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雪女有时会将相爱的男女分开。在一个村子中,有一对相爱的青梅竹马。一次 男子在雪山中遇见了雪女,因为害怕被雪女杀死于是避免看雪女的脸,并且跪下恳 求雪女以任何代价放他一条生路。雪女微笑不语,良久对他说: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男子表示愿意,雪女便捧起男子的脸,一只手凝上冰块分别放入男子的眼睛中。后 来男子平安的回到村子,但他却不再认识自己一直爱的那个女子。任凭女子一次次 的呼唤,可冰冷的眼神是男子唯一而且永恒的回应。 楚偕从床上直接跳了起来,桌子上就放着一杯冰凉的茶水,他想也没想顺手拿 起便朝墙上诡笑的雪女砸去,溶溶的夜色中清脆的一响,雪白的墙壁上划出了数条 墨色的流线型印迹。 终于从他抿紧的薄薄的唇边勾起了一丝笑容。 楚偕微笑着走出卧室,沿着悠长昏暗的走廊踏上三楼的楼梯,三楼向东的第一 间房关着门,他在这里停下来。他的手在长裤的口袋里摸索,很快便摸出一串钥匙, 他眯起眼,借着走廊尽头窗口射进的月光捏起一把钥匙插| 进门锁孔中。只听得轻 细的一声响,楚偕的手略微旋转,那门便应声而开。 他毫无迟疑走了进去。 房中翠绿色的窗帘没有拉下,可以看得见窗外清亮的月光和梅树枝头上的一捧 捧雪,那些光芒便投射在楚偕英俊的面庞上,于是从他唇边或是眼眸里跳出的笑意 更明亮了。 床上睡着的那个人在五年前还只是个不经事的十五岁的女孩子,可现在已经完 完全全是个女人了,而且还是个会引诱男人的女人。 楚偕感到心脏剧烈地跳动。 这么冷的天,虽然有暖气,但是也不要把大半的身体裸| 露在被子外面吧。楚 偕忽然想帮雁衡阳搭上羽绒被,可手指接触到她的肌肤的时候却下意识地解开了她 睡衣上的一粒扭扣。 于是他再按捺不住,索性解开了上衣所有的衣扣,直到那温润晶莹的身体完全 暴露在他的眼前。楚偕忍不住发出缓长的一叹。 但就在那瞬间楚偕对上一双满是惊诧和恐慌的眼眸,雁衡阳坐了起来,她瞧着 床前站着的楚偕,又低头看向自己,赶紧抓过床上的羽绒被遮挡住赤| 裸的身躯。 “你给我出去。”雁衡阳低声喝道。 楚偕笑吟吟地,雁衡阳的声音虽是命令却掩饰不住惧意,这丫头不过就是嘴硬 而已。他故意叹息一声,用一种长辈教训晚辈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哎!雁衡阳, 你怎么对五年前发生的事一点记性都没有?你不知道你的房间我可以随意出入吗?” “你想怎样。”雁衡阳按住怒意。 楚偕摊着手,道:“当然是和五年前一样了,你猜得到的。” 五年前,刹那间雁衡阳脑中直如被闪电击中一般,所有的噩梦以及迫使自己离 开母亲,都是面前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造成的。 “雁衡阳,五年前你的身材像干扁的柴,想不到现在这么丰满,我楚偕的眼光 和运气都非常好。”楚偕益发轻佻地笑着。 “不要脸。”雁衡阳突然大声骂道。 楚偕伸出食指在唇前轻嘘一声,道:“小声点,你男朋友在隔壁让他听见可不 好,就算他没听见被这屋里的小猫小狗听见也不好吧。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 扬。” 雁衡阳几乎快被他气糊涂了,这男人的脸皮绝对比城墙还厚,所谓针刺不穿, 火焚不毁就是这种人吧。 “怎么样?我们两个好久没做过了。”楚偕嬉笑。 “给我……” 没等雁衡阳把喉咙里的那个“滚”字给吐出口,她的嘴唇便被楚偕用手给堵住 了,他笑道:“不是说了要小声,现在是深夜,吵着你男朋友睡觉不太好。当然不 排除你希望你的男朋友,还有所有人知道我们两个的奸| 情。” 楚偕的手紧紧地把雁衡阳的头按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拽开盖在她身上的羽绒被, 厚重的身体压上去。 “你要是敢碰我,我会告你。”雁衡阳从捂在唇上的手指缝隙中发出警告声。 “呵呵。告我什么,告我强| 奸。小傻瓜,五年前你就应该告我强| 奸你,五 年后再告有什么意思。好了,我们两个就不要再吵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会让你 很舒服。”说着,他的语气又充满了一股劝慰的意味。 雁衡阳的两只手和两只脚都被压制得死死地,她惊恐地看着楚偕的脸向自己覆 盖下来。楚偕咬着那两瓣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的颤抖的唇,那两瓣唇很甜,甚至还有 些凉凉的感觉,他拼命地用自己的唇去揉搓企图使它们变暖。 但那两瓣唇在他的蹂躏和侵略下却异常硬起来,楚偕的嘴唇已经被咬出了好几 个小血口。他略抬起头捧起雁衡阳的脸,不敢置信的口气道:“小丫头你什么时候 变得这么野了?是不是知道我就喜欢野性的女人故意来讨好我。” 雁衡阳觉得自己已经被活活地气死了。 楚偕将她的身体放平,仔细地用手掌去抚摸那裸| 露出来的每一寸温润如玉的 肌肤,在冷意的侵袭下那具美丽的躯体早变得冰凉。楚偕抓过扔在床尾的羽绒被意 外地盖在了雁衡阳的身体上,并特意地掖好了被角。 “听好,雁衡阳,以你目前的能力不是我的对手,也不要以为你回来能改变什 么。