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一次有女同学请我饮茶,我受宠若惊 星期一傍晚洗完澡,发现传呼机上有个号码。是女生宿舍那边的电话,在我正 全心投入搞设计,暂时还不想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找我了。 干脆直接到女生宿舍楼下去找她吧,我大步走下楼,冲过文化活动中心门口, 跑到女生宿舍楼下。 白琳正坐在传达室那里等复机。 “咦,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她高兴地说,“我还有点奇怪,你怎么半天不复 机呢!” “不好意思,刚才在洗澡,不知道你找我。”我微低着头,等着她和我说话。 这是我第一次到女生宿舍楼下找她——我喜欢的一个女同学。 宿舍里进进出出的女生看着我们——计算机系的一个大师兄和我们学校的“过 气校花”,我想如果郑艳华看见我们就糟了。 怕什么?我们是大人,不是小孩子。我在心里给自己壮胆。 “想向你借些书。”她说。 原来这是她找我的目的?或者是个借口吧? “什么书呢?” “有没有审计方面的教材呢?” “我帮你找找吧。”我不肯直接说没有。 “呵,好,那拜托你了。”女学生总喜欢找男生帮自己做点事情,而能为自己 喜欢的女生效劳,对于我们来说是件很高兴的事。 “什么时候要呢?” “明天能不能给我?”她急切地说。 “那我现在帮你找找吧,什么时候我找到了给你再打电话。” “不,明天你拿上我寝室来吧,我跑上跑下的不方便。”像她那样身体纤弱的 女孩子,跑下九楼再走上去是件很费力的事。 本来我们学校的女生宿舍是封闭式管理,男生不准上去,但有一个不成文的惯 例是毕业班的男生可以上去。 但是,那些可以上去的男生,和上面的女生却多数不是一般朋友关系。她这样 邀请我上去是什么意思呢? 我又胡思乱想了。 “那我先回去吧。” “好,我等你吧。”她送了我出女生宿舍门口就回去了。 我一口气冲回四楼的寝室。 “那么急干什么?”正在看书的刘毅好奇地问,但我只顾得喘气,没回答,当 然我也不会说是为了帮女同学买书。 我迅速地打开抽屉拿了钱,又冲下楼,往门外跑去,冲过天桥,在路的另一边 拦住一辆出租车:“快,去购书中心!” 到了天河,那条八车道的大马路中间有无法攀越的栏杆,没有人行道,下车后 得从那条人行隧道穿过去,那才花时间。 我跑着步穿过隧道,幸好没有警察认为我是抢了金链后逃走的贼人。 到了购书中心却发现已经过了营业时间,门关上了!我差点瘫倒在地。 不!我一定要在今天晚上帮她买到书。 我又拦住了另一辆出租车:“去恒福路!”我知道那里有一间财经书店。 到达目的地后,看到在马路对面的那间书店还亮着灯。 快冲过去,不然就要关门了!我下了车就在车流中跑步穿过马路。 身边响起了尖利的刹车声,我在司机的怒骂声中冲进了财经书店。 里面审计方面的书多如牛毛,有考试辅导方面的,有实务方面的。只是我的钱 太少了,如果买上几本,口袋里的钱就没了。 我咬了咬牙,买吧,我想毕业后再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到像她那样漂亮而又关心 我的女孩子了。 如果她花了我的钱还心安理得的话,那么说明我和她还是有可能的,如果她不 想和我做那种朋友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将买书的钱还给我。 我挑了四本,总共用了两百元。回头时我不敢再坐出租车,太贵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公共汽车在我们学校门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拿齐四本书到了女生宿舍门口,守门的阿姨却不让我上去。 “什么毕业班?你看现在几点钟了?” 我看了看表,白天上去可能也没关系,但现在是晚上,而且快十点了…… “那帮我叫一下903的白琳吧。”我找不到一定要上去的理由,那就失去了一次 上女生宿舍去看看的机会。 “白琳,有人找,白琳,有人找。”阿姨对着话筒大声叫喊。 当我坐下来等白琳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穿的T恤已经被汗水湿透。 