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为了在严少生日那天给他一个惊喜,我可是煞费苦心。 我先组织阿猛、阿旭、紫晴开了个秘密的小组会议,一致通过以传统为基本政 策,勤俭节约为主要方针来举办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生日PARTY 。 我们背着严少买来了好多汽球,紫晴还自己动手烤了一个巧克力蛋糕,阿猛坚 持那个不是蛋糕是放大的馒头,结果被紫晴罚他吃下十个她做坏的成品。阿旭还不 知道去哪家的花园采了很多的月季花来冒充玫瑰。场地布置好了,就等着我们的大 寿星啰。严少刚刚被紫晴支出去买宵夜,应该快回来了吧。我先去准备一下礼物。 对,礼物,我要给严少的那份特别礼物……好象还没有送到,那天那个服务员 说会送到我家,但是我好象忘记给她地址了。我晕。 我赶紧翻找着那家店老板的名片,电话拔了过去了。 “哦,刘太太,您还没有收到手表?不可能啦,送货单上明明就有刘先生的签 字呀。” “你说有哪个刘先生的签字?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们把手表送到了哪里?” “送到刘仲君先生的府坻呀,您不是刘先生的太太吗?”我快要抓狂了,他们 尽然把我要送给严少的礼物送到了刘仲君家。 我看了看手表,如果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我跳下的士,踏入刘仲君家的院子的脚步有些迟疑,曾几何时,我也是这里的 主人,曾几何时我还在院中的那条长椅上发呆。我将目光移向那条熟悉而又陌生的 长椅,那个曾经和我一起发过无数次呆的男人竟然就缩在上面,肩头还一耸一耸地。 他不会在……… “我来拿点东西。”我走到他面前试探着说。 “我哥走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他不要我了。”刘仲君抬起头,眼里的无助 让人心碎。 “我该怎么办?朱亚,我该怎么办?我哥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一直都把他当作 父亲,当作母亲,却不知道他把我当爱人,我不能把他当爱人,朱亚,我不能,我 怎么能把他当爱人,我怎么能……” 我看到过意气风发的刘仲君,看到过谈笑风声的刘仲君,看到过故意摆酷的刘 仲君,但象现在这样无助的刘仲君我却是第一次见。 “朱亚,在你和哥之间,我真的好失败,我竟然一点没有发现哥一直是在装病, 为了能独占我他一直在装病,我却没有相信你,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哥,我该怎么 办,朱亚,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一把将他抱入怀中,眼泪在心里流过,不知道如何安慰这样的男人。只能更 紧地拥着他,拥着他,忘了以前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不愉快,种种艰辛,眼前只有 这个被上帝狠狠开了个玩笑的不知所措的男人……..后来,在刘仲君断断续的话语 中,我拼揍出刘伯君离开的经过。 下午刘伯君无意中看到名品店送过来的那只表,误把表盘背后刻的英文字母 “Z.Y ”当成了刘仲君的“仲”与朱亚的“亚”的英文缩写。被忌妒冲昏头脑的刘 伯君找刘仲君质问,从而和盘托出对刘仲君不正常的爱意与为了占有他以前对我做 出的种种。可是刘仲君不接受他的爱,说这是乱伦,刘伯君绝望之下离开了这个他 自己认为的伤心地,并发誓再也不会回来。 说起来引发这件事的根源还是我,如果不是我买那块表,并刻下代表我和严少 的姓“Z.Y ”英文缩写字母的话……. 表……我要送给严少当生日礼物的表,天啦, 我完全忘了今天是严少的生日,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来拿回送给严少的表。 我惊跳起来,发现刘仲君的手臂正紧紧地捆在我的腰间,看着刘仲君睡梦里还 皱着眉,我心疼地抬起手抚向他的眉心。重新躺回到他的身边,这样的刘仲君让我 如何放得下?我没有变,爱刘仲君的那颗心没有变,无论环境如何改变,爱他的心 却一直没有变,也许永远也不会变吧。 对不起,严少,对不起,原本我以为我可以放下这个男人接受你,原本我以为 我可以把自己刻在表里送给你,才在手表的背面刻下代表你我姓氏的英文字母“Z.Y ”。这一切都只怪爱情掺不得任何的假,也容不得一丝勉强。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 和你说对不起,对不起…… 第二天,我又去了一趟那家名表店,请工艺师付在表盘背面增加了代表阿猛的 “M ”,代表紫晴的“Q ”,代表阿旭的“X ”,然后在刘仲君的陪伴下回到了合 租的公寓。 “天啦,朱亚,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我们差点就去报警了。”