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我想你一定记得毕业那天,你不会忘了你的初夜。”,我不说话,也不看他, 只是站在门边靠着,听他叙述这荒谬的一切。 “那晚在糖果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你,导致后来一直对你的长相模糊。你 也知道,刚开始大家都很HIGH,到后来都喝多了,也不知道谁是谁。那时候我对男 女之事也很随便,抱了谁,吻了谁就更无所谓。不过,你当时可能也喝多了,还迎 合了我,这个我记得,因为我从来不霸王硬上弓。” 对这事,我只有模糊的记忆,当时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迎合他怕只是顺水推 舟,但还是觉得自己很下贱。 “后来,带你回家和你做爱,都是些零星的记忆了。因为,这种事对当时的我 来说,是家常便饭,自然不会去在意。”我看他一眼,用眼神问他,既然不在意, 怎么会记得我。他又笑了,望着他之前摸过的那个位置,“因为是你的初夜,因为 你留给我的礼物。”然后抬头看我,“你当时挺狠得啊,没哪个女的像你这样,第 一次没了,还能那麽镇静,居然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之后更是找都没找过我。” 我冷笑道,“已经没了,找你,计较、折腾、吵架,难道我的第一次就能回来?” “你有时候冷静的让人害怕”只这一句,然后他又接着刚才的话,“我醒的的 时候,发现你走了还挺高兴的,想着,你既然一声不响的离开,自然以后也不会来 找我麻烦,我倒落得自在。”再次冷笑,他果然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 “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拒绝我就是这个原因,对吧? ”,我没点头也没说话, 他只好接着说,“起来收拾床的时候,看到一片血迹。”提到血,我瞪着他,我知 道他指的是我第一次落红了,心一揪,有些刺痛。“那是我第一次在跟人做爱后见 到血迹,很震惊。” “别开玩笑了,你高中就开始和女生上床,这么幼稚的谎话骗得了谁。”我对 他的话很不耻,我已经说过我知道他的过去,他还在这隐瞒有什么意义。 这次换他苦笑,“估计你都不信,没准是讽刺,我跟这么多女的上过床,落红 的只有你一个,包括我第一次那个女孩儿。”惊讶的看着他,觉得不那么可信,转 而想想,突然又替他感到可悲,能轻易就跟他上床的女的能有几个很清白。然后, 我又想到自己,自嘲的笑了,现在的我不也是吗,都是不自重、下贱的女人。 “然后我知道了,那竟然是你的第一次,对我的冲击很大,我居然有种自责的 感觉。” “你这种人也会自责,真可笑。”我讽刺他。 “所以你就是我的克星”他无奈的笑笑,接着说“可我当时,都不知道你是谁, 甚至连长相都记不清。” “不知道不是更好。” “也许吧,一开始我也那麽想,震惊也就是那一刹那的事儿。”我鄙视的看他 一眼,他不在意,“没多久我就去美国了。后来,或多或少,也跟不少女人上过床, 做过之后却总是不自觉的看看床单,几乎成了习惯。” 我觉得搞笑,“你难不成也有处女情节?”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吧。反正你给我留下了阴影。”说完还埋怨的 看着我。 说到这里,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现在居然还爱上了我,要跟我结 婚。说白了,他骨子里就是有严重的处女情节。而他这种,比严寒的处女情节还令 人不齿,他是一边游戏花丛,一边还期待着每朵都是刚开的花。可他是怎么知道我 就是我呢,我问他,“那你怎么知道那晚的女孩儿就是我,难不成你变态到因为这 个去跟我同学打听?” 他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那到不至于,其实这也是命里注定的缘分。”我充满 疑惑。“这个房子我离开后就一直没人住,相信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爸常年 在外搞生意,这里不过是他买给我的栖身之所。”说完,表情变得落寞起来。 怪不得他总说他家没人气,原来一直都是他一个人住。我忽然觉得他很可怜, 张婕妤至少还和她妈妈相依为命,可他却只能一个人。 “从美国回来,这里除了落了厚厚一层土什么都没变。然后,打扫卫生的时候 扫出了一张学生证,就是你的。”我忽然想起来,那晚之后,我确实找不到学生证 了,原本是想留着做个纪念,没想到竟然丢在了这里,也许,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第一天到你们公司,听到了你的名字,挺吃惊的,但以为只是同名同姓,没 有在意。谁知道晚上见到你,发觉跟学生证上的照片长的很像,而且是越看越像。” 我瞪他,“废话,本来就是我,能不像吗。” 他笑笑,“之后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天天都见,就没法不去注意你,和你抬杠, 也只是为了多和你说会儿话,因为只有那时候才会正眼看我。” “你......”,不知道说什么,看着他深情的望着我,心里不是不感动。 “直到在上海的那晚,看着你哭,就控制不住的想要你。发现,你竟然没有被 别的男人碰过,我当时真的是惊喜,你完完整整的只属于我一个人。”他脸上洋溢 着笑容,我觉得很讨厌又莫名的高兴。 “从上海回来后,我更是发觉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看看我,露出无奈的表情,“可你对我的态度,真让我很头疼。”挑眉看他,不屑 于他的话。 对他什么态度,我自然比谁都清楚。他问我是不是欲拒还迎,其实早就喜欢上 他了,给了他一拳,骂他无耻,他笑。 听他说了这么多,心情早已平复,更或者,就因为是他,反倒没那麽恨了。想 想,真的挺神奇的。第一次就不提了,想不到第二次竟然也是跟这个男人,难道, 我跟他,真的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还是说,一切是注定的。人和人的相遇是 偶然的,但是,再次相遇,就是命运。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