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上圣山 遥远的山那边, 红枫正在孤独的体会着最近面临的种种尴尬和无奈, 他现在 扔石头赶羊的技巧已经和用枪打人一样准了, 口哨虽然还打的马马乎乎, 但终归 能发出类似的声响. 他也慢慢习惯上了白狼藏袍里的特殊气味, 逐渐能用白狼的 腔调和同伴们打招呼交流! 日子终归是日子, 还得过! 这一天天气晴朗, 红枫没有去牧羊, 而是把羊集中到羊圈里喂了草, 他弄来 的余草很多, 扎了好几捆, 够羊儿们吃好几天的. 望着太阳下仙女湖发出的斑斑 鳞光, 看着年保群山的雄伟,"啊……" 红枫仰天大吼了一声, 也许是一种无奈的 发泄, 然后懒懒地将身子躺下, 身下的草柔软舒服. 他顺手摘过旁边一根草杆衔 在嘴里, 用牙齿末端轻轻地咬着, 太阳晒的他的肌肤有些生疼, 但片刻后就传来 了一股被温暖包围着的火辣快感, 昆虫爬过他的胳膊, 痒痒地舒服. 他仰望着湛蓝的天空, 看着天边那里淡淡的白云一会儿拉成丝, 一会儿堆成 块, 任凭云卷云舒, 感悟人生如此, 思绪万千. 想着远方牵挂自己的黑雅和首长, 还有战友们, 念着不知生死, 下落不明的 白狼. 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惟有努力回忆着自己和他相处短短几天的点点滴 滴来纪念他. 不自觉地, 这两天白狼的身影总在他的脑子里浮现. 他还尝试着回 忆自己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因为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更好的排解寂寞的好方法. 想着想着, 忽然之间, 白狼曾说过的几句话在红枫脑袋里不断闪现, 白狼曾对他 说过, 自己和父亲都要时代守着仙女湖和圣山的秘密, 因为在这里有通向天国的 阶梯, 只能默默守护它, 却不容许任何人靠近它, 包括自己和家人, 更不能遗弃 它 . " 这里有什么秘密值得他们时代守护?" 红枫傻傻地向从嘴里抽出来的被他嚼烂的枯草问这个问题, 草当然不会给他 答案. 也许只是单纯的宗教原因或个人信仰, 这种情况在少数民族中很常见, 比如 西南地区有些少数民族群众就会世代守护家族墓地, 并不是因为墓地里埋藏着太 多的宝藏和秘密, 而只是一种单纯地尊重行为和习俗. 白狼的情况也许和它相似 , 可敌人会不会利用这种敬畏心理而大搞文章呢? 或许敌人已经动手了? 想到这里红枫一个激灵地坐起了身, 是啊, 其他地方人们都可以去, 惟独仙 女湖底和圣山不能去, 为什么? 是因为敌人故意散播出来的谣言做掩护? 还是因 为这里某处真的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带着种种疑问, 红枫决定只身前去圣山 一探究竟, 他希望用自己的主动行动弥补内心当中的落寂和空虚. 他关好了土屋的门窗, 带了点干粮后绕过仙女湖来到圣山脚下. 年保群山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花瓣状的主峰高耸着护住花蕊, 而花蕊中间 较低处却有一片乱石迷布, 沟壑丛生的奇怪峰岭, 那就是白狼嘴里的圣山. 红枫 小心翼翼地穿过了两片花蕊峰之间的" 一线天",来到内部开阔地带. 爬上了一段不算陡峭的岩壁, 眼前是一段带缓上坡的山麓, 能看到很多被当 地人挂在植被和裸岩上的哈达, 新旧哈达交替缠绕着. 行到尽头眼前被一块巨大 的突岩挡住了去路, 左右两边皆为岩壁已无路可行, 看来需要攀爬了, 红枫施展 着自己的攀岩技能, 他左右两手交替地够着岩石上的石逢和突起, 双脚尽量打开 用脚内侧贴住壁面, 手拉脚蹬齐用力, 不一会儿工夫便攀过这道二十余米高的秃 岩来到上面. 