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第五章第一次牵手(3)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是大学爱情的写照。 一岁一枯荣,那也是大学爱情的写照。 所以我们看见美女携情郎满校园游荡时通常有两种感慨,一种是:靠,怎么 还不换!一种是:靠,怎么又换了! 大家心仪那些用情专一的美女,只是苦于她们爱得吝啬,春色满园,墙头上 却光秃秃一片。而对那些频繁易主的佳人们,我们欣赏其爱得得勇敢,只是怕自 己成为下一个勇敢者的游戏。 没有爱情,也就没有风景。我们来自五湖四海脸上带着同一种不屑,放弃多 彩的大杂居生活过起小聚居的日子。高数老爷子说:最看不惯你们这帮小子一个 个张狂的模样,我去过很多省会级的城市,没见过比大连漂亮的,我去过各大高 校,最美丽的还是我们学校。你们啊——早晚有一天迷恋上这里,拿鞭子轰都轰 不走。我们拿鼻孔照了照他,顺便鄙视了一下他狭隘的眼界。 我们依旧晃晃悠悠,桀骜不驯。几年之后大家真的留恋这里,还有这样的生 活,那时我们再也无法回来。我们只有一次大一,并且把有限时间浪费在了无限 的占座和排队买煎饼果子这样无辜的事情上面。尤其是后者,每当下自习路过煎 饼摊儿,听见阿姨真诚地叫卖着:" 同学,做一个!" 我们摸着空空的肚子,便 再也忍不住,于是咽着口水排在队伍的最后面。 " 这一次期中考试用的是数学竞赛原题,难度比较大,我们班80分以上的只 有三个人。第三名是白天,82分。第二名是裴蕾,84分。第一名是……" ,高数 老爷子猛地抬头,像拧了发条一样手脚发抖,激动地喷了第一排的卫冰一脸口水。 " 第一名是卫冰,98分!" 下面一片哗然。 我偷眼看裴蕾,她扬着头瞅了瞅我,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我又看卫冰,他面 无表情,好像得了高分完全是在情理之中。他眼神黯淡,看不出一点欣喜,只有 脸上挂定的唾沫星子在阳光下像宝石一般闪闪放光。 卢真坐在我旁边,翻着眼睛说:"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我问什么有点意思。卢真说:" 这是爱情的力量啊,你没发现咱们小卫对裴 蕾那丫头有点意思么?" " 别扯淡,你当谁都和你一德行呢。" " 嘿,我可是证据在握的" ,卢真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 昨晚我听见丫 说梦话,一直在喊裴蕾的名字。" 我把嘴一撇:" 那怎么了,你上一次做梦还喊咱们食堂打饭的老大妈呢!" " 靠,我喊的是' 大妈再多给我一勺' ,丫喊的可是' 裴蕾别离开我' ,瞧 瞧,生离死别啊,小梦儿做得够缠绵的。" " 还有" ,卢真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我问你,那天晚上你和裴蕾' 那个' 了没有?" 卢真这厮真操蛋,弄得像特务接头似的,还打马赛克。" 那个" 是TM哪个? 在不同时期," 那个" 有着不同的含义。大学之前," 那个" 无非影射勾勾 手指这样的小动作。后来" 那个" 逐渐引申为KISS,以及造成弹性形变的抚摸, 再后来" 那个" 就不言而喻了。由此可见,女孩有几个神圣的阶段性的堡垒,分 别是手,嘴巴,哺育生命的地方和生命起源的地方。 大军哥教育我们:恋爱的规则就像棒球,男的跑垒,女的守垒。上垒容易得 分难,就算你经常流窜于二垒三垒也是白搭,几个照面过后更换选手从头开始, 风过处,痕皆无。而且跑垒者还要看守垒者的脸色,可能因为过于心急从三垒被 迫回到二垒,也可能因为口臭再从二垒退回一垒。 当然也有很多人跑垒得分,其中一部分人手明眼快,是风月场上的高手,令 人望尘莫及。还有一部分人爱玩本垒打,不过这种得分不检验技术含量,只要有 钱有胆,想尝试一下个中滋味还不容易么?一打钞票甩过去,很多职业守垒者为 你倾倒。手起球落,从未雨绸缪到云收雨歇各个阶段一蹴而就,还可以顺便捎带 着其它垒上望眼欲穿的哥们儿,于是有了3P,4P…… 大军哥的理论知识广博到可以开个培训班,这些高深的内容都是在冬季冲刺 班里学到的。大一的时候我们还不够与时俱进。所以面对卢真含混的逼供我不晓 得怎么回答。我告诉他:" 现在不流行牵手这么边缘的肢体交流,所以我们没牵 手,而她就算穿了高跟鞋翘起脚跟也够不到我,所以我们也没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