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抗拒激情诱惑 窗外的阳光洒进窗户,暖暖的照在我身上,痒痒的,很舒服,很久没有这么好 好的休息过了,感觉把所有亏欠的觉都补回来,很惬意。 我环顾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我想我这是在哪里呢,难道我死了, 这就是传说的天堂吗?一片洁白,白的让人心悸,我看到吊瓶中的水嘀嗒嘀嗒的顺 着输液管流到我的身体里,慢慢的流遍全身,我想我还没有死,这里是医院。 我怎么会在医院呢?我在问自己,就在我迷惑的时候,门轻轻的被推开了,薇 薇端着热气腾腾的鸡汤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我慌忙闭上眼睛,我感觉她将那个瓦罐 放到我床头,然后就没有了声息,我屏息着呼吸不敢出声,我从她轻微的鼻息能感 觉她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从传来的热气判断,她一定是怔怔的在看我。 我怎么到的医院?我一直大惑不解这个问题,我努力的回想,当时我们两个人 都被吊到了空中,从我的经验来判断,至少有5 层楼高,我看着薇薇的脸有些刷白, 出于同情我问她:" 你没事儿吧?要不让他们降低点。" 薇薇却骄傲,没搭理我, 冲着地下喊:" 拍吧……" 对,好像就是她喊开拍吧以后就出问题了。 我正闭目想着,忽然感觉薇薇的鼻息声和淡淡的出气声,伴随着一股沁人心脾 的香味慢慢向我袭来,我心中大惊,她一定是向我靠过来了,呼吸声就在我的耳边, 一股热流慢慢向我唇边靠拢过来,我清楚的感觉到那是薇薇的唇,我慌忙假装翻身, 将脸扭向床外,浑身一阵酸痛,我靠,我记得她劈我的一剑并不是很疼。 薇薇突然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轻声喊:" 别装了,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你醒 了,你还在这儿装什么呢?" 我一动不动,她说:" 你再不睁开眼,我可使劲咬了。 " 我只好睁眼,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想必也没有我现在这么难受,我瞪着她,没 有说话。 她笑嘻嘻地说:" 你是不是现在特恨我啊,恨不得也在我身上砍一刀啊,你别 装沉默,我知道你肯定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告诉你,我不怕,你要想砍随时来,我 绝对不躲不闪。" 我看着她,恨,女流氓也不过如此了,她比流氓还流氓。 她走过去将瓦罐中的鸡汤倒入碗里,用汤匙搅了搅然后还在嘴边试了试温度, 看样子很娴熟,我本来想说:" 你是不是原来做过保姆啊。" 但忍住了,我现在还 恨着她呢,我怎么能没羞没臊的跟她说话呢。 她可能觉得温度差不多,将碗放到床头柜子上,走过来将我拉起,在我身后垫 了一个枕头,让我半躺着,然后再次端过鸡汤……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一语不发,但样子极其严肃认真,而且透着一股子的亲切, 我忽然间就想起了妈妈,记得妈妈在我病了时候,也是这样有条不紊一丝不苟的关 心,看来女人身上的母性都是共同的,我想薇薇身上也具有了这种母性。 她一斜屁股坐到我床边上,我大叫了一声,她古怪的看着我,说:" 怎么了? " 我说你坐在我胳膊上了。 " 哦。" 她站起来重新挪了挪,并嘲弄地说:" 你不是哑巴了吗?怎么又能说 话了。" 我想她这次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坐在我那伤痕累累的胳膊上的,你说女人 的心怎么就这么歹毒呢。 她舀了一勺汤往我嘴里喂,我紧闭着嘴,汤从我脖子里流下去黏黏糊糊的,她 慌忙拿手巾给我擦,有些愠怒地:" 你要死了,流脖子里多脏啊,你张嘴。" 我索 性连眼睛都闭了起来。 她把碗放床头,在地下转悠似乎在找寻什么,嘴里一边还在嘀咕:" 行,挑战 我的智商,好,你等着吧你,看谁弄谁,我就不信站着的还收拾不了你个躺着的。 " 我又偷偷睁开眼睛,我实在不敢闭着眼睛,有这么一个不可预估的敌人,我想但 凡是个聪明的人都不能闭着眼睛,还指不定被她怎么折腾呢,我看见她像困兽般的 在屋里转悠,不知道在找什么,后来我看见她拿着一根喝可乐的吸管如获至宝的笑 起来。 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果然接下来她要做的,正如我猜想的,她还真能想的出来,她拿着吸管从鸡汤 里吸了一口,然后叼着吸管冲着我的嘴就过来了,我一阵恶心,猛得避开头,她眼 睁的很圆,似乎要说什么,但苦于口中的鸡汤,想想,咽了,然后她说:" 我告诉 你,你乖乖的,你要是不配合,我就从你鼻孔里给你吐进去。" 我毛骨悚然。 