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雪地里真的可以行舟。何清萱看到的雪舟,舟体狭长,可以前后坐进去魁伟的 两个大汉。它是电力助推,舟底有专制的滑板,行驶起来速度很快。操作简单,程 煜示范了两次,她就学会了。 “这是逃跑用的。”程煜开着玩笑。 何清萱的消沉让程煜很内疚,他百依百顺,尽一切可能地哄她开心。许多事是 不能告诉她的,但是有些事,他觉得不妨让她知道。 “我是在去祭扫老班长,和我那些兄弟们的时候,偶然遇到他们的。他们是一 个团队,目的就是复仇。他们替那些死去的兄弟们赡养老人,养老送终,让孩子们 学有所成,成家立业。他们一队一队地分散在各地,主业是保镖。只要他们查到曾 经的敌人,就不顾一切地去消灭他,目标明确,不死不休。” “你那天说,‘我喜欢直接’,是什么意思?” “是老班长最爱说的一句话,每次训我们之前,他都会说这句话。我拿这句话 做了我们的座右铭,只要是道上的,听到这句话,就知道是我们保护的,轻易就不 会再有人敢动了。” “你是说给二哥听的?” “是。” “那么,你是他们的……” 程煜轻轻点头,“本来,象保护你这种事我们是不接的。可是聂峰救过我兄弟 的命,你母亲开价又很高,我们就接了。” “加入了,就再也退不出去了吗?” “谁都可以退,只有做大哥的不能。” “为什么?” “我们觉得委屈,对手也一样怀恨在心。冤冤相报,总得有个目标吧。” “……”何清萱的心底一片冰凉,“难道,在你前面做大哥的……” “都没了。”她眼里的恐惧悲伤焦灼着他的心,“对不起,我不该。” “不该爱我吗?” “我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程煜自怨自艾,“等我走了,你就彻底忘 掉我,我也不会再回来找你。就当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你可以忘掉吗?” “会的,时间会消散一切的。”程煜硬起心肠,“我这种人,不值得你留恋。” 何清萱清亮的眼睛里不再饱含泪水。“在你走之前,你要完完全全地属于我。” 她想起了他曾经讲过的故事,“不离开半步。”留一点希望在这世上。 “我能做到。”程煜心痛地微笑。他相信他的医官采取的措施,不会出现一点 点的纰漏。何必让她在长夜枯灯下,守着那份孤寂呢?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