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第一章冰封千年(3) 他看了我一眼,说道:" 宠物就是宠物,用来取乐主人的生物。" 听到这个解释,我难以自已地大笑起来:"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一个人怎么 可能会成为取乐别人的宠物?!" 他把手里那类似于电子词典的东西收进口袋:" 我有一天的时间来给你做分 类,我知道你们那个时代的人的接受能力有限,所以可以带你稍微参观一下。" 说罢,他转过身,就迈步朝前走。 我慌忙跟上,顺便瞪了他一眼。他先是说我智商低,尔后又说我接受能力差! 我接受能力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否则一定一头撞死在这里的某面墙上! 脚步跟着他,而思绪却早已翻腾起来。我能选择的区域实在是太有限了,一 旦沦为奴、下等人或者平民,我简直不敢想象等待着我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而如果我选择了成为那啥,是不是就代表我将有机会接近那些" 充满智慧的" 、 " 高贵的" 、" 优雅的" 人?是不是这个老头故意想整我,所以才把事情说得那 么夸张?这会不会是哪家电视台弄的恶搞节目? 想到这里,我又左右看了看。 四面都是镜子,我们还没有离开那个地方。我看到随着我的走动,海藻一样 的长发慢慢飘舞,左腿上绑着的红色丝巾也在飘飞。然而我的眼神…… 我的眼神让我不得不承认一个很丢脸的问题,那就是:我在害怕。 闭上眼睛,跟着他的脚步,我不想再看到那样的眼神。那种怯懦的、无助的 目光不应该出现在我末竹瑶的身上。 眼前一阵炫目…… 我用手捂住了眼睛,当我再次睁开时才发现这刺痛我眼眸的光芒来自于镶金 大殿的墙壁。 那老头说:" 这是宠物区。" 我点头。看来他也明白人往高处走的真理,一开始就带我到这儿来。我跟着 他继续朝前走,期间一个人也没见着。 直到,他打开了一扇门,我嗅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儿。 他说:" 这是香熏后的品种。" 我探出脑袋朝里面看,然后,完全呆住。 不是因为他们美到不可思议的面孔,不是因为他们妖娆的身材,不是因为他 们闪着诱惑的眼眸…… 而是因为,他们脖子上的项圈和链接着那项圈的锁链以及他们安逸、满足的 表情。我不知道,如果自幼被这样养育,人类的自尊可以堕落到什么程度。如果 被其他种族统治,人类是否也会被驯化成我那个时代的宠物猫狗?! 或许,真的是我的接受能力有问题,我的脑袋好像突然死机,一直运转不起 来。我无法想象,当这些美少年、美少女依偎在一个所谓的贵族脚下的时候,是 一个什么样子的画面。我开始认真面对我将要面对的一切。 这,绝对不可能是哪家电视台的恶搞节目。我的确被冰封千年,远离我的故 土,我的亲人…… 这时,房间内的宠物也发现了我,他们开始对我笑。我想,他们是把我当做 那些充满智慧的、高贵的、优雅的贵族了吧? 那是美丽的,却带着谄媚和祈求的笑。 我闭上眼睛转过头,不愿再亲眼目睹人类的堕落。 那老头关上了门,然后一语不发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正面临一个选择。这个选择将决定我今后的命运。我不想挨饿受 冻、不想死,但我的尊严,更加不能被践踏。 只不过一小会儿,我对那些宠物的感情就由鄙夷变成了同情。昼阳帝国不知 已经成立了多久,他们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岁。他们的祖辈也是这么生活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我确实无法对他们说出什么责备的话。 而我不一样。我来自互相尊重的一千年以前,我做为人类的尊严从未被如此 践踏过。 所以…… 无论我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推卸掉我的责任,那就是——维护这属于我 千年前的尊严的责任。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使得一切变成这样。" 神话" 呢?那个总 是会在危急关头站出来保护我们的古老部族呢?我不知道他们又去了哪里。但我 只知道:我不会变。我会一直坚持,直到我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