的女朋友送了。 阿凯的女朋友? 阿凯的女朋友? 灵子说,是啊,你们知道阿凯的女朋友是谁吗 ?刀子和袜子都没有吭声,灵子接着说,你们不知道吧!看语气好像很得意的样子, 这个陌生人到底是阿凯的朋友还是敌人,刀子一时无法肯定。 袜子说,??? 刀子不能确定袜子的“??? ”是什么意思。 就说,是因子,对不对? 灵子说,N0。 袜子又说,??? 灵子说,是我的小姐妹,小悦! 刀子和袜子同时问,小悦? 就 是那个林心如? 她成了阿凯的女朋友? 灵子说,林心如? 小悦是林心如? 刀子和袜 子一直沉默着没有接口.灵子继续说,明天举办阿凯的生日酒宴,中午和晚上吃两 顿,有三十桌客人呢! 在乔司宾馆,二楼,你们不来吗? 听了灵子这话.刀子心里 动了一下,刀子确实很想去看看阿凯.反正是暑假,不去白不去,见识见识阿凯这 个老朋友也是理所当然的,况且明天是阿凯的生日,从浦东坐大巴或者坐地铁去城 西再从梅陇坐观光火车两个小时就到杭州了。为什么不去呢! 刀子问袜子,杭州, 去不去? 袜子没吱声。刀子又说,为什么不出声? 到底去不去? 袜子说,我想睡了。 8 ! 袜子下线了,不知道因子和袜子是真的下线了,还是隐身在一旁偷看。刀子没 再继续理会陌生人灵子。也垂头丧气地敲了一长排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 天堂网吧里,除了几个像灵灵一样的夜聊女,还剩三五个学生在大战“星际” .灵灵瞥一眼门口装模作样的破空调.狠狠地拍了一下手中的鼠标。转眼盯着手机 上不断长大着的阿拉伯数字。快ll点半了,袜子和刀子下线时,灵灵已经在等请吃 夜宵的电话了.可平时的那几只臭苍蝇仿佛被墙上挂着的捕蚊器电死了,直到过了 ll点半还没有信息,让灵灵始终开心不起来。就连网上也是这样,本想找几个网友 解解闷的,却一个个下线挺尸去了。 明天轮到灵灵休息,泡通宵也用不着担心,而当空闲变成空虚时。灵灵的心思 就怎么也进不到网里去了。肚子饿了.等电话.惦记夜宵店的牛肉粉丝,这是灵灵 的老习惯。 这整晚黄金木死到哪里去了.电话不通短信也没有。许经理和厨师在讨论菜单, 指望他们是不可能的。灵灵不信连个细鬼也逮不住,这样倒霉的日子还不曾遇到过 .凭自己这身打扮和波涛粼粼的眼睛.男人不动心才怪呢。灵灵知道女人要是讨厌 男人的话.再潇洒英俊的男人挨到身边来也会被踢成死狗的.如果女人成心想要勾 搭男人.再不通世故不懂人情的死狗也会摇着尾巴靠上来的。俗话说,苍蝇不叮. 无缝的鸡蛋。现在灵灵就是一只臭鸡蛋,不但有裂缝而且已经臭透了。网吧里乌烟 瘴气臭气熏天.灵灵发觉这臭气正是从自己身上弥漫开来的.她时刻准备着招引每 一只飞近身边来的苍蝇。 苍蝇说来就来,而且是一只红头白苍蝇。 灵灵正在左顾右盼.门口忽地闪进来一个红头发小青年.高高瘦瘦的。大概十 四五岁的样子。红头发除了头发是红色的,全身上下都是白的,白色的衣服裤子. 白色的鞋子袜子,一律进口名牌阿迪达斯。红头发嘴里叼着香烟,晃动着双肩向灵 灵这边走来.然而他并没在灵灵身边收脚而是加快步子奔向了里边的厕所。灵灵非 常失望非常气恼.因为红头发从厕所一出来。又急匆匆擦肩而过.准备出门上街去 了。 混蛋! 灵灵的声音显然有点霸道.她突然喊住了红头发。她大喊了一声,喂! 红头发继续往前跨了两步,灵灵再次大声喊道,喂,红头发,叫你呢! 白无常! 什 么? 红头发停住脚回头说.叫我? 灵灵点头承认,对.叫你! 红头发疑惑地问,叫 我干什么? 灵灵招招手,抛着媚眼说,你,过来。 红头发站着没动,又问,叫我干什么? 灵灵笑笑.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夹了几 下说,帅哥,给根香烟,总可以吧! 红头发向后退了几步.