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晔儿的好胜心圣绝凡摸得一清二楚,几句话便激得她乖乖的逗留在圣家庄, 为达使他改名的目的不择手段。 当然,他这么做自是另有打算,否则也不可能傻到把一颗炸弹放在身上。 突然,见晔儿推工冰花戽格子窗,拉高素白罗裙,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脚躁, 跨过门槛,小跑步的奔向坐在案前沉思的自己。 “大哥。”她语气好是意兴阑栅。 要晔儿叫叔叔,年纪相差不过十来岁; 想以同辈相待,却怕晔儿做错事时,没有尊长的身份难以管教,当下折衷,决定 以兄妹相称。 “开口吧!你这语气中的含意我了解得很。” 晔儿听到这话差点前后腿相拌。趴倒在地。 幸她不是被哧大的,否则真的糗了。 她一双大眼像看怪物似的瞪着他,挑衅道:“那你倒说说看?” 圣绝凡接招,淡然一笑,“你现在必定是无聊到极点,要我放你到京城溜达, 是吧?” “大哥真是善解人意,不如送佛送上西天,就让我去玩嘛!大哥最好了,是 不是?”她的声音甜得腻死人。 “喔!据记忆所及,大哥乃逞凶作恶之徒,跟‘好’这宇八竿子打不上关系 耶!”圣绝凡装傻的功夫实属一绝。 “不管,不管,我一定要下山去玩!”她的性子有发作了起来。 “好!好!你可以下山,但得避过这风头。”他妥协道。 晔儿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问:“什么风头?” “当今状元关玉罗衣冠不整的昏迷在‘朝尔亭’,京城富商郭锦等人作陪一 同,这件事你想否认和你无关吗?” 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吐了吐小舌头,嗫嚅道:“好像有点关系。” “何止一点!?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家伙,怎么从不去考虑后果,虽然关玉罗 明理好说话,但郭锦这小心眼的人可不会轻易的善罢干休,他现在领着人在京城 里贴告示重金悬赏捉你活口,你这一下山,岂不乖乖等他来捉吗?” “哼!见他獐头鼠目才猜他可能是小人呢!没想到他这么快便露出本性子, 要捉我?本姑娘不会让他如愿的!” 她把一些事情以轻松的口气挑明的说,但圣绝凡可以体会到她内心的惶恐不 安,却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你到底看够了没?”晔儿圆睁怒目的娇嗔道,她对圣绝凡的注视并不厌恶, 但那双熟悉的眸子所内蕴的意义却令她逃避。 圣绝凡连忙收回心神,这些时日的忧虑烦心,使他本来引以为傲的定力受到 严重考验,他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才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自满的话中是否有 心虚的意味存在罢了!” 晔儿闻言相当不服,扭曲美丽的脸蛋做个大鬼脸送他,宣言似的说道:“你 等着瞧吧!” “我会的。”圣绝凡玩味的回道。 晔儿轻哼了一声,随即慌道:“不对、不对,还有淡忧,她自个儿在京里会 有危险的,嗯!一定得找到她。”说着反身奔向门口。 “回来!”圣绝凡轻身跃起,及时扣住晔儿的手腕、拦住她的纤腰,再将她 搂回书案前。 不到眨眼的工夫,晔儿从要开门到坐在他腿上,一切快速到让她来不及思考, 她实在对这圣大哥好是心生佩服。 “你和我爹爹一样厉害耶,教我好不好?这么一来,我就不会老被爹爹从好 远的地方捉回去了!”她撒娇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又不是笨蛋,岂会教晔儿挣脱的法子,好让本来就很滑溜的她逃得更快。 “好孩子要听话,只要你乖乖不偷溜,我相信你爹不会捉你的!”圣绝凡把 握机会借机教训。 