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以静制动 连喜喜先掏出了支票簿,填好了一张撕下,放到桌上,其他人才犹犹豫豫很不 情愿地填了支票。 蒲日旺换上了小日向穿的那种柔道装束。 小日向是黑带级的,平时目中无人,对于眼前这个瘦弱的中国人,就更没放在 眼里。小日向一边走场子,一边虎视着蒲日旺。而蒲日旺却一脸木木的表情,站在 原地根本就没动,后来竟连眼睛也闭上了。小日向见蒲日旺不但不溜场子,反而闭 了眼,这不是瞧不起我吗?他心底的火一下子蹿上来,抓住蒲日旺的衣襟就想来个 背摔,但他使足了劲儿,却怎么也搬不动。踢、推、背、拽、勾,小日向把所有的 招数都用尽了,出了一身的汗,蒲日旺仍像一棵生了根的大树纹丝不动。大家见小 日向那副猴儿急的模样,全都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都静下来细听,原来蒲日旺已 经打起了鼾。蒲日旺竟睡着了! 松野对小日向说:“算了吧,你输了!” 小日向嚷嚷着:“这叫柔道吗?他不动,我不是等于对牛弹琴吗?” 大家又笑,并喊醒了蒲日旺。乘蒲日旺向外走,小日向冲了上去,蒲日旺头也 没回,顺手一抓,就将其举过头顶,然后又像是随手放个什么物件,轻轻地把小日 向顺在地上。陆宗舆站起来对蒲日旺说:“行,这我要是对宣统皇上讲了,他准得 召见你!你还会别的吗?” 小日向弄得很没脸面,不知从哪儿取来一把倭刀。 小日向说这是倭刀中的极品,削铁如泥,一边说着,一边就跳到中间舞了起来。 侍女拿来一摞铜钱,放在一个板凳上。小日向大叫一声劈了下去,那摞铜钱便成了 两摞,刀锋深深地嵌进了板凳。小日向对连喜喜说:“这把刀还不错吧?中国的剑 术与日本的剑道是没法比的!” 这时蒲日旺已回过身来,他笑着说:“我给大家玩个小把戏,助助酒兴吧!” 小日向一听就撇嘴笑了,问要不要兵器?蒲日旺说我不会使兵器,只借姑娘们 手中的宫扇一用。侍女双手捧上宫扇,蒲日旺将袖子卷起,右手执扇,屏气凝神, 慢慢地朝矮桌上的碗碟扇去,只见那些碗碟竟一只只地飘起来,离桌面足有三寸, 悬浮着一动不动。 小日向简直看傻了。他凑向桌前,伸手去拍一只装鸭子的碗,碗被打翻了个儿, 可仍旧没有落下来,就那么翻悬着。蒲日旺又慢摇宫扇,让碗碟回到了桌面。松野 百思难解,他冲连喜喜和蒲日旺长揖一躬,虔敬地请教其中的奥妙。蒲日旺笑答, 哪儿有什么奥妙,全是哄人玩的! 小日向摇着头说:“面对刀枪,这宫扇还有这么神奇吗?” 蒲日旺正在兴头上,有些得意忘形,便重新抄起宫扇,“嘿”地一声朝小日向 竖在门口儿的倭刀扇去,待侍女将刀拿过来,已成两截。小日向的脸刷地就白了, 难道隔着这么远,他一扇就将我的宝刀扇断了不成? 连喜喜笑眯眯地对松野说:“你不是说国术太玄吗?这就是它玄的地方。” 大家又接着喝酒,纷纷问连喜喜,此人是做什么的?宗的哪一派?连喜喜干了 一杯酒,说哪有什么派啊!他不过是个给我看家护院的下人。说着,意味深长地瞟 了松野一眼。其他人疑疑惑惑的,不再多问什么。 饭后,众人告辞,连喜喜邀松野到万邸鉴赏一下他的古董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