从衬衣口袋里摸出香烟 盒,抽了两支上前递给了灵灵。他说,给,两支够不够? 说话的时候,红头发的目 光始终在网吧内游移着.生怕被人发现似的。灵灵眨了眨眼睛。把其中一支烟含在 嘴里,回答说,谢谢! 又说,打火机? 红头发掏出打火机,帮灵灵点着了香烟。灵 灵抓住时机接着说.我请你吃夜宵,怎么样? 不敢!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怕我吃了你? 我不是怕你吃我,是…… 灵灵追问着。是为什么? 你告诉我。 红头发犹豫了半分钟.然后吞吞吐吐地说,因为,我还不想死。灵灵瞧瞧小伙 子的红头发,又瞧瞧自己吐出的烟雾,烟雾化成了许多个“? ”。可烟雾散去时她 心中的“? ”却始终没法散去。 灵灵盯着红头发的眼睛问他.是不是因为黄金木? 红头发目光惊恐地说了声 “我没说”就匆匆离开了,灵灵后背升起一丝凉意,额头上却冒出了热汗。她骂了 一声,死鬼!_二年来,灵灵身边消失的每一个男人,都是因为黄金木在背后作怪。 其实灵灵早就看出来了,就连郝镇长也说,为了与黄金木搞好关系.以后不再与灵 灵去歌舞厅了。这反而让灵灵变本加厉了,对每一个可能满足她的男人都不想放过 了,她要让黄金木知道她不是他一个人的,她也不是面粉做的面团。阿凯家装修房 子那阵子,小悦带着阿凯来玩,灵灵就有意支开小悦说,小悦,你怎么不给小帅哥 买点吃的东西呢! 小悦去楼下买吃的时,灵灵走到阿凯身边.嘴贴在阿凯的脸上说, 阿凯抱住姐姐.阿凯亲姐姐这里……阿凯拼命躲开去说。你把口红弄在我脸上了! 灵灵不死心,伸手抓住了阿凯的裤裆,里面的小鸡鸡翘得老高.阿凯夹着双腿双手 扳着灵灵的手。灵灵嬉笑着.看着阿凯气急败坏的样子。又顺手抓过他的右手塞进 了自己的内衣里面.她要阿凯好好摸摸。阿凯气急急说。你是飞机场,有什么好摸 的。灵灵气得七窍生烟,差一点瘪晕瘪死过去。小悦一回来,阿凯还当面告诉了小 悦。 近来灵灵对小悦的举动有些不满,这倒不是因为黄金木勾引小悦的事.而是每 当灵灵说起阿凯和张志强时小悦躲躲闪闪的态度。灵灵说,你只是在他们家租房子, 你又不是他们家的人。阿凯又不是你的亲弟弟。张志强看上你了是不是,你和张志 强那个了.是不是? 小悦很生气,虎着脸说,你放屁! 上个星期.小悦问灵灵阿凯 生日送什么礼,灵灵心里就很不高兴。灵灵说,你去买一打避孕套送给他好了! 小 悦满脸通红,憋了半天又说,你放屁! 想起小悦满脸通红的样子,灵灵觉得自己总 算出了一口气,望着稀落的星辰。灵灵在夜色中哈哈大笑起来。 走到粉丝摊前,灵灵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黄金木。他说他在她房间里等了一晚 上,灵灵说放屁! 那么,你在于什么? 我在上网。我肚子饿了,你出来吃夜宵。黄 金木说,你买回来给我吃。灵灵赌气说,不高兴。黄金木嘿嘿奸笑着说,我就知道 你不肯,算了,算了,我跟你实话,我在山西太原.刚下飞机。灵灵说,为什么不 告诉我? 黄金木说,别问为什么,我问你,明天你上什么班? 我明天休息,不上班。 不行! 你明天必须上班去。为什么? 我说过了,不要问为什么,只管上班去就是了。 我休息嘛! 我问你,明天张志强的儿子阿凯生日在宾馆办酒席。是不是? 是啊。所 以,我说你别休息了.你上班去.你要随时注意钟大树他们的谈话。 钟老板? 是,是钟大树,看他们在说什么,会有你的好处的。 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李老师光着身子,浑身是汗。李老师身上压着一个男人, 男人是她的丈夫。海军上尉陈浩虎。陈上尉昨天下午从太平洋上的那个小岛上坐船 到了沈家门,在边防支队借了小汽车.急匆匆摆渡赶到了杭州。李老师已吃过晚饭, 陈上尉进门后李老师给他重新热了饭菜。