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在白俄夜总会 从元隆小公馆出来,连喜喜没有回公馆,而是驱车到了利顺德饭店。他洗了个 热水澡,便给何碧桃打电话,说晚上还有应酬,就不回去了。何碧桃说,唐红云来 了几次电话,那个叫松野三郎的日本人四处找你,好像有什么急事。连喜喜挂了她 的电话,即接通了松野的府邸。 松野说,他送给万先生的宅子已布置停当,想明天请万先生去看一看。另外, 关于他与万先生结为金兰的事,不知万先生考虑了没有?如果万先生果真同意,他 将邀请一些有头脸儿的中国朋友参加结拜仪式。连喜喜并不想结识太多的头面人物, 尤其是这些政客。一方面是他对这些人素无好感,另外也怕与他们接触多了,稍有 闪失,便会前功尽弃。连喜喜对松野说,中国人拜把子讲的是心诚,靠的是天地鬼 神作证,又不是打狼,要那么多的人干吗?敷衍了几句,便哼哼哈哈地把电话挂了。 他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抻了抻衣襟,很快出了套房,来到饭店门口儿,对车 夫说:“去BlueFan!” BlueFan,是白俄在天津开办的档次最高的妓院。这里共有六七十名俄 国姑娘,都是精选出来的,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个个能歌善舞。每晚8点,舞厅 里的表演就开始了。每表演完一个节目,就有客人将鲜花扔上舞台。哪个舞女得到 鲜花,便跟着献花的客人上楼销魂。当然,舞台下的女招待们也接客,只不过机会 略少一些。但多数的客人到这里,都是冲着谢基丽娜的大名来的,连喜喜也不例外。 自从那天与她有了肌肤之娱,他再也忘不掉她了。 他刚刚坐定,便看见一位白俄美人儿随着音乐扭上台来了。她穿着薄薄的黑色 丝裤,戴黑色的乳罩,着齐肘的黑色丝手套,金发上也束着黑缎带子,手里则握着 一把白柄的黑鞭子。她尽情地扭动着全身,并且唱起来。“谢基丽娜!”台下响起 了掌声和呼叫。连喜喜一抬头,果然是谢基丽娜。连喜喜招了招手,谢基丽娜也看 见了台下的连喜喜,不停地冲他抛着飞吻。谢基丽娜唱罢一曲,学着男人的粗嗓门 挥舞着鞭子喊道:“我的小马们,你们在哪儿呢?”“喔———噢———,喔—— —噢———” 一队白俄女子学着马叫鱼贯而出。她们每人的头上高高地飘着一穗雪白的羽毛, 几乎全身赤裸,裆里只兜了一丝极窄的红布条儿,乳头上、脖子上都用红丝带拴着 小金铃,手腕上也如此。她们脚登靴子,形同小马,一会儿抬腿一会儿跺脚,一蹦 一蹦的,铃声响成一片。连喜喜用眼数了一下,只足有12个姑娘。在谢基丽娜的 鞭声和悦耳的铃声叮当中,这些“小马”们扭动着屁股,向台下挤眉弄眼儿,跑了 几圈儿,便站成一排,互相挎着胳膊,撩腿动胯,波浪般地起伏。连喜喜只觉得一 道白墙向他压来,使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谢基丽娜的歌声又起,“小马”们也 再一次地蹦跳起来。唱罢,谢基丽娜冲着台下问道:“尊敬的先生们,难道你们不 想领上一两匹马去骑一骑吗?她们可都是好马!”谢基丽娜又一挥鞭子,用嘹亮的 大嗓门儿狂喊:“我的小马们,去找你们的主人吧!” 舞女们疯了似的纷纷冲下台。有一名跑到连喜喜的跟前,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 上。谢基丽娜见连喜喜不堪重负的样子,哈哈大笑,也跳下台来到连喜喜的桌前。 “万先生,这里的姑娘们还算漂亮吧?”谢基丽娜搂住了连喜喜的脖子。 “有了你们,我看男人兜里的钱就没法存住了!”连喜喜咧嘴笑着。“哟!万 先生,您这么有钱,还在乎这百十元吗?我已经让老板给您留了最好最大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