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各自怀揣着心事,脸上却挂着虚伪的笑,这个春节过得有些累。 梅玉从巴黎回来开心的跟个孩子似的,给每人都带有礼物,见人就讲巴黎有多 美。艾雪看着一脸开心傻笑的她摇了摇头直叹气。看似平常的林恒夫妇却各怀鬼胎。 寒冰刘建他们照常走动给各家各户拜年送礼。 新春上班的第一次会议是关于尚体投标。刘建表示已经尽力了,他私下做了些 动作,希望会对恒远有力。寒冰一改常态不再积极提建议设方案,而是打起退堂鼓 :“尚体新址原本是市郊的一片烂尾工程,基底沙石已经被采取,开槽就没有多大 意义了,利润会少的可怜。主体需要大量资金注入和特级资质,若借别家的资质, 我们会有一半的利润被别人白白吞食,再说我们公司以什么为主大家很清楚。”一 席话砸的大家你看我,我瞅你,没人随声附合,也没人提出反对。 “寒冰分析的很对,这些东西我也有考虑过。但恒远的成功并不是着重利益的 薄厚,而是为以后的发展做结实的铺垫,这些我想你比我更为清楚。”林恒淡淡的 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注视着寒冰的眼睛却飘浮着很多奈人寻味的东西。 “不管是基底还是主体,我们都要拿下。寒冰,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刘建从 旁协助。”林恒说完起身离开,一场会议就这样结束。 三月二十日,林浩去世一周年。 公司开了一辆小巴载着十多个人去墓地祭拜。梅玉捧着一束白色玫瑰;白云兰 拿着一束黄菊;艾雪却拿着一束太阳花,显得那么耀眼夺目。林恒蹲下身把两瓶二 锅头洒在林浩的墓碑前心里默念:“你走了,这里所有的一切终于属于我了,包括 你曾经的女人,不要怪我……”梅玉的眼泪又似泉涌,泣不成声:“阿浩,你安心 走吧,阿恒把公司照看的很好,对我和笑笑也很周到。”艾雪扶起哭到在地的梅玉 瞟了眼寒冰,她看见寒冰攥拳头的手在颤抖,大大的墨镜遮住了表情,可她还是能 感觉出一股愤怒的气息在蔓延。她不知为何心里突发恐惧,她看看身后的刘建等人,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除了略微的沉重再无其它。 一抹黑色在众人离开后从远处的墓碑后走出来,她手捧鲜红的玫瑰缓缓走到那 块熟悉的碑前,手抚那张微笑的脸,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她依着碑身坐下把头靠近 那张脸,看着台阶上的鲜花与祭品,她冷冷一笑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浓。 离开墓地,坐在中排的座位的艾雪悄悄给寒冰发了条短信让他午间来趟自己的 公司,等了好久没有回信,她转过身扫了眼车里却意外的发现寒冰不在车上。 回到公司艾雪为自己冲了杯浓浓的咖啡,想让自己混乱的头脑清醒一些。 “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呢?那里出了问题?不行,不能再等了,一定要搞 搞清楚。”艾雪拿起电话预给寒冰拨打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条未读的短信。 “再等等!”三个简短的字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发过来的。 “有什么事情他要这么神秘?难道与林浩有关?可是人都已经死了啊?难道是?” 艾雪脊背有凉风侵入的感觉。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一双大手在艾雪脸前晃来晃去。 “你?你怎么进来的?”艾雪打开李海涛的那只手,神情有些沮丧。 “我敲过门的,敲半天了。”李海涛佯装委屈的撅起嘴,表情很滑稽。 艾雪没有心情看他表演,低头佯装看桌上的文件把他一个人凉在那。李海涛识 相的一个人做在沙发上静静翻看杂志,眼睛的余光偷偷扫着艾雪沉重的表情,心里 升起一种揪心的痛。时间一分一秒飘过,艾雪始终盯着那叠纸却没有翻页,脸上表 情很迷茫。李海涛悄悄走了出来,他知道即便硬拉她出去,也不会有开心的事发生。 喜欢一个人会有这么难?李海涛苦笑的摇摇头。在外人眼里他可是个情圣,一 张挂着诱人微笑俊秀的脸不知迷到了多少纯情少女,一颗温柔细腻诙谐幽默的心不 知多少女人为此痴迷。为什么她就是懒得看他一眼? 出乎意料!尚体揭标,恒远胜出,因为丰源鹏程中途弃权。 公司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没有人查觉有何不妥。唯有寒冰的脸似冰川,他知 道里面的蹊跷,可他没有办法来挽救来弥补。庞峰既然能与林浩同占鳌头,势必有 他过人的能力,既然他寒冰能分析出尚体的利弊,那么庞峰、李海涛也一样会想到。 他们及时抽手的明智让寒冰大为感叹。 第十八章、无奈 “寒冰啊!你来尚建拿支票怎么也不过来看我?”电话里传来伊洋娇嗔的声音。 “支票?” “是啊!我看到支票签收单上有你的名字,为什么不来看我?” “哦!临时有些急事,赶时间。晚上请你吃饭算做补尝好不好?” “好!这还差不多。” 寒冰挂断电话,伊洋的话还响在耳边:“支票?