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1)
这一路上,卢孟实与玉儿有说有笑,间或有一些调情的话也是点到为止,让心
情在秋日的北京郊外激荡着。
到了鸭场,鸭农见着卢孟实便说:“卢掌柜,您怎么亲自来啦?还信不过我们?
给谁次的也不能给福聚德次的呀? 我们是挑好的还来不及呢! ”
鸭农见玉儿站在卢孟实身旁,风姿绰约,气度不凡,便问卢孟实:“卢掌柜,
这位是嫂子吧?”
这话把玉儿羞得够呛,卢孟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一个朋友,也是做饭馆
儿的,陪我来看看。”
玉儿岔开话说:“这儿的风景真好,那边就是玉泉山吧,那塔老远就能看见。”
鸭农说:“可不是吗! 说起玉泉山,第一是水,第二是这塔。自打辽金时代就
在这儿建了行宫,明清两代,宫里头都是用玉泉池的水。‘玉泉垂虹’,燕京八景
之一啊!乾隆皇帝称为天下第一泉哪! ”
玉儿说:“难怪鸭子也长得好呢,原来是水好呀。问您一声,这边有菜园子吗
?”
“有,就在前边。”鸭农指着不远处的青山绿水之间的一处地,“过了那条小
河,再拐弯就到了。”
玉儿说:“我要看看去。”卢孟实点点头,有点不放心:“哎,别走远喽,我
在这儿等你。”
玉儿轻快地走在一片田野里,很少到郊外的她,看见花草树木都感到新鲜。
她心情如此愉悦,并不完全因为田野之美,而是卢孟实使她的内心世界充满了
一片明媚之光。在秋天的阳光下,玉儿像一个孩子似的,一会儿摘点花戴在鬓边,
一会儿逮小虫玩玩又放掉。小河从她面前欢快地流走,她拾起一粒小石子抛到清澈
的水中。
来到菜园,玉儿见满园都是新鲜的蔬菜,她提高嗓音叫道:“有人吗?”
窝棚里走出一个看园的老人。老人问玉儿:“姑娘!你从城里来?”
“大爷!这是您的园子?”
老人说:“我的就好喽,不是,我是给人家看园的。”
玉儿蹲下身,摸着新鲜的菜,非常喜爱,说:“城里可见不着这么新鲜的菜,
黄瓜顶花带刺,真嫩。”
老人问:“姑娘,你要买菜?我就管种,不管卖,你要买,我得跟园主儿商量
一下……”
玉儿高兴地说:“谢谢您给我问园主一声,我这儿等着。”
老人说:“成。”
没过多久,老人陪着园主走回来。园主说:“姑娘,你要是要得多,可以给你
送进城里去,不另加钱,省得你来回跑。这荒郊野外的,世道又不太平……”
玉儿高兴极了,在秋日的阳光下,她笑起来更加灿烂。她说:“多谢您啦。不
过有工夫我还是愿意出城转转的。”之后,玉儿将每天所用的菜和园主定好数量,
交代清楚地址、时间。玉儿觉得了结了一件愁事,心里一阵轻松。玉儿离开菜园,
在山间闲转着。不远处,她望见一座庙,便充满好奇地想过去看看。她深一脚浅一
脚地向庙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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