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大喜过望 进了地下室,连喜喜打开了两道门。瘦老头儿站在带数码锁的钢门前琢磨了一 会儿,便从兜里摸出一样东西。连喜喜看着好像是个小铁钩儿。瘦老头儿示意连喜 喜和唐红云先到外间去,两人便退到了杂物间。 过了大约有十多分钟,连喜喜听得里面有响动,刚走到门口儿,瘦老头儿却出 来了。再看那个钢板门,已经是虚掩着。连喜喜和唐红云过去拉开门,里面倏然亮 起一盏灯,把连喜喜和唐红云吓了一大跳。连喜喜把门轻轻地推回,锁了地下室的 门,领着瘦老头儿从原路返回奥飞斯,给他开了一张两千元的支票。瘦老头儿看也 没看便揣在口袋里,并示意唐红云送他下楼。 唐红云从楼下上来,连喜喜让她叫了黄小姐,三人一道去餐厅。匆匆地扒拉了 一碗饭,连喜喜便借口头疼,与唐红云一块儿出了大厦后门,重又返回地下室。连 喜喜喘了口大气,拉开了那道足有半尺厚的钢板门。仔细一瞧,里面宽敞得就如一 间小屋子,足有一丈五见方,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连喜喜爬进去,见每个 箱子上都有封条火漆。他试着想搬起一个大木箱,却没有搬动。再看那些小箱子的 箱盖,都是带拉槽的。连喜喜撕掉了一个箱子的封条,拉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码 着的竟是明晃晃的金砖! 唐红云也爬了进来,她拾起一张连喜喜抖落在地的毛边纸看了看,腿顿时就软 了。那纸上写得是: 黄金:5000两,20两一块,一箱10块。 银元:本洋50000元;鹰洋50000元;龙洋50000元;袁世凯像 洋20万元;孙文像洋2万元,计37万元整。 辛酉年九月九日存入李霁云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批古董字画。连喜喜和唐红云长这么大,谁都没有见过这 么多的金银,一时惊得呆若木鸡。唐红云的心里更是一阵阵地发慌,话都不会说了。 她虽然也一直梦想着金钱,可一旦掉在了钱堆里,还真的就不敢要了。她好像生怕 惊动了这些沉睡的金银,拽了拽连喜喜的衣袖,小声地说:“咱还是别动了,赶紧 走吧!”连喜喜掂着一块金砖,坐在那里就如同一个泥人。就那么几分钟,他也发 生了动摇。这要是在以前,他就是拾到一个铜板,也要追上去还给人家,因为他认 为挣这枚铜板的人是出了力气的,不容易。而今他却不这样想了。来路不正的钱是 没有主人的,谁夺了就是谁的。政客们花天酒地靠的是奸佞和诡计,军阀们腰缠万 贯靠的是血腥和武力,奸商的脑满肠肥靠的是巧取豪夺,在一个杂乱无序失掉了公 理的世界中,是没什么道义可言的。连喜喜决定夺下这些财产。唐红云早已支撑不 住,加上地下室里空气不好,一阵头晕,便摔倒了。 连喜喜将唐红云拖出库房,把钢门虚掩上,只把那张毛边纸掖在口袋里,锁了 地下室的门,搀着唐红云回了奥飞斯。唐红云喝了一杯热茶,才稍稍静下神来。连 喜喜将她抱到里间,叫唐红云马上给租车行打电话,让他们早晨4点派一辆小汽车 和一辆闷罐卡车及四个可靠的搬运工。然后又通知汇丰银行,请他们明早上班之前, 准备存入一批金银。放了电话,唐红云仍是浑身筛糠,口干舌燥,抱着茶壶不松手, 眼里满含着泪水:“要是李霁云真的回来,发现这些东西没了,那可怎么办?”连 喜喜早就平静如初了,他嘿嘿地笑着说:“你还真挺惦记他的,老家伙没白疼你。 告诉你吧,别说他回不来,就算他真回来了,又能怎么样?他若是想要,就让他找 金有善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