阿猛见我进门, 快步冲过到我面前大声问。 “严少呢?”我心虚地对他笑了笑问。 “严少、紫晴和阿旭出去找你了,让我在家留守。你知道吗?严少坚持说你一 定是出事了,否则不会连一通电话都没有。”阿猛边说边掏出手机给严少打电话。 我的心被内疚刺痛了,该死的我,为什么昨天不给他们打个电话,为什么没有 想到他们会为我担心? 刘仲君看出我的心情,在我手心里紧紧握了一下,并向我靠近了些。 不多时,严少、紫晴、阿旭回来了,个个眼睛红红的,显然因为一夜不睡到处 找我落下的。 “朱亚,你有没有怎样?”严少抓过我的手,用眼神上下左右打量了我一圈发 现我没有事,才轻呼一口气。面对这样的严少,我内疚得想自杀。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这里不欢迎陌生人。”紫晴对着刘仲君大吼,并用力 将他往门外推。 “紫晴,别这样,是我带他回来的。”我拦住紫晴,低着头不敢看她。 “你?朱亚?”紫晴瞪着那双圆圆的眼睛看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不要告 诉我你昨天晚上与这个变态在一起。” 我沉默。 “朱亚,你失忆了吗?他以前如何对你的你忘了吗?一年前你差一点为了这个 男人跳汉江桥,你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对不对?”紫晴的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来,暴 怒地对我大叫道:“就算你忘了这个家伙是如何对你的,那你总不能致严少如无物 吧?昨天可是严少的生日耶,你就这样对待这个为了你不顾一切的家伙吧,严少对 你付出得还不够多吗?朱亚,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我无言,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请不要这样说朱亚,如果有错,错的人也是我,要打要骂请你们冲着我来。” 刘仲君将我拉到身后,深深地向紫晴、阿猛、阿旭和严少各鞠了一个躬。 我看向严少,严少也看着我,眼里写满了震惊、失望、不敢置信与疲备,最后 他扫了眼刘仲君的脸,什么也没有说地拉开门走了出去,不知为什以,看到严少离 开的背影,我有种失声痛哭的冲动。严少,对不起,对不起…… 送走刘仲君,我走进和紫晴合住的房间。门口放着我的行李箱,紫晴背对着门 躺在床上。 “紫晴。”我怯怯地叫她。 “你的行李我已经帮你打包好放那边了,既然决定回到刘仲君那个大变态身边, 就没有和要委届在我们这里。我们POPO组合是允许外人欺负的,严少更不能让人欺 负。你的瑜珈馆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去了,我们的钱等你宽裕时记得还给我们。就这 样了,请尽快离开,我要睡觉了,昨天一夜没有睡好累。他妈的。”此晴一口气说 完,又躺回去背对着我,最后那句他妈的明显也是送给我的。 我提着行李经过客厅,阿猛坐在客厅的地板上闭目养神,头上的报纸用油笔写 着“我在生气,请勿靠近”。阿旭走过来拍拍我的肩,然后进了房间。 我拿出给严少的手放在音响上,走到门背后的留言区写下“对不起”三个字, 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流得满脸都是,和POPO给合相处的情景就象电影一样在眼前浮现。 一起上台表演,一起吃盒饭,一起刷油漆,一起去街上贴传单,还有,在汉江桥上, 为了挽留我的生命,一起对着江水大声叫着“朱亚请让我们做朋友”,这么可爱的 一群朋友,这么可亲的一群朋友,这么让人感动的一群朋友,面对他们的付出,我 回报给他们的却是大大的失望,我到底是怎样自私的一个女人呵……. 最最最对不 起的就是严少,他妈的,除了对不起,我到底还会说什么?我恨我自己。 没有POPO组合的瑜珈馆好空哦。以前紫晴在时,前台都少不了欢声笑语,现在 因为人手欠缺,我母亲暂时代替了她。 没有阿猛围着会员开玩笑,会员们的精神状态好象都有点沉闷。 后勤也暂缺,厕所的纸巾好象快用完了,毛巾也要换新的了,以前阿旭在时, 这些状况从来没有发生过,原来沉默不语的阿旭这么体贴。 最最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吃饭时再也没有严少夹过来的猪肉了,也没有那高大的 身影帮我扛瑜珈器材了。 刘仲君可能觉得过去一年亏欠我太多,现在每天早晚开车接送,时还会开几个 冷得让人结冰的玩笑话,可是,我的脸上的笑容却是僵硬的。 因为严少他们的退出,晚上的街舞课程暂时取消了,好多年轻的,冲着POPO组 合而来的会员也退会了。 最近我常常觉得累,以前再累都会觉得充实,现在却觉得应付瑜珈馆的琐事都 好吃力。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