晔儿嘟起小嘴,不悦道:“偷溜!多难听刺耳啊!该说是出去散心,闷慌了 可是会导致身心不健全的呢!” 圣绝凡无奈的翻白眼,她可还真坚持自己的理念,但她若改了这性子,便不 像他最爱的小顽固了。 “大哥!说你老谋深算你还不承认?”晔儿指着他道。 “喔?为何要承认呢?”圣绝凡的手撑绕着她比丝般的长发。 “你的回答从不明确,老让人分不清是非可否,以后如果发生了什么意料外 的事,你便可甩掉手,表示一切和你无关,这岂不是老奸的行为嘛?” 圣绝凡只是笑着,把玩着她的发丝,神情很是闲适自在。 “别绕了啦,被你这一拉一扯,要是成了秃头怎么办?”晔儿拉回自己的头 发,从他的腿上跳下来,对他吐了吐舌头,往门外笔直走去。 圣绝凡对她俏皮的行为摇头笑叹不巳。 就当他要回神于卷宗上时,门外走来一位壮硕男子,满脸短须,根根如针般 直立,是并列四大护法的蒲扬海。 蒲扬海叩了叩未合的门,见圣绝凡抬头示意,即大步阔进,握拳作揖道: “主人!” “嗯!薄护法请起。”圣绝凡语气慵懒,他早巳对位外表粗野却心细如发的 伙伴所要劝告的事了然于心,说采说去不外是要他早日送晔儿回谷,劝他吐露详 情告知晔儿。 “主人,这些时日来,晔儿小姐时刻逼问小的,死缠利诱,巧谋计取,无不 用其极!”蒲扬海大吐苦水,但他拙于言辞,所以晔儿的逼供他只大略的说出五 分。 圣绝凡将晔儿一手带大,岂会不知她厉害的手段,心下是十分同情,“再忍 着些,切记可别情急之下泄了口气,这事可分毫快不得啊!” “我晓得,不知主人想出对策没有?”蒲扬海巴不得这苦难日子早些告终, 自是催得急些。 不是他不疼晔儿,却是因疼爱她而不忍欺瞒,一颗直卜的心左右拉扯,这苦 比起上阵杀敌苦上万倍。 圣绝凡摇头呻吟,恁是他足智多谋,也难解这个死结,只悔当初不该因怜晔 儿孤苦便使得如今进退两难,虽然其中未料的变因甚多,但他情感变质便不在预 料之中。 蒲扬海见主人为此事已是心烦不巳,正考虑着是否该再禀报袁镇所传回的消 息时,圣绝凡早巳恢复心神问道:“蒲护法可有什么事上报吗?” 闻言,蒲扬海一惊,好生钦佩自己的主人,“是的,袁护法刚令人带回消息, 说李定忠这阉贼向皇上进谗言要他莫见主人您!”他说得义愤填膺,殊不知圣绝 凡早巳算到这点。 “我知道了,蒲护法,你可知道诸葛玉明现在人在何处?” “诸葛玉明那不像女人的女人啊?”蒲扬海的眼瞟向外边,故意大声说道。 圣绝凡会意一笑,朗声道:“扬海,你说此话,可是意谓玉明毫无女人味, 是个典型的男人婆?” “可不是吗?她这人老自比巾帼女英雄,可不知——” “不知啥?”诸葛玉明手持摺扇、衣袂飘动的走了进来。 蒲扬海故作暖昧状,搔首眨眼,忸怩尽现女态,往诸葛玉明肩上撞去,“嗨! 这位公子哥儿你好!” “别过来。”诸葛玉明连忙退开数步,“敝人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阁 下可别毁了我的清白,啊!对了,瞧你这媚态,可不知齐府书爷收不收你哪!我 得去问问他。” 齐府专收男艺妓,这点就连普通百姓都知晓,蒲扬海岂有不知之理:“诸葛 女滑头!你的嘴可真半点不饶人,我偏不信邪,有一天总会整到你。”他信誓旦 旦的道。 “诸葛玉明随时恭候!”她俊朗的脸上总不离笑容。 圣经凡爱看他们俩制造的笑料,是以默不作声,其实他不再扇风点火便算够 仁慈的了,见两人闹得告一段落,便道,“开胃菜吃完了,该上主餐了吧!” “是!”诸葛玉明颔首道:“主人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你刚才一定听到蒲护法的话了吧!”圣绝凡习惯谈私事时只叫名字,以表 亲切;谈公事时便用称谓,以示慎重。 “旱有耳闻!”诸葛玉明简答一句。 “那你知道我要你办的事吗?” “嗯!”诸葛玉明头微微一顿。 赞赏的一笑后,圣绝凡便不再多语。 这两人的行为看得蒲扬海一头雾水,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已经搞定了, 他愣愣的问道:“你俩究竟在打啥哑谜,我怎一点也不明白!” “晔儿说你大木头一根,果真不错!”