就算是你妈南亭也只能是被我玩弄,你觉得你有你妈的十分之一的能力吗。雁 衡阳纵然你在所有人的眼中是个天才,才二十岁就已经是博士,不过没有手段的天 才在我眼中和白痴没有区别。” 雁衡阳压抑着愤怒的声音道:“在我眼中,有手段的仆人不过是只会张牙舞爪 的狗。” “不要逼我。”楚偕的眸光突然一凛。 雁衡阳有些胆怯,确实不能用自己一时的口舌之快去考验楚偕的人性,逼急了 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小不忍则乱大谋,要冷静,要权衡利弊。 何况,自己和楚偕还有一场漫长的仗要打。 楚偕的语气放缓和下来,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垂在额前的发丝道:“现在你安心 睡,明天我再来看你。”说完他俯下头吻了吻雁衡阳的唇,转身到窗前拉下窗帘才 走了出去。 镌着雪女的门在身后怦然关上,但面前却多出一张愤怒和疑惑的男人的脸,楚 偕微笑地迎接上去,并冲他点头,然后越过男人的身体向前。 “你怎么从衡阳的房里出来,你们两个做了什么。”路易两眼冒出火,刚才听 见隔壁房中有异常的响声,奈何听了半天就不能听清。这才穿戴整齐了来敲门,不 料却看见楚偕从雁衡阳的房中出来。 楚偕似乎并没恼怒这种质问,他做了个低声的手势道:“你跟我来。” 两人在二楼的书房坐下来,楚偕心情好地还倒了两杯咖啡放在桌子上。路易却 早等得不耐烦了,他可没这么好耐性,此刻他只想知道这男人为什么深更半夜从自 己的女朋友房中出来。 楚偕继续好心情地品咖啡,开始高谈阔论咖啡的品种及产地,丝毫没有回复路 易问题的意思。路易终于忍耐不住,大声道:“楚先生,请你解释为什么从衡阳的 房中出来,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我和衡阳认识三年了,而且我们已经打算结婚。” “呵呵,年轻人别这么急吗?喝完咖啡再说不迟。”楚偕笑眯眯地。 “年轻人?楚先生据说才二十八岁,比我也只不过年长两岁而已,怎么就甘当 老人了。”路易也忍不住讽刺。 楚偕没有理会他的讽刺,把杯中最后的一滴咖啡液抿进唇中,笑道:“路先生, 我和衡阳的关系难道她没告诉你吗?” “说过,你是她的继父,但是继父也没有半夜进入继女房中的权利。” “呵呵,路先生,看来衡阳还是没有告诉你。我看路先生是个很实诚的人,也 不能让你被欺骗,其实我和衡阳的关系就是传说中被人喊打喊杀的奸夫淫| 妇。” 楚偕说得相当开心,但对面的路易却已经张不开嘴了,居然有人会这么主动爽 快谈论自己的奸| 情,而且还是以一种得意洋洋的神气,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自己 还是他那个口中淫| 妇的男朋友。 “我不信,是你污蔑衡阳,衡阳根本就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路易拍着桌子, 这种事情实在太难想像了,认识雁衡阳三年,她从来都是留给自己端庄大方的印象, 两人在一起几年最亲密的动作也仅只是牵手。 楚偕瞅着他,道:“你错了,我并不是说衡阳随便,是因为她爱我,所以我们 的行为是发乎情止乎理,只是造化弄人。” “骗人。衡阳明明说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是你想抢夺她家的财产。”路易更激 动了。 “那只不过是衡阳的气话。至于我有没有骗你,路先生心里应该有计较了吧, 我和衡阳是真心相爱,现在想请路先生放手,你想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 路易忽然平静下来,细细打量对面微笑若风的男人。其实不管是以男人或是女 人的眼光来看,这个男人绝对算得上英俊,尤其是他的眼睛的颜色很浅,路易能判 断他有混血的基因。另外这人气度不错,是那种很容易就给人好感的男人。 其实雁衡阳喜欢他并不能算稀奇,如果当初不是知道他是雁衡阳的继父,恐怕 自己早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会有怀疑了。 “路先生我提醒你,就算你和衡阳结婚也不可能得到财产,因为风雷集团的所 有权属于我。” 路易心中猛然一动,楚偕终于说到重点了,对雁衡阳好感倍增的一个因素就是 因为她是大集团的未来继承人。如果风雷集团完全没有雁衡阳的份,而且她早就失 身于别人,那自己娶她不就是只多了一顶绿帽子吗。 “你能给我多少钱。” 楚偕又笑起来,拉开抽屉取出一本支票簿,用笔在上面划了划便撕下递到路易 的面前。路易瞧着他拿起桌上的支票,瞬间眉头舒展开。 “既然楚先生如此好意,我路易也不是不知趣的人,现在马上离开。明天请楚 先生帮我转告衡阳,我和她分手了,请她勿念。” 楚偕答应着,兴致高昂地送路易出门,并特意派了别墅的司机小马送路易去机 场。 回来窗前外面天色已明,天地的万物被尽裹在连成片的耀眼寒冷的白色当中。 他仍旧微笑,雪即便能覆盖世间的一切,可唯独埋藏不了身体里跳动的那颗不羁的 心。 “先生,早餐准备好了。” “马上来。”他悠闲地答应。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