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女生节来了,送她一只“蜘蛛” 尽管姗姗来迟,广州的冬天还是来了,从星期一开始,天气就冷得使人懒起床。 这个星期是学校的女生节,生活区过道上五颜六色的文艺节目广告,那些心灵 手巧的女同学画的服装图样,还有生活区一缕缕的玫瑰花香,毋宁说让平时唱配角 的女生唱唱主角,不如说是为学校里“和尚”们平淡而单调的生活添上一些乐趣。 让我们能借这个可以公开向女生送花的机会,大胆地向女孩子们表示点什么而又不 怕引来嘲笑。 星期一早上,我很早就起床了。我知道,郑艳华每天早上都在办公楼前面的草 坪上读日语,现在是送礼物的时候了。尽管她这段时间老躲着我,但是如果她愿意 收我的礼物,说明她还将我当成好朋友,而且,只要还有机会多一点见到她,有机 会和她谈话,她始终会感动的。 白天先向她送礼物,晚上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再请她到大排档吃消夜,她一定 会很高兴的。 除了那个手表外,我还准备了一张精美的卡片,用水彩笔在上面画了一朵红玫 瑰,她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没吃早餐,送了礼物给她再说吧,去迟了她可能就读完书走了。 匆匆走过天桥,东边的太阳还羞答答地藏在轻雾中,阳光微弱得驱不走寒流, 可能这就是今天天气开始转冷的原因。 我想像着她灿烂的笑容,还有一声“我很喜欢啊,多谢你了”。 到了栽着开满红花的灌木丛的草坪上,却不见她的踪影。 我的心一下凉了。 我的头重重的,想在附近转一圈,让脑子清醒一点再去吃早餐,她不是对我反 感到这样的程度,甚至要在这约好了的一天躲开我吧? 围着足球场的铁丝网边,有个红色的身影。 是郑艳华,她站在那里读日语。 我快步走过去,她将身子扭了过去,背对着我。 可能她还没发现我呢,我一直走到她身边。 “早上好。”我用日语向她打招呼。 “师兄。”她有点僵硬地笑笑。 “我有点东西给你呢,刚才又找不到你。”我厚着脸皮说,我知道她分明是想 避开我。 “师兄,不用客气了。”她脸上的不快显而易见。 不管她如何想,我也得将这礼物送给她,了却了我的。个心愿,我的心情也会 好一点。 “Candy,你一定要收下它,我专门买给你的。”我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她,好像 她是我的师姐而不是我的师妹。 “不好意思吧。”她微微闭上了眼睛。 我一口气说出了前几天想好的几句话:“怕什么,现在是女生节,再说我以后 也没机会送东西给你了,《红楼梦》里说过‘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说不定以后多一点机会见到你,我就不再老是想见到你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只是一般朋友,以后也不会再深交,那你就不用怕了吧。 她不作声了。 我拿出了盒子,打开给她看。 “呀哎,很漂亮嘛。”她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喜欢吗?”我问她。 “嗯,很好,我还没戴过这么小巧的表呢!”她一边试戴一边说。 那只蜘蛛终于爬上她白白胖胖的手腕了,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还有一张送给你的贺卡,祝你女生节快乐!” 她也接受了,也许是我的真诚终于打动了她的心吧。 在她打量那只表的时候,我想了一会,突然问她:“Candy,你认为我以后还能 找你吗?” 男女同学之间说“找”,是约会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后还可不可以约她,找 她谈话。 “如果你觉得找我的话心里会舒服一点,你就来找我吧。”她想了一会,脸无 表情地说,语气淡淡的,好像很勉强地答应和我继续来往。 我认为意思是我可以约她了。 “那我先回去了。” “一起走吧,反正我也要去吃早餐。” 我们一起向教学区的食堂走去。 太阳悬在天空,红红的如同一朵巨大的玫瑰,暖洋洋的阳光,驱散了广州上空 的晨雾,风儿轻唱,草木含笑,学校的早晨是多么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