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所以说,那继父是人渣,改天我们该一起出手,看是把他手扭断,还是把 腿打断,让他再也不能揍别人。”喻子楠一边榨果汁。一边建议。 “以暴止暴?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乔宾一面煎蛋一面应着。 “比方说?”喻子楠扬头询问。 “比方说坐牢。”让人渣被圈禁,而非留在外头让人看了心烦。 “也是。”喻子楠倒了三杯果汁,看着乔宾煎好蛋熟练地置于盘中。“她到 底还要多久?我们要等她开动吗?” “她还有三十秒。”乔宾又摆好吐司。 “没见过一个女人动作那么慢的。” “喻子!这你就错了,通常要一个女人五分钟就打扮好,简直是天方夜谭。” “也是。”喻子楠点头,抬眼随意一瞥,就见到原晓玫。“我的妈呀!” 乔宾跟着抬头,看到原晓玫又是一张花脸,不禁快昏倒。她是怎样?真的故 意要强奸他的视觉,还是她是色盲、审美观与众不同,硬是要把五颜六色洒上五 官才甘心? “现在是大白天,麻烦你别扮鬼吓人。”乔宾冷冷说着,又从冰箱拿出奶油。 “这一切都是幻觉,骗不了我的,我还要吃早餐……”喻子楠很快地转过头。 但是一看到荷包蛋,居然想吐。呜……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哈哈,原来这不是你们这两个大——色——狼要的”气质“啊?”原晓玫 笑嘻嘻。 “拜托你查一下字典,或是到路上问人一下,这样叫有”气质“,我乔宾倒 立行走三天!”唉!果然躇蹋衣服了。 “乔子!你回得真好!她这样叫有气质,恐怕只符合火星人的定义。” “不,喻子!你别侮辱火星人。” “哈!真不行啊?”原晓玫还是得意,拿了一片吐司啃着,见乔宾瞪着自己, 只是回了一笑,更将那鲜红的唇咧成血盆大口。 “算我求你!去卸下脸上那层油漆!”乔宾没好气道。一夜没睡还要受这种 折磨,他快昏了。 “好。”原晓玫又笑,却是没行动,又啃了一片吐司。 “乔子!我对不起你!我错了!”喻子楠蒙住眼诚心认错,他不该出烂题害 自己。 “你知道就好。”乔宾咬牙回着。 只见原晓玫痛快地啃着早餐,喝完果汁,才拍拍胸前的吐司屑。跟着她给乔 宾一笑。 “我也不想跟你耗,好好等我变装吧!若是OK,咱们晚上就去让某个凯子流 口水,然后就各自说bye —bye !”原晓玫站起身,手叉腰,很有自信地说着。 “你有这种自信我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就请你去好好”变装“吧!”乔 宾只觉得头很晕,希望女鬼赶紧消失。 原晓玫又给他血盆大口的一笑才离去。 喻子楠听到碰碰碰怪兽步远而去的声响,才再度睁开眼。 “乔子!你真的很厉害!竟然能与她对视。” “赶快吃吧!”乔宾叹气。“省得等,再受一次惊吓,会恶心三天吃不下饭。” 他料想女鬼绝对不会只他们一次。 喻子楠惊吓过度,反而大笑出声。“一天被吓三回,以后我们的审美观一定 会大大改变。” “是。”乔宾很快饮尽果汁,希望胃赶紧消化完毕以免稍后会反刍。 喻子楠像是理解,很快地跟进。于是三分钟内,他们将早餐清空,还迅速离 开厨房,以免等会女鬼又出现,害得他们看到油腻的东西会想吐。 走到客厅后,喻子楠很卑鄙地故意背对楼梯而坐,心里想着的是要先等乔子 瞧见,视他的反应再决定自己要不要看好戏。 