名字?”“怎么回事?自己这 两天并没有去过尚建,更别提什么签收支票了。” 玉焱火锅城。 伊洋吃的津津有味,她知道寒冰不喜欢羊肉的味道,也不喜欢吃辣,所以为他 准备了清菜、面条和点心。本来是要去吃海鲜的,但那里暴满,只好在附近找了家 火锅店,寒冰知道伊洋喜欢吃。 晚餐结束寒冰送伊洋回家,一路上伊洋跟蹦豆似的叽叽呱呱,寒冰只是淡淡的 笑,偶尔低声回应一两句。 送伊洋上楼,寒冰把一个信封递给她,伊洋没有推托便收下了,她知道推也没 用。 回到家他没有开灯,独自合衣躺在沙发上,自从那天回来发现桌上妻子的留言, 他便再也没有进卧室睡过,想着那张留言纸上除了告诉他内衣放在那儿,袜子放在 那儿,衬衣和裤子那件搭那件,就是嘱咐他要注意身体。看着洁净如初的家没有了 往日的温馨,空气中飘浮着发霉的味道,他也要发霉了吗?他觉得自己的心开始溃 烂,很疼很疼。 睡梦中系着花围裙的妻子温和的笑着,手里端着一碗蛋花汤是寒冰最爱喝的。 突然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出现将妻子推到在地,碗碎了,汤汁撒的地上到处都是,一 块块番茄象血一样红,一直流一直流…… 醒来一头冷汗,看看手表凌晨两点了。拿起手机按了下1 键,一个熟悉的脸呈 现眼前,亲亲那张脸把手机放到耳边:“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手机 从指间滑落掉在地上清脆的声音砸在他憋疼的心上,前几次关机他还抱着希望,现 在…… 云津市中心医院,病床上乔慧欣憔悴的脸上还遗留着泪痕,紧闭的双唇是那样 的苍白。她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她怎么会跌倒?她这一跤失去了她最宝贵,也是最 期待的……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心底的呼声是那样的悲凄,那样的无助,那样的 自责…… 枫叶岭。 望着站在山坡上的寒冰,艾雪有些喘,她一路紧跑也未能追上他。四月的桃花 依然娇艳,绿叶努芽衬托粉色的花更为好看艳丽,隐在枫树的枝干中更显得清纯脱 俗。顾不得欣赏这美景,艾雪长长的卷发被风吹的乱糟糟的,一缕被汗水打湿贴在 脸颊上,有些狼狈。她大口喘着粗气,无力的坐在一块青石上,哀怨的看着眼前的 寒冰。寒冰递给她一瓶水,从口袋里拿出纸巾为她清理额头上的汗,嘴角挂有稍许 笑意:“以前你不是这样。” “以前我是那样?” “最起码不会拉这么长的距离。” “你是说我老了吗?” “我想说你变懒了。”寒冰一脸戏虐低头看着艾雪。 艾雪回过神捡起路边的土块扔向寒冰,他一定是看到自己腹间的坠肉了。是啊, 最近是懒了,健身房一周去不了一次,晨跑也取消了,除了公司就是家里。 “有嫂子的消息吗?”望着若有所思的寒冰,艾雪轻声问道。往年爬山的情景 又呈现眼前:乔慧欣瘦瘦的身材却很矫健,一路上艾雪追来追去就是追不上,引得 刘建哈哈大笑吵着艾雪是只笨鹅。 “她回‘云津’了,一个同学偶尔看见告诉了我。”寒冰淡淡的吐声,好像在 说别人的事。 艾雪摇摇头:“死撑吧,看你能撑多久?” “有件事我想你帮我。”寒冰的表情严肃。 “嗯!说吧,我在听。”艾雪敏锐的感觉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林恒开始动手转移公司大部分资金,那块地也已经移到他个人名下了,至于 资金流向我还在查。恐怕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寒冰那双深邃的墨潭中一片 汪洋,一个铁铮铮的汉子竟然落泪了。他的心该有多痛? 听到这些艾雪很震惊,虽然自己也有想过,心里也有思想准备,但听到这些还 是被吓到了:“天!是真的吗?” “是,我已经着手调查很久了。还有一些事,我日后再告诉你。现在有件事很 重要,你一定要帮我。” “好!你说。” “依梅玉的脾气一定不会相信这些,她信林恒比信我们多,因为他是林浩的亲 弟弟。直接告诉她等于告诉了林恒,所以我们得想个办法让她知道事实。还有现在 盛天抵债的那套房子,林恒想拒为己有,你想办法让梅玉要了,我们能为她争多少 算多少吧。” “这些事还有谁知道?”艾雪有些担忧。 “没人知道,除了你。但是好像还有一个人。” “你是说?” “是,以林恒的为人,他是不会想到这么万全的计划的,他还没有这份胆识策 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怂恿。” “是她吗?为什么?” “可能是因爱生恨吧,说不好。” “我去找她谈谈。” “别去了,没有这个必要。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即便她现在停手也来不及了。” “那,就这样让他们为所欲为?”艾雪有些心不甘。 “我们没有权力决定任何一个人的行为,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在林浩名下, 现在由二老及梅玉母女继承,如果二老那些股份被林恒骗取那她就没有丝毫胜算了。” 寒冰语气中充满无奈。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