今天不是周末,九点半正是很多女生结束晚自修回宿舍的时间,上楼的女生百 分百地会扭头看一眼我这个在女生宿舍楼下唯一的男生。 “千万不要遇上郑艳华。”我想。 “小伙子,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嘛,现在你的女朋友不都睡觉了?”白琳半天 没下来,阿姨就唠叨开了。 “有些东西给她。”我指着那一叠书对她说,一会她就会看到,我的“女朋友” 是多么的漂亮。 “可能还在教室自修吧。”阿姨说。 我没作声,但是如果这样,我岂不是要等到十一点? “你可以叫她宿舍的人下来,给她们带上去就是了。” 我当然不会这样,我要亲手将书交给她,还要让她看见我汗水淋漓、气喘吁吁 的样子,然后心痛地说:“麻烦你了,真是多谢。”为我对她的忠心耿耿所感动。 但是现在我已经不喘气了,汗水也逐渐干了,她还是没下来。 看了看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我急躁起来,对阿姨说:“再叫一次吧。” 阿姨正拿起话筒,白琳就走下来了。 “哦,原来是你啊?”她说。听口气好像经常有些男生晚上十点来找她,所以 连她也不知来找她的人是谁。 我有点不高兴了,但当她走近我身边时,那种浓浓的洗发精香味又将我的不快 冲走了。 “不好意思,刚才正在洗头,一时不能下来。”她带点歉意说。 “没关系,你看。”我将四本书递给她。 “啊,太多谢你了!”看到那四本崭新的教材,她高兴地叫起来,这声音引得 那些上楼梯的女生也都掉头看过来。 “刚买回来的。”我指着那些书对她说。 “到传达室坐坐吧。”她示意我和她到传达室去。 我们坐在传达室的长凳上,阿姨见惯不怪地坐在一边。大概我们男生总是有一 种虚荣心,即使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能让这样多的人看到我和她这样一个漂亮的女 孩子坐在一起,我心里仍然有着一种自豪感。 “跑了一晚才弄到这么一点书。真是不好意思。”我说。 “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让你辛苦了。”她这话对我是最好的慰劳。 “没关系,如果不够我再帮你买些。” “够了,够了,不如星期六我请你饮茶吧。”她美丽的眼睛看着我。 “好,星期六晚上八点吧。”我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 “嗯,到时你来叫我吧。”她回宿舍去了,到楼梯转角时还不忘回头向我招招 手。 我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宿舍去了,一点也没有心痛那些钱。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愿意无偿地为她付出。有时付出也是一种快乐,尤其是为自己所爱的人付出时, 其实不一定会想到要回报。 窗外,雨哗哗地下着。然而没有人的注意力被它吸引过去。机房里,我们专心 地看着计算机屏幕,对毕业设计的内容进行中段检查前的修改。 早上七点多钟,我就带着面包和矿泉水到机房来了,除休息时间到草坪边呼吸 一下新鲜空气外,直到午餐时间我都没挪一下。 下午睡醒,我又一头钻到机房里,一直搞到四点半,才去运动场跑步。稍后, 到食堂里吃完饭洗了澡,又到机房里继续“开工”,直到累得眼皮往下掉才回宿舍 休息。 第二天又是这样,时间不等人啊,星期五就得中段检查了! 这样累吗?问吗?不,当年求伯君单枪匹马地开发WPS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 整一年呢!而我只需要再熬上三天就行了! 这次我主要是解决一些悬而未决的技术问题,比如页面的自由跳转等。我用ju mp file函数来给系统增加新功能和实现页面的自由跳转,在另几个搞CAI的同学的 启发下,为实现人机交互的功能,在增加“溢出概念与检测方法”这一内容时,增 加让用户输入数据,然后让计算机自动算出结果。 第三天,早上起床时觉得腰和脖子都很累,真想多睡一会,但还是爬起来了。 下午五点之前就要将毕业设计递交指导老师进行检查了,今天内无论如何都要将这 东西搞好。 