但这回没有碰碰碰的金刚脚步声,一点声音都没有,但乔子的脸却呆呆出神, 莫非又是看到鬼? 喻子楠伸手在乔宾面前挥了挥,检查他是否真的惊吓过度,却被他一手抓住。 乔宾用下巴朝楼梯边点了点。喻子楠只好缓缓、慢慢地回头。 “老天!”喻子楠侧着头细瞧十秒不止。才发出这声惊叹。 女鬼道行很高,五分钟前还是可怕的蜘蛛精,现在却变成倩女幽魂里的小倩。 她身着白色露背小洋装,清亮的眸子闪着光彩,青春的皮肤粉嫩粉嫩,而唇 边那抹动人的水亮红,更衬得她性感诱人。清丽脱俗加上一丝性感,正如电影 “树梨花压海棠”里那勾引成熟男人的小罗莉。 老天保佑!幸好自己是爱小孟的,否则早被这小罗莉给吸了过去。就像乔子 现在这样!喻子楠心想着。 “好哥哥,这样行吗?”原晓玫赤脚轻步,移至乔宾身前,玩弄着他的衣领 说着。 乔宾笑着避开她在他脸上轻轻抚过的那一指。“你再说几句话让我听听。” “说什么?”她原本清丽的容颜随着眉一扬、怒意一现,登时打回原形。 “多说几句话让我瞧瞧你晚上能不能过关,咱们能不能就此一拍两散!”乔 宾任她半倚在自己身上,微笑说着。 眼看她的野蛮又要发作,但她似乎想到早完早好,随即又是微笑。“亲哥哥, 你要我说什么?我真是不懂。”用的是极其温柔黏腻的语调。 乔宾忍住笑。“瞧你这般,要今晚就能过关,只有一个办法。” “请问那是?”她用指轻戳他的脸颊。 乔宾笑,顺着她的指力摆动脸,一边努力吐出几个字:“那就是你千万别开 口。” 她真的在瞪他了。“别开口就别开口!你这死白痴色——狼!你以为我爱玩 啊!去!” 乔宾哈哈大笑,看着她从自己身上跳开,又碰碰碰跃上楼,不禁觉得十分有 趣。 而喻子楠始终瞪着大眼,从这场戏开幕到完结,大气不敢喘。唯一的表情是 惊奇。 “喻子啊。”乔宾好笑地唤了他一声。“胜者为王。” 呼!想到今晚赢了之后就能摆脱这小鬼,乔宾心情很愉快。 喻子楠眨眨眼,这才觉悟乔宾很可能一天就完成自己所认为的艰巨考验,不 知该甘拜下风叹气,还是为了以后可以好好吃顿早餐而高兴。 还不到三分钟,又闻碰碰碰的脚步声,乔宾和喻子楠正在担心天花板可能会 塌陷,转头望向楼梯口——妈啊!又见鬼了。 原晓玫不仅又西回花脸,还将乔宾老妹的衣服乱搭,粉檑上衣搭深蓝色短裙, 乔宾当下判定她一定是色盲。 “你一定要这样扮鬼吓人吗?”乔宾扶着头,觉得头很重。 “干你啥事?”她假笑回着。 “去哪?”乔宾见她步向门口,转头问道。 她回头好笑,一手提着包包,另一手叉腰,像极得意万千的女鬼。“本小姐 不需你这死白痴改造,自然不用待在这里,晚上见啦!” 乔宾忍住笑,任由她出门,喻子楠才想阻止,乔宾就挥手要他稍安勿躁。果 然不到三秒,就听见院子里的大狼犬狂吠,以及女鬼的尖叫。 “死白痴养白痴狗,哪有狗吠屋里人!救——命一啊!” 为免大狼犬攻击女鬼造成伤亡上了社会新闻头条,乔宾很快地走出门,叫了 声“狼子”,又做了个手势,大狗才乖乖就原地坐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露 齿喘气。 原晓玫拍胸顺气,刚才被大狼犬扑上身,只觉得恐怖万分,待一口气回缓后, 才叉腰瞪向乔宾。“你放狗乱咬人!”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放狗咬人?”乔宾好笑道。 她本想回嘴,但没时间陪他耗,又伯狗来追,只好小声道:“那我走喽!” 