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皖皖,晚餐不合胃口吗?”怎么用个饭,像在凌迟食物,戳得特别用力。 餐桌上的小佳人没回应,继续她的用餐,拿叉子将一个大洋菇,打(戳)了 好几个洞后,才叉起吃掉。(为了方便她单手用餐,食物已被切成丁状。) “看你这么有精神倒也不错。”原本还担心左手臂上的伤,会影响她的用餐, 偏偏她不让他展现服务的热诚,喂她吃饭。 哼!会回应你的是笨蛋。从下午被大笑后,她就决定少说少错。因为这个自 称是她丈夫的人,心眼真的坏;从她一醒来,无论肢体或言语,都喜欢戏弄她, 总是让她从头顶红到脚趾,尤其那对灰瞳眯起时,她就心跳如擂鼓,不知如何自 处。 “听女佣说你帮那只让人头疼的猫取了小绿宝这个名字是吗?”他继续闲谈 地问。 谁帮它取呀!猫颈上的项圈就刻着小绿宝,每天无聊的只能玩猫,久了自然 就叫这个名字。 “话说回来,既然精神好,伤口也愈合得不错,晚上我就帮你洗个澡吧!” 当啷!叉子掉下去,小佳人神色震愕的看着他。 “不、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别说傻话了,你左手有伤,右脚踝也有伤,怎么自己来呢?” “可……可以交给特别护士还是女佣人帮忙,不用再……麻烦你……”每天 都有一个护士和女佣随侍在她身边,除非古圣渊来了,她们才会离开。 “哎,我怎么放心把最贵重的宝物交给他人呢?当然是亲身照护最妥当。” 他悠然的拿起餐巾擦过唇边,示意在旁的仆人可上下一道菜。 她蹙紧了双眉,深呼吸后,抬头迎视着他道:“不好意思再麻烦你,古、先、 生。”蓄意的称呼,强调着这份陌生,她并不信任他! 灰瞳眯起。“不用客气,能够为你服务,我期待已久,况且,有谁比你的老 公我更了解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亲爱的老婆。” 这份暧昧,让握着叉子的手紧了紧,咬牙道:“那就感激了。” 看来,小妻子这两年在英浩叔的呵护下,倒是多了点任性和倔气,这该说是 原有的本性被激出吗?以前压抑自己的她,面对应付不来的问题,总是沉默的抗 拒,现在倒是会回言相驳了。 晚餐一直进行到明月高挂,当夜风拂来一身凉意时,古圣渊的耐性和心情在 小佳人拖延的“龟速”下逐渐失去。 乔皖以蜗牛的速度进食,一块肉或菜总要“细嚼慢咽”个二十多分钟才咽下, 再舀起一口汤缓慢啜饮,还不准人将前菜收走,因为她要再把每道菜巡礼一次, 小口的品尝,冷了再要人弄热,如此折腾下来,晚餐用了三个小时还在主菜上。 在她第三次抗议汤冷了要人再加热时,古圣渊沉着声问:“皖皖,你是在整 我吗?” “是古先生要我吃饭的,为什么说我整你?”真无辜。 又是古先生!太阳穴旁一阵抽动。“这么说是你今晚特别有好心情,喜欢‘ 慢慢’用餐了?” “还好,跟一个谈不上认识的人用餐,不影响胃口而已。” “你非得以这么幼稚的方式来跟我抗议?”不停的强调他们彼此间的陌生。 “我没有!” “很好,叫我的名字看看。”从醒来到现在,对他的视线和问话,不是回避、 沉默,再不然就是一派陌生的顾左右而言他,他的修养快被磨光了。 “古、圣、渊!”莫名其妙。 “是名字不用姓氏。” “……” “皖皖!”他催促。 “你……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什么眼神?” “那种……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食物的眼神,打算把我一口吞下去!” “我是呀!”