走到镜子前面。 啊!这是我吗?眼眶肿了,眼睛红了,脸色蜡黄,胡子拉碴的,和上学期放寒 假前一样的可怕。如果白琳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但我知道,白琳不是那种“只知道在俊男面前尖叫的无知少女”。我知道她更 欣赏那些有才气而富上进心的男子汉。 出去刷牙时,看到穿背心短裤的王军华刚跑步回来,嘴里哼着他作词的《工学 院男儿之歌》,几年的锻炼已经将他身上的肌肉练得像纺锤一样。 “书记,早上好!”我突然觉得如同听见催人奋进的号角,加快了脚步走向洗 澡间。 “林田,早上好!”他也加快脚步跑进寝室去。 我在澡间里猛力地刷着牙,快一点啊,一会得去机房! 除了几个同学和一排计算机外,这一天我不能接触到其他东西。那有多闷啊! 但是一想到将设计交上去后的第二天就能和白琳一起去饮茶,能和她这样一个温柔 漂亮的女大学生在一起,这些天再苦再累我也认了。 中午一直弄到十二点半,才在回宿舍的路上啃面包,看来临急抱佛脚真是累死 人。 下午又是一路小跑到机房,当然我的设计已经可以提交老师检查了,只不过, 我还是希望抓紧这一两个小时,将它搞得尽善尽美,给指导老师一个好的“第一印 象”,谁不想自己的毕业设计和毕业论文成绩更好呢! 四点钟,指导老师来了,他在我身边坐下来,看我用计算机演示设计内容,我 急忙将随身携带的矿泉水递给他。 音乐响起来,主菜单出现了,我逐个将菜单打开给老师看。 “画面还要改进一下。退出时太慢。”他不时提些意见,并用笔记本记录下来。 好歹演示完了,他向我提了一些意见就走了。 幸好没有那种严肃的“警告”,“要抓紧时间,争取过关。”可能这是他说得 最重的一句话。 晚上,我和班上的几个男生一起到学校附属机电厂门外的大排档吃晚饭,互相 交流今天检查的情况。 人家王军华和黄远航的指导老师是怎么说的呢?“比上一届的同学做得要好”, “再加把劲,争取拿个优回来。” 指导老师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我不去“争取”,就有可能不能“过关”呢?这 分明是“警告”啊! 我的紧迫感和危机感又来了,不要再软绵绵的了,得努力啊! 幸好这些天我已经进入了较好的状态,我自信照前几天的速度和效率来努力上 几个星期,还是可以搞得较好的。 星期六早上,我和黄远航到荔湾区去买东西。 “你现在找工作找成什么样了?” “家里帮我联系了区委宣传部,‘五一’过后就先去试用一下。”他说。 “不怕影响学习吗?” “看情况吧,我想机关工作可能轻松点,不怕影响学习。” 五天前就和白琳约好的,我们要在今天晚上去饮茶。 没有理由不兴奋,因为白琳是第一个主动请我饮茶的女同学。 晚上七点半,我洗完澡就开始琢磨今天晚上穿什么衣服去赴约。如果穿西装好 像太庄重了,可不是一下就让人看出我太认真,太有企图了?再说也热了一点。 还是穿件普通的衬衫算了,就是平时上课穿的那件。 八点钟我到了校门口等她,但我估计她一定会迟到十来分钟,平时看电影里的 情节,男士和女士约会时,女士总是迟到。 “您好。”我听到背后有人叫我。 我猛转过身来,是和我一样准时到达的白琳,骑着那辆漂亮的山地变速车,穿 着一套绿色连衣裙,裙子的下摆短短的。 昏黄的路灯下,我仍然能看清她的笑容,是那样的妩媚动人。 我是走路来的,而她是骑车来的,我当然不好意思说“我搭你吧n” “你没骑车来吗?” “是呀,这样不知怎么办好?” “不如我们坐车去吧,我先回头放好自行车。” 往回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生活区的路灯照得白琳的裙子一会变黄色, 一会变棕色,我不懂得服装的质地、款式、价格之类,但是我知道,这一定是一套 她在重要场合才穿的衣服。看来她将今晚的约会看得很重要,而我穿着件衬衫真是 太失礼了。哦,说不定她真的喜欢我,所以穿上这样一套漂亮的裙子,请我去饮夜 茶,我心里觉得甜丝丝的。 我的目光扫到了她抓着车握把的小手,那是一双纤细的、雪白的手。 我感觉到,她好像也知道我在看她的手。 “你的自行车真漂亮,不怕被人偷吗?” “当然怕,所以我这车有三把锁。” “如果毕业前没被偷的话,你就可以将它带回深圳了。哪像我,二年级时去北 京路买书就让人偷了一辆新车,所以现在骑的是旧车。” “我一年级时就让人偷了一辆车了。” “呵?” 