她交待完了这些,又吸了一口,冲我再次过来,我慌忙一举手,我说:" 姑奶 奶我服气了,我服气了还不行吗?我自个喝,我喝!" 说得那个委屈,根本不是喝 鸡汤呢,是喝毒药。她算是真的把我拿住了。 她笑了,鸡汤顺着嘴边流下来,我差点没吐,她抓起餐巾纸擦了一下嘴,嘿嘿 的笑:" 幸亏没人看见我这糗样,对了,你不许对外人讲,讲我鸡汤流了一嘴。" 我说:" 你恶心不恶心啊。" 她不说了,端过鸡汤碗,我说:" 我自己喝。" 她说 :" 不行,我给你喂,你现在是病人,因为我让你病了,我得照顾你。" 我说:" 我能自力更生。" 她说:" 那不行,性质不一样,这样才能表示我的诚心。" 我说 :" 你的诚心我领了还不行吗?" 我心说你真是成心的。 她说:"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要不你还是躺下我用吸管给你喂。" 我说: " 得得得,怕了你了。" 她一副战胜了的高兴样,坐在我身边一勺一勺的往我嘴里 灌,我不敢在有什么反抗,如果能预知到后果的事情还去做徒然的反抗,这不是很 傻的一件事儿吗? 她又处于一种静谧的样子,很仔细的给我喂着碗里的汤,样子安静的就像从来 没有发生过前面的暴力事件,你说这女人真是怪,变化多端,深不可测,防不胜防。 我的视线落在桌子上的那个吸管上,忽然心里一阵恶心,将嘴里的汤全喷了出 来,薇薇猝不及防被呸了个满脸花,我不由的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解释:" 我真 不是故意的,这都满了,你还往里面灌这不是溢出来了吗?" 薇薇也不恼,一边擦 着一边说:"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气我,可我就是不气,我看你怎么着。 " 我说:" 你为什么要砍我那一剑。" 她说:" 我不砍你你能躺这儿吗?你不躺这 儿我怎么伺候你。" 我说:" 你是不是虐待狂啊,你是不是脑子真的有问题啊。" 她说:" 是啊,有问题,怎么了,有问题也是因为你,我原来好好的呢,遇到你脑 子有问题了,进水了,神经了……" 你说这样的女孩你还能怎么办,要死的心都有 了。 她看着我,说:" 我本来不想真砍你来着,就是想起了《倚天屠龙记》中周姑 娘刺张无忌那一剑来着,所以也刺了一剑,让你知道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她轻 描淡写的说,我心中诅咒,连金庸一起骂,这老头没事尽写一些教人犯坏的书。 她说到这里,脸色黯淡了下来,似乎还有些眼泪,她说:" 但是我现在看着你 这么难受的躺在这里,我还是后悔了,真的,我是不是出手重了点,主要是我掌握 不来分寸,你别怕,你真要是以后落下什么残疾什么的,我一定养你一辈子。" 薇薇说着说着她真的就哭了,我再次不得不钦佩她的演技,这眼泪跟不花钱似 的,说来就来,而且汹涌澎湃。 我说:" 咱们别闹了好不好,你看你刺也刺了,便宜也占了,咱们两清了好不 好,我真的折腾不起。" 她说:"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呢,这又不是 做游戏呢,说不玩就不玩了。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了。" 说的她好像还多无辜似的。 我说:" 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是何必呢。" 她说:" 我就是要让这强扭的瓜变 甜。" 我无语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她说:" 你先躺着,我回去换衣服,今天一天都没有我的戏,我给统筹说了把 我的戏都往后面调了,这些日子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伺侯你,你说你想吃什么,晚上 我给你带来。你真的不吃虾吗?" 她望着我,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想吃人。 " " 哦,行,你等着,晚上我给你拿来,先把小毛给你煮了吧,哈哈……" 一阵奸 笑走了,我想,不是她疯了,是他妈的我疯了。 我躺在床上,再次想到她当时是如何刺向我的那一剑,那一剑绝对是有意刺的, 当然这一点她也没有否认,当时按套的那招是我从她头顶一刀劈过去,然后她一低 头躲过,当头劈我一剑,我一躲,后面还有几招都是很熟练的了,不应该出任何差 错,除非有意,她当时劈我的一剑是改为刺的,而且速度竒快,我人在空中无法借 力,躲都躲不及,重重剑尖刺在我的肩上,然后是木剑寸断,当时我疼的出了一身 冷寒,现在我想起来,为什么全身酸痛,原来是当时剑刺到我身上的时候,潜意识 我是卯足了劲往后翻了一下,不幸的是当时后面的石头山上全是奇形怪状的石头, 身体还是碰不过尖石的…… 做武行出事故的很多,但这种人为的事故确实没有出过,而且是被一个女的有 意砍伤,唉,躺在病床上,想起了另外一起替身事故。 