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暗涌 周三,大闸蟹买了只活鸭过来,说是送给珍姐补补。 等晚饭后,我争着去厨房刷碗。 妮妮之前,花了很长时间收拾那只活鸭,并且做了晚饭。 看着她很累的样子,我就抢着帮她做点收秋的活——小惠、雅娟吃过饭就溜进 屋子里去了。 要打动象妮妮这样的女孩根本不用动很多的心思。 只是跑到厨房帮她刷碗这一件小事,她就偷偷地从里面关上了厨房的门和水龙 头,跟我说了一件秘密的事。 前两天周末我回家过生日去了,回来时妮妮撒娇地问我为什么不问她:为什么 她没有去上班? 我说正想问她呢! 她说她从大闸蟹的厂里已经辞工了。车间里的天那水味道太大,她受不了。 珍姐的哥哥(大闸蟹)说要再给她调换个工作,妮妮表示不用了。其实妮妮心 里,一直不满意珍姐的哥哥。 妮妮来了那么长时间,找工作的事一直被他拖着,还是个当助总的呢! 回头找的这个工作,妮妮更是生气。 就是到厂里做一个彩绘工,这工作不要他出面也能随便找得到。大门外整天贴 着招工的信息,很容易进厂。而妮妮还要欠上珍姐哥哥一个人情,越想越让妮妮不 开心! “我想回家了,冰姐,不想在这了!”妮妮看来心情很不好。“可你不能离开 小锐太长时间了,这里的情况很乱!”我是在为妮妮担心小锐,虽然没有直说出来。 珍姐一直很喜欢小锐,只是妮妮在时,她还保留着点,不敢过于放肆。 “谁知道小锐怎么想的,反正我想回去了!”妮妮显得有点闪烁其词。但妮妮 不想说,我也就没深问。 果然这会儿趁着机会,妮妮一时控制不住,把心里话都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冰姐,我还没告诉你小锐现在有个师傅在东莞,他可能要到那里去。小锐在 这里呆的很不高兴呢!”妮妮一五一十的把小锐的想法告诉给我。 归纳了妮妮的话,我知道小锐有三个要走的理由。 第一,当初老走回江西请小锐过来时,曾对他们共同的学画老师说,只要小锐 过来,可以每个月给他五、六千钱元的工资,而小锐到这里来这么久,只拿过珍姐 给的一次八百块钱。 第二,小锐非常希望有雕人物的机会,可这里接的单绝大部分都是静物,对他 专业的提高没有好处。 第三,小锐很不喜欢珍姐的哥哥,这个人比女人还小气,跟着他做没什么指望。 “冰姐,等我走了,把暖壶,水桶都留给你!还有这件事你可千万帮我们保密 啊,小锐要走的事还没和珍姐说去呢!”看着妮妮的可爱,我向她保证不会和工作 室里的任何一个人提起此事。 妮妮还提到他们要走的另一个小小理由,就是小锐家准备买房,正等钱用,所 以需要小锐赶快赚些钱给家里贴补。 “妮妮,如果小锐在那边发展好了,也帮我找份工。”我的想法妮妮一口应承。 “如果小锐能在这里站住脚,就别让他回家乡发展去。他是个人才,将来应该 非常有前途,只是现在还没碰到好机会而已!”我是真舍不的象小锐和妮妮这样的 朋友,我帮着妮妮分析小锐的现状,希望他们能有个不错的将来。 我在心里轻叹:哎!都要走了。 老走前两天还在和我们说,大闸蟹厂里马上要来一个一百五十万美金的订单, 现在意向已经有百分之八、九十了,一部分产品开始在做呢! 小锐现在仍是工作室里的主力,却在打算着撤出。 老走过几天也要去大闸蟹的厂里当业务员了。 而准备离开工作室的还不只是他们。 这个时候,即便有再大的订单,再多的活,还有意义么?这诱惑的消息能留得 住他们么? 如果他们都离开了,这将意味着什么? ——开发部走上正轨前的夭折! 珍姐过于贪心了,总想着别人的钱如果可以进自己腰包里更多一点才好。这种 杀鸡取卵的管理方式,无疑伤了所有辛苦、努力工作的手下的心。 如果说珍姐是初次创业,见钱眼开还说得通。她的哥哥,那么多年商战中拼打, 却也不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么? 也许他关心的只是还能占有多久珍姐的肉体,至于她的买卖能不能赚钱,赚到 多少,根本就不管他的事!甚至或许他不希望珍姐把买卖做大,到那时他想要控制 珍姐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心寒的每个人在看不到希望后,都将选择离开,离开急功近利的珍姐。 这些人的打算当然对我也有冲击,可是我现在学的手艺还不成手,就算出去做 也只能做个雕塑小工。另外老走是凤子的朋友,我怎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做过河拆 桥的事。除非到了一天也呆不下去的地步,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凤子在这其间有打过电话来给我和老走,她关心我在这边的情况。我和老走分 别跟她说了这边的状况,我当然是报喜不报忧了,一肚子的苦水也只能日后有机会 再说给她听了。 “哎,冰姐,要不要找时间一起去福建她那里玩?”老走问我。“听你的安排 喽,谁让我现在听命于你呢!”我笑了,笑的心里有些苦味。 哪里有假放?有钱花去玩呢? 很多人会在只差一步就成功的位置,因为各种原因选择了放弃。于是他们不得 不再重新来过,经历更多的风雨。 他们大半生的时间就在这半途无果的路上一直奔波着。 到后来,在终老前,他们试图回忆,哪里才是自己生命中的亮点?很难找到, 所留下的只是些苍白的曾经忙忙碌碌的痕迹。 半夜,珍姐从珠海回来。 她和她的那个情人哥哥出去尽兴的玩了三、四天,却不知道后院马上就要起火 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