上面的景致和下面并无多大区别, 到处都四被风化的碎石, 六七十米的上坡 尽头又横着一道巨大的岩体. 看上去比刚才攀爬过的岩体更加光滑和陡峭, 整个 断面就像被刀切过一样. 红枫来到跟前用手摸着它被太阳亲过的温度, 一边观察 着四周有没有可以绕行通过的捷径. 这里应该是就是被虔诚的牧民们封闭的禁区 , 因为没有看到任何哈达等信物. 很明显, 攀登到这里就算结束旅程了, 再往上 走就要受到此地保护神的诅咒. 就在他思量如何后退时, 突然听到秃岩上方传来几声异常响动, 有好几块鸡 蛋大小的碎石滚落下来砸在他身旁, 看来是遇到突然情况了, 与此同时大脑已经 命令他的身体趴下并顺势一个侧滚, 尽量将身体收缩到秃岩下方, 贴着岩壁静静 地听着. 顶上的响声还在继续, 那是一种打击的声音, 像极了用金属物敲击石块 打凿的声音, 刚才掉下的石块应该就是在上面被砸落后顺势滑下的, 红枫心中一 阵窃喜, 似乎出现这种情况在他的意料之中, 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声音慢慢的沉下来消失了, 就在红枫起身打算从左侧攀岩而上之时, 突然上 面甩下来一根长长的绳子, 当绳子的一头着地时, 上面再度传来一阵敲砸之声, 过后便悄无声息了. 他细细一看, 这是一根攀登用的专用绳索, 不是很粗却结实耐用, 是山地爱 好者之必备品. 一股失望涌上心头, 原以为能抓住几个坏蛋, 没想到碰上了一个 淘气的登山爱好者. 不管怎么样, 等他岩降下来后再说, 或许还能他乡遇知己. 于是红枫站直了身子, 尽量远离绳索, 仰头看着上方, 希望看到身穿登山服, 背 旅行背包的人下来时不要被自己吓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许久, 一般的登山者早该下来了, 至少也可以看到他 的身影, 然而眼前却什么也看不到, 莫非上面的人出现了意外 ?不然为何会出现 那么多的砸击声响? 红枫顾不得多想, 抓住绳子的一头用力甩了甩, 绳子被甩了 一道波传上去, 感觉空荡荡的, 证明绳索没有人使用, 他连忙抓紧绳子攀了起来 , 心想定有不妙. 攀爬上去后, 红枫连忙警惕观察, 绳子的另一头被绕了几圈栓在崖顶一块千 斤重的大青石上, 周围处处是簇簇从石逢里挤生出来的厥刺和形状怪异, 大小不 一的乱石. 青石旁边有一簇较大的厥刺生的比较扎眼, 红枫随即用手轻轻一拨, 一处崖口小心翼翼地露出头来. 原来这里有一条石逢呈螺旋状歪下山崖侧面去了 , 石逢断面的高低和宽窄都在半米左右, 刚好容一个人爬过. 壁面光滑整齐, 切 口如一, 很像是受人工开凿所成. 奇怪的是这里的石头本都是一样的, 但唯独这块大青石无论从颜色和重量上 都显的另类和扎眼, 和环境格格不入, 它好象是专门用来封堵石缝口的, 却又被 人刚刚刻意搬开来到此, 此人力气不是一般的小啊, 还是有几个人在配合行动? 莫非看不到任何身影是因为他们已经下去了? 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好 奇心驱使着红枫将绳子的一端再度栓在自己身上, 慢慢拨开茂密的厥刺探过身子 向石逢内爬去, 逢壁冰凉并且潮湿, 爬行了二十余米, 坡度越来越大, 如果不是 用手肘顶着, 恐怕身体就要向前滑行了, 红枫又慢慢向前轻滑二十余米, 身上栓 着的绳子已经用到了尽头, 就在他准备解开绳子慢慢用胳膊交替支撑着滑向终点 的时候, 突然感觉尚未解开的绳子一下子失去了原本的拉力, 片刻间的措手不及 让他无法及时腾出手, 身体随即迅速向斜下方滑去. 红枫于慌乱中连忙前伸双臂 交叉着保护住头部, 身体径直随重力冲向石逢终点,"砰" 一声巨响后冲破一层薄 薄的岩壁后掉进了一个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