他好笑点头,见狼子又想妄动,比了个手势,于是狗乖零。两她则轻步倒退 离开。 “你真让她走?不怕她下回来?”喻子楠挤在门边,低声问。 “没的事。”乔宾回了一句,见她拐弯走出巷口,才掏出车钥匙上车。 喻子楠步到车边。“你要跟踪她?” “是啊。”乔宾咧嘴笑我实在很好奇她画张鬼脸到底想干嘛!“ 原晓玫先是到便利店买了口香糖找零,随即满嘴嚼着等候公车,不到半刻, 又跃上公车就坐。 她拿出皮包里的那张支票,呆呆望了好一刻,只觉得这一切有点不可置信。 这年头竟然有人玩低级游戏还请她配合?还出手就是一百万呢!他是怎样?太有 钱了?这么有钱怎么不慈善捐款,好成为真正的活菩萨? 她轻笑一声。又收好支票,反正她就陪着玩一晚,赌这一百万到时候真的会 兑现,那她可就减轻了很多负担。 路途遥远,难得昨晚睡了个好觉的她,此时不像往常般一上车即补眠,反而 是清醒得无以复加,只好让思绪任意漫游,但想来想去,都是那个叫乔宾的人的 笑脸。 她实在不是故意要一直喊他色狼,因为他一点也不像。他看起来比较像是女 人会故意对他挑逗的那种;她也不是故意要一直踢他下体,一直这般,只是因为 他望着自己五花脸的眼神,好像自己真的挺像鬼。让她很想惹他生气。 呵呵,不知不觉想到他望着自己鬼脸的表情,能忍住不笑、不别过头去的他 啊,还真是少见,比她故意装美人逗他,他还能柳下惠一般,更让她觉得有意思。 很可惜,与他交锋只能止于今晚。她没时间耗太久,也没那种有钱人的身分 地位与风情来应和他的游兴,今晚之后,就让她功成身退。然后带着这奇异的经 历继续过日。或许之后,她在有空时,能将这回忆反覆抓出品味一番。 猛然忆起,洗澡到清醒之间的记忆全是空白,难不成自己真困到睡死在浴缸 里? 既然自己醒来时已不在原处,那又是谁捞起了自己?红着脸想着,结论出不 会是那死守童男身的“喻子”,那就是乔宾喽! 红扑扑的脸傲然地转过头望向窗外。 想必他应该是看到自己的伤了? 她不要任何人的同情,而她很感激乔宾没有假惺惺地表现出类似的举动。 她在县市交界处跳下车。 不需看到她的花脸,看到她夸张的跳跃动作,乔宾就知道是她。 她跑跳着步行一阵,走过一个中年男子,男人给她皱眉的一眼,她随即呸了 一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去!死变态!” 乔宾好笑地望着她的背影,她自己画这般鬼脸还不许他人多瞧。可真是逗。 跟着就见她走进一家柏青哥店,乔宾不禁皱眉,她身上只有三百元,能玩多 久的小钢珠游戏?还是拿那支票去贴现了?她小小年纪,想必没见过支票吧,会 知道能这样换现金吗?他十分怀疑。 忆起昨晚她那身戏服上有十分浓重的烟味,只是一个念头,让他想着,难不 成她在这里工作,是开分小姐? 乔宾皱眉,想着她的浓妆,以及她的言行,突然觉得十分有道理。浓妆一抹, 虽是难看许多,但也可降低被真正的变态轻薄的机率。想到这里,他不禁微笑, 觉得这小鬼倒是挺聪明。 唉!她才十七,又中途辍学,哪有什么好工作能让她做?想到李木新所说的, 陈秀琪昏迷住院半年,医药费没着落。那张保山也不理,所以她才当开分小姐? 开分小姐的薪水虽不如槟榔西施,但不需露肩露奶、不需被人轻薄,又可扮 鬼吓人——她老板倒真能忍受啊——他推敲着她的思考模式,愈来愈觉得其实她 满可爱的。 只怕她当班是八个小时呢,他该等在这里吗?这时乔宾真想在她身上挂铃铛, 好能随时掌握她的行踪,否则以她爱跳爱逃爱踢爱咬的个性,他还真难抓到她。 