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外交风云亲历记(47) 让内行人来评论评论前任大使对在美国的华人很尊重,做了很多工作,无疑 这是很好的事。绝大多数华人虽然身在异乡,但都热爱祖国,我们来后应继续发 扬前任这一好传统。我听说,许多华人并不知有这所官邸,更没有来过官邸。我 想,不少华人在美国数十年,了解美国上层社会的习惯、审美观、礼仪等情况更 多,何不把一些较上层的华人夫人请来,让她们“审查审查”,看看这所官邸是 否已可使用?另外,我们的厨师姚师傅,也该显一显身手了。我希望得到文晋的 支持,他爽快地答应了。 6 月某日,我约了十几位华人女士来官邸做客。她们大都在美国住了数十年, 其中有的是教授、工程师、银行界人士的夫人,也有的人本身就是高层的职业妇 女。 我欢迎她们的光临并开门见山地征求她们对官邸各方面的意见,包括厨师的 手艺。 她们提出了不少好的建议,尤其是对洗手间的条件的改善的建议。这确实是 一个国家文明程度的明显标志,而我们则往往认为是小节,这是极端的误解。她 们又提到餐厅过于简陋,至少应增加一个像样的酒柜和必需的陈设。因为客人来 参加宴会,在餐厅时间不短,除了吃饭还应该同时欣赏到一些东西。这些好的建 议,我很快都照办了。她们对姚师傅的手艺极为赞赏,尤其是各色点心。她们说 在华盛顿都可称独一无二,这使我和姚师傅都很高兴。那一天,我们相处得非常 高兴愉快。午饭后,章文晋大使和大家见面,感谢她们的光临和帮助,临别时大 家都依依不舍。在此后两年多,我和不少华人及其夫人,时有往来,而且成了好 朋友,回国后还有书信往返。文晋去世时,他们都给我极大的安慰和鼓励。直到 去年我再次去华盛顿时,他们对我的热情与关切丝毫未减,使我深深感动。我永 远不会忘记人际之间这样真诚而深厚的友情。 请布什夫人来官邸做客章文晋大使在美国任职期间,布什是副总统。应该说 布什夫妇对中国一直是友好的,他俩在中国住过些时日,对中国各方面都有所了 解。布什夫人芭芭拉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其实,她年龄不太大,因有满头银发)。 我们到华盛顿以后,我曾经到他们的官邸拜会。官邸设在海军部内的一幢小楼。 芭芭拉告诉我,过去美国总统由政府供给住宅,而副总统则无此待遇,他们是第 一个争取到这所官邸的,希望以后的副总统都能如此。据我所知,美国对政府官 员在各方面都比较严格,贪污受贿一经发现,绝不容情,个人道德也很受注意。 虽然他们的俸禄颇高,但生活并不太奢华。比如,国务卿舒尔茨的住宅是自己租 赁的。舒尔茨夫人说自己,除了出席政府的各种宴会应酬,平日完全是个家庭妇 女。她很喜欢家务劳动,家里总是收拾得一尘不染,每周只有一天请个青年人来 帮忙修剪和整理庭院内的树木花草,其他家务完全是自己担当。我还拜访过一些 内阁部长和名人的家庭,情况亦大多如此。 在我去拜访布什夫人的时候,出于诚意也是礼貌,我告诉她,我们到美国后 已住进S 街的住宅,我希望有一天请她到官邸做客,我和我丈夫将感到十分荣幸。 布什夫人很高兴,并立刻答应一定要来,还开玩笑似地说,她能断定,官邸的中 国菜一定是华盛顿最好的。 我想,虽说只是请布什夫人,但对搞好中美两国关系,也是件大事,会产生 一定的影响。因为我们到达华盛顿初期,两国关系可说是处在“低潮”,胡娜事 件闹得风风雨雨。章文晋来美的主要使命是要搞好两国关系并开展一些实质性的 工作,因此,我应该利用一切可能改善关系,创造良好的气氛。为宴请布什夫人 这件事,我征求文晋的意见,他很重视,希望尽力做好这次接待工作。 我又请了使馆一秘和参赞夫人,还有女外交官来一起商量。说实在的,如何 在接待客人时创造良好的气氛,我真没有经验,而且这种气氛往往是自然形成的, 不能强求。使馆的夫人们还说,过去很少组织夫人活动,这种活动恐怕还是第一 次,谁也很难提出最好的办法。当时我也心中无数,但为了鼓舞大家共同办好接 待,我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最后,经大家同意决定:招待会11时开始相互交 谈,12时30分午餐,然后放个中国电影。这样的安排,实在太一般化,比较古板, 完全照搬国内的一套,但我没有别的好点子,只好对大家说:“招待会办得成功 与否,并不决定于如何安排,而是要发挥你们诸位的积极性。”我们当时决定以 10个主人,招待22位来宾,要求大家尽自己的能力做到热情、友好、主动、落落 大方,要在交谈中使气氛活跃。影片我们选择布什夫妇访华时的纪录片中的一段 《奇妙的长城》,这一选择可使客人有亲切感,时间只有半小时。大家又想到, 热情接待还得有话题,还是尽量谈谈中国的悠久文化吧。小客厅陈设了不少中国 文物,每个人都熟悉一下每件陈设品的名称、年代、特点等,要能做到向客人做 些介绍。届时各人再穿上最好的中国服装,这几年西方时装正向东方样式变化, 这正好又是个话题。另外,使馆文化处也有不少外文刊物,如《中国建设》、 《中国妇女》、《中国文学》、《中国画报》等,还有风景明信片、民间剪纸, 都可以拿来用,但决不要强加于人。准备一张长条桌把这些书刊放在那里,客人 喜欢什么都可以带走,我们再送些小纪念品。大家那么一谈,觉得有点儿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