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雁衡阳在自己的卧室里发现了楚偕,或者说得更准确点,是在自己的床上发现 了睡得四仰八翻的楚偕。他连鞋子也没脱,穿着黑色的外套直接歪倒在床上。雁衡 阳看得直皱眉,这么不讲究的楚偕当初妈妈是怎么能够容忍的,难道有了爱情便一 切可以包容了吗。 反正自己是无法接受这么随意的男人。雁衡阳走上前去用脚踢楚偕,用手中的 挎包抽打楚偕的后背。 “你回来了。”楚偕欢喜地从床上跳起来。 “回你的房去。” 雁衡阳边说边脱掉罩在身上的大衣,楚偕非常识趣地接过去挂到衣橱里,跟在 她的后面问道:“你去哪里了?下班怎么不回家?我打电话为什么不接?为什么要 关机?” 面对楚偕连珠炮似的发问,雁衡阳只觉有些吃不消,她瞪着楚偕道:“请问我 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事。” “奸夫淫| 妇的关系。”楚偕笑嘻嘻地。 雁衡阳知道自己无法赶走楚偕便也懒得理睬他,从衣柜里取出睡裙去浴室沐浴, 出来发现自己的挎包里的东西被楚偕全部倒在桌子上,楚偕拿着自己从性用品店买 来的安全套脸黑得如锅底。 “你这人有没道德,不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翻吗?”雁衡阳生气了。 “雁衡阳。”楚偕突然暴吼一声,抓住她的手臂便往床上扔去,然后用自己厚 重的身体压住她,手里拿着那盒安全套吼道:“给我说,今晚你和周成在做什么。” “原来我的手机你也翻看过了。”雁衡阳更生气,这让自己毫无隐私可言。 “上床了没有。”楚偕盯着雁衡阳,浅灰的眸子里越来越掩饰不住暴怒,两只 手抓住雁衡阳的手臂似乎恨不得要将她撕得粉碎才好。 雁衡阳感到茫然,回来后和楚偕到底发生过多少次战争,似乎不管是什么事楚 偕都有暴怒的理由。这次楚偕好像比往常还要生气,雁衡阳瞧着他脑中转过数个念 头,无疑说上床楚偕肯定会更生气,但是这样说了只会让战争加剧根本没任何的好 处。 瞬时周成的话语又开始在耳畔回响,如果楚偕离开风雷集团独立门户,那么他 肯定会带走风雷集团的大部分骨干,而且公司的核心技术也会被楚偕据为己有。在 没有新的核心技术取代现有的风雷IM之前,最好是相安无事。 “没有,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 楚偕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他将那盒安全套放到雁衡阳的面前道:“那这个你 是预备做什么用。” 雁衡阳脸有些红,嗫嚅着嘴角道:“给……给你的。” “给我的。”楚偕惊愕得合不拢嘴。 “我怕怀孕。”雁衡阳的声音细小得不可闻。 但楚偕却听见了,立即面上堆满了笑容,抱住雁衡阳在她8 、第八章 ...脸上 狠亲了几口笑道:“你怎么不早说,害我误会你了。” 雁衡阳满脸黑线,被误会的人反而有了错,爱推卸责任的楚偕怎么看都不是个 好男人。 “衡阳,今晚我们先上一盘开味小菜。”楚偕面上的不悦早挥之不见,他的眼 睛越来越有神采,仿佛灼灼生辉的阳光耀眼明亮。 雁衡阳有些犯糊涂,道:“什么开味小菜。”刚才吃完饭,肚子可再撑不下东 西。 “看A|片,你有的。”楚偕神神秘秘。 “我没那东西。”雁衡阳脸红,推开楚偕。 “明明有,我从你包里找出来的。”楚偕从桌上拿起一块黑色的移动硬盘,洋 洋得意道:“这不是?绝对是顶级A|片,重要的是还是我们两个亲力表演的,非看 不可。” “你知道?”雁衡阳惊惶失措地瞧向壁灯后面,那里仍有个不引人注目的红点 在闪烁。 “有什么能逃过我的眼睛。”楚偕继续得意,“衡阳,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们的 性| 爱拍下来去告我。哈哈,我就让你偷拍个够。” “你不怕我真会告你。”雁衡阳面色很沉,楚偕明显有恃无恐。 “我们的身份决定你不会,除非是你想要致我于死地,可是我想到那时你应该 爱上我了。” “你还真自信。” “自信是我的本色。” 仅着睡裙雁衡阳感觉身体些微有些冷,便爬进了羽绒被中,这边楚偕赶紧忙碌 开,他找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台投影仪,架接好后他拍手笑道 :“好了,我们看A|片,主演楚偕、雁衡阳,剧情省略……” 他哈哈大笑,全不管雁衡阳气红了眼睛。“我不看,你自己看。”说完,雁衡 阳把头钻进被子中。 楚偕却不肯放过她,将雁衡阳从被子中拖出,笑道:“好歹你看上几眼吧,我 们两个倾力倾为的,不看可惜了。” 雁衡阳被逼得没办法,只得抬头朝前面的墙壁上看去,投影仪将移动硬盘中的 视频影像投射到洁白的墙壁,里面的两个人便仿佛放电影般活在了墙上。雁衡阳看 到自己赤| 裸着身躯,两腿像青蛙一样被分开在楚偕的腰的两侧,楚偕的身体压在 自己身上。 “啊。”她惊叫地再次往被中钻去,看自己的A|片绝对要比看别人的A|片要难 为情得多。