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决裂(3) 可是翁筱晚一天比一天更面黄肌瘦憔悴不堪,袁祎绞尽脑汁,不知该如何把 她从痛苦和忿恨中解脱出来。 毕竟自己的灵魂也曾困在狂痛不止的深渊,但终究还是熬过来了。 也许自己可以帮筱晚。 " 筱晚,其实我当时也有那么痛苦。" 终于可以开诚布公地张口,勇敢地穿 越那道屏障了。袁祎将眼光抽离,游移至远方,纤长的眼睫不停颤抖着。 翁筱晚纳罕地凝视她:" 袁祎。" 袁祎将遥望的眼睛收回,双目坚定地迎向筱晚:" 也许这么说,听起来有些 苦涩,可是你看我还不是好好地过来了。" 她粲然一笑," 那时候,一听伤感的 歌就会忍不住掉眼泪,有一次听了《我也很想他》,觉得那就是唱给我这种可怜 兮兮的人听的,我躲在被子里哭了一个晚上,后来走到镜子前一看,发现自己眼 睛肿得像个红薯,披头散发活像个女鬼,我突然觉悟了,不值得。" " 袁祎,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翁筱晚抑制不住地哀伤。 若不是我,你也许不会那么痛苦。 " 傻筱晚,我不是自嘲,你也不用觉得对我愧疚,我的伤口早就已经愈合了。 我想说的是,一开始会很痛,觉得什么都做不下去,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像个小丑。 但是慢慢地,就想开了。他只不过是我们长大变成熟的过程中,一定会遇见的一 个人而已,不是张三也会是李四。" 袁祎慢条斯理,仿佛在轻轻释放埋藏在心头 好久的一阵清风," 所以我豁然开朗,我不怨恨任何人。这样想这样做,自己就 会觉得幸福了,我相信你也可以。" 风扬起袁祎半长的刘海,尘埃飞落在睫毛上, 她的眼光有些朦胧,却带着天使的清澈纯净," 这是我们长大过程中必经的一课 啊,你一定也能拿个高分的。" 袁祎的一手搭在翁筱晚抽动不止的肩上,一手缓慢柔和地擦拭她脸上一泻而 下的泪水。 有些人,等之不来,便只能挥一挥衣袖,淡然离去。 有些爱,要之不得,便只能掐一掐心窝,潇洒放弃。 留一个毅然转身的背影,给那些幸福又疼痛的年华,将那些无处安放无能为 力的心事深埋于心底,自我销蚀,腐朽溃烂。 终有一天,我们会发现,那些欲罢不能的想念,那些百转千回的话语,那些 过去未来的寄托,早已被自己忘却在成长途中的,某一个斑驳的生锈站牌下。 然后,我们终于可以毫无避讳地开怀大笑地,在别人面前提起:" 我以前爱 过一个人,不过那是曾经了。" 可还是有一个念头死死纠缠着翁筱晚不放,在没有彻底弄清楚何泽到底为什 么再不回头之前,太多疑惑太多猜测太多希冀让她实在情难以堪。 于是,她每天都去他家附近,时而找一个隐蔽的角落,时而在距离房子五十 米的地方晃悠。 那暖色简约的三层别墅,翁筱晚曾感慨它的流光溢彩,何泽说" 以后你就是 这家的女主人了" ,当时听得她脸红心跳,而今,严实紧锁的大门,却将她排斥 于外。 玩笑终究是玩笑。 蓦然回首间,凛冽的冬已变成葱茏的夏。 只有像自己这样的傻子,才会把一句句信口开河的无心戏言,堆积在心里细 细回味,念念不忘。 日复一日,幽黑的窗棂内是深深的灰暗,仿佛她的心,找不到一丝烛火的温 暖和光亮。若不是翁筱晚能熟稔地识别出它,这荒无人迹的外景已会让一般人以 为,这是座被废弃了好久的屋子。 躲得真好。 翁筱晚嘴角一丝苦笑。 忽然脸部肌肉倏地全然僵硬,双眸却闪亮地幻化出万般色彩,继而又惊慌失 措地瞪成一个圆,久久未眨动一下。 远处,是何泽匆忙离去的背影。 本书精华已为您连载完毕,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