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伟哥(44) 黎伟对他这番喃喃自语很不以为然,但也不愿意与他辩驳,于是漫而应之, 合眼冥想自己的心事。今晚洗浴欧阳梵也来了,也许一墙之隔,也许一板之隔。 她在那里展现的身体是自己昔日熟悉的吗?他脑海里浮现起的是少女时代的欧阳 梵那对娇嫩的乳房,他们之间的肌肤之亲的极致也仅限于此。记得六月初夏上课 时,她坐在他的前方,薄薄的衬衣里突出的倒π符号缥缈在云端,令他心猿意马, 难以消受。他在椅子上情不自禁地叹息了一声,睁开眼,拉起毛巾来遮住了已然 有些失态的身体。 王敬试探地问是否去按摩一下,这里的按摩师专业得很。 黎伟问了一句:" 男的女的?" 王敬神情诡异地说:" 男的也有,女的也有,还有不男不女的呢。" 黎伟仿佛有了兴趣,又问什么是不男不女? 王敬和许强相视而笑,说:" 泰国来的,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是男人,手 上有力气,既饱了眼福,又享受了专业的服务,岂不是一举两得?" 黎伟忍不住笑,说还是找那位中医保健的许先生吧,他才是正宗的按摩。许 强撇嘴笑,说你这家伙,跟我争。我也喜欢找他,算了,反正一个钟头的事情, 咱们排队去吧,边做边聊。 两人起身揩了汗,冲了淋浴后,去做保健按摩。按摩师许先生是一个年近六 旬的老者,脸色红润,双眸有神,看他们两人相互谦让,也不客套,随手一指黎 伟让他先来。 许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手法纯熟,拿捏有度,时而令人酥麻,时而让人清爽, 尤其对于关节的闭合挫扬,更是独到,酸楚中透着舒坦。一过劲后,黎伟平静得 像个婴儿,几欲睡去。 这时候王敬撩起门帘进来,一见这按摩师,抱拳作揖叫声师傅。他这样尊称, 倒让黎、许二人惊奇,忙问究竟。原来,这位许师傅是当年王敬上中学时在外面 拜师学武所认的一个老师。他是擒拿高手,祖传的卸骨点穴功夫,这门技艺动手 便伤人,容易致人残疾,轻易不传授外人,所以王敬也只学了一成皮毛。如今争 强斗狠的,早已被这时代抛弃,许先生开了家专治跌打损伤按摩推拿的诊所,生 意一直不错。前年拆迁后,老先生的儿子单飞上海另立门户,老许不肯随他去, 在家里歇息。水晶天堂的老板是他的远房侄子,特地请他来散心的,一般到这里 来的人寻的是美色,轻易不会找他按摩,今天,黎伟、许强是稀客,王敬更是多 时不遇了。 王敬哈哈一笑,说你老先生收费吓死人,三百块一个,赛过了美女和不男不 女,早知道这么赚钱,我也来抢生意了。许先生看他一眼,说你不成,手重力猛, 经了你的手,怕是要送命了。黎伟和许强大笑不已。有了王敬来调节气氛,不一 刻,便告完事。黎伟舒服得几乎不想起身,懒洋洋地换了衣服,去包房休息。 许强预定的包房是男女同区的,那些女士们都穿着浴衣,披着雪白的毛巾, 躺在沙发上吃水果。她们应邀洗了把澡,其实是下下之选。这个年龄段的女性, 脱离了铅华脂粉,哪里还有先前酒桌上刻意装扮来的颜色?倒是欧阳梵的素颜, 黎伟首次见面时就在细雨中见过,这时候看她眼角的鱼尾纹、颈下渐显松弛的肌 肤、额头隐约的纹路、略显臃肿的双臂,并不觉得落差很大。在他看来,妆扮后 的欧阳梵和抹着脂粉的欧阳梵都是一回事。他看着她依然姣好的面容、细窄如昔 的蜂腰、丰满犹胜旧时的双乳,仍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