诸葛玉明调侃他,其实她知道蒲扬海 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心地质朴的武夫,自是不懂他们这些明来暗去的暗语。 蒲扬海一声轻哼,在旁人听来却如春雷作响,要不是圣绝凡和诸葛玉与他相 处已久,他们明白他只是有些不悦而巳。 三人相顾,不由得开怀大笑。 晔儿抚着瑶琴,弹出清新悦耳的乐曲,令听着莫不心旷神怡。 其实想想,晔儿觉得自己挺多才多艺的,音乐、女红、熟饪、药理样样精通, 只不过她全在她完美的手艺中加些小把戏罢了。 如要她缝件衣裳,她会把人体当有蜘蛛的八只脚足,缝上八个袖子,针口红 腻完美,但只怕没人敢穿出去。 作饭嘛!明明可以很美味的一顿,却能让她搞得吃菜像在啃辣椒,喝汤像在 饮糖水,她不是不会做,只是不想让吃她作的菜的人太好过。 药书她不晓得巳翻烂了多少本,自是识得一大堆药的性质及治疗方法,只要 能说出个病名,她定能开出救命方子,不过小病千万别找她,因为只要不是性命 攸关,她的整人方子多得哧人。 以上种种,她爹爹圣绝凡根本奈何不了她,干脆要她碰都别碰,免得众人怨 声连天,而她则高兴得大叫万岁。 “小姐!”身后扬起一怯生生的女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晔儿轻喟了声,回头问道:“有什么事吗?”她巳经受够了这婢女青荷的吞 吐,在她面前青荷几乎没说过一句很溜的话。 “请小姐……梳洗,就要……用膳……了!” 看吧!只要超过四个宇,绝对会有中断的,她现在好想念淡忧的舌噪唠叨, 因为青荷这婢女实在太沉静木纳了! 晔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移身坐在镜台前,任青荷梳理,当青荷收手后,她 端视镜中的自己,不得不赞叹,青荷确是有双巧手,能化腐朽为神奇,更何况她 这个受天神眷顾的美人胚子呢! “谢谢你!青荷,你总能将我的长发卷得很好。”晔儿真诚的说道。 “不……不敢当,小姐……过奖了!”青荷红着脸蛋,绞扭着手绢说。 “青荷!你走过来些。”晔儿招手道。 “是!”青荷莲步轻移的走至晔儿跟前。 “青荷!你太害羞了,说话吞吐不明,只怕以后给人家欺负着了,还无言申 诉呢2 你可得改改这毛病!” “小姐!你人……真的很……好!”青荷呜咽道:“婢子从……好小就…… 口吃,遭邻人讪……笑,父母也……无可奈何,见着了……便生厌,才将小的… …送来做佣,来个眼……不见为净。” “怎有这等父母,女儿总归是自己个儿的骨肉,哼!有机会可得好好教训他 们!”晔儿很是忿忿不平,起身对青荷说道,“口吃大半并非天生的,你好好努 力克服自己的恐惧,如此一来便可日渐恢复正常!” “谢小姐大……恩赐言!”青荷由衷的说。 “现在你要注意的是,句子别断成令人很敏感的字眼,否则怎么也说不清了, 知道吗?”“是!”青荷依旧脸红,但语气却顺多了。 “为什么?” “为什么?”诸葛玉明耐心的回答好奇的晔儿。 “你不是说要带我进宫玩吗?所以我才问我为什么嘛!”晔儿夺过她手上的 扇子,转身自己把玩着。 “主人要我进宫办事,顺道带你这尊好奇娃娃进去见见世面,你说我好不好 心吗?”诸葛玉明伸手想拿回内藏玄机的扇子,却被晔儿轻巧的避开。 “非但不好心,反倒我觉得你心肠坏得很!”晔儿习惯不将一句话说得明白 透彻,故意要吊人胃口。 诸葛玉明了解得很,但还是问了声:“为什么?” “哼!因为你损人不带脏字,方才你说那话,岂不暗喻晔儿是个乡巴佬?我 偏不进宫,省得在那儿自讨没趣!” 诸葛玉明暗暗叫苦,这小妮子可真执拗得很,她若不进宫去,岂不乱了计划!? 唉!真该叫圣绝凡自个来说的。 “晔儿!诸葛阿姨是一片好心要带你去玩的,宫中新玩意多,可不是寻常地 方能比呀!”普通人能有机会入宫以赏,都是兴高采烈,不料晔儿是偏执不肯成 行。 