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大家的忧虑(5) 别墅里,赵静雅正在收拾干洗店送来的衣物。她拿起李学锋的一条领带和一 件衬衫,叹了口气。老太太打开抽屉,里面都是一些DV带,标题写着" 敦煌留念 " 。老太太自言自语:" 这到底怎么了?真是的。"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学锋的手机号码:" 喂,学锋呀!" " 妈?" 赵静雅装糊涂:" 妈现在打你的电话是国际漫游吧?妈也没什么事,就是想 你了。" 学锋尴尬地回答:" 妈,我已经回来了。" 赵静雅带着责怪的语气:" 回来了也不回家看看?你成天住公司啊?晚上回 来吃饭吧,今天原子下班晚。" 李学锋答应了。 赵静雅像接待客人一样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赵静雅问:" 好吃吗?还要米饭吗?" 李学锋莫名其妙中带一点拘谨:" 不用了,妈,您以后别做这么多菜了,多 辛苦呀,我又不是外人。" " 不是外人还这么客气?让我别做这么多,你还吃这么多?你们这些孩子, 就是……让人怎么说呢?" 李学锋不知道老太太是什么意思,只好傻笑。 " 我这套本事都使了几十年了,现在也就只会做菜了。你看我们家原子,养 得那么好。她从小啊,就是我一个人带大。人家都说我不容易,其实原子才是不 容易哪。人家说生在单亲家庭里的孩子,都会有一些怪癖,可是原子心理很健康。 " " 妈,我知道。" 赵静雅起身收拾饭桌,李学锋连忙搭手帮忙。 " 你还记得原子第一次带你来家里吗?" " 记得。" " 我做的都是什么菜?" " 有……黄豆炖牛腩……" " 唉,你不记得啦。你的记性还不如我这老太婆。你数数,今天做的菜,跟 那天是一样的:黄豆炖的是猪手,还有爆炒腰花,南瓜小鸡,香菇青菜。今天少 做了一个海鲜汤。那天,你也是这样,连忙起身帮我收拾东西。我就偷偷跟原子 说,女儿,你有眼力呀!" 李学锋忽然有点儿哭腔:" 妈,我记得的。" " 你这次出国,有什么收获呀?" " 噢,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学习内容。参加了一个美国的手机电影展,见了几 个创作者。" 赵静雅问:" 噢,你在国外经常跟原子通话吧?" 李学锋揣摩不出老太太问话的用意,只得顺着说下去:" 经常通。" 赵静雅:" 你怎么就不能说句真话呢?!你们俩都觉得我这个老太婆没用了, 想怎么骗都行,是吗?" 李学锋这才明白赵静雅已经知道了真相:" 妈,不是的,是因为……" "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家今年到底是冒犯了什么啊,先是原子丢了我的 小孙孙,然后你们又离了婚。我都不知道是该打你还是该打原子。" 李学锋再次感到压抑袭来:" 妈,对不起!" 这时,田原推门进来,看见李学锋在帮妈妈收拾饭菜,立刻不悦,对李学锋 说:" 你在这儿干吗?" 李学锋:" 我……" 赵静雅说:" 是我叫他来吃饭的,我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