她过去从来没和我说过她被偷过车。 “就是一辆这种车,也是红色的,一年级时被人偷了,害得我半年没自行车用, 后来又买了一辆同样的变速车。” “那你当时有没有哭呢?” “当然有,那辆车是我考上大学时妈妈送给我的。” 我想她哭起来的样子一定很令人怜爱。 “是啊,太可惜了,不过师妹说她上大学后被人偷了两次车呢!” 听我提到郑艳华、她突然停下来说:“不如我们叫师妹一起去饮茶吧。” 哎呀呀,都怪我,怎么要和她提郑艳华呢,可能是因为她不高兴才这样说的。 “不了,下次再说吧。”我慌了。 她没再坚持,我们一起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放车的地方。由于今天是星期六,不 少男生聚集在女生宿舍下面等人。 看着那些男生,我忽然涌起一种想法,我是否已经不再是“和尚”了? “今天早上越秀区一家审计师事务所答应收我了。”她突然对我说。 “呵,很好。”我突然明白她前些天为什么要找我借书了。 想到了自己,堂堂的计算机专业本科生,其实还没有真正落实工作呢!而她, 一个学数学专业的女生,却在广州和深圳各找到一份工作了! 也许我们会在毕业前成为很好的朋友,毕业后又会怎么样呢? 如果我们将来不在同一个城市工作,也许我们将永远是好朋友。因为我们曾经 在学生时代的青春岁月里,在这所工业大学里一起生气勃勃地生活过、学习过。在 我痛苦和寂寞的时候,她曾经给我以安慰和鼓励。 但是现在呢?我常常会想到不知什么时候看过的一部片子里的镜头,一个漂亮 的女人坐上了一个有钱男人的小车,车于开走了,她原来的恋人可怜巴巴地站在路 上。 如果我们将来都在广州工作,说不定有一天我骑着自行车去找她时,某个男人, 或者是她公司里的高级行政人员,或者是一个富家子弟,开着名贵轿车来找她。因 为知道得太多了,我已经不相信爱情可以战胜金钱,因为我明白,这美丽的东西太 脆弱了。 而等若干年后,我能够开着小车去找她时,她早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那时, 我只好去结识年纪比我小很多的女孩子,那已经不再是一种纯洁真挚的感情,恐怕 只是金钱和美色之间的庸俗交易而已。 我只希望,在我离开大学校园,投入到庸俗而竞争激烈的社会前,能真正地感 受一下这种同龄人间纯洁真挚的感情。我想,此刻的短暂的相聚,也许远胜于大学 毕业后的朝夕相处吧。 我们离开生活区,到南校门去坐公共汽车。 白天刚下过一场雨,此刻,潮湿的大街上能看到无数霓虹灯的倒影在闪烁。东 风路上一座座采用泛光照明的高楼向天空辐射出红蓝绿各种颜色的光彩。在一些十 字路口,向北或向南看去,五彩缤纷的灯火也一直向远方延伸。当车子开上立交桥 时,下面的一片片灯火就如同万紫千红的海洋。电信公司的巨型广告牌用白炽灯照 射着,高高地耸立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中山纪念堂顶上笼罩着一片轻纱般的蓝光, 这座有几十年历史的古老建筑后面是越秀山,山上的电视塔闪耀着红白两色的光芒, 为广州这座大都市增添了更多的现代化韵味。 “到了。”白琳提醒我。 我们一前一后地下了车,向大厦走去。高楼上,成百上千盏金黄色的彩灯像珠 子一样串在电线上,有的从楼顶垂下来形成一道亮闪闪的帘子。有的斜拉下来,一 直伸到酒楼前的两棵大树上,将酒楼和它前面的路面照得如同白昼。 广州的酒店晚上八点后多数就会开茶市,劳累了一天的市民们会在这个时候到 茶楼上去“叹”夜茶,晚上到这些大酒店里找个位不是容易的事。 我们到楼上找了一处两人坐的地方,她坐下来就兴奋地和我谈起实习的事情来, 其实我过去很少能这样面对面地看清她的容貌。现在,我一边听她说话,一边看着 她的脸。 小姐为我们斟上了绿色的菊花普洱茶,白琳还从旁边经过的小推车里拿了些点 心。 “这是在深圳买的原版日本CD,送给你吧。”她从手袋里掏出一张正版CD唱片, 封套上印有酒井法子明眸皓齿的艺术照。 “太多谢你了,你也喜欢这首《微笑》吗?” “是的。” 