她并非故意闹皮气,只是心里没缘由得惴惴不安,从逗留圣家庄起,脑海中 老浮现一些破碎的片段,努力去寻思,欲捉不住脚影,想忘掉,偏偏又是无声无 息的挑起她莫名的恐惧。 好!我们明天就起程!晔儿横下心作了决定。她突然有股想回祁连山的行动, 也许倦极思返是她现在的写照。 诸葛玉明只觉得晔儿神色黯淡,想是有事心烦,于是她暗自叮咛自己得提醒 她那亲如大哥的圣绝凡,要他多留心些。 棍帐诸葛玉明!晔儿独自游荡在御花园中,口里忿忿地骂着。 这臭诸葛玉明自昨儿个带她入宫,安置在一楼里后,便不曾再露面,这皇宫 中她人生地不熟,孤零零一人,也见不到任何新奇事物,只不过平时罕见的奇花 异草多了些罢了。 她使力折下一枝柳条,挥来甩去,以发泄心中不满,忽地,草丛中哀嚎声传 出: “唉唷!是谁如此大胆,竟鞭疼了朕的头!” 晔儿拨开草丛细瞧,只见一位约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紧抚着自己的后脑勺。 “小弟弟,怎生疼着?姊姊替你揉揉祛疼可好?”晔几万分抱歉,怜惜的说 道。 “你唤联什么?”若丞抬头怒喝,威仪毕现,但看到眼前这个与晔姊姊相貌 神似的姑娘,不由得一愣。 晔儿见他星目晶亮有神,面容俊美,马上联想到这如此俊秀的男孩,长大后 不知要害多少女子伤心了! “你是谁?”朱若丞一见她便油然生出好感,眉目一缓,声音也不再疾厉。 晔儿平时若让人如此叫喝,定使性子,绝不可能顺从合作,反而会给那人苦 头吃,但眼前这小男孩令她很是有亲切之感,便一反惯有脾气,道,“我叫晔儿, 你呢?”她随性一蹲,盯着他道。 若丞神情—黯,喃喃道:“晔儿……晔儿……和晔姊姊同名,晔姊姊……晔 姊姊!哇……”他突然嚎哭了起来。 “小弟弟,别哭,你可是和你晔姊姊走失了?”晔儿温柔的问。 “晔姊姊不会再回来了,她不见了,她生丞儿的气,是丞儿气走她的!”若 丞哭得更伤心,更加不可收拾了。 “不会的,弟弟你那么乖,你晔姊姊不会生你的气的!”不知怎地,这叫丞 儿的男孩使她有为人姊的感觉,直想好好保护他。 “真的?”若丞睁大眼睛道。 “嗯!”晔儿取出手帕,轻拭他脸上残留的泪痕。 “晔姊姊!你当朕的晔姊姊可好?你和她一般漂亮温柔,都待朕挺好的!” 若丞的双眼兴奋得发亮。 晔儿不忍浇他冷水,便道:“在你哗姊姊还没回来前,我暂时充当你的晔姊 姊,那你可不能再哭!” “嗯!朕答应你,晔姊姊!”若丞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听他开口闭口朕的,难道他是当今皇帝?!晔儿被这念头哧了一跳。 “小弟弟……”晔儿想问个明白。 若丞马上打断她的话:“你以前都叫朕丞儿的!” “好,丞儿,你怎么会躲在这?”晔儿顾着他的意。 “朕不爱一个人用膳,她们却老催朕,讨厌透了!不过现在有晔姊姊作陪, 朕便想吃了,来,晔姊姊,咱们到朕寝宫,朕命人摆宴!” 日不知何时巳西落了,两条人影一起相携奔向灯火辉煌处。 “晔姊姊,瞧丞儿给你带来什么?”若丞带着一行人走进晔儿的暂时居处。 推门一看却不见晔姊婉踪影,绕过屏风也是空无一人,别院的亭阁上也是如 此。 若丞心上一急,眼眶微红,怒喝道,“还不快去找,若晔姊姊有何差错,小 心你们头上人头!” 众御前侍卫哪敢再拖延,连忙四下搜索,他们真不知这晔儿小姐和若丞小皇 帝是何关系,否则小皇帝怎会如此反常。 蓦然,艳红桃花夹径的小路转出一个人影,见是晔儿,大伙儿不禁都松了口 气。 “晔姊姊!”若丞大为心喜,迎了上去,但见晔儿不悦的脸色,不由得望之 怯步。 “丞儿可知错?”她沉声询问。 “不!丞儿不知,丞儿没错!”若丞心里慌得很,不知晔姊姊为何气愤。 “既不知错,那以后别叫我晔姊姊,我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你……你大胆,竟敢对朕如此不敬!”若丞气急败坏,但一望进晔儿冰冷 的眼眸,当下后悔板了,尽力苦思自己错在何处。 思忖了会儿,若丞才恍然大悟道,“哗姊姊是怪丞儿乱使脾气吧!