叫他先填饱了肚子再说话。陈上尉不吃, 却虎着脸喝了半夜闷酒。陈上尉喝酒的同时,没有忘记与李老师疯言疯语.李老师 靠在床上看电视,没理他。后半夜,李老师看着电视.看着陈上尉喝酒,就迷糊过 去了。海军上尉陈浩虎趁李老师睡熟之际,扒了李老师的衣服裤子.压在了李老师 身上。李老师在亢奋中惊醒后.把陈上尉轰到了床边。 忍无可忍的李老师.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无法想象自己的丈夫会不经 她的许可,在她熟睡的时候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李老师并不是不想与这个海军上 尉疯狂地做爱。 然后给他生个孩子,再然后在杭州郊区这个叫作乔司的小地方,与他一起安度 自己的后半生。但在乔司教书的几年中,李老师心头总有几个不能抹去的影子在膨 胀在虚无飘渺地晃荡。使得李老师睡不踏实坐不安稳。不说读师范时的男朋友.老 在她的春梦中恍惚。只说眼前这个令人讨厌的海军上尉吧,并不似她少女时代想象 的那样威武潇洒风度翩翩。这个海军上尉,不但流气十足而且满脑子的杂念和不良 行为。全无她心目中的军人形象。所以,李老师报考了浙江教育学院研究生班,计 划着能早一日离开这个安闲的地方,回到上海,回到父母身边去。 可是海军上尉陈浩虎。并不知道李老师的计谋.日夜纠缠着李老师为他生个儿 子。李老师住在岛上的两天.要不是李老师的大呼小叫.恐怕他的愿望已经得逞了。 陈上尉无可奈何地诉起苦来,我说老婆,你究竟想怎么样呢? 你嫁给我都这么些年 了。你老让我戴着这个讨厌的玩意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让我有个儿子.行不行 啊! 李老师说.我还要读研究生.我怎么带孩子! 我叫我母亲来带。这总可以吧! 陈上尉的话已经是低声下气了。可他还在力争.这个海军上尉从未在战场上立过军 功。却为要个孩子较起劲来。说实在的.李老师有时候也从心底里同情他,为他感 到不值。不过,到底李老师是看不起陈上尉的,从新婚蜜月后,就觉得与陈上尉的 生活是不可能有最后结局的。这一点。李老师确信无疑。 要孩子,等两年再说吧。李老师去洗手间擦了擦身上的汗水。穿上裤衩和胸衣。 拿毛巾给丈夫擦着胸口的汗水时.安慰说.等我有了心理准备,我们再要孩子吧。 电视里重播着晚间新闻.差不多十二点了。李老师躺了下来,侧身抚摩着丈夫 坚实的胸肌。心中开始潮湿起来。李老师二十七岁了。虽说不想要孩子,但是想有 个男人在身边依靠着.心情好的时候与他轰轰烈烈地做爱,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些年,李老师只与身边这个男人做爱,虽然在钟大树面前曾经动摇过,却还是坚 持住了。陈上尉是强大的,李老师继续这样想着,并在床头柜抽屉拿出从杭州买来 带去岛上又从岛上带回来的避孕套,拆了一个给陈上尉戴上。李老师说,老公,我 想要你。 天气很热.空调机卖力地工作着吹着凉风。这台空调是钟大树给装的,因为每 年暑假李老师要么回上海,要么住在岛上,装空调的事被耽搁了。钟大树几次要给 李老师安装,李老师都是婉言谢绝的。直到阿凯与社会课老师打架.为了平息这场 闹剧。钟大树答应张校长给每个教室安装空调那会儿。顺带也给李老师的房间安装 了。这一次李老师没有推辞,条件是钟大树不再纠缠。不再要求李老师做他的情人 .只做普通朋友,而且不必客厅餐厅都装就装房间这一台。李老师还讽刺说,钟老 板这么大方.怎么不给阿凯家里装呢? 钟大树立刻承认自己太马虎了,怎么没有想 到这件事情呢,他说他明天就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