可能很多女大学生都会喜欢这首歌,喜欢那种追求爱情自由时的洒脱:“我是 天边飘过的一朵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里,不要让我为你停留,我喜欢自由的空 气,我的心情不要你了解,我的故事对你只是插曲……” 其实我也喜欢这首歌,我想,即使一位在大学时和我这样的“和尚”相聚过一 段时间,曾经给我内心以温暖的“公主”,最后还是离我而去,那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她让我在年轻而又寂寞的岁月里体验到那种美好的感情,让我的青春没有虚度, 在离开我时能留下一个微笑,那么,我也会永远地感激她、怀念她。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酒井法子演唱会上,那些小伙子会如痴如醉,那是因 为面前有一个能让他们无条件地崇拜的异性偶像,能寄托他们一种对青春和生命之 美好的共鸣。 而我,内心深处不就是希望有一个这样的“偶像”吗?人说爱屋及乌,可能我 在这里读了四年大学,对大学校园有了深深的感情,所以总觉得需要一个同样在这 所大学里求学,能够寄托我对这所大学的感情的女孩子,和我一起去感受年轻时美 好的生命。 “你太喜欢酒井法子了。”白琳看着唱片的封套,“不过我们班上很多男生也 喜欢她,说她的样子很清纯,还说酒井法子是日本的邓丽君。” “是的,我大学一年级时就开始喜欢酒井法子,现在我有她的写真集、唱片、 VCD、图片、海报和挂历,就差没有实物了。” 白琳笑了:“她现在嫁人了,没有其他人能得到实物。” 我们的话题很快又转到郑艳华那里去了。 “我觉得她的样子好像没有上学期那么漂亮。”我说。 “是吗,我想你以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师弟不喜欢我,可能她比较男性化,所以就喜欢女 性化的男生吧,你说是吗?” “我想不一定吧,她说过她在珠海是有个男朋友的,可能她的男朋友年纪比她 大,文化比她低;所以她就想在大学里再认识一个年纪比她小的本科生,来找点心 理平衡吧,以后她肯定还是要嫁给那个高中生的。” “哼,现在的女大学生素质真低,连高中生都嫁。”我气愤地说,白琳不由得 笑起来。 “越秀区那家审计师事务所想收一个女的,我和班上几个女生去面试后,昨天 就决定收我了。”对于我们毕业班的学生来说,找工作是一个说不完的话题。 “那你在深圳那份工作又怎么办呢?” “还没有决定选择哪一份工作,那你觉得我在广州工作还是回深圳工作好呢?” “在广州好些,我觉得离家工作能锻炼一个人,我也准备在广州工作了。”我 想了一下说。 说心里话,我还是希望她能在广州工作的。尽管她在广州工作的话,我和她之 间的可能性也不大,但既然有一丝希望,我当然希望毕业后还能随时见到她。 “但是妈妈不想我在广州工作。”白琳托着腮帮子,“她说孩子也不多,就不 要到外地去了。” 是啊,我妈妈何尝不是这样说,离家读大学前妈妈已经千叮万嘱,怕我不适应。 现在她经常打电话来过问我找工作的情况,也说最好还是回去的好。 “但是如果能到薪酬高的行业工作,家里人也不会反对的。” “但是薪水高的行业一般竞争比较激烈,所以妈妈不让我去搞软件开发,怕我 累坏了。” 和白琳在一起,时间过得很快,十点钟了,我们已经吃了四笼点心。 “小姐,埋单!”白琳对站在一边的服务小姐说。 小姐微笑着将一张单子递过来:“多谢六十六元。” “不,我来给钱吧。”我急忙阻止正从手袋里掏钱包的白琳,差点碰到她雪白 的手臂。 “不,不。”她噘着嘴,“这次一定要让我给钱。最多下次你请我吧。” 我心里一阵狂喜,她意思不是说我们下次又可以约会吗? 在等小姐拿零钱回来的一分钟时间里,我一边听她说话,一边看着她的脸。 此刻,在我和白琳面前是两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绿茶,她的容貌在我看来真是 比酒井法子还要美丽。 我需要的那个“偶像”,不就是此刻坐在我面前,美丽又纯洁的白琳吗? 是的,在我的心灵受到创伤后,能得到白琳这样一个朋友——一个温柔美丽的 女大学生,我的学生时代还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呢?无论将来我们能否在一起,我也 会永远珍惜她对我的感情。因为她终于让我重新找到了自我,找到了信心,也找到 了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