晔姊姊要 丞儿做个仁心宽厚的好皇帝,这下朕知错了,晔姊姊可要原谅。” 晔儿凄然一笑,“晔姊姊也有错,这些日子来总心烦得很,不知觉地便将怒 气出在丞儿身上,丞儿不见怪吧?” “不不……晔姊姊肯对丞儿发泄情绪,那是将丞几当自己人,丞儿高兴都来 不及了,怎说见怪呢?”他眉目尽是笑意,被积压巳久的童心再现。 “你这人可真有自虐倾向!”其实两人相差不过两岁,但若丞老是自愿居小 辈,态度上像相差一代似的,晔儿想到这,就不禁无奈的苦笑。 若丞吐舌一笑,“你和五年前的晔姊姊一样关怀丞儿,这小委屈丞儿自是不 在乎!” “你者是提晔姊姊,晔姊姊究竟和你有什么关 “晔姊姊其实是皇室五年前失散的晔公主,封号如意,是先皇宠妃宁寒蝶所 生,自小受先皇疼爱,但五年前,先皇携宁寒蝶与如意城郊猎场离宫中闲居,一 日先皇带众巡猎,回驾后不见驻守的侍卫,且宫仆们个个昏睡不醒,宁寒蝶的寝 居更是零乱不堪,血迹斑驳,她和如意同时宣告失踪。 “先皇与宁寒蝶情深意重,极力找寻伊人芳踪,不多日,便得回报说:离猎 场约十里开外的山头上,有一新立坟冢,题曰,宁寒蝶之墓,却没有立冢人之名。 “先皇命人破墓检视,尸首未腐,依是宁寒蝶闭月羞花之貌,当下呕出一口 鲜血,心悲欲绝,回宫后,数日不语,且在立了若丞我为太子后,不久便抑郁而 终,驾崩前千万嘱咐要找寻如意。” 晔儿听丞儿转述这些事后,原本澄净的心像复上惨淡的愁雾,莫名得揪紧她 的心。 “丞儿,我该回去了!”晔儿轻吐了一句。 “晔姊姊不必急着赶回圣家庄,朕已要袁镇将军转告圣家庄的主人圣绝凡, 说你要留在宫中陪朕一段时日。” 摇摇头,晔儿道,“我不想回那儿去,我想回的地方是祁连山,我的婢女在 城中客栈等我,过些日子就走!” 若丞一张童稚的小脸垮了下来,噙着泪道,“哗姊姊,你别走嘛!若是因丞 儿不乖,丞儿一定改,会做乖孩子。”他双眼苦苦哀求的盯着她。 “姊姊早说过了,丞儿很乖!”她拥住若丞,流下两行清泪。 两个泪人儿拥在一起,姊姊情意深长,令见者无不心酸动容。 “晔姊姊,朝鲜采使进贡这雪参时曾言:此参对于修练的内功者,服下可增 内力,老者服下可延年益寿,女者服下可养颜滋阴,所以这参最适合你了!”若 丞带了根千年雪参想给晔儿进补。 “要我接受可以,但须我俩分著服食,否则你自个拿日去吧!” 若丞闻言欣喜,“好!朕就和晔姊姊一起服用这千年雪参。”他转头对侍女 说:“去传御医,将参配成丹药或药膳,尽快呈上来。” “丞儿,别那么急,好药材是需要时间熬制的。”晔儿深谙药性,知道好药 材是不可匆忙成药,否则会损了药力。 她开了张单子,交与刚被传唤上来的御医,吩咐道:“你将这几味药与这雪 参一同炼制七七四十九天,便可成治百病、祛毒性的灵药了!” 御医细审方子,不由大加赞叹,迫不及待的告退,回丹房配药。 “那晔姊姊等丹药制成后再走吧!顺便看看御医炼得法子是否有错呀!”若 丞心生一计想挽留晔儿。 晔儿婉拒,“丹药待姊姊下回到京城时再拿吧!至于炼法,便甭担心了,这 御医的见识广博,不会出错的!” 若丞见无可挽留之余地,沮丧的叹口气道:“既然如此,晔姊姊可得早日回 来,别忘丞儿在这筹你啦!” “好!晔姊姊一定会再回来的。”晔儿温柔的一笑,点头答应,纵使她有万 分不舍,也是在心中掩笑。 圣绝凡望着晔儿捎来的信苦笑,对于她的鸵鸟行为微有怨言,五年来,他日 夜不倦的教她要敞开心怀,面对事实,不料一遇到事情,她还是逃避,来个视而 不见。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诸葛玉明一行人陆续走进,其中包括在朝为官的 袁镇等人。 “如何,证据确鉴了吗?”圣绝凡询问。 “是”诸葛玉明呈上卷宗。 圣绝凡大略翻阅,合上后,满意的一笑,“是否准备好了?” “完备得不能再完备了!”身为御前一品侍卫的毕立凡豪迈的大声回道。 “那么——开始行动!”圣绝凡下令。 在堂众人不禁亢奋的长啸,纷纷跃跃欲试。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