武戏中为了使动作完成的漂亮和极限,大多用一些辅助性的东西来使动作趋于 完美,如威亚、弹床(有关弹床的事儿我将在后面用独立的章节叙述,因为那也有 一堆的故事,先在这里卖个关子吧。)而威亚玩的最好的也是香港动作导演们,本 身这个东西从国外传来,还是人家香港人将其推广发展壮大的,而袁和平和程小东 算是这个圈的大家吧,他们拍摄的动作电影在电影史上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上次出事故的也是一个香港戏,古装的,当然很多威亚戏古装的是比较用的多, 好像古代人真的个个能飞檐走壁,腾云驾雾似的。 动作并不复杂,是一个荡位,替身被威亚拽着从一个高的房屋落到低的房屋, 然后替身做个动作把威亚扣解了,俯身,这时候埋伏在暗处的一个大侠冲了过来和 替身对打,套好的几招打完这场戏就算过了,然后再切镜头,我是替那个大侠的。 但就因为这场戏,我们的这个替身兄弟被毁了,至今想起来心有余悸。 威亚不得不说到拉威亚的人,这群人是整个威亚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且必 须具备专业技术才能胜任,威亚衣一头穿在替身身上,另外一头的钢丝扣就在拉威 亚人用的大绳上,好多荡位、缓急、俯冲等等动作就控制在拉威亚人的身上,替身 上了天,可以说生死全不在自己的控制当中了,全在这些拉威亚的兄弟手中控制着 呢,尤其头把,就是一个拉威亚的大绳上有好几个人,第一个人就是头把,头把直 接控制整个威亚的调控,后面的人主要以头把为准。 那次事故主要就出在这个头把身上。 一起准备妥当就要开拍的时候我跟武指发生了争执,我说:" 哥,这个头把怎 么能让小兵拉呢,他刚进这个圈,没有什么经验,尤其是荡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 武指是个西安人,这个戏是他叫我来的,见这么多人我给他不给面子,有些恼火 :" 贼,咋的,饿舌行就行(我说行就行)。" 我说:" 哥,小兵真没干过,他拉 不好会出事儿的。" 其实大家都知道为什么武指非要小兵拉,主要是想培养他,小 兵是武指的小舅子。武指:" 哎呀,你就是球事儿多,没拉过才锻炼呢,拉过还用 你舌(说),莫事,来吧。" 我看大家都看着我,有的武行眼中分明觉得我在找事儿,耽误大家收工,因为 是夜戏,拍摄完这场大家就收工了,如果我一直坚持,武指也坚持,肯定其他武行 对我有意见,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是跟武指不是一个团队的,他们都是跟了武指好多 年的。 做荡位的那个替身也劝我,说:" 螳螂,没事儿的,来吧,我多控制着点。" 我看了一眼替身,说:" 你怎么控制,鸡巴在控制你能控制的了吗?" 我一着急就 说脏话,一直也没改了。 后来见这么多人都不支持我,我也没有在坚持,事后我把肠子都悔青了,我当 时就应该坚持。 我说:" 来吧那就。" 替身站在高处的房上,半蹲着,后面的威亚拽的紧紧的, 武指一声开始,替身开始猛得飞奔向矮处的房子跳去,这个时候拉威亚的兄弟们应 该慢慢缓送绳子,替身就徐徐落在对面的房上了,这个过程用文字很难形容的精确, 主要是现场的那种配合,拉威亚的和替身之间的配合,严丝合缝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小兵送威亚的时候就送猛了,替身还没有落到房上的时候,他手中的绳子已经 送到极限了。 我站在房上看得非常清楚,替身的身体向断了线的似的整整的平飞而来,从距 离判断,他的腿肯定要磕在房檐上,我也顾不了戏拍摄完没拍摄完,大声喊:" 快 拉,快拉……你妈逼小兵拉啊……" 我一边蹿出来冲向替身,一边还在喊。 小兵根本没有听见我的喊声,他在地下也看不清替身的位置,他觉得他已经送 到位了,有几个武行看情势不对,有些经验也喊:" 快拉……" 小兵慌了神,忙使 劲,但晚了。 也就是瞬间,替身的两条腿重重的磕在房檐上,巨大的惯性砰的一声,在我面 前尘土飞扬。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替身痛苦的神情和无望的眼神,那个眼神在以后的噩梦中不 断出现,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一闭眼就是那双绝望的眼神,死勾勾的。 瞬间一个大活人在我面前展现了他生与死的交替。 那个替身后来双腿高位截瘫,后半生将在轮椅上度过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也开始不好起来,这就是我一直为什么惧怕来医院的原因, 这个地方总让我看到生命的那种苍白和无奈,也让我看到生死在这里无情的交替带 来的喜怒哀乐,而我记得我来的更多的都是因为武行们受伤,所以我很惧怕来医院。 我望着太阳斜斜的从窗户里淹没,心里情不自禁的有些发慌,我怕薇薇又快要 来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