对上她眨着不解的圆眸,古圣渊阴险一笑。“你好好享用了这 一餐,也该换我好好享用了!” “你要做什么——”他猛然起身,一把拉起她的手臂。“放开我——好痛— —你放手——”身子被打横抱起,她吓得手脚乱舞,拼命挣扎。 “不想痛就乖一点,否则轻伤也会变重伤哦!” ***** 浴室相当宽广,说是另一个休闲的小天地也不为过,每处皆经过特别规划, 浴池设计的像是条清澈小溪的凹汇处,足堪容纳五、六人,热水从大圆石叠起的 石层中披洒而下,雾气蒸冒周遭。 “这……”被放到一张实木卧椅上,乔皖惊奇的看着夜空,繁星皓月一览无 遗,却没感到夜风凉意,细看才知四面皆是特殊设计的玻璃,乍看还以为自己真 置身在露天星空下。 当右脚被抬起时,她吓得想缩回,却被制止。 “你想伤口碰水复原更慢吗?”一片透明的薄膜包覆上了受伤的脚踝。 “你……不是真的要替我……洗澡吧I :”左手也被拉去包上薄膜,乔皖抱 着最后一丝希望探问。 “当然不是。”古圣渊笑得相当迷人,在她松口气的同时,才投下一颗令她 血色尽失的炸弹——“我们一起洗。” “你可恶!”她喊,抓起一旁矮几上的水晶花瓶,一摊水泼向古圣渊。 “皖皖——”他怒吼,捣住被水溅痛的眼。 乔皖连忙矮下身,爬在地上想逃走,粗壮的臂膀更快一步将她拦腰抱起,走 向前方热气蒸腾的浴池,一阵乱拳愤打在他的胸膛上。 “放开我——姓古的野蛮人——” 下一刻,她被不客气的力道给放上小溪浴泉的浅流上,热水浸湿了衣裙。 “再说一次,我是什么?”他一手撑在她身后的砖壁上,另一手抚上她乌亮 的发,缓缓梳动。 乔皖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因为那森寒的目光,带笑的漫谈,令人由心底 发出恐怖的瑟缩,尤其她还被他那迫人的身躯和眼神给围困在角落里。 “古先生、谈不上认识的人和姓古的野蛮人,接下来是什么?”长长的发在 他扒梳的手指中撒落,接着抚上她发颤的唇。“你就是不肯好好叫一声我的名字 是吗?” “你……想干什么?”手指抚过她的下巴,顺着脖子,指腹一路往下滑,来 到丰盈的胸口。 “难道你想穿着衣服洗澡吗?”仿佛她说了多么可笑的话,俊美的面庞更加 俯近。“况且我正照顾着最贵重的宝物,你说我想干什么呢?”流连于丰胸上的 手指,竟开始解开她的钮扣。 “住手……”抗议的声在那对灰瞳的注视下,虚弱的起不了作用,乔皖被他 的视线和气势给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外衣渐渐被解开来,隐约可见浑圆高耸的双峰,她别开头,因为受伤所以随 侍照料的护士和女佣,让她穿着宽松方便的衣物,连束缚的胸衣也未曾穿在身上。 “皖皖?”正要解下她上衣的古圣渊,发现她全身颤抖的厉害,接着一声细 微的啜泣哽咽传来。 他一叹,再次抱起她,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乔皖抗拒,他依然坚定地搂紧, 小巧的头颅埋在他的颈窝中,抽泣声也因这安慰的动作而大哭出声。 “别哭、别哭,是我的错,没体谅到你的处境和心情,一心只想多接近你, 让你接受我,是我太急了。”古圣渊温柔地哄着她,像呵护小孩般,轻摇的拍抚 怀中人儿。 “我想不起……你却一直欺负我……明知我想不起,你……还很残忍的笑话 我……”她声泪俱下的指控他的“没爱心”。“人家已经很难过了,你……还用 那种阴险的表情恐吓我……真的好可恶……”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皖皖。”