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爱只是一种瘾(5) 其实,这并非美女和平凡女的差别。而是,往大了一点说,中国缺乏爱的教 育,尤其是70年代出生的这一批孩子,大部分都是在苛责、挫败教育中长大的, 父母喜欢拿别人家孩子的长处来比较自己家孩子的短处,或者故意夸张地把别人 说得很好,把自己的孩子说得一无是处,希望以此鞭策孩子知耻而后勇。尤其对 于女孩子,绝不当面表扬孩子的外表,也不允许别人表扬,深怕女孩子对自己的 容貌有一丝丝骄傲,在父母心目中,太关注自己外表的女孩子都是坏孩子,孩子 越不注意打扮越说明这个孩子心地单纯,是可造之才。 但是怎么可能呢?那些父母们完全是生活在自己的乌托邦想象中。长相漂亮 的女孩在学校肯定会被男孩子追求,成年人其实也会情不自禁地更关注那些好看 的学生,美女们不可能意识不到自己的外表,她自小就能无师自通地懂得运用自 己的美貌,使一点点的小伎俩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些来自生活的培训, 都是平凡的、被忽视的女生们在青少年时期无法去亲自体味的。 4.破城而出 父母把华领到她面前。华学历高,工作稳定,收入一般,老实羞涩,之前从 来没谈过恋爱。他和小米出去约会了4 、5 次还不敢牵她的手……还有比这更适 合结婚的对象吗?家长们都这样说。 24岁的小米,在长辈们眼中已经是大龄女青年,到了要谈婚论嫁的最后期限 了。小米想,所谓爱情婚姻大概就是这样吧!他和她走进了婚姻的围城。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工科男生的博物馆,那么华可以说是其中最巅峰的范本, 他着迷于技术,可以为了研究一个数理模型几天几夜不离开书桌,一袋切片面包 和一瓶矿泉水足以满足一天的食物需求。小米带华去逛街,他不过十分钟就如热 锅蚂蚁,愁容满面。小米想提高他的艺术修养,带他去博物馆,离开博物馆的时 候,小米发现他们没有在一副画前停留超过5 秒,如果小米表现出对一副画作有 兴趣,他马上露出识趣的笑容:“来!我给你在这幅画前拍一张照片!” 华从来就没有主动提议过去做一件可称得上修身养性的事情,绝不会想到给 家里买一个装饰品,最大的娱乐是做一顿油呼呼的大餐供全家人饕餮。 在华面前,小米几乎有些害羞地意识到,原来自己是一个文艺女青年。她原 本以为自己是很不文艺的人,因为她还没有像标准文艺女青年那样,热衷于地下 音乐等一切小众的物事,她其实只是希望,在看完电影之后,有人能和自己一起 发发感慨……但华往往只会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听小米叽里呱啦地乱发议论, 而没有任何回应。 渐渐地,叽叽喳喳的小米成了沉默的小米。她向我说起那种感受:“就好象 一个人深夜里孤独地在旷野上奔跑……”两个人在家,很久不说一句话,华沉浸 在他的数学模型里,安然地享受着宁静的家庭生活,完全意识不到问题的存在, 留下小米一个人对着空气对着自己越来越深切的绝望感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