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车子停定后,检察官从车上押出姜峰、向浪岛和陈明。 “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三人狼狈为奸,涉嫌侵吞国家财产,终于落入法网。” 李刚意味深长地说,同时命令道: “立即分室审问。” “是。” 随后,罗平走到贺滔身边,向他面授机宜。 审讯一室,罗平正跟姜峰进行面对面的较量。 “你的姓名、年龄、职业?” “姜峰,1955年生,银通进出口公司总经理。” 赵雅芝坐在罗平的身旁,边听边作讯问笔录。 “知道我们为什么‘请’你进来吗?” “不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你还是放聪明点,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到 这里,罗平突然话锋一转:“那68万元电脑软件手续费的事你该知道吧!” “这个……已如数退回费盛了。”姜峰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但仍装出若无其 事的样子,静观事态发展。 这时,走廊里隐约传来贺滔与另一个检察官的对话。 “费盛从国外回来了。” “那我们找他取证就真相大白了!” “嘘,小声点。” …… 姜峰一听,脸色煞白,心想:完了,完了。 罗平暗中窃笑,这一妙着果然奏效。他严肃地说:“姜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 不落泪。这样吧,我给你10分钟时间考虑。不过,你要清楚,谁先交代,谁就能获 得从宽处理,如果负隅顽抗,那只有死路一条。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 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 “让我想想。”姜峰怯生生地说。 审讯二室,伍启智在张仲衡的协助下正与向浪岛展开激烈的交锋。 “你的姓名?” “向浪岛。” “你知道因什么被抓吗?” “不知道。”向浪岛嚣张地反问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因为涉嫌贪污。” “我是无辜的。那笔手续费已退还费盛,不信你问姜峰。假如说我贪污,请拿 出证据,否则……” “你放心,如果没有一定的证据我们是不会随便抓人的。请你端正态度,放老 实点,别以为不交代我们就束手无策。告诉你,你即使不交代,只要我们证据充分, 你也逃不出法律的惩罚。” 就在这时,向浪岛也隐约听到了贺滔与检察官的对话。 向浪岛心中一惊。但他转念一想:照理说,费盛那小子不会回国呀?难道是缓 兵之计?唔,有可能。哼,想耍我,没那么容易。怕就怕姜峰这蠢驴…… 检察长接待室里,李刚紧紧地握着陈明的手说:“陈明同志,委屈你了。” “哪里,哪里。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值得。”陈明风 趣地答道。 “谢谢你的合作。” 送走陈明,李刚返回办公室,正欲翻阅姜、向两人的案卷,这时,罗平和伍启 智快步进来。 “哦,都来了。审讯效果如何?”李刚放下案卷。 “启智,你先说。”罗平从李刚放在桌面上的香烟中,拿出一支,然后点上。 “这个向浪岛看来真能经得起风浪,是个硬骨头。”启智边倒水边汇报。 “至于姜峰,我看他心神恍惚,是个突破口。”罗平蛮有把握地说。 “那就要抓紧强化审讯,早日打开缺口。” “出事了,李检。”人未到已听到雅芝那慌里慌张的求助声。 “慌什么?!有事慢慢讲。”李刚这位首席检察官此时显得异常冷静。 “姜峰他,他跳楼自杀了。”雅芝喘着粗气,在门口怔怔站着。 “怎么不看好他呢?”罗平脸色发青,批评的话已经底气不足。 “他,他要上厕所,我在厕所外守着,谁知他打破厕所里的玻璃窗,然后从四 楼跳下去……”雅芝深深的内疚中还带有一丝委屈。 “立刻行动,妥善处理这事。”李刚严肃地向罗平、启智发出命令,然后安慰 泪流满脸的雅芝:“你先休息一下,然后将疑犯自杀的经过写成一个书面材料。” “启智,你通知仲衡和法警先把向浪岛送去看守所关押,他日再审。”在过道 上,李刚一边急步走着,一边吩咐启智。 “明白。”启智说完,朝楼上奔去。 办公大楼的后面,一具尸体俯卧着,检察院的几个法警在看守现场。 李刚、罗平走近一看,只见姜峰的前额血肉模糊,地上一滩脑浆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