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第五章懵懂受教醍醐醒(1) 第五章懵懂受教醍醐醒 “你不守作息,夜不归宿。”他又缓缓道出她的第三个错。 小红又抬头争辩,“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不算夜不归宿。” “你去看看外面的天色。”江清酌不紧不慢道。不用出门,小红只转头向门 外瞟了一眼,就见天光微亮,天井中的景物已依稀可见了。 这第三笔账,她也没法讨价还价,唯有低头认罪。 “还有什么?干脆一并说出来,别让我受零剐!”她赌气地嘀咕一声。 “你夜入民宅,行窃未遂,还私会贼人,暗通款曲。”江清酌一口气说完了, 等着小红反驳。 江清酌是什么人?真的只是一个酒坊的少主人吗?他能在半个时辰内拿到几 条大街以外的骆家水井里的鞋。这也意味着他知道她去过骆家,知道她的鞋子被 玉蝴蝶扒下来扔到井里了。 小红头也没敢抬。 第四条罪状没有冤枉她,她认。第五条罪状有些偏门,她能起誓,不过是在 作案时撞见了玉蝴蝶,莫名其妙被打了包差点儿劫走,说起来她还是个受害者呢! 可是若要反驳,就要说明经过,一说明经过又要扯出她夜探骆家的原因。再者, 在玉蝴蝶那里吃的亏太惨了,她也没脸讲出来,所以就这么一直垂头不语。 一连五条罪状,她一路低头,连垂死挣扎都省了,一副要杀要罚、悉听尊便 的样子。要不就是打手心板子、打屁股,要不就是捋了她的班头,撵到大街上去。 没料江清酌没提处罚,“你到万坛金这几天学了什么,说来听听。” 小红一时无语。她来了七日了,也就知道踏曲是怎么回事,如果现在真被赶 出去了,可就白费心思、白遭罪了。本想认错,但话到嘴边又变了味道。 “没人好好教我,时间长了,我若还是什么都学不到,还是要走的。”江清 酌不想让她走,她就拿走来威胁他。 “你要怎么办?”他挑眉问。 “我要你做我的老师,要是不好好教,我就出去把你的脸丢光——师父在上, 请受徒儿一拜。”小红顺杆子爬,说拜就拜,瞬时转守为攻。 江清酌原本稳稳地坐在轮椅上,这时也略感意外地直了身子,低头注视小红 道:“你拿什么来交学费?” “我等攒够了工钱,去买一挂腊肉来孝敬您。”小红根本拿不出什么像样的 东西,只能胡言乱语。 江清酌绷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将手放在小红的头顶,“我只要你忠诚,无 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背叛我。” 这个条件看着简单,却好像藏着什么小红参详不透的谜语,她犹豫了一下。 江清酌紧跟着又说了一遍,“我只要你忠诚,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背叛我。” 还等他说第三遍吗?万一他觉得自己心不诚,一生气不肯收徒了怎么办?小 红一抬头,“是,我会对师父忠诚,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背叛你。” 她的头一抬,那只落在头顶的手就落到了脸上,罩住眉心,遮住了她的两只 眼睛,只觉得自己的睫毛扇在了他的掌心。那只手是温的,不冰,也没让人觉得 暖热。 那只手落了下去,顺着鼻梁,擦着嘴唇落了下去。小红才重新看见了江清酌 的眼睛,像两口深潭,猜不出他的心事。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还跪在地上,仰脸问。就是他不愿意说真话,也会 给自己一个明摆着的答案吧。 江清酌却把她提了起来,又放开她,“你想要自己在万坛金里站住脚,就要 先立威服众。本来昨日那两颗棋子、一番训话,你已成功了大半了,后来还是被 你自己毁了。从头来过吧。”说着转动轮椅向门口而去,扳动机关滑出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