他轻吻骚动鼻端处的发,随即面庞轻磨着。 “失去你太久,久得一度让我怀疑,此生我真的再也无法得回你,所以一找到你, 终于能抱着你,总是让我激动的失态,都忘了你丧失记忆,原谅我好吗?皖皖。” 带着自责的告白,果真令颈窝上的小头颅轻仰起,湿润的眸光瞅着他。 古圣渊笑了。“你现在和哞哞小时候的模样真像呢!”可爱的令人揉心,面 颊改为摩擦她细嫩的脸蛋想逗她。 而她,在这粗糙的搓摩下,也真的破涕为笑了。 “我们这样好像亲子鸟。”面颊磨磨蹭蹭。 “亲子鸟!”唉,原来他看起来像只老鸟贴小鸟。 “哞哞是谁呀?” “你梦里见到的那只胖狗。” “它还在?”她推开他,好奇地问。 “它当然在。”他忍不住啄吻她的红唇,小脸蛋微红,却没拒绝。“你离开 的时候它还是小狗,现在长大了和小绿宝一样,都有奇怪的偏奸。”小绿宝喜欢 扑帅哥,哞哞就爱扑美女。 “它现在在哪里?” “想知道?” “嗯。”她欢喜的点头。 “来,先亲亲我,也该对我表示一下心意,别让我唱独脚戏。”他比比自己 的唇。 娇嫩的面容又红了,略一迟疑后就快速的“啾”他一下,以示条件交换完成。 古圣渊不满意的润了润唇,却还是继续微笑道:“它现在就在你梦中见到的 地方。”现下,可得有耐性,别再吓着她。 “梦里的地方?” “想明白?” 她用力地点头,讨厌他每次都把话说一半就神秘兮兮的停口了。 笑意加深在他绽出的笑容中。“奸,那换我亲亲你。” “不要!”佳人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为什么?” “你才不会只有亲一下就好。”哼,她才不笨,只是有一点点……惧于恶势 力而已。 呵,小丫头,倒是精明。“那你再亲我一下。” “好。”蜻蜓点水再一下。 耐性,他提醒自己。“那里是日本的北海道。” “北……海道!”喃唤着,一股壮阔仿佛包围涌来,乔皖蹙眉,零落的画面 再次随着思绪纷飞……百花似锦的北国大地,天然的山水……占地广大的园林, 漫天的樱花飞舞……那里是…… “皖皖,怎么了?”见她忽捣着头,眉头紧皱,古圣渊忙探她的额。“哪里 不舒服?还是碰到伤口了?”虽然她头上的划伤不严重,药布也已取下,但还是 不可轻忽。 “为什么我的记忆总是若有似无的样子?”她难受道。“有时候我总觉得好 像要记起什么,好多的感觉,我很努力的去想它,可是每次当我快要想出的时候, 悲伤就会袭来,好像告诉我别再想下去,然后我的脑海就会一片空白……混乱到 极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皖皖,你别急,只要你伤好了……” “不!”她用力地摇头。“不是这样,我知道——我知道这之中一定出了问 题,否则为什么我一动回忆的念头,心……就像碎掉一样……好像什么希望都没 有了,我好难过……好痛……”那种哀绝像在深渊里,她泪如雨下。 古圣渊蓦地闭上了眼,良心的悔恨鞭笞着他。造成她下意识抗拒回忆的原凶 正是他,在仇恨的驱使下,他对这无辜的人儿做出了难以弥补的罪过,这一切全 是他咎由自取! 乔皖抓住他的手臂。“你说你是我的丈夫,那你一定知道为什么?告诉我— —你告诉我——我觉得我快疯了——”慌乱、茫然、无措,像个极需依靠的孩子, 她再也受不了的朝古圣渊哭喊着。 “皖皖……”搂紧她,古圣渊柔声道。“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是……不 是现在,现在你只要好好的休养,好好的休息,什么都别再想了,好吗?