喷。瞧她先前在自己手上留下的齿痕,她也真狠。 他下车到后车厢找了件干净的衬衫,回车上变装完成后,又由置物箱取出墨 镜戴上,随即下车走进柏青哥店。 台湾人也真爱赌,有人赌乐透,有人跑地下赌场,有人玩柏青哥,他乔宾自 己也是,和喻子楠玩了十几年的“胜者为王”游戏,根本就是大哥不需笑二哥, 应该拜把才是。 他自嘲想着,在蛇鼠一窝当中,努力搜寻她的身影。店里还有一个开分小姐, 只是妆没原晓玫这般可怕,但姿色倒也还好。 巡视了一圈,乔宾终于理解,她真的没错,也不是色盲,万一她真的穿一身 高级时装到这里,只怕是极端不搭。 才瞥见她花脸侧面。就见到她的手正拍在一个男人背上。 “手气不顾啊!再换一千试试吗?”没刻意兜售,满脸笑着,仿佛只当是工 作。 男人没瞧她,只是捞出一千换代币,再度试手气。 之后,她又随处晃着,有人要开分她就收钱效劳,有人要换代币她就取钱给, 既没卖色也没乞怜,很像好强斗狠的她。 瞥见她走往这里,乔宾随即闪身躲在机台后,一个念头兴起,他悄悄步至柜 台。 “老板在吗?”他问柜台后的女人。她的妆也浓,只是没那么像鬼,但他猜 测卸下妆一比,眼前这女人只怕比原晓玫恐怖。 “啊?”她表现得像是他在说外语。 “老板在吗?”乔宾扶了扶墨镜,又问了一次。 “我就是。”那女人应道。 “嗯。”乔宾暗骂自己不该因为对方是女人,就直接把她当作柜台小姐。 “你好,我想跟你问一个人。”稍稍转头望原晓玫,以免自己的行踪被她发现。 “哦?”那女人显然不安着,深怕他来找碴似的。 “原晓玫在这里工作多久了?”他开门见山。 “晓玫啊?五个多月啦!她也欠你钱吗?” 乔宾没有忽略那个“也”字,当即追同:“她欠谁钱?” 那女人瞪着他,仿佛他是火星人木星人或其它相当的。“你问这干嘛?你又 是谁?” “我是她朋友。” 那老板瞪着他的行头打量着,随即又瞥向原晓玫,来来回回数次,害乔宾很 想把她敲昏,她这般行径只会引人来观,什么正面意义都没有。 “她欠我钱,所以在这里工作。”那女人终于将乔宾归类完毕,这样回答着。 “嗯。”乔宾点点头。难怪这女人能容忍原晓玫的花脸,因为没得选,还是 因为她自己也一样是花脸? 他转头寻找原晓玫的踪迹,只见她面朝门外扭转脖子活动筋骨。“借一步说 话如何?”他低声问老板。 那老板又瞧他片刻,脸上浮起理解的神色,随即指了一个方位。“你先进去 那里。”等他走了几步后,老板扯着嗓门叫着:“佩君!来这里顾一下。”随即 跟着进入小房间。 “可怜的女人啊!”老板点根烟抽着。“我是说秀琪。” “原晓玫的妈妈。”乔宾和老板对坐,应了一声。 “是啊。大美人一个。我和她是高中同学,以前总羡慕她很多人追。”那老 板又吐口烟。“想来她第一任老公是不错的,只是中途失了业,染上酒瘾,有一 天酒后驾车,车祸死了。这样的死法很糟很笨。” “嗯。”乔宾点头。李木新说的是张保山的事,此刻他想听听陈秀琪的事, 看看能否拼凑出原晓玫全部的背景与性格成因。 “秀琪也满坚强,老公死了,保险金又被用去当车祸和解金,没办法,只好 又来找我。老公死前她就想来我这边工作赚钱养家。但这里份子杂,我先前没答 应她。你知道,因为她长得太美。” 乔宾有点不解,长得美就不让人家在这里工作? 老板看到他墨镜上头那两道眉挑动,知道他疑惑,熄了烟,叹口气。又说: “这里份子杂,进出的不是好男人,她在这里工作,只怕没事招惹男人死缠。”。 “嗯。你顾虑得没错。”