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顺风房产公司的沈总带着夏小姐也来温州参加培训。可在几天的培训中,他 不是带着夏小姐到处乱逛、就是把头靠在桌子上鼾声如雷。这天下课后,他拍着 我的肩膀,满脸堆笑地说:“兄弟今晚赏个脸,大佬请客,去吃海鲜吧。” 瞧这沈总,名义上是来进修学习,其实就是带着夏小姐出来吃喝玩乐。我真 不想去做这只灯泡,妨碍他俩的雅兴。可是,热情的沈总生拉硬扯地把我拉到了 豪华的鱼翅馆。 我环顾四周,叹道:“沈总不枉为人一世,天天灯红酒绿的,够潇洒呀。” 沈总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兄弟,大佬是乡下人,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 意须尽欢。等到年纪一大,前列腺、糖尿病、高血压什么的都来了,那个时候纵 有金山银山、美人、好酒、佳肴,都无福消受啦。” 沈总干了一杯酒,兴致勃勃地说:“兄弟,别说咱男人了,就是女人也疯狂。 这个温州是什么地方?是中国最先开放的地方。你知道这些天温州最大的新闻是 什么?不知道了吧,大佬告诉你。” 沈总说的新闻我也听说过。说的是温州有三个老板夫人,都四十多岁的人了, 总年龄加起来有一百六十八岁,她们趣味相投联手招“妓”,一个英俊男生自投 罗网,服用了大量“伟哥”,与三个性致勃勃的夫人轮番大战,结果三个老板夫 人利用下半身武器把那个青春小伙摧残致死。这个丑闻闹得温州城街谈巷议、不 绝于耳。 沈总把三个夫人联手作战的过程,添油加醋地发挥了一番,比黄色段子更要 下流百倍,说得我与夏小姐都有点不自在了。夏小姐脸上一片绯红,沈总哈哈笑 着捧起她的脸乱啃。 美酒佳肴、酒酣耳热。沈总的话儿更多了。他红着脸说:“你们冷总,是个 狠心的女人,呃,最毒妇人心……要了我二十万块,还不放过我……我与姓冷的 势不两立……兄弟啊,我看你一表人才,来我公司吧,让你做总经理,我还要把 夏小姐许配给你……夏小姐,今晚你就陪我兄弟……” 我苦笑了一下:“沈总,你真的喝醉了吧。人家夏小姐可是黄花闺女呀,怎 么可以让她上我的床?” 沈总哈哈大笑:“她、她早已不是、黄花闺女了,让她陪你睡,呃,一定比 你那……冷总更来劲、更有味道……” 我真是哭笑不得。沈总这一竿子,把我和夏小姐打得无地自容。 沈总这样的暴发户,自恃财大气粗、不拘小节,老是逞口舌之快,伤他人自 尊。后来,夏小姐背着他与公司里的一个设计员恋爱上了,俩人不辞而别,远走 他乡。这使沈总耿耿于怀,他多次对我说:“兄弟啊,大佬这一辈子待女人不薄, 可这些婊子老是背叛我,真他妈的可恶!” 青青草给我发来短信说:“哥,我下周一启程,到时你有时间陪我不?” 我明天就回江州了,下周应该会在单位。可是当我想起亚妮在长途公共汽车 上惨遭不幸的事儿,心中不寒而栗。我回了个短信给青青草说:“你一个女孩子 出门很危险的,到处都有坏人,还是别来了,以后有机会我去看你。” 可青青草立即回复过来说:“哥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相逢是首歌, 到时候你会看到一个英姿勃发的青青草,给哥唱这首歌。” 相逢是首歌!有一天深夜,青青草在网上给我唱了这支歌,没有音乐的伴奏, 只有她清丽如水的音色,越过千山万水,流进我的心海: 你曾对我说,相逢是首歌。 眼睛是春天的海,青春是绿色的河。 相逢是首歌,同行是你和我。 心儿是年轻的太阳,真诚也活泼。 我在温州上机前,如兰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在杭州机场等候着我。当我下了 飞机、在旅客出口处看到如兰时,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我看到她惊喜地向我奔 来,便伸出双手一把搂住了她。 如兰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尽管,在我的内心深处还没有真正地接受如兰,但 是我已离不开她了,对她充满了依恋。当我不由自主地成了如兰的情人后,我多 次想过如兰为什么要选择我成为她的情人?显然,不仅仅是出于性饥渴的生理需 求。她在离婚之后的五年里,面对许多追求她的人,却守身如玉,没有再婚。而 在我出现后,她却如同终于等到了守望已久的情人,而变得如此主动和热烈。我 与她,真的是前生有约么?也许,人间之情,大约只有一个“缘”字可解释吧!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