若再让 你悲伤,我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怜爱疼惜的口吻,紧贴的胸膛传来他的温暖与心音的跳动,奇异地让她平静 下来,好想继续留在这个温暖里,闻着他的气息,感受这份传递。 “……好,我听你的,不想了……不再想了。”乔皖轻声喃言。“我……只 想再问一件事……我的家人在哪里?”为什么她出事以来,都没见到自己的家人? “你的家人……”灰瞳像下了什么决心般掠过精光,轻声道:“都不在了, 他们在一场空难中全丧生了。” “全……走了,只有我一个人!”虽没记忆,还是为这样的消息感到错愕。 “皖皖,别怕,你还有我,我会照顾你。”古圣渊揉抚她的背脊,温柔且坚 定。“我的妻子,请你相信我,我会给你最深的爱与幸福。” “……” 乔皖没回应,沉默的过了好一段时间后,才缓缓伸出手抱住他的颈项,面颊 贴在他的颈动脉上,感觉着那份跳动,她渐渐闭上眼,在心里低喃着。“我相信 你,相信你……只要在你怀里就好……”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凝视着他,哀伤与酸楚就会盘绕心头,但是一埋入他陵 里,温暖与宁谧却又同时让她安心;下意识有个感觉告诉她,只要自己在他身边, 这份温暖就不会失去,他就不会又是活回冰层里的人,不会是那个偶尔闪过脑海 的片断画面中,以一副金框眼镜和紫色佛珠来撑起假面具的男人! 见她竟主动抱着他,古圣渊虽欣然,却也明白问道:“皖皖,你忽然变得这 么温顺,不会是想要我放过你今晚的事吧?!” “……” 她没回话也死都下再抬头,更没松开手和挪动半分,因为她知道蒸气与热水 湿透了她先前被解开且单薄的上衣,连身下都紧偎在他的腿腹上,现在若推开他, 尴尬与难为情会让她不晓得该如何面对。 “皖皖,我不想当个急色的混蛋,但是我们再维持这种姿势下去,可能就不 止洗澡了……这也不要紧吗?”古圣渊一语双关,以伤脑筋的口吻道。 ***** “小绿宝,那个姓古的虽然常欺负我,可是有时候又没那么坏,他应该是好 人吧!对不对?”乔皖趴在枕被里,戳戳蜷伏在软软大抱枕里的猫儿。 在浴室里,最后是古圣渊抱着她起身,将忐忑不安的她放回先前的实木卧椅 上,食指轻压在她红唇上,醇厚的声带着一丝沙哑。“记住,下次我可就不会放 过你了。”那微眯起的灰瞳,流露出的又是那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乔皖战战兢兢的看着他放在唇上的食指,再次顺着她的下巴,滑过脖子来到 那若隐若现的双峰前,接着在她眨大的眼瞳中,头颅竟俯下来到她胸口上,结结 实实感觉到那吮咬的力道,她惊喘一声。 “皖皖,别一再拒绝我,你要把我放进这里才行。”指腹轻抚着他刻下的印 子,才悠悠一笑的离开。 乔皖怔愣的看着左乳峰上的深红斑点。心口上,是告诉她,得将他放进心里 才行吗?她不好再细想,因为接着女佣就进来协助她入浴了。 “说得简单,也不想想,他对我而言就像才认识几天的人,谁有办法把一个 认识几天的男人放进心里?” 或许对他而言,他熟悉他们之间的情事,因为他们是夫妻,但对失忆的她而 言,他像个熟悉的陌生人,教她如何回应这种亲密又炙热的言行? “可是……” 抚着左心口,按着他留下印子的地方,乔皖浑身燥热,相当不好意思的把脸 用力埋进柔软的毛里,结果一声咆哮,接近半昏睡的小绿宝愤然跳起来,对主人 粗鲁的打扰,毛发直竖! “对、对不起,一时忘了,还以为是绒毛玩具。”乔皖忙道歉。 骄傲的猫小姐,睬都不睬她一下,扬着尾巴往另一端窝去。 “小绿宝不要这样嘛,你听人家说说话啦!”主人也跟着换个方向,继续她 的垃圾倾倒。“你说,他真的是我的丈夫吗?