乔宾点头。 “老公死后,她没什么路走,我实在不忍心,只好让她来。她工作没几个月, 就给张保山那个混帐缠上了。” 原来张保山的赌性倒是先由小钢珠玩起的。乔宾心想。 “张保山虽然长得人样,家里也还有点钱,但来这里的男人,老实说一句。 十个有八个是人渣,秀琪就是给他缠上了,缠了半个多月,有一天被强要,怀了 孕想打胎又不忍,于是糊里糊涂地嫁给张保山。”老板说完叹口气,又点了根烟。 喷。很惨!谢谢老天保佑,幸好原晓玫比母亲坚强蛮横且聪明得多。乔宾心 想。 “那小孩呢?”乔宾突然想到,她若有个弟弟或妹妹,他怎么没听李木新说 起? “哼!”老板吐出烟圈。“愈赌愈大、愈赌愈输,打老婆的男人一个。把自 己的骨肉都打掉了。” “原来如此。”乔宾点头。剩下的事他都知道了,原晓玫为什么在这里工作。 为什么画个花脸他也知道了。“晓玫欠你多少钱?”不知不觉中,他喊她的名去 了姓。 “没交健保费,也没饯付医药费,医院要赶人,秀琪她娘家也被借穷了。你 该知道嘛。借急不借穷啊!晓玫没办法,只好来求我让她工作,前前后后向我借 着先付,一边工作还钱。还得差不多了吧,只剩五六万。”没直接回答,老板倒 是交代了前因后果。 虽是这么说,但老板心里知道没那么容易。秀琪还在住院,昏迷这种状况又 不是晓玫她自己能照顾的,只怕是还完还得再借,就这么累着直到有一天秀琪她 …… 但看眼前这男子,似乎全都想好了似的。 “我等会提款给你。”乔宾没想就说着。“你叫她别来上班了。” 对于他要替原晓玫还债,老板像是一点也不讶异,反而是扬眉问:“不担心 我是鞠你?为了你的钱?” 乔宾微笑。“是你教她画花脸的?” “啊?”老板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描绘的重点与用色挺像。乔宾心想。“你既然教她画花脸,又怎会骗我?” “啊?”老板又是一愣,随即才意会。原来他知道自己不欲晓玫被登徒子烂 男人纠缠,才教她“化妆”,既然自己会有这种好意,又怎么会骗他? “附近哪里有提款机?”乔宾拉下墨镜问着。 老板终于瞧见乔宾的眼,那是一双温柔爱笑的眼睛呢。她微笑想着。“由这 门出去,转角就有。” 乔宾微笑,随即踏出门去,留老板一人倚着袅袅烟圈,望着乔宾的背影,心 里感慨着或许陈秀琪的女儿终能比母亲幸运。 不到几分钟,就见乔宾带着一叠钞票回来,直接交给老板。 “没那么多……”老板拿着一叠钞票,直觉道。这叠比五六万该有的还厚。 “多的算是帮我忙,把她解雇。”乔宾好笑道。 “我该怎么跟她说?”好端端地,晓玫乖乖地,她无缘无故要人走路,那理 由该是什么? 乔宾拿下墨镜,露齿微笑。“你就说她的妆太花,吓跑了很多客人吧!” “啊!”老板楞了一阵后,感觉啼笑皆非。 “还有,别跟她说起我。”乔宾又笑,想到了什么,拿出名片。“我需要补 个眠,劳烦你在她最后一天上班收工时,打电话叫醒我。” 老板楞楞地接过名片,连忙点头,这才顺道瞄了上头的名字。原来他叫乔宾 啊。 也没等她回过神,乔宾即戴回墨镜由边门离去。那老板先是呆呆地笑了一阵, 笑得仿佛自己的亲生爱女找到好归宿般,随即又想起什么,连忙奔到镜前,瞧着 自己的浓妆。 “这样的妆真的会吓跑客人吗?”老板喃喃。“我只是想赶走登徒子而已啊, 莫非这是生意不如隔壁的原因……”老板不断思量着。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