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篇 还是算了吧! 阿伊古丽有换了地方睡不着觉的习惯,万一打过去她刚刚睡着,又被电话吵醒, 害得她一夜再无法安睡!等明天,明天一早就给她打电话。早晨七点,汪京来敲门。 “……县委的人已经来了……”来不及洗脸,急忙冲出宾馆。 宜君、黄陵、洛川、富县……又是满满一天的马不停蹄。再次躺在床上,又是 半夜两点。 迷迷糊糊间,心里很不踏实。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今天一定忘了做什么事! 是什么事呢?谁的录音没做?谁的照片没拍?少走了一个地方?要和下一站采访的 谁联系?都有了呀?怎么会觉得总有一件什么事呢? 天呀!没给阿伊古丽打电话!急忙掏出手机。坏了,这是老板的手机,里面不 可能储存有阿伊古丽的电话号码。曾用这部手机给阿伊古丽打过电话,但由于拨出 的电话太多,阿伊古丽的电话号码早已经被后来拨打的电话号码挤掉。 急忙去拍打汪京的房间门。“老板家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在这里……怎么? 出什么事儿了?”摆摆手,拨通电话。“老板……没事儿……我们一切顺利……我 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我的事情很紧急……麻烦你一件事……在我的手机里帮 我查一个电话号码……什么……你不会使用……很简单……你没用过我这个型号的 手机……你怎么这么笨呀……行行行……等你儿子一进家门你就给我打电话……务 必务必……要不然我死定了……” 心急如焚地在房间里一圈儿又一圈儿地兜着圈子,平时时间过得飞快,不要说 一个小时,一个星期感觉还没做什么事,眨眼就过去了。现在,秒针走的速度至少 要慢了六十倍。 凌晨五点,电话声终于响起。“快快……她叫阿伊古丽……什么……电池没电 了手机打不开……你没有我的充电器……你怎么连手机都不关……打又打不进拨又 拨不出你开着它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记不住电话号码……再说我每次 打电话的时候……显示屏上显示的只有她的名字……不显示电话号码。哎呀……我 被你害死了……”罢了罢了,注定的是祸躲不过。 但愿,等她回来以后能解释通。 凌晨,迷迷糊糊睡着了,是一个可怕而又支离破碎的梦。开始,看不清梦中每 一个人的面孔,只觉得人影憧憧,走了又来来了又走。每个人都在说话,说什么又 一句都听不清。接着,是回到了内蒙古,在绿油油的草甸子上,凯撒和阿伊古丽欢 快地嬉戏着。突然,天变了,乌云密布,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一个男人,一个看不 清模样的男人。原本被凯撒牵在手中的阿伊古丽,怎么又和他走在了一起?是一个 婚礼的进行中,披着婚纱的阿伊古丽幸福地微笑着,那个男人在吻阿伊古丽……场 景又变了,仍旧是草甸子上,凯撒手里拿着一把刀,刀在滴血,那个男人躺在地上 ……翻身坐起,已是大汗淋漓。 这个梦以前做过,一个同样的梦怎么会做两次?是自己的精神太紧张了吗? 是为没有能够给阿伊古丽打电话感到内心不安吗?大概因为在一起的时间短,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分开三四天没有见面,以前不觉得什么,就在今天,凯撒领略 了思念的滋味。 闭上眼睛,是阿伊古丽的举手投足;睁开眼睛,会不由自主地将身边的任何一 个女人当成是阿伊古丽。 多想再看一眼她的笑颜,多想再听听她的声音…… 最后一站延安。今天已经是4 号了,下午六点,阿伊古丽就会回到西安。“骆 驼……你去采访市委的领导……小张……你去采访参加演出的演员……汪京……你 去采访商场……我去采访街头闹社火的群众……中午十一点半以前回到这里集合… …” “不用这么赶吧?分开来采访,每个人的工作量太大了!能采访全面吗?我们 不是明天晚上才回西安吗?”“不……今天我们中午就走……争取晚上回去……” “要是采访不全面怎么办?再说,延安这边的记者站已经给咱们做了各种安排, 这样会不会……” “不管那么多了……抓紧时间……出发……” 打仗似的,拿出这些年做记者的全部本事,以每分钟三百个字的语速、每分钟 跨越两千米的步伐,急行军。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