为什么对以前的事都不愿说清楚呢?” 她玩着长长的猫毛,脑袋瓜里疑惑甚多。 “他说失去我太久……到底是为什么呢?”思,这褐色和白色的毛打起结来 还满好看的。“唉,奸讨厌喔,他为什么不一次把事情说清楚呢!” “啊!完了,解不开!”乔皖着急的整理那堆在背上纠结的毛球。“小绿宝、 小绿宝——变死结了——怎么办呀!” 再度被晃醒的小绿宝,缓缓回头,瞥过来的眼神是目露凶光的狰狞,发出猫 科的警告低吼! “没、没事,睡吧,我不吵了,快睡喽!”她陪笑,抚抚结着小球的毛,心 想或许可以拿剪刀把它剪平。 WW WW WW 手机的铃声响彻寝室,刚从房内的私人浴间走出的古圣渊,腰上围着浴巾, 边擦着湿发边接起电话。 “睦天那方面来消息了,也该差不多了。”他笑,将擦着湿发的长毛巾披在 肩上。 “事情就如你所预先安排的一样,对方目前调查的线索往巴西去了。”狄洛 彬道。 “英浩叔也跟着一起去巴西了?” “这倒没有,睦天传来的消息是只有凯尔去。” “看来英浩叔不上当。”意料中的事。“知道他目前在哪吗?” “睦天也在找。” “找?!”他皱眉。“失去英浩叔的踪影了?”这可不妙。 “看来是如此吧!”真是,这对叔侄俩一个阴过一个。“毕竟篠原英浩当年 可是纵横政商两界的奇才,你能要招,他也能设局。” “我明白。”古圣渊一叹。“他的能力,没人比我清楚,我要的另一个目标 呢?” “布网中,只是这猎物……嘿,睦天要我转告你一句;尽得你真传,再加上 古灵精怪,不好捕获。”到底是抓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 正叼起一根菸的古圣渊忍不住失笑。“难倒他了?” “他只说麻烦,因为背后还跟了只黄雀。” “黄雀!”灰瞳凛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吗?“告诉睦天,那只黄雀我 会想办法绊住,趁这段时间赶紧行动。” “嗯……”电话那头的狄洛彬沉思了。“圣渊,别说我没朋友情义,但是希 望你明白,在我国抓保育动物是违法的,最重要的是,有稀奇的动物,该先让我 过目。” “放心,那是属于我个人的保育动物,谁敢伤害,我就要那个人的命。” “到底什么东西呀?” “我的女儿。” “搞什么——”狄洛彬讶喊。“你跟小栽怎么了?” “没什么,小事情。”他轻吐一口烟。“我差点杀了她,她就找了狙击手对 付我。” “啥?!” “现在法西是和栽背后的人,也就是睦天感到棘手的那只黄雀。” “你是告诉我,父亲差点杀掉女儿,然后女儿不甘示弱的找了个世界超A 级 的狙击手回敬?!” “完全正确。” “喔——”高亢的长嚎声之后,接着是兴奋到抖起的音。“太刺激了,养父、 养女的亲情伦理大逆转,光想就令人战栗,小栽那丫头真是太见外了,找我呀, 我这uncle 可以帮忙的,谁都知道我枪枝收藏多,帮忙杀她小爸,何必找别人呢!” 错过最精彩的,真是令人扼腕! “我替小栽谢谢你。” “哎呀,客气什么,以我跟你的交情,帮这点小忙算什么。”狄洛彬决定把 友情发挥到最高点。“话说回来,你喜欢什么样的死法,浪漫点还是自虐点?” “差别在哪?” “浪漫点就一枪毙命,自虐点就送你一颗达姆弹,被射中后,先在体内自爆, 内脏碎得一场糊涂后再死,猛吧!” “真是令人感动的友情,送我这么贵重的礼。” “我这人就是重情重义。”他一副没办法地道。 这场人性不多的对话,在古圣渊收线后,令他第一次抚着下巴认真考虑,是 不是真该一枪轰掉这家伙的头比较好!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