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好说也和同学们看过几部,但那时大家嘻嘻哈哈的 没放在心上。 楚偕微笑不再逼雁衡阳观看,他眼睛不眨地盯着墙壁,影像中的雁衡阳的身体 是那么的美丽,光洁的额头,从头顶像瀑布一样淌下的柔软的发丝,细长优美的脖 颈,雪白细腻的肌肤。他盯着墙壁上雁衡阳翕动的睫毛,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天鹅, 而自己就像那个捕杀她的猎人。 或许越是美丽的东西,人便越想据为己有。楚偕突然想起了五年前那个风雨交 加的雷雨夜,那夜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头脑发热,鬼使神差地就摸进了雁衡阳的房 间。 事后楚偕有些愧疚,但是现在楚偕面对雁衡阳却不再有这种愧疚,五年前的雁 衡阳还是个未长大的女孩,五年后雁衡阳是个女人。 楚偕对是个女人的雁衡阳只有满腔的占有欲。 他的心突突在胸腔里乱跳,杂乱地没有规律,有一阵窒息疼痛的感觉。俯□悄 悄移起羽绒被的一侧被角,雁衡阳躲在里面像个水晶做的雕塑,沉静优雅地撩动着 他心底蓬勃的欲望。 “要命。”他突然咒骂道。 被子被直接掀到了棕色花纹的木质地板上,楚偕手忙脚乱地解开雁衡阳系在腰 间的带子,他有些急,那纤细的带子便在手中打了结怎么也解不开了。 “笨蛋楚偕。”他大声咒骂自己这愚蠢而糟糕的动作,双手抓住丝质睡裙的两 侧裙摆撕去,哗拉的一声脆响,那件睡裙便从下至上被撕成两半。 雁衡阳看着自己无辜牺牲的睡裙哭笑不得,楚偕总是喜欢蛮干,没教养的男人。 她没穿胸衣,高耸的乳峰明晃晃地刺花了楚偕的眼睛,他直直地凝视,好半天 才托起雁衡阳的臀部,右手挑起她丝质底裤的边缘,沿着修长的腿慢慢褪下。 楚偕将雁衡阳抱到自己的腿上,她的头埋得低低的,光洁的脸颊到优美的脖颈 都是红彤彤的颜色,仿佛沾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楚偕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吻 上她的唇,那么甜美的唇使得他仿佛是个经过长途跋涉过的旅人,拼命地吸吮和汲 取从那唇中分泌出的甘甜的芬芳。 甚至连她的脖颈也没放过,细密的吻沿着雁衡阳的脖颈蔓延到她的胸部,雁衡 阳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被掌控在面前的这个男人手中,颤抖与不安,整个人就快 仰倒下来。楚偕用一只手绕过雁衡阳浓密的发丝托住了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环住她 的腰,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她的胸脯里。 许久楚偕抬起头,将雁衡阳迅速抱起放到对面的沙发上,两尺余宽的沙发并不 能完全放下雁衡阳美丽的身体,她的两条腿就搭在楚偕宽厚的肩上。 雁衡阳不敢睁开眼睛,身体最隐秘的部位就这样被楚偕毫无保留地所注视,那 种感觉就像自己是个被观赏的动物。楚偕微微抬头看向她,从额前掉下来的凌乱的 发丝将她的半张脸遮住,好像受过委屈想要哭般的感觉。他笑了笑,蹲□体,薄薄 的嘴唇吻向了那处神圣而隐蔽的地方。 “楚偕不要。” 雁衡阳颤抖着喊出声,她喊得那样无力,颤抖的声音经过喉腔时几乎已经消失 了,楚偕无法听见,即使听见也无法停止。如狂风暴雨般,在猛烈的不能停止的摇 撼中,两人裸| 露的躯体紧紧地粘贴在一起,以一种契合的姿势,直到彼此筋疲力 尽。 卧室里安安静静的,雁衡阳从这场激烈的欢爱中已经清醒过来,事实上,她心 里是充满犯罪感的。身旁睡着的男人是自己母亲的丈夫,而自己在母亲逝世没多久 的日子就和他发生数次的关系。她微微侧过身体,对面的桌子上还放着那盒未拆封 的安全套,寂静地瞧着自己。 “楚偕,你有多少个女人。”雁衡阳突然很想问楚偕这个问题。 楚偕懒洋洋地睁开眼睛,道:“一个。” “撒谎。”雁衡阳不信,母亲和上次来过的玲玲,这就是两个,再加自己是三 个,另外在外面肯定还有女人。 “你真厉害,一听就知道我说谎,有多少个女人没算过,你说有多少就多少吧。” 楚偕这次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 雁衡阳知道从楚偕嘴里得不出答案,也失去了继续追问的兴趣。窗帘仍是没拉 下来,外面的天黑沉沉地,雁衡阳忽然就生出了孤寂的感觉,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无奈地闭上眼睡去。 此刻在她身旁的楚偕却意外地睁开了眼眸,他侧过身瞧了雁衡阳两眼,然后望 着天花板上的雪女叹息一声。 谎言和真话有多少人能分得清,恐怕就连当事人也无法明了吧。 但此刻的楚偕却非常清楚。 他放弃似的闭上了浅灰色的眼眸,天花板上的雪女的眼眸却奇迹般地泛出些红 色,在明亮的灯光